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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
门外,少武恒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带着一分懦弱和虚弱。
“是恒安吗,进来吧!”
那人眉头一展,随即转过头来,对着门,淡淡的道。
雄姿发英断,大略驾雄才,不是别人,正是大夏之主…少武卿!
“吱呦……”
两个金甲力士听到少武卿的话,随即各抓起一只门耳,轻轻的打开了门。
“参见父皇!”
少武恒安头也不抬,随即走进来跪倒在地,面对着那蒲团,伏在地上,显得格外隆重。
“你身子不好,起来吧!”
少武卿并没有像从前那样扶起少武恒安,而是定定的看着他,过了半晌,才开口道。
说实话,少武恒安有文韬武略、兴国安邦之才,做皇帝绝对是不二之选,只是,两个原因,让少武恒安这辈子都只能做一个太平王爷。
第一,他并非嫡长子,自古传位都是以嫡不以长,以长不以贤,他自己本来就是篡位立国,为天下人所诟病,若是他自己再不立少武恒勇,群臣反对,天下大乱就在眼前。
第二,少武恒安身子过于虚弱,骨子里的病,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这些年,他也想过不少办法,但是却找不到一个能够为少武恒安治病的人,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他真是不能确定,少武恒安会不会先自己一步登天。
“谢父皇!”
少武恒安站起,微微拍了拍膝上并没有的尘土,随即又垂下头,静静的等着少武卿,他看的出来,少武卿在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沉默着。
气氛变得古怪起来,殿外的风声都能听到,北风夹杂着雨雪拍打在窗棂上,让人觉得愈发寒冷,殿外的两个金甲力士如同金刚尊者一般,屹立不动,任凭风雪击打在他们脸上。
“你来了……”
“是的,父皇!”
一个声音略显冰冷,一个声音毕恭毕敬,听不出一点感情,只有平静,一如这宁静的寺院。
少武卿终于开口了,他看着面前的儿子,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敷衍,有些不耐。
“父皇,大哥他,他反了!”
少武卿不问的话,他也必须说,有些事,需要他去做,而且只能由他去做!
“嗯!”
少武卿淡淡的点点头,随即看了一眼地上的蒲团,语气终于松软了一点:“坐下吧!”
“谢父皇!”
毕恭毕敬的一个大礼之后,少武恒安便坐了下来,那个蒲团尚有余温,少武恒安也知道,这个蒲团,是少武卿坐过的,只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少武卿点点头,又沉默了,大殿之中,气氛变得愈发诡异了,父子和睦,本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只是这和睦背后,藏着的冰冷又有谁知道。
此生怅悲喜,莫入帝王家!
沉默半晌,少武卿终于又抬起头来,随即淡淡的道:“进宫吧!”
“咯噔……咯噔……”
少武卿一步步走到大殿门口,随即轻轻的打开了殿门,少武恒安跪起,看着殿门的方向,仍旧是毕恭毕敬的样子。
“雪停了,走吧!”
山雨欲来风满楼。平静无波了数十年的京城,正笼罩在一片阴沉低压的气氛之中。一如这晚秋的天气,灰蒙蒙的,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人们对危险总是保持着一种动物的警觉性,百姓们如今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足不出户。
如非必要,都不敢上街,以往热闹繁华的商铺,也纷纷关门上板,不再做买卖。
冷清的街道上人迹罕至,空荡荡的如同一座死城。只有一队队手执长矛,腰挂连弩,全副武装的士兵们面无表情的来回巡弋,更令百姓们心中平添了不少恐惧和担忧。一阵秋风呼啸而来,吹起地上零落的树叶,漫无目的的飘向远方。要变天了。
浩大、巍峨的帝宫里到处都飘扬着白色的哀幡,在凄冷的夜风里猎猎地作响,将原本就哀伤的气氛映衬得更加阴沉!
二百二十八章 阴云
夜色中,帝宫中灯火辉煌,哀乐阵阵,正在为少武卿举办隆重的丧礼。天子死,天地崩,日月哀,皇宫里也是一片愁云惨雾。
众宫侍们还不知道死去的是假的,都是暗自伤神。一想起少武卿死后阴险毒辣的聂就将一手遮天,更是不禁十分怀念少武卿健在的日子,眼泪也是潸然而下!
在皇宫的一角,一座厢房内,房门紧闭,一身孝袍的喜面对着身前少武卿的灵位,默默流泣。“陛下,是奴婢之过也!奴婢没想到聂这贼子竟敢弑君谋逆,只恨没能早日规劝陛下,以致国政终落贼手。如今大势已去,奴婢孤掌难鸣,不但不能为陛下雪此大仇,自身也不知将葬身何处!陛下,奴婢对不起您啊!”
喜泪流满面,哽咽不已!虽然聂和御医都声称“少武卿”是自然死亡,但是喜却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即使近阶段少武卿身体的确一日不如一日,但如此快的暴毙却也不合常理。
聂等的鬼话瞒过宫外不知深浅的大臣们可以,但要瞒过他这陪伴少武卿近侍却是绝不可能!
