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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木细细思索,似乎品味出一点别的意味。
他探问道:“皇帝陛下,这么说来,凤朝歌急急忙忙地要与你在松岭决战,那一定是为了引开您的大军,护卫京师安危了?”
“正是!”李天逍一拍案几,欣然赞道:“王子殿下果然聪明!”
云罗在内帐中听得心中连连冷笑不已。
那阿木果然是一只大大的蠢货!
那阿木一听笑得得意洋洋:“这凤朝歌也不过如此。正是一个只会耍小聪明的小白脸罢了!”
李天逍附和笑道:“我们参透凤朝歌的谋划,离共分梁国的好日子已不远了。到时候朕与王子殿下划地而治,是为永久兄弟邻邦!”
那阿木闻言更是踌躇满志。他大掌一挥:“这是当然!”他说完,忽眼珠子咕噜一转,道:“皇帝陛下,既然如此,我们应该兵分两路才是。您先去松岭稳住凤朝歌,我急令回国召集精锐挥军向梁国京师而去!怎么样?”
李天逍沉吟道:“这……”
那阿木见他犹豫,连忙拍胸脯保证:“皇帝陛下难道信不过我那阿木吗?我们岐国擅突袭,十万……十万精锐日夜兼程,定能杀得梁国京畿措不及防。凤朝歌被断了后路,离死期也不远了!”
云罗一听,冷笑:那阿木居然还有脸问李天逍信不信得过他?他这种叛了一次又一次的无耻小人说出去的话难道还有信用不成?
李天逍沉吟了一会,眸光深深,似笑非笑道:“这梁国皇宫中听说有金银珠宝无数,宫殿华美世所难见……王子殿下,你可是打的好算盘。”
那阿木一听,连忙又保证:“皇帝陛下放心,夺得梁国京师之后我一定会令手下把珠宝金银封箱不动分毫,等你我平定天下之际再平分。”
云罗听到此处已是连冷笑都不足以表达自己心中对那阿木的蔑视。
他自己是什么样的小人,竟也把李天逍想成那样的人。晋国国力富强,难道攻城掠地就是为了那金银珠宝吗?
外帐中两人商议计定。李天逍忽然道:“既然如此,朕今日便走,那阿木王子也赶紧去准备吧。”
那阿木心中此时已是欣喜若狂,只恨不得趁着凤朝歌此时不在涵玉关,赶紧挥军南下去烧杀抢掠一番。就算他不能杀到梁国京城,但是对于他这种塞外苦寒之地,绸缎茶叶都是价值千金的东西。能抢多少就赚多少。
忽地,李天逍又道:“至于这女人,朕还是带走吧。凤朝歌在松岭,恐怕得用她一用。”
那阿木一听点头道:“是极。”
云罗心中一块石头落下,几乎要双手合什感谢佛祖。她宁愿在李天逍剑下而死都不愿意在那阿木这种卑鄙小人手中苟活。
李天逍听他答应得爽快,飞快垂下眼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知是不是云罗的错觉,她透过帐帘缝隙竟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抿了一口茶,笑道:“那既然如此,朕就先谢过王子殿下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李天逍送了那阿木出帐。帐中又恢复安静。李天逍长长舒了一口气,大步走到内帐,声音肃然:“快走!常公公会带你离开到安全的所在。朕的军营就在离这不足三十里的地方,到了那儿那阿木就再也动不了你分毫。快点!”
云罗一愣。他已一把将她拉起,外衣丢给她,催促道:“趁着那阿木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走!”
云罗抱着衣服,愣愣看着他。
“你……你是为了我?”她声音颤抖。
方才他与那阿木说了那一大堆的废话就是为了骗那阿木把她交出去?他竟然……竟然……为了她犯险留在那阿木的军营中“做客”,亦是为了她步步设计骗得那阿木心甘情愿地把她送给了他!
李天逍眸光一闪,避开她的目光,冷笑:“与你无关。快走!”
