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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娇小的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进入了房间,纤手轻握住长孙无病的肩,几粒药丸喂入长孙无病的口,一探手,端来桌上的整壶水,灌入他的口中。
片刻之后,长孙无病的呼吸稳了些,小手却仍是轻抚着他的胸口,平静美丽的小脸,淡雅的让人着了迷。
真的是她——
她回来了。
“玉佛——”。启口的声音,仍是小得让人皱眉。
也的确有人大皱眉头,紧跟了进来的长孙浩除了皱起的眉头,还张大了嘴巴,让他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的儿媳妇不仅长得美如天仙,还有一手好医术,几颗药下去,无病就不咳了,不仅如此,她尽然还会武功——
适才如飞的身形,连他这个习武多年的前辈都被吓了一大跳。
“你的情绪不能太激动,喜怒哀乐都会动及内腑”。轻甜的声音,明明很冷静,听在他人的耳里,却是可爱极了。
“我知道——”。他点头,这么多年来,他已少有激动的情绪,看多了,已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失态,也不过是因为她的去留,天知道,他们相识不过一日。她便有如一道甘泉,清甜无比,划入他早已干涩无比的心田。
久悍逢雨,又怎么能再平静坦然。
“玉佛——”,终于轮到长孙浩开口了,他一个劲儿的打量着玉佛,“你会武?还会医?”。
“我不会武”。玉佛老实的摇头,“爹总爱抱怨我不习他的武,只习他的医术,害他快要后继无人了”。
“你爹?”听来就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家,“玉佛,不知道你爹是何名讳啊”。
“我爹叫柳东泽”。
“柳东泽”。一声惊呼,不——,是两道,连同床上的长孙无病,“佛公子柳东泽,你是佛公子和玉心女的女儿柳玉佛”。
好异口同声。
玉佛挑了挑眉儿,扫了他们父子一眼,“我早就说过了”。
是啊——
她说过。
父子俩苦笑。
她说过她唤柳玉佛,可是,他们可不知道,这个柳玉佛,就是那个柳玉佛啊。
江湖上谁人不知佛公子与玉心女,当年,佛公子的佛掌印可是无敌于天下,就是如今的武林盟主站在佛公子的面前,还要屈于二座,不敢上前一步。
玉心女常玉心所种的各式花儿,均是江湖上人人相求不得的宝啊,家中若有一株常玉心所种的花儿,便是身份的象征,奈何,他们夫妻二人年纪轻轻时就隐退江湖了,不再与人打交道。
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媳妇儿尽是柳东泽和常玉心的女儿。想也知道,柳东泽和常玉心怎么可能会舍得让他们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病秧子呢。
可是——
“玉佛,你爹娘知道你在这里吗?”长孙浩问得小声。
“知道”。玉佛轻轻额首,“是我爹告诉我长孙家有个人病得很严重,谁也救不了”。黑白分明的美眸,凝着长孙无病苍白的脸。
“那——这次回家,你爹娘知道你已经嫁给了我吗?”。长孙无病握着她的纤手,轻问着。
“不知道”,她摇头,“爹娘不在精舍,他们出外云游,没有那么快回去的”。
那——
怎么办?
先霸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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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8章 亲力亲为
江湖上有传闻,佛公主与玉心女生得一女柳玉佛,江湖号称“毒医佛小”。顾名思议,这柳玉佛是即有绝佳医术,又有骇人听闻的毒技,即为佛公子之女故之称佛小。
只不过,才年十五的小娃娃而已。
江湖之大,代有人才出,后浪退前浪,新辈江湖少侠倒也不在少数,长孙家寻遍天下名医,也曾想过要寻上这位年仅十五的毒医佛小。
只不过——
长孙家的人亦有顾虑,一来,这小娃娃年纪也太小了些,才不过十五,就算再有才质,再有能耐,也有限度,长孙无病的病情不知多少号称名医的瞧过,皆不见效。
二者,这人也不好找,江湖虽盛有名讳,不过真知佛公子与玉心女居处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
不曾想到,如今,这传闻中的人还自己找上门来了。
让长孙家上上下下岂有不高兴之理。
而且,玉佛一用药,就能止了长孙无病的咳,长孙浩只差没有当场跪下感天谢地的。
上一次,长孙无病忘了探玉佛的未来是否与他紧紧相连,这一次,她的再次回归,让他满心欢喜之余,不再忘了正事。
如若他们有未来,便是他可以活得更久些。
“你在做什么?”抬眸,凝惑的望着他。为什么他总爱握着她的手,她的手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没什么”。长孙无病摇头,原就不怎么舒展的眉,更皱了,他尽什么也看不出来,他与玉佛之间,一片空白,他的左眼瞧不见她的过去,他的右手也感受不到他们的未来。
或者——
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未来可言,是这样吗?
