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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这是在自己家的地盘上,就是拼一拼消耗又如何?
“啪——”一声清脆的破裂声。
一个火油罐硬生生的撞在了城楼顶上,黑色的液体四溅迸裂,如水一样顺着城楼顶部的砖石、木柱向下流淌,同时炙热的火焰也顺着火油流淌的轨迹而下,半个顶部顿时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石油?”看清了那黑乎乎散发着强烈味道的东西后,刘宪眼神禁不住一缩,“**”,心底狠狠地咒骂一声,原以为曹军用的依旧是豆油之类的植物油,没想到竟会是石油。“这消息传的还真快?”
川中运入石油,还是去年打通了武都、陇西两郡之后的事情,一直都是在秘密进行,没想到这么快的就泄了密。
曹操的谍报工作,果然很强大。
“文伟(费祎)”刘宪唤过一直在身边的费祎,向后示意了一下。费祎虽是文官,可调节人力方面的能力却比在场所有武将都强。刘宪相信,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保存下最多的小型投石车,并以最快的速度布置好最多的大型投石车,且展开最有效的反击。
“属下这就去。”没有过多的话,费祎转身下了城楼,烈火、箭矢交叉纷飞中,步伐稳固,紧而不慌。
刘宪没再去看关后一眼,一双眼睛紧盯着战场,虽然在曹军大型霹雳车的打击下关后的投石车阵折损很大,但无疑一直坚持目标不变的关后投石车阵同样取得了不小的战果。
关前的那一列齐整的井阑、冲车,此刻已经是霍霍牙牙的,折损超过了一半。
只是,那剩下的三十来辆却依旧在一刻不停的前进,在他们后面,是第二列五十辆正努力向前的井阑、冲车。
“传令,弓箭手后撤,刀枪兵入列。”最近的距离瓮城已经只有四十步了,刘宪眼角是一阵抽搐,他是万没想到今天会如此的被动,让人烧了家当不说还免不了一场刀兵恶战。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一天,随着关后投石车真目标的改变,阳平关头再也没有能够阻止井阑、冲车靠近的手段。大批步弓手的撤下,仅靠城头的部队总配置的数百名弓手,根本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三十四具高耸地“木塔”前进、再前进……
直到——“呵哈——”
伴随着一声异常响亮的号子声,缓缓前行地“木塔”们在距离阳平关城头只有数丈之遥的地方嘎然而止。头顶大盾的曹军重甲步卒此刻已经重新聚拢在第一列残余的井阑、冲车周围,跟着涌到了城墙脚下。
“咣——”
“咣——”
“咣——”
毫无征兆地,残余的三十四具井阑、冲车前板上沿突然间倾倒下来,一道三丈宽窄,由濡湿的生牛皮包裹,零散挂吊着数十支火箭的木桥在守城军士无奈的眼神中“轰”然搭在了阳平关城头,顷刻间形成了一座座凌空的吊桥,一端搭在阳平关城头,一端连在高耸的“木塔”。
“杀杀杀——”
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起,在使人热血翻涌的战鼓声下,早已和上面的弓兵调换了位置的曹军重甲步兵汹涌而出。
这些曹军精锐皆是身披重甲,一手执圆形皮盾,一手提战刀,冲锋之时轻便的皮盾挡在头胸部,刀口向外探出就像一头头披着厚甲头顶利角的巨兽,漫卷过凌空的吊桥……
“吱啦——”
沸腾的石油被浇泼在木板上,便是上面包裹着潮湿的生牛皮,却也挡不住石油的燃烧。然而无论是井阑还是冲车,高度都要超过五丈高的城墙,那木板方向是向下倾斜的。
石油腻歪不堪,倒在生牛皮上也同样打滑,可曹军那些重甲步兵在宽阔的木板上便是人站立不稳,那也是向城头摔滑过去的。
泼洒火油到木板上为的不过尽快把木板烧掉,以阻断曹军的进路,刘备军守城的军士可不曾想到如此一举会让如猛虎下山一般的曹军精锐为之滑到,毫无思想准备的他们当即被这一手杀了个措手不及。
今日守城的主将还是向宠,但他手下握着的不再是五千新兵,而是以四千老兵为根基外编一千新军的混合部队。
那些老兵经验多,反应快,一愣之后不待滑到的那些曹军反应过来,乱刀之下已经分尸。
“啪啪——嗒嗒——”
随着井阑、冲车的临近,无数曹军也抬着数不清的飞梯涌到了城墙下。一架架简易的蹬城梯依次搭扣在了城头,无数的曹军蚁附而上……
长枪如密林一般阻挡在木板口,锋刀似山一般压在城垛间,钉耙、荆棘刺、城墙中的开口,惨烈的杀伐之声霎时响彻云霄,刀光剑影、激血飞溅,战场上铁与血的碰撞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火油——倒火油——”
“滚木、檑石,快给老子砸,狠狠地往下砸——”
