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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儿让锥儿出去,把自己浸泡在热水里,闭上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身上有淤青,在白玉般的肌肤上触目惊心。手轻轻撩过热水,只觉得隐隐得痛。夜风吹起纱帘,朦胧间,茉儿觉出外面有人,问:“谁?”
吴梦檀坐在外面,轻声一笑说:“是我。你还是如此敏感,我这绝世武功都能让你瞧出破绽,哈哈。”
“不速之客,有失远迎。”茉儿并不惊慌,只是慢慢的摸索衣服。
吴梦檀道:“你不必理我,我是来向你告别的。坐坐就走。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多谢你的打扰,只是,我不觉得会有什么区别。”
“茉儿,你终究是女人,别再和自己为难,和他为难。既然已经是夫妻,就好好的相处下去吧。”
茉儿脸上一阵潮红,他又知道了什么?冷哼一声说:“多谢你的提醒,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轻,你的警世良言,对于我来说,未免太过轻巧,没有感同身受之深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茉儿,你向生活和命运低头,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何必非要硬挣,你不累吗?”
“累吗?当然。一个人站在所有人的对面,为着保持自己都不知道是对是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自己,我当然累。可是若是让我顺从别人的心意,做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自己,我不知道是不是另一种悲哀。”
“人活着,就自自在在的活着,何必想那么多?做不做你自己,真的那么重要?茉儿,是否你只是为了保持自己而保持?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方式和他相处?也许过了这山,见到的就是平地,开满鲜花呢?”
茉儿笑笑,说:“是一个很美丽的梦呢。吴梦檀,你说,人是不是应当倚仗着梦而活?”
“也许。人生已是彻头彻尾的一场悲剧,若是再没有了梦,将是多么的可怖?”
“呵,可是如果它本来就是悲剧,何必要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来粉饰?我不介意在可怖的路上行走,也不会因此就失了勇气。可是若是用这种美丽的梦来欺骗自己,我怕我会因为贪恋而不敢前行。”
吴梦檀笑笑,忽然沉默下去。他和茉儿是一类人,他不该这样劝茉儿的。可是他也看不得茉儿在倔强中碰壁,一次又一次。
这寂静,让茉儿觉得孤单,她和吴梦檀,总是像对着镜子照着自己。她怕自己会受了他的话的影响,却做她害怕的事。
因为对自己来说,那些改变,有些陌生,不熟悉,所以害怕。
她最怕的,不是因为不确定,而是确定。来自于温暖茗对她改变的视若无睹和确定的否定。与其做投降之后被杀降的俘虏,不如在最开始时就做一个最桀骜不逊的叛徒。
她开口问吴梦檀:“你说要走,准备去哪里?”
“我在江南还有生意,而且,我找到了四儿。就是如兰。”
伤疤总是要揭开的,他准备好了?如果是,倒可喜可贺。不过这毕竟是他的私事,他不说,她也不会问,茉儿微微一笑,问:“呵,如兰,究竟有没有这个人?”
“没有,不过一个代号而已。”
是,每一个人,都不过是划过天际的一颗流星,为了让自己最近的人记住,所以叫阿大阿二,只是一个代号。
“什么时候会再回来?”
“怎么,我还没走,你就开始想念了吗?”他的话里又带了调侃。
茉儿不动声色,说:“你说过,一个人总是很寂寞。你走了,我似乎只有对着自己的影子说话了。”
吴梦檀许久都没说话,只轻轻说:“茉儿,保重。”
茉儿从浴桶中出来,水已经凉了。不待锥儿进来,先自行穿好了衣服。关好窗,拢着湿漉漉的长发,看天色已微微发白了。
折腾了一夜。
仿佛自己只是对着通明的烛火在自言自语,那个来无踪去无影的人,从没来过。自此,他再也不会来了。
在这年终岁尾,默默回想,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娘亲过世,自己去孟府,又匆匆出嫁,现在,自己已不再是女孩儿。
锥儿进来,收拾了浴桶,替茉儿挽了长发,说:“小姐,你累了,再休息一会吧。”
茉儿点头,对锥儿说:“你把那个包袱拿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烧了吧。”
锥儿看一眼茉儿指的那个包袱,鼓鼓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问:“什么讨厌的劳什子?扔掉算了,干吗要烧掉?”
茉儿心一抽。那是证据,是让自己看见心就痛的证据。扭了头说:“别让人看见。”说时就躺了下去,想想不妥,又加了一句:“你也不许看。”
锥儿哦一声,就退出去了。
黑夜过去之后就是黎明,也不知道这黎明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也许是平静,也许是一场恶战。她不认为兰心会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让生活继续。
无论到来的是什么,那是老天的事,对于她来说,就是养精蓄锐。
第四卷完。
我讨厌温暖茗,很讨厌,不是一般的讨厌。
第八卷 第1章、破坏的破碎的爱
第1章、破坏的破碎的爱
茉儿才只眯了一小会,就被门外的争吵打断了。皱皱眉头,觉得身上的酸痛好了不少,穿上衣服,问:“谁这么不懂事,大清早的在外面大呼小叫的。”
锥儿进来说:“兰心夫人来了,我说小姐还在休息,她却非要进来。”
真是得寸进尺,把她的默艺院当成了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便走?躲进小楼成一统都不成,还要上门来欺负?
