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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打个圆场,说:“好了,不要再争了。”他有些不耐烦。看了看茉儿。眉头一动,道:“孟以茉。”
“林以沫。”她纠正他。
“好,林以沫。上一次你选择的荆棘路,如今历史重演,不如再走一次,朕放你出宫门,再不追究。”
茉儿的脸白了一白,脸上却只带出一丝苦笑,道:“以沫遵旨。”
可以说不吗?不可以!
温暖茗像是紧握的拳头不得不松开,心头没有了阴霾。他倒想看看,这一次,卫浩临能做些什么,是不是和他一样的无助。旁观者的心态中又加了一点恶作剧般的兴灾乐祸。
很快,宫女太监铺就了一条荆棘路。
卫浩临不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站在茉儿的身边,脸上阴晴不定,积蓄着怒火。直到看见那荆棘,他一把握住茉儿的手道:“以沫,这场灾难,是我带给你的,我带你走出去。”
吴公公手执拂尘站在卫浩临面前,尖着嗓子说:“卫将军,皇上的旨意下得很清楚,你不会明知顾犯,要抗旨吧。”
卫浩临看着他那张细嫩的尤如女人的脸,强压住心头的恶心,道:“那就请吴公公再传达一下皇上的旨意。”
吴公公看一眼皇上,皇上微微点头,他便高声道:“林以沫女扮男装。虽救城有功,但有伤我国风化,又一女再嫁,实属行为不检。今奉皇上旨意,自愿受罚,赤足走出宫门,踏过这条荆棘路,便既往不咎。”
卫浩临点头,很好。他弯腰褪去自己的鞋袜,一把抱起茉儿,轻声道:“这条路,是我们的选择,我陪你一起走。”
她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宽广和力度,有些不安,道:“你可以不选择。”
“嘘。已经和你走到现在,我不会半途而废。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茉儿轻轻的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她什么也不想再说,此时此刻,让她再做一回鸵鸟。如果能,她不愿意抛头露面。
温暖茗和吴梦檀看着卫浩临大踏步的踩过荆棘。那条路在他脚下,就像柔软的地毯,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他走得如此惬意。
吴公公气得脸发红道:“卫,卫浩临,你,你怎么能抱着她走?”
吴梦檀冷冷的道:“你宣的旨意可并没说明要以沫怎么走。”
“这个,我,皇上?”他委屈的看着皇上,却见他低头,一脸的忧色,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听他叫,这才抬起脸,道:“哦。走完了,好,都退下吧。”
出了宫门,卫浩临见茉儿依然保持那个姿势不动,便问:“怎么了?不会吧,为了这点小事,如此的感激涕零?”
茉儿双肩微动,闷声道:“是啊。”
他哈哈大笑,说:“原来你要的幸福如此简单。”
她抬起头白他一眼,道:“谁说的。”
他道:“原来你不是在哭,竟然在笑,真是没良心的女人。”
茉儿微微道:“哭与笑,都是女人的第二张面具。面具下面,是同样的一颗心。”
卫浩临道:“不管是什么心,以后交给我就好。”这时有人牵上马来,他纵身上马,伸出手对茉儿道:“来,上马。”
马蹄得得,扬尘而去,只留下茉儿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有人在旁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温暖茗似乎被谁说中了心里话一样,看一眼看好戏般的吴梦檀,没说话。心里却似乎有点明白,也许,卫浩临所做的这一切,都只为了换那张绝色容颜的笑靥,而,为了这张笑脸之下的真正的开心,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曾经,他也可以,可是他自己放弃了。如今,看着她的笑盛开在另一个人的怀里,竟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皇宫的夜晚,极明亮。可是这明亮,却照不亮,照不暖这焦虑的人的心。
皇上坐在御书房里,坐卧不安。他在等。等着如兰,等着自己不曾见过的孩子。吴梦檀说今天夜里,他会带她们过来。
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隐情。他不相信,如兰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否则,她也不会坚持生下这个孩子。
快三更了,怎么还不来?
书房门外响起了轻叩声,一个女子轻声道:“皇上。”
皇上猛抬头,道:“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清秀女子,她的身后,跟着另一个抱着孩子低着头的女子。他噌一下就站了起来,却又立即坐下,问前面的女子:“你,你是——”
那女子跪下行礼,道:“皇上,民女,四儿是也。”
“四儿?”
“是,本名四儿,无父无母,经由王爷收养,曾经用名如兰。”
“如兰,是你,真的是你?可是怎么?”怎么容貌和前些时大不一样?