“火箭,射火箭,不要停下——”
“嗖嗖嗖——咻咻——”
伴随着一瓢瓢火油的洒下,一支支火箭也从城头上射落,霎时就引燃了倾泄在地下、飞梯、井阑、冲车等处的火油,整个城墙脚下顷刻成为一片火海,无数十名不及闪避地曹军将士随之葬身火海。
烈火焚烧,烤熟的人肉香气直接能传到城头,对于从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来说,就是如噩梦一般。
向宠全神贯注的查看着战情,不单是瓮城还有左右两翼。
“杀!——”
“杀!——”
热血搏杀之中,烈烈战意从胸中燃起,无论是守城的刘备军还是攻城的曹操军,在这一刻,对死亡的畏惧都已然远远地抛在脑后。
刘宪神情漠然,傲立在城头,望着前方厮杀正烈的瓮城,灼热地杀意在他眸子里汹汹翻涌。“道荣,领军进援。”
向宠指挥很是得利,但以曹军源源不断的攻势来看,单靠这点兵力就去硬撼,守城军士的伤亡无疑会太大,所以再上去三千……
“这些井阑、冲车的威胁太大,必须除掉。”就是有了这些,曹军反而是居高临下,迫的城头一直很紧张。张飞大眼圆睁,一脸恶煞的看向不住往城头输运着兵力的井阑、冲车,“待俺老张提支兵马杀出城去,打他曹操个措手不及,顺势毁了它们。”
开城杀出去,刘宪感觉还不是时候。以张飞的勇武领兵杀出自然不会有损,可城下的数万曹军全都是精锐,兵锋正盛又有于禁坐镇,便是初时杀他个措手不及,等反应过后也不可能完全击退。
如此就免不了要在城门处持久相战,虽能大大缓解城头的压力,可兵马折耗则只会多不会少。
“翼德勿要莽撞,你领兵出城若被曹军纵火封死了城门,岂不是要落得和杨任一个下场。”老黄忠可不认为这是个好法子,刚才满天火油罐飞舞的情形由不得他不想到南江城那一战,当即开口驳道。
“杨任——”手提丈八蛇矛正要向刘宪请命的张飞顿时僵住了,阳平关可只有一个城门,若是被封死自己岂不是撤不回来了?那——
想想城外十几二十万的曹操大军,张飞顿住了脚步。
“井阑、冲车的威胁虽大,我军却也能支撑的下。待关后投石车阵与曹军霹雳车分出个高下后来,自然也就解了。”刘宪说出这话时,只感觉心都是在滴血。就这么一段时间,第一批拉上的九台大型投石车已经换了个遍了。
当然,对面曹军也有损失,那霹雳车所在方位也是熊熊烈火不断。
这种大型精密器械是不大可能在阵前制作的,曹操的底子再厚,从司隶到汉中沿途几千里,又能运来多少?就不信他运来的能比整个汉中储备的还多。
就这么耗下去,什么时候那边熄火了,也就结了。
没有了霹雳车,就这些行动缓慢的井阑、冲车,能不能再次靠近阳平关三十步内还是两说。
第四卷征伐天下二百三十二章
二百三十二章
“曹操还不准备撤兵么?”黄忠惊诧的望着对面。
伴随着远处传来的那阵激昂的号角声,两个列队整齐的曹军重甲步兵方阵快步向城头冲来。与此同时,正在城头与守军刀枪相接厮杀不休的一万余曹军则随着鼓声隐隐后撤。
“不会是连夜不休吧?”,望了望西边天际残留的那抹红霞,刘宪眉头拧成了个疙瘩,都黄昏傍晚了还轮换,难道曹操准备依仗着兵多势众,来个车轮大战,夜不撤兵?
阴沉的脸色已经能滴出水来,刘宪凝望着远处的曹军联营,从清晨到现在,一架架高耸的井阑,一辆辆巍峨的冲车不断地从中涌出,这些井阑、冲车沿着先前那两列“先辈”的足迹,陆陆续续地抵近城头。虽然不能完全保证填补空缺,却可始终保持着对阳平关正面防线的巨大压力。加上那些该死的霹雳车,整个曹营就像是化作了一只不断吞吐、容量无限的怪物,不断地为前线曹军补充着养料。
阳平关后的那片空地,自改换为大型投石车反击到现在已经整整耗去了二十三辆,几乎占阳平关库存大型投石车的一半,操作人员死伤也超过了五百人。虽然损失的这些人手物质同样也给曹军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可比较起来己方损失无疑更大一些。
曹军的霹雳车完全依靠人工瞄准,其准确度可想而知,然而整个阳平关前半部又全都在人家的射程范围之内,满天飞火的火油罐、石弹飞来,便是打不到正地,也会砸到别的地方。
一天的厮杀过去,阳平关前半部除了城墙外,余下的众多兵舍、马厩、储备库多半被焚烧、砸陷。即使在开战之前为了防止火攻已经在这些建筑顶上抹了一层厚厚的淤泥,又做了加固也无济于事。
好在关内现留的士兵、民丁对火油都不陌生,一见火着就立刻蜂拥上去用土沙覆盖,但很多时候刚被沙土覆灭的火油过不多久又会被火油罐命中,如此来来往往,一个地方,一间房屋多的时候甚至会来回掩盖沙土六七次。
相同的问题曹军自然也有,只是曹操第一时间内就令大军后撤了一里之,如此自然也就不再受什么影响了,除了在进军之时。
“再请命主公,火速将器械运到。”汉中军器的大本营在南城,可不是阳平关。“咱们就耗到底,看谁先撑不住!”望着曹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