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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得令,却对如何应付赤备,心中没数,阿倍秀明见状笑笑不答,心中已有计议。
三人各归本队,本多忠胜也不客气,立刻挥动军旗,手中长枪一举,大喝一声“随我杀”,就冲出了军阵,德川氏步卒和新赤备见状精神抖擞,一是主将身先士卒,二是打了这么久仗,不是被伏击,就是被火烧,还差点被水淹,一点都不爽,现在好了,两军摆开阵势,没有阴谋,没有诡计,没有乱七八糟的担心,就是一个对一个的厮杀,这才是日本人的打斗方式(傻叉的要命)!于是新赤备随着本多忠胜首先杀出,分三路直逼上杉氏军阵,而德川步卒则在内藤正成的引领下,缓步前进,颇有为赤备打扫夹缝中未被击倒之敌的意思。
阿倍秀明见本多忠胜冲了上来,一招手,身边两名旗本和他便登上一处土坡,在高地指挥作战,他待本多忠胜和中央赤备部队杀到本阵近前时,方才举起令旗,向前一挥,上杉阵中甘糟景持和村上国清便各自带一队步兵出阵,从两翼包抄本多忠胜的骑兵,本多忠胜见状,暗笑雕虫小技,手中枪高举,信号兵忙打起旗号,左右两路赤备立刻往中央靠拢,来反击甘糟景持和村上国清的侧翼,眼看五路人马立时就要杀到一起,而步兵明显不是骑兵的对手,这时候,阿倍秀明终于祭出了他的王牌,他高举拂尘,两位旗本武士见状,掏出竹哨,梆梆两声响,上杉氏军阵便往两边移动,从军阵最深处杀出一支部队。
这支部队颇为奇怪,人数大概在五百左右,是两人一组,前面一人手持巨型木盾,高度在一人高,要双手推着才能划开泥土前进,后面一人全副武装,穿着骑兵盔甲,手持长柄木棍,上面横七竖八的插着许多铁片或者铁钉,赫然正是大明朝特产,狼牙棒,这样的组合虽然都是步兵,却已经足以应对骑兵的冲锋。本多忠胜初始还看不透,引中央骑兵队冲到近前,新赤备都是好马,马上坐着的也是一等一的骑手,他们见到这般组合的敌军,心中略带疑惑,先头部队大着胆子向前试探,马快刀长,立着盾牌的第一排步兵转瞬就被撞倒掀翻,看似溃不成军。
新赤备见状,心中坦然,以为不过是个吓人的噱头,于是继续前进,哪知道这一排排步兵过去,越往后就越如同陷入泥沼,且不说大盾撞得马儿生疼减速,就是每个盾牌后面站着的步兵手里挥舞的狼牙棒,只要沾着马儿一下,便是皮开肉绽,要命的是,这支部队只杀马,不杀人,骑在马上的骑士安然无恙,自然催马向前,可惜座下马已经血流如注,连连闯过三排盾阵后,只用了十余秒的功夫,新赤备的座马便从骏驹转为垂死牲畜,连续轰然倒地,骑在马上的骑士无有防备,自然也一个个被带倒,这时候大盾背后的步兵马上杀出,手中粗棍无情的砸落在骑士的头上,瞬间脑浆迸裂,气绝身亡。
本多忠胜见状,方知不妙,忙命令变阵,中央骑兵队转为牵引,往左右两翼驱赶敌军,意图和左右两支赤备合并,消灭甘糟景持和村上国清的部队,阿倍秀明站在山头瞧见,对左右说道,“好个平八郎,果然是难得骑兵帅才,指挥骑兵得心应手,要不是主上临行前传授大明军队克制瓦剌骑兵的狼牙棒阵(明宣宗时期首创,其子朱祁镇之时,一位边关杨洪将之完善,后来杨一清等人皆用此法,直到孙承宗,袁崇焕,吴三桂时期把他发展成为骑兵部队的常规武器,于是便诞生了天下闻名,足以和大清铁骑一战的关宁铁骑),今日还真不好取胜呢!可命水原大人动手了!”旗本武士得令,举起竹哨,梆梆梆三声,甘糟景持和村上国清的步兵部队立刻开始后撤,本来刚刚接触上的新赤备骑兵还没有杀过瘾,哪容他们逃跑,立刻去追,这样中央赤备队好容易快和左右两支部队会合,却又被拉开了距离,而且战场两翼堆满了士卒,中央空空荡荡,只剩下本多忠胜和中央骑兵队,本多忠胜多年征战,直觉告诉他,不好!
