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锥儿半夜起来,无意之中看一眼茉儿的房间,烛火摇曳,她还没睡,不知道她在弄什么。有心为她倒一杯热茶,想起白日温暖茗喷出的茶,只苦笑一声,作罢。
茉儿很早就起床了。在花园里跑了两圈,身上微微冒汗,这才回到屋子。
锥儿打好了洗脸水,见到茉儿问:“小,小姐?你这么早去哪了?”
茉儿淡淡道:“出去转了转。”
锥儿道:“你真好精神。昨儿我见你都快三更了还没睡,怎么这天才亮你就起了?”
茉儿正弯腰洗脸,听锥儿这么说,直起身说:“锥儿,不许对任何人说我睡得晚。”
锥儿吐吐舌头,说:“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还有人管吗?”
茉儿却冷下脸来说:“出去,跪一个时辰。”
锥儿吓一跳,哀求说:“小姐,我再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
茉儿擦了脸说:“再多说一个字,就多跪一个时辰。”
温暖茗进院的时候,见锥儿跪在院子中间,快冻成冰人了。
鼻子通红,眼睛也是红的。
温暖茗问:“这是怎么了?锥儿?大冷的天,谁罚你跪在这?”
锥儿哭丧着脸说:“是,是小姐。我就说错一句话,她就生气了。”
“快起来,小心冻坏了身体。”温暖茗不由分说就拉锥儿,说:“我去二小姐面前替你讨个情。”
锥儿道:“谢谢温先生,可是小姐没发话,我是万不敢起来的。”
温暖茗进到书房,见茉儿歪着身子在书桌上瞌睡,不由得着恼,拿戒尺敲了敲桌子说:“二小姐。”
茉儿睁开眼,亮色在她眼里一寸寸展开,房间里所有的死的物件都开始有了颜色和生命,她缓缓的说:“哦,是温先生。”
温暖茗心底滑过一丝震颤,他发现自己每每在孟清茉面前很容易失神。他自己本就是个漂亮的人,对一般的女子,毫无感情,可是唯独对孟清茉。他开始痛恨自己被她迷惑,沉下脸说:“数九三冬,你怎么能让锥儿跪在院子里?就算她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改过就好,何必如此重罚?”
茉儿哦一声说:“让她起来吧。我不过随口一说,谁知她就当了真?”
温暖茗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侍女也是人,可孟清茉怎么能这么草菅人命?她自己居然还这么心安理得的推脱掉自己的责任。难道她不知道,她的随口一说,有时会要了侍女的命吗?
忍了这口气,出去叫锥儿起来。
锥儿的腿早跪麻了,才起来就跌下去。温暖茗忙伸手扶住,说:“小心。”
锥儿眼中含泪说:“谢谢温先生。”
温暖茗问:“你的房间在哪?我扶你回去?”
待腿能走了,锥儿忙自己站直,说:“不用了温先生,我自己能走。”
见锥儿一瘸一拐地进了屋,温暖茗才回到书房。
茉儿只以手支颐,呆呆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书发呆。
温暖茗坐下,问:“昨天我教你的书,背得怎么样了?”
茉儿回神,轻描淡写的说:“不知道。”
温暖茗见不得她这么懒散,拿着戒尺说道:“背来我听。”
茉儿点头,说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茉儿停下来,一双大眼只盯着温暖茗。
温暖茗停步,回头,问:“下面。”
茉儿回:“不记得了。”
温暖茗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丝怒气,道:“你恃才傲物,不怕愧对鬼神?伸出手来,我要罚你。”
茉儿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她太知道戒尺的滋味了,迟疑着伸出手,嘴上仍然不屈服道:“你不过想要惩罚我恃强凌弱,借机来替锥儿报仇。”
温暖茗一句话不说,举起戒尺朝着茉儿的手心打下来。
茉儿眼中有泪滑下,情不自禁的一躲。
温暖茗一戒尺打空,怒不可遏,道:“孟清茉,我既一日为你老师,就有权利教训你。不许躲。”
茉儿迟疑的不肯伸手,温暖茗顾不得男女之防,伸手拉住茉儿的手,戒尺啪一下重重落在茉儿的手心。
茉儿唉哟一声,要抽出手,却被温暖茗紧紧攥住,抽不出来。
温暖茗更是气上加气,狠下心啪啪一连打了十数下,茉儿的手心就早红肿起来,胀得老高。
茉儿哭道:“我讨厌你,我恨你。你又不是我娘,凭什么教训我?”
温暖茗见茉儿哭得狠了,停下来,细瞧茉儿的手,心里也不禁后悔起来。她一个女孩家,虽然一直贫困,想必也没吃过多少苦,如今自己还是太孟浪了。见青紫的伤痕与她的白嫩如玉的柔荑相衬,不知有多狰狞,心疼不已。手抚上她的手心,问:“疼么?”