茉儿啪一下把梳子往桌上一拍,眼睛一瞪道:“让她进来。”
锥儿很久没见过茉儿发脾气了,倒怔了一怔,忙应声往外走。
兰心是得意的。她虽然表面。上输了,其实还是赢了。她故作大度的要搓和温暖茗和茉儿,可是真的看着温暖茗出了门,心里却是五味瓶打破了搅在一起的滋味,又酸又涩。
借着由头,从他和茉儿的世界里。退出,回了自己的院子,哭了一会,也没见温暖茗回来哄她,心下怅怅,也就收了泪。
她还想像以前一样,撒娇撒痴,不许温暖茗过去呢。
她既想在他心里落一个贤淑。知理的名声,又不想他离开自己去抱另一个女子。明明这条道路是自己选择的,可是真的要按预定轨迹发展了,她又开始后悔。
没人指责她什么,起码到现在为止。
温暖茗对她很宽容,茉儿高傲的自尊让她放不下。身段来争。所以自己完全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种专宠。
可是,可是。她就是有点不安。她怕温暖茗终有一天。会对自己喜新厌旧,与其那时候翻出这阵年旧帐来对自己横加指责,不如现在就给他一个机会。如果,自己运气好,有老天相帮,他和她相见不欢,那么,相公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的。
眼见天越来越黑,小回服侍兰心吃饭。兰心拿着。筷子轻挑着米粒,也不说话,也不抬头,中闷闷的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着小回撤下,只说不饿。
长夜漫漫,没有。他在身边,觉得一切都了无生趣,凄清的风拂过纱帘,更让她觉得孤单。没什么事,兰心早早合衣睡下。
可是才躺下就又后悔了。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一闭眼,就是温暖茗的音容笑貌。这个时候,相公和茉儿在做什么?
他是不是也像对自己一样对茉儿?他是否带着惊艳,褪去她的衣衫?他是否会用他修长而带着魔力的手指抚摸她的肌肤?他是否会用他温热的唇吻遍她的全身?
想到这就觉得脸红心跳,往日柔情蜜意的回忆如潮水一样袭卷了全身,兰心越发的躁热,她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胳膊,有点想哭。
她不想让温暖茗去碰别的女人。
她现在只想让他紧紧的抱住自己。
他的一切,都应该只属于她。
紧紧的咬住牙根,一直到腮都酸疼了,仍然不肯松开。只有这样,才能压抑住心底里的震颤,才能压抑住想起身去找相公的冲动。
兰心想,如果自己再一次去破坏了他和她的好事,他会不会动怒?亦或只是嗔怪的说一句胡闹便不了了之?
想到他微微含笑而又清如水的眸子,心中又荡起几层波澜。
就是那双眸子,让她初见时便深陷而不能自拔。即使成亲多日,亦是不敢正视,唯恐泄露了自己的那份紧张和慌乱。
她更喜欢他从背后抱住她,那么温暖的手,那么有力,揽住她的纤腰,似乎可以到世界的任何地方。
她更喜欢从背后抱住他。那么结实,那么沉稳,让她觉得一生都可以倚靠,哪怕天塌地陷,他都可以陪着她,一直一直。
可是有个茉儿,横亘在他和她中间。
她能体会得到温暖茗见到茉儿时的那份隐隐的慌乱,就像自己看他一样,只是他掩饰的很好,埋藏的太深。
她不懂茉儿,也不懂相公。可她却看得明白,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他爱她,他真的爱她。
但是,他自己不知道。
茉儿也不知道。
茉儿看向温暖茗的眼神,和看待爹和哥哥的眼神没什么两样。都是清冷的,带着一点疏离,直直白白的告诉对方,她不信任他,也不会拉近和他的距离。
所以,他有一些受伤。所以,他会用一种像孩子般极端的做法,只为触怒她,伤害她,也许就为了打破她表面上如冰的平静。
兰心不知道应该悲哀还是应该感到庆幸。
相公和茉儿的不合拍,让她有机会深深的进驻到温暖茗的内心。兰心绝对有信心相信,温暖茗对自己,是满意的。她在竭尽全力,做一个好妻子。
在男人的心里,他最渴望的,不过是一个温馨和安定的家。
那些惊天动地的红颜知己,不过是生活的一个偶然插曲,一个偏离正常韵律的音符,是男人在生命中渴望于金戈铁马中挥洒热血的一点点新鲜刺激。
而他和她,才是生活。是他和她命定的旅途。
一直到了三更,兰心还不曾睡着。心里暗暗叹息,也许自己都猜错了。也许他和茉儿,等待的不过就是这么一个机会。
自己真傻,为什么要拱手相让?让出了,还能再收回吗?
正在半睡半醒之间,温暖茗回到了兰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