云罗抖抖索索穿上外衣。此时她心里很乱很乱。他与她早就恩断情绝,他要杀她,而她在川霞关外,她不但破了他的计策还下令杀了他两千余的士兵,那如雨的箭,射向的不仅仅是他的骄傲,还是两人的曾经一切。
还有……还有……
她脑中乱轰轰的,手都在颤抖。乍然得来的自由令她手足无措,乍然得知真相亦是令她难以承受。
心中纷乱,衣衫竟一时穿不好。
她泪水簌簌落下,抬起朦胧的泪眼咬着下唇看着他。李天逍忽然上前,深深看着她,眸中如潮起涌来她永远也看不明白的情愫。他忽地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她终于忍不住怆然泪下:“天逍,你杀了我吧。你何必来救了我?!就让我死了算了……这个样子……我的心好痛……”
他不语,紧紧搂着她。
她的哭声一声声如刀割,在心上来回戳着,字字句句都是血。
“云罗,走吧。”他低声在她耳边说,手中是她顺滑的乌发,怀中是曾经日日夜夜相拥的如玉娇躯。
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明白,爱比恨难。
为什么直到今天才顿悟,她是他一生一世的劫难。
离不了,逃不开,恨她入骨,却一次次忍不住在午夜梦回时想起她的一颦一笑,想起她曾经依偎在怀中的温暖感觉。想起曾经耳鬓厮磨中,她眉间最夺人心魄的美。想起她不经意中眼底的丝丝期盼……
想起曾经的一切一切,好的坏的,想起她曾经低眉浅笑间柔柔唤他,天逍……那是他一辈子听过最美的语言。
为什么当初不早一点点明白,为什么不早一点点明白她的与众不同。为什么不明白她深藏心底的期盼。为什么会把这一条情路越走越难……
“走吧。”他笑,擦干她的泪,从容的面上是她全然陌生的释然。
“天逍……”她哽咽。
“你是对的。凤朝歌值得你去爱。他为了你,派了庞彪送来求和书,还亲来川霞关。”他慢慢道,眸色深邃。
云罗一惊,忘了哭泣,只呆呆看着他。
“他去川霞关……做什么?”她颤声问。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却是她不敢想的。
李天逍深深看了她,慢慢道:“他亲来川霞关,求和、借道。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过川霞关追上那阿木。他为了救你,放弃了很多。”
放下天子骄子骄傲的自尊,他又一次在他的面前低头,为的只是救最心爱的女人。可是分明他与他有夺妻夺子之仇。
他竟然能为了她隐忍委屈至此。
云罗捂住唇,泪如永不停歇的雨纷落。
她忽然想起那一夜,凤朝歌翩然独自而来,白衣如雪,笑意恍惚。他问她,为什么一定是李天逍?……
她无法想象,他问那一句时心是如何痛。因为她竟然不信他可以救她出囹圄。她以为她伤他重,却不知她这无心之言竟是伤他彻骨彻心。
原来他早就在她想到之前,亲自去求了李天逍借道而来。所以他才能这么快赶上那阿木,才能站在她的跟前。
天……她竟然做了这么可怕的一件事。
云罗痛悔得泪水又滚落。
“好了。快走吧!趁那阿木还在熏熏然中,赶紧走!”李天逍拢起她的衣衫,一把将她推出帐子。
他唤来常公公。常公公上前道:“那阿木王子已中计。营地中到处在传言要南下进攻梁国京城,皇上可千万不可久留此地。”
李天逍点头道:“朕明白了。只是为了不让他生疑,朕还是得留下来一会。”
云罗吃惊回头,急忙擦干眼泪问:“天逍,你不和我一起走?”
李天逍神色平静,安抚她:“没事。他不敢动朕。你快走!”
常公公皱眉,却心知无法劝他。于是匆匆拉了云罗道:“娘娘走了,皇上才会走的。谅那阿木也不敢动皇上一根毫毛。”
云罗被他拉着走,回头中,在清晨的清光中,她看见他释然放松的笑意。
阳光这么灿烂,她心中泪水磅礴。她遽然转身,不再看,也不敢再看,生怕多看一眼就再也走不了,从此爱恨纠缠,一生都是罪孽。
……
云罗随着常公公匆匆出了营地。一行人为了不让那阿木起疑,随从只有四个,常公公护卫云罗左右,丝毫不敢停歇。
忽然身后传来马蹄声。常公公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剧变:“那阿木派人追上来了!该死的!”
云罗回头,心中亦是吃惊。
常公公冷着脸,喝道:“别管他们,快走!我们的营地再过二十几里就要到了!”
他说着狠狠一鞭抽向云罗身下的马。马儿吃痛,飞快向前疾驰。常公公亦是夹紧马腹,连连催马。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隐隐有人声呼喝传来:“停下!停下!”
云罗伏在马背上,耳边风声呼呼,带起心头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她不能再回那阿木的营地!千万不能再落入他的手中!
忽然头顶有风声呼啸而来。云罗吃惊地抬头看去,一道绳索飞来,飞快落下,竟然将她周身紧紧束住。云罗被绳索传来的大力一扯,不由惊呼一声竟然向马下滚落。
这是套马索!一旁的常公公怒喝一声,一掌拍上马鞍,人若黑鹰接住下坠的云罗,一把将她提起放在马鞍上。
这一手在千钧一发亮出,兔起鹘落,犹如事先排练过一样。身后的人喝了一声彩。常公公武功极高,人站在疾驰的马背上稳如磐石。他运起内力去扯云罗身上束的套马索。
原本以为能轻易拗断,可是没想到这套马索可不是一般的麻绳,而是加了晒干的牛皮编成的绳索,坚韧无比,平时用刀剑都不一定能轻易断开。
常公公扯了几次没把绳索扯断,反而将云罗束得越来越紧。
他正着急,头顶又传来风声。他抬头看去,只见几道套马索一起向他精准飞来。常公公不敢伸手去挡,对付这种塞外套猪样马牛的套马索他虽见过不多却深知其中利害。
这身后追来的岐国战士们这一手可是从小练到大,可以说浸淫几十年。试想一个人从小到大只练一招,那一招定是高超无比。
常公公大喝一声,一把提起云罗,足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