这边还未应对,那边守卫着上杉景胜丝毫不动的一千士卒纷纷脱下裹在身上的白布,每人手中一挺铁炮此时露了出来,原来阿倍秀明早将上杉景胜的护卫军换成了铁炮手,这样颇为大胆,一旦敌军真的围住上杉景胜,那铁炮手近战毫无优势,势必瞬间全灭,可若能吸引敌人主力到正前方,让他进不得退不得,上杉景胜所处的位置却是最好的狙击点,善用兵的水原逊秀也明白此理,同样的他也明白,一旦本多忠胜做出判断,不退反进,那自己和主上都有生命危险,所以阿倍秀明信号一到,他立刻命令部下射击,守卫上杉景胜的一千铁炮手分三批开始“三段射击法”,一排排铁弹不间断的向前射去,无数赤备骑兵连带座马中弹倒地,本多忠胜一边高呼拆阵躲避,一边目测自己和上杉景胜的距离,打算擒贼先擒王。
主意定后,本多忠胜大呼全军后撤,就在赤备中央部队往后方移动的同时,本多忠胜做出了一个惊人的,连阿倍秀明都赞叹不已的举动,他竟然脱离人群,向着上杉景胜冲了过来,水原逊秀第一反应就是他要抓上杉景胜,忙对身边铁炮手高喊道,“射那鹿角兜骑士,射中赏百金,射死赏三千石!”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上杉氏铁炮手闻讯,各个瞄准本多忠胜,嘭嘭射击,本多忠胜一生经历大小近百战,能不知道对方会有这手么,早就暗扣背上重盾,眼见前方铁炮手都把枪口对准了自己,他便解下盾牌,横于自己和马头前方,霎时间身体剧烈抖动,持盾的左臂好似千斤压上,由里向外扯着疼痛,啪啪啪的金属碰撞声音不止,铁弹都打在重盾上弹飞了出去。
水原逊秀眼见本多忠胜如此神力,上百名铁炮手竟然击不飞他手中铁盾,一时也慌乱了,一手握刀,一手握住上杉景胜马头,打算临阵开逃,正此时,一赤甲大将突然冲出,手持长柄战刀,劈头盖脸的就向本多忠胜砍去,此人正是憋了一肚子火的田中旭一,本多忠胜见他拦路,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容易要拿住上杉景胜了,却出来这么个捣蛋鬼,于是复又把盾牌插回背上,双手持枪两人战在一起。
若说各人武艺,田中旭一本就不是本多忠胜对手,现今田中旭一年近古稀(人活七十古来稀,田中旭一都六十八了),体力上更不是本多忠胜的对手,两人交战,走马了十个回合,田中旭一就暗暗叫苦,真不是对手,尤其是本多忠胜膂力惊人却从不用蛮,一手蜻蜓切使得出神入化,快如闪电,真非平日和惠隐院切磋那般一刀一枪就压的你喘不过气,和本多忠胜打,是凶险异常,却不能一回合就败,反而对于田中旭一这样年老体弱后力不继的人,更是难对付的对手。
眼见田中旭一缠上了本多忠胜,山头的阿倍秀明和军中的水原逊秀都松了口气,阿倍秀明忙命旗本武士敲响竹哨,水原逊秀得令,先把上杉景胜送往安全地方,然后将部下一千铁炮手分为两批,向左右翼去救村上国清和甘糟景持的步兵,此时两支步兵已经被杀的半败,没有狼牙棒阵的支援,二人都是谨守阿倍秀明的计谋,拖着打,绝不交锋,只要赤备骑兵冲起来,就按照一个武士带十个士卒的小队,分开跑,拖住两支骑兵,尽量减少损失。
这样拖着跑着,虽然还是死伤不少士卒,却也耗费了赤备骑兵的许多体力,本多忠胜和田中旭一交上手,中央部队后撤的时候,阿倍秀明知道时候到了,给水原逊秀发完指示后,又命本军出击。一直未加入战阵的北宁军终于等到了机会,虽然东北多山,且他们是乘船而来,所以放弃了最有威力的战马,可步战的北宁军还是不同于一般步兵,安东隆盛和田中续继(本来是田中旭一带兵,可他跑了去打本多忠胜,所以他的养子临时补上,本是美浓土岐氏后裔,归认田中旭一后,赐名续继,颇有继承香火的意思)各带一千五百人出阵,直奔两翼赤备而去。
两翼赤备部队一路追杀上杉军,都是摸着屁股,杀的不过瘾,正一肚子火气,眼见还有人敢迎着自己冲过来,而且还是步兵,这不是小瞧自己么,于是放弃上杉军,调转马头来战北宁军,此时便看出德川军统兵大将不足的劣势,若神原康政和井伊直政有一人在此,也必会留一手,要么放一支预备队看住两支上杉军,防他们反扑,要么先派一支小部队去试探北宁军的战斗力,最起码要搞明白他们的战法,才好全部本钱投下去。可本多忠胜开战前的打算是,一支骑兵在前,自己带领,分三路直取中央,杀上杉景胜,三支部队只要十分钟就可以会合,一支步兵由内藤正成带领,内藤善守,可压住阵脚不失,只要速战速决,就不怕统帅不足的短板,可惜现在被阿倍秀明排兵布阵牵引,战时拖长,各处都缺统帅,便漏洞百出,没有统筹战局的大将指挥,两支赤备没头苍蝇一样冲了上去,便是自己冲进了棺材里!
眼见赤备冲到了近前,北宁军马上变阵,这人跑步靠两条腿,说快就快,说慢就慢,说停就停,马却不行,全速奔驰的马匹,连转向和停止都非常困难(诸位有骑马的爱好者可以试试),结果滑稽的一幕出现,新赤备和北宁军快要碰上的当口,北宁军突然向两边散去,让出中间空地,新赤备竟然就这样穿了过去,且马上骑士伸出战刀和长枪往两边乱砍,只有少数几人腿脚慢,被够到砍倒,剩下的毫发无伤,原来北宁军的马上步下天下无敌不是吹出来的,这些年没有战争,孟昭德却从未放松过对北宁军的训练,什么跑步射击,马上开弓,步兵列阵,行进间变阵都是必修科目,尤其是孟家步卒都是全职士兵,不需要跟随农忙,一年到头就是操练,所以上了战场,和平日做操毫无区别,一板一眼丝毫不差,孟家骑兵天龙军和德川家新赤备威力比肩,能躲得过天龙军,自然不怕新赤备。
新赤备从北宁军中间穿过,一个冲锋没打成,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