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的啊,她不可以,她没有选择,但是,能不能晚一点说。丁小桥从来没有相识现在这样感觉到无奈。她忽然就伸出了手,紧紧的拉住了莫思归的袖子,紧紧的,紧紧的,似乎要将那一块布给全部的碾碎了一般。
“怎么了?”莫思归早就看出了丁小桥的不寻常,他一直等着丁小桥开口,可是从现在的情况上看,如果他不主动问的话,或许这件事丁小桥永远不敢开口。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那么勇敢的小桥,那么坚强的小桥,都没有办法对于这件事开口,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他忽然有了一点点的好奇,唇边也染上了温暖的笑意,他说:“小桥,什么事?”
丁小桥猛然的就抬起了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似乎荡漾这汩汩的清泉,不停的荡涤着灵魂,干净得让人不忍碰触。她轻轻的眨了眨眼睛,可是里面的水汽一直没有落下来,她忽然就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是那么难看,那么悲伤。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丁小桥多想摇摇头啊,可是她不能,她就这样看着面前的莫思归,看着面前这个只属于她的杜开霁做不到摇头,最终她点点头,“我有话告诉你。”
“什么话?”
丁小桥久久的开不了口,多了很久,久到她自己都对自己没有了耐心,可是莫思归还是那样温柔而又安静的看着她,不催促也不焦急,就像是秋日里那枫叶下的一湖秋水一样,淡然而安静。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丁小桥问:“那些流寇都追查到了吗?”
这是这么多年来,丁小桥头一次问莫思归这些事情,其实这些事情的发展丁小桥每次都会问抱石,但是,却从来不会问莫思归。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自己的伤痕,莫思归知道,他从来都知道,所以,他也就顺着丁小桥的做法,从来都不在她的面前提起那些往事,可是却又在私下让抱石说得清清楚楚。
而今天,她问起了,又是在那么不平常的情况下问起了。就算是莫思归,就算是内心强大的莫思归还是忍不住心中不断的往下沉着,沉着。可是,他的脸上却半分都不显出来,他轻轻的笑了起来:“还好,追上了一些小毛头,不过当时的头头,却好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这么多年,再也没有出现过。”
“若是,你找到了他们,你会如何?”丁小桥舔了舔嘴唇,轻轻的问。
这个问题,莫思归从来都没有想过。或者说,原来他不止一天的想着,如果有天到了哪些仇人,他一定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他们统统的尝一尝自己身上这些伤害的味道。
可是,到了今天,时间流逝过那么多岁月,到了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是真的到了那些人要怎么办。就这么放弃报仇,他自己不甘心,可是若是报仇了呢?他能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一个莫思归在若干年后来找到自己吗?来打破自己的生活吗?
他不知道,也不确定。
在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追逐之后,他的生命中似乎也只剩下了怎么去追逐这件事,而追逐之后到底能做点什么,他似乎再也没有去想过。
“我不知道呢。”莫思归看向了远处的阳光,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淡淡的笑了起来。
第393章 因果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思归,如果,当年杜家没有出事,你还只是杜开霁的话,那样的生活你想过吗?”丁小桥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是那么的艰涩,是那么困难,因为这些话对于她来说就好像是亲自用刀去切开了面前这个人心中或许已经结疤的伤口。
莫思归似乎并没有像是丁小桥想的那么伤感,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远处,他的笑容依然在唇角浮动着,让他整个人的脸庞那么柔和。他歪着头似乎在非常认真的想着丁小桥的问题,“刚刚出事的那一年我经常想这样的问题,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想了。”
“为什么?”
“佛说,因果,因果。小桥,世界上任何的事情都是有因果的,我今天能这样,是因为当年有了杜家的因,既然已经成了现在的果,何必去想当年的因呢?并不能改变什么,反而增加了那么多没有办法走出了苦,何必呢?”现在的莫思归跟当年那满身都是仇恨的少年已经不一样了。
丁小桥能感觉出来,但是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改变了莫思归,是时间,还是经历,还是那些她不能理解的感触。
她也不知道这样的莫思归好不好。到了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了?是现在这个平和的莫思归,还是小时候那个爱恨分明的杜开霁。她狠狠的闭上的眼睛,忽然那么恨李氏,那么恨李家,那么恨那些过往,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再一次浮现在她的面前呢。
“小桥,你知道了什么?”忽然莫思归就转过了身体,他就这样弯下了腰,静静的看着丁小桥那张悲伤而有些绝望的脸,这样的面容让他的心不可抑制的痛苦起来,他伸出了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眉头:“你别这样,说出来看看,其实,我没有想的那么容易受伤。”
“当真吗?”丁小桥苦笑着。
“当真。”这样的苦笑映衬在莫思归那灿烂而温和的笑脸越发显得伤感起来。
“思归……”丁小桥猛然之间抬起了手,张开了环抱,紧紧的抱住了莫思归,对于感情上也好,对于现在的时代也好,她这样做都是不符合规矩的,都是惊世骇俗的,可是,现在的丁小桥觉得自己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她可能没有勇气说出那些话。
莫思归却愣住了,他的身体一僵,就这样任凭丁小桥抱着,一直到了半晌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紧紧的抱住了丁小桥,越来越用力,似乎要将她嵌入了自己的身体中一般。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丁小桥那仿若天籁一般的声音,从长天之外飞来一句低低的呢喃在他的耳边响起:“那件事,是李家做的。”
这句话好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将莫思归所有的思绪和理智都炸飞了,他整个人一下子就好像是变成了一尊雕塑一般,连一点点的活着的气息都不存在了一般。
“当家的,夜深了,该歇了。”抱石又一次进了,望着已经静静的站在窗口前半句话都不说的莫思归小声的提醒着,而回应抱石的还是莫思归那静静的背影,他叹了一口气,也不敢在说什么,只是转身出去了。
今天自从丁小姐回来之后,他们两个人在后面的辣椒地里面说了句话以后便出现在了这样的情况,抱石并不知道丁小桥到底跟莫斯股说了什么,但是他却能知道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大到足以影响到了莫思归和丁小桥两个人。
他刚才已经去丁小桥的院子里打听过了消息,原来丁小桥今天晚上也是很不正常,一直到现在都坐在灯下,什么也不说,跟自家的当家的一模样。
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抱石忽然好想知道。知道了也可以有个应对的方法是不是,总比现在什么都不清楚,便只能这样干巴巴的着急好得多。
夜空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掠过了声凌厉的风声,抱石连忙循声望去,只能感觉到一阵阵刺骨的风,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他不禁紧紧的抱着肩膀,嘀嘀咕咕的:“真不愧是快到中元了呢,到处都鬼气兮兮的……”
那一夜的无尘庵也不太平,似乎有呜呜咽咽的笛声响了一晚上,弄得所有小尼姑们都没有睡好,一直在师太身边服侍的小尼姑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给师太打洗脸水,她揉着眼睛对着师太说:“师傅啊