只是喜虽然心中明白,却不敢透露一个‘不’字,否则目前以聂一手遮天的险恶境况,恐怕喜稍露一点反对的苗头,就会立即从人间消失。
所以喜束手无策之下,只有忍耐,甚至连拜祭少武卿都得在自已屋内偷偷进行!就在喜满心哀伤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喜大人在吗?请开开门!”
这一嗓子险些将喜吓死,喜连忙应了声:“谁啊?”一边急忙将少武卿灵牌和香烛藏起。
门外回道:“喜大人快开门,我有紧要密事和大人商议!”
喜犹豫了一下,随即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又轻轻的咳嗽一声,便上前开了房门。
反正现在是豁出去了,谁怕谁啊!房门开处,闪进一名年青的郎中。这名郎中一进房门。二话不说,伸手便把房门紧紧地关了起来,低声道:“喜大人,请进里屋说话!”
喜有些莫名其妙地便被郎中拖进了里屋,急得直跳脚道:“你,你是谁啊!松手,你给我松手!不然我叫人了!”
郎中连忙道:“喜大人不要嚷,我是奉陛下遗命前来见你的!”
喜大吃一惊:“什么,陛下遗命,怎么回事?”
郎中有些悲泣地道:“小将少武玉。是皇室宗亲,现为郎中少尉,在陛下身前当差。数日前,陛下在花园中散心时,突然说要清静,便遣退众人,只留我一人陪侍。无人时,陛下忽然说道:“少武玉,你是忠臣吗,你忠于朕吗?”
我连忙回道:“陛下。臣是少武家族的家臣,祖辈都为少武家浴血奋战。家父在狼山战役时战死,家叔也死在狼山一役,以死报国是臣举家之愿!”
陛下当时十分高兴道:“是啊,你入宫数年。在联身前当差,你的一举一动朕也看在眼里,的确不愧为我少武家的人,好,哈哈哈,好!朕现在有一件重要地东西要托付于我,万一近阶段朝中有所不测。天下不安,就将这件东西秘密交于喜大人!你可办到!”
小将当时连忙回道:“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于是,陛下便将一个竹筒交付于我。命我秘密保管,千万勿要大意!当时,我的心情是十分兴奋的,能得陛下相托一事,是何等的荣耀啊。只是,没过几天,陛下却突然驾崩,小将悲痛交加之余猛想起陛下身前的嘱托,便秘密潜来,将此物来交于大人!”
喜大吃一惊,急忙接竹筒接过,拧开竹塞,里面赫然是一卷黄绫圣旨!
喜有些颤抖地打开圣旨,颤抖着念了起来:“朕有感近日朝中政局诡异,恐有奸臣当道,为祸天下。为安天下计,特预立秘诏于你,有敢谋逆叛上、祸乱天下者,你当令兵部炎公道……即持此诏诛之,以正天下!”诏书未尾,赫然是一个大大的玉玺痕迹!
喜和少武玉见状大悲,喜大呦道:“陛下啊,陛下,可怜您一代圣主,却屈辱地死于小人之手,悲哉,哀哉!”
少武玉也恍然大悟,悲愤交加地道:“难道陛下是被聂这奸贼所害?天啦,聂此贼竟敢弑君谋逆,混蛋,我必取他狗头!”
说着少武玉红了眼眶,随即就要拔出腰间的长刀,喜连忙抓住少武玉的手,随即低声道:“禁声,禁声!喜某数日前曾向陛下冒死进言聂等的乱国之举,只可惜陛下似乎似信未信,正深以为憾间,猛然传来陛下暴毙的消息,这不是聂等人下的毒手又是何人!?但现在,聂与太子等人一手遮天,我等势单力孤,稍有不慎,便会祸及九族啊!”
少武玉一愣,随即也明白此中厉害,闻言也大悲道:“聂老阉贼,我少武玉和你誓不两立!对了,喜大人,陛下既然一直相信聂奸贼,为什么却突然秘密付于我这道秘诏?”
喜面现敬色道:“这就是帝王之道!陛下前日经我提醒后,虽然仍聂比较信任,但心中必然已经存了一丝疑虑!以陛下谨慎、万全之习性,面临未知的危险时,必然会预先设下暗手,以备万一之变。只可惜,恐怕陛下自己也想不到,这秘诏竟然真地会派上用场!”
少武玉也悲泣道:“喜大人,陛下付我二人如此重托,我二人自当万死以报。只是小将年轻识浅,实不知该如何区处!请大人示下!”
喜急忙想了想道:“这秘诏事关重大,可以说天下社稷皆系于此,只要其到得炎公道大人手中,大楚天下即可重复朗朗乾坤!但现在,我等必须以死护此秘诏,等待适时机潜出帝京,将秘诏送至炎大人手中!”
少武玉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喜大人放心,无论面对何种险境,某必然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个字!”
喜点了点头道:“目前秘诏的事情倒不能太着急。毕竟现在赵高等人控制宫禁甚严,还得另找机会才能将此安全送到武安君手中!但有件事,却是不能再拖延了!”赢理忙道:“请喜大人吩咐!”喜连忙道:“无论有没有此秘诏,聂与太子等人必欲除二皇子而后快,而王爷现在留在青石坊的家眷更是危险!若我所料不假,恐怕等陛下灵枢一旦下葬,聂便会对王爷以及家眷下手!所以事不宜迟,你立即趁换班之机,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