“多想无益”。抽回小手,扯了扯他的已灰白的发,只会让他加速白了毛,耗尽了生命之源罢了,“躺下来休息一下”。
“不用——”。他的身体的确相当的弱,严重的内伤,早就让他无法负荷,每走一步,便牵动一身,疼痛难忍,每迈一步,便会气喘吁吁,严重的时候,会觉得连呼吸都很困难。只不过,他不想因为这些原因就把自己仅有的日子都耗在了这张床上。
他仍是能走的,不过辛苦些。
“我想下床走走”。
“让你下床不是不可能,不过走走就算了,夏雪,拿着毛毯让人在隔壁那个空院落里摆上椅子”。
“是,大少夫人”。
夏雪一离开,长孙无病便凝惑问极,隔壁的紫兰院一直空着,事实上,与他的院落相连的左右院落都是空置的,无非是怕吵着了他。
“为什么要到紫兰院?”。
“我要过去,如果你真的要下床的话就跟我一块过去,要是不想,你就再回床上去”。二选一,没有多了。
“……好”。心中,虽仍是有凝问,不过——他是真的不想再当个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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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兰院里的花花草草被除得干干净净,所有可以用的空地,都被利用上了,玉佛会选上这一块不是没有原因的。
其一,离得近,好打理。
其二,后山地虽宽,不过,她所种的药草都是极其珍贵少见的,若一个疏忽被山里的鸟虫占了空子,岂不白忙一场。
“玉佛,你在是想种花种草,交代下去便成,习总管会让人种出你喜欢的花草”。不需要自个儿辛辛苦苦的料理,她甚至不要别人去帮忙,从头到尾都是自个儿一个人。长孙无病也才知道,她回去的那一趟,提回来的不是别提,是一些药草的种子,然后,就种在这儿了。
知道事实后,长孙无病又换了个说法要劝她多休息,一双白嫩嫩的小手,怎么能与泥土打交道。
他会心疼。
“玉佛,这些药草要怎么种,你交代秋平和夏雪,不然让习总管来种”。
“别人种不了”。小小的身子,连头也不转,专心的翻着土,一有空,她便上这儿来,长孙无病要是精神好些,她就让他跟,要是他的精神实在是很差,他就是再怎么说,她也不会让他跟的。
她随时冷着一张美丽绝俗的小脸,一开口,甜甜的声,却无法让人以为她说的话,不具任何的份量。
素色衫裙,不怕脏,不怕乱,丝滑的乌发,服贴乖巧的贴在她的后背,不会时不时的跑到前面去做乱。
光是瞧着她,他的心,便能安定。
只是——看到她额前泌出的点点汗珠,和那一双沾满泥土,几近看不出原来的粉嫩时,心,便会纠结,难受极了。
“为什么?”。他不解,世间之事,又有何事是无法替代的。
“这些种子上都有毒,而且,不同的药草,必须有不同的种法,否则,会失了药效”。
“为什么要种这么多药?”。已经一大片了。
“你要用”。
他,要用。原来,她是为他种的药,心里难掩的盈满了甜味,她说话从来不懂得拐变抹角,心里想着什么,便说什么,从来不怕得罪了谁,招惹了谁。
只不过,她的天真可爱,与甜美,就算嘴里说出再不中听的话,听进别人的耳里,也没有那么可恶可恨。
长孙家的人,都极喜欢这位新上任的大少夫人。
“大哥——”长孙无破,长孙无病的二弟,当日代替他与玉佛拜天地的那一位,匆匆进入,看到安坐的长孙无病和弯身在地里忙活的柳玉佛时,一张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扰,老天——他是做梦也想不到,能在长孙家看到这样的场面。“我听说大哥可以下床了,才来看看——”。几步靠近,站在兄长身侧,奇怪的看着嫂子,“大哥,大嫂这是做什么呢?”。
“做药草”。长孙无病无意多言,抬眸,望了弟弟一眼,“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有有——”。一说到正事,长孙无破收回惊奇表情,“半个月前,东北那边的货行出了问题,矛头均指向长孙家发过去的材料”。
“事实如何?”。
“还在调查当中,货的确由长孙家的商队由苏州运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