四儿抬头,微微苦笑,道:“四儿有罪,当日进宫,是戴了面具。现在的四儿,才是我的真实面目。民女罪该万死,欺瞒了皇上,请皇上处罚,四儿不敢有任何怨言。”说时四儿流下两行清泪。这两年多的苦楚,如今百感交集,想忍怎么也忍不住。
他走下龙椅,伸出手搀起四儿,道:“四儿,你说什么傻话。当**情有可原,我怎么会怪你?我怎么会罚你?这两年,我没有一刻不想你。”
“皇上?”四儿扑进他的怀里,忍不住哭出声来。
两人缱绻良久,四儿这才想起了什么,对皇上笑了一笑,说:“皇上,我和王爷并无血缘关系。”
他点头,说:“我猜到了。四儿,这,可是咱们的儿子?”他指着四儿身后的孩子。那是一个一岁多的男孩儿,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左右打量。
四儿道:“禀皇上,正是。他叫若儿。来,若儿,见过你父皇。”说时伸手从那女子怀里把若儿接过去。若儿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奶声奶气的叫:“若儿见过父皇。”
“好,好。”他大喜过望,一把抱过这个孩子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忽然脖颈上一凉,一把锋利的匕首横在了他的脖子之上。那一直抱着孩子低头不说话的女人忽然冲了上来。
四儿大惊,道:“茉儿,你说过不伤害他的。”
茉儿道:“四儿,当**我相互利用,怪不得今日我利用你。现在,我有话和他说,请你抱着孩子出去。你放心,他罪不至死,我不会伤他。”
“皇上。”心神大乱的四儿,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怎么也想不到茉儿会对皇上下杀手。她掂量着要如何出手,既不伤到茉儿又能救下皇上。
皇上先是心惊,继而镇定下来,对四儿道:“你先出去吧,我没事。”她是他的女人,在她面前,他就是天。他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也不会让她受惊。
四儿只好抱着孩子慢慢的退出书房,眼泪汪汪的一步三回头,看着茉儿和皇上。
茉儿手腕加重,皇上的血便流了出来,他道:“林以沫,我已经放过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来?”
“你逼人太甚,我总得为自己讨个说法。”一只闲着的手一掐他的下巴,他下意识的一张嘴,一颗冰凉的药丸已经进入到了嘴里,被茉儿用力一扬,药丸进了腹中。他大惊,问:“你,你给朕服的是什么?”
脖子一松,茉儿松开了他。她自知时间久了,必不是他的对手,便道:“你服下的是断肠散,不会让你即刻毙命的。一年之后服一次解药,保你性命无虞。”
他脸上穷形极恶,却也没有办法,转了几个轮回,这才道:“孟以沫,你究竟想要什么?不要以为你可以用这种把戏威胁朕,就可以达到你的目的。”
茉儿微微冷笑,道:“这种把戏很直接,我早就应该用在你这种人身上。像你这种自私的人,就算不顾惜自己儿子和女人的命,但绝对会顾惜自己的命。我告诉你,你只剩下了十年的寿数。”她看着他脸上斑斓的色彩,补充道:“你可以妄想用你那些御医们替你调治,但这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他委顿下来,可怜兮兮的说:“孟以茉,朕对你一直不薄,你何以对朕如此残忍?”
“不薄?”茉儿真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真亏得这男人说得出来呢。她不想跟他废话,便道:“我此次来,只有一个目的。”
“你说。”他的眼中闪现出了希望。
“卫浩临辞官一事。”
“好,好,朕允了就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茉儿摇头,说:“这江山是你的,你就一点都不替百姓们考虑考虑吗?”
他有点愕然,不明所以。茉儿叹息,道:“卫浩临和温暖茗都是难得一见的将才,你若是让他们归隐,对你的江山来说是一大损失。”
“你的意思是……”
“留下他们。”
他打量着她,怀疑她说话的真实性。
茉儿不理他,把匕首轻轻的抬起来,烛光下明晃晃闪亮,她像一个战场上的士兵,小心翼翼的用衣角拭去上面残留的一点血迹。
他立刻道:“这个自然。若不是卫将军一意孤行,非要辞官,朕怎么能让他走。可是,不是你以此为条件才答应他的亲事么?”
茉儿收起匕首,冷冷的说:“这是我的事。”
生命暂时无碍,他轻松下来,坐回到龙椅上,对茉儿道:“朕不明白。”
茉儿微微侧头,看向他,道:“你不明白什么?不明白何以我不认爹?何以我不心甘情愿做温暖茗的夫人?又何以不顺从的嫁给卫浩临?这些对于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幸福,是不是?”
他尴尬的笑笑,道:“本来就如此,不然,你嫁给檀儿也很好。”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茉儿淡淡的回了一句,什么都不再说。
他道:“朕一直都恨你,孟以茉。恨你的年轻,恨你的美丽,恨你的青春张扬。而且,是你害得朕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痛失爱子、爱女和所爱的女人。可是现在,朕还是想提醒你一句,能握在手心里的幸福,不要轻易的放掉。”
茉儿哼一声,道:“难得皇上的一份好心、苦心,林以沫承受不起。四儿和小皇子已经回来,你还是趁这十年寿数,好好培养你的太子吧。”
他看着她的背影,无惧的离开皇宫,心里说不上是恨还是怨尤。
四儿推门进来,急切的问:“皇上,你没事吧?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