茉儿唉哟一声,更哭得厉害,说:“不要碰。”
温暖茗叹息一声说:“是我一时急躁。你本是个女孩家,需要慢慢来。”说时叫锥儿:“锥儿,你去前厅叫我的侍读伴墨拿点金创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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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身体不舒服,更新得不太稳定,抱歉了。
今天是教师节;祝所有的老师们节日快乐。辛苦了。
第一卷 第10章、约定
锥儿早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一步就跨进来,看见温暖茗正暧mei的环抱着茉儿,举着她一只红肿的手,脸上现出忧色。
锥儿奔过来问:“小姐,要不要紧?”
茉儿眼中含泪,却偏偏眼睛圆睁,柳眉竖起说:“要你多事?”
温暖茗心下不悦,手轻轻抚过茉儿的手心,茉儿忍不住惊叫。锥儿气得笑道:“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刀子嘴豆腐心,吃亏的是你自己。”
茉儿还要说什么,温暖茗开口:“锥儿,你快去吧。”
锥儿推门出去,温暖茗这才对茉儿说:“二小姐,你还是收敛一下你的脾气吧。”
茉儿赌气道:“我偏不,有本事你打死我。”
温暖茗道:“你当我不敢吗?”
茉儿见他竟似说到做到,也不由得怕起来,伸手要夺回自己的手。温暖茗低喝道:“别动,一会药就来了。”
茉儿一撇嘴,道:“你,你给人一顿打,又给人上药,真是居心,居心……”
“什么都不是,只是为了你好。”温暖茗紧紧握着茉儿的手,眼神中的神色也不禁柔下来。
一会锥儿进来,拿了药,温暖茗小心的拧开白玉瓶子,用钗子挑起药膏轻轻抹在茉儿的手心,又找干净白布替她裹起来,说:“幸好你还没学写字,不然这几天可有得痛了。”
说到写字,怀中的茉儿不禁微颤了一下,温暖茗问:“怎么了?”
茉儿吸着气,说:“没,没什么。我又不会写字。”
“等你好了我教你。”
茉儿别过头,说:“学不会又挨打,我才不要学。”
温暖茗笑道:“再不会打你了。你这丫头,倒真会讲条件。”
茉儿忍不住笑,似嗔似怨的斜一眼温暖茗。温暖茗只觉得一道闪电从心底掠过,手下一抖,迅速包扎好,说:“好了,继续背书。”
两个人的姿势并没变,茉儿仍然歪在他的怀里,轻声的,略带惆怅的说:“我好累,真的不想学。学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希望能有一技傍身,可以不需要任何人独立的活着。”
温暖茗劝道:“读书并不是什么赚钱养家的技能,但是,人活在世上,总是孤寂的,即使有亲人、朋友,我们总是太多需要独处的时间。而书,可以给我们慰藉,给我们以阳光,给我们以陪伴。”
茉儿许久都不作声,安静得像是要睡着了。温暖茗低头一瞧,却见茉儿紧闭着眼,一滴泪就凝在睫毛之上,如雨后荷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光芒无限,玉润珠圆。
锥儿在一边看此情景,插话道:“温公子,刚才伴墨问是不是你受伤了?”
温暖茗哦一声,茉儿也睁开眼,两人同时面上微红,彼此分开,温暖茗回归原座,茉儿也仍然歪着身子斜倚在椅子上。
温暖茗道:“你怎么答?”
锥儿道:“我怕他担心,又怕众人生出不必要的猜疑,只说是小姐养的兔子受伤了。那伴墨嘀咕说:一只兔子罢了,要用这么贵重的金创药。”
温暖茗一笑道:“也就是你机灵鬼怪,能想得出这么个借口。”
茉儿眉稍略有笑意,只看着锥儿不作声。
锥儿福了一福说:“先生,小姐,请继续吧。”说完施施然离去。
温暖茗看着茉儿,却不开口。他觉得,茉儿的心,是一个漆黑的迷团,看不清,摸不透,抓不着又缕不清。
他想放任不管,却想着恩师愁苦的脸。他是心怀着欠疚的,所以要补上孟清茉十五年中欠缺的。
他想继续探究,却发现有一种深遂而巨大的力量,要袭卷着自己到一个不知名的世界去。这股力量,是他二十年来不曾窥探过的,陌生而又无能为力。想推拒,却又有着点点渴望。想要随着它走,又仿佛预见到了最后的结局是万劫不复。
茉儿不说话。
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童,没有多少能力改变世界,所以,对什么都不报太大的希望,也不投入太多的感情,从来不渴望着拥有什么。
只除了恨。
她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安静时没有喜乐。在恨时,竭尽所能给欺负自己的人以最大限度的反击。
她的心,平静无波。
手心的痛,让她除了恐惧,也有一点点的惊诧。所有的先生中,无人敢拿戒尽打她,只有温暖茗。
温暖茗终于开口,说:“二小姐,如果再这样耽搁下去,除了浪费彼此的时间,你什么都学不到,还只能换来个恶名声。”
茉儿抬头,静静的问:“你想说什么?”
“跟我学,我教你更精深的东西。”
茉儿忽然微笑,说:“如你所说,只读书相伴,我已经足够。”
“所以你压根不想学?”
茉儿点头说:“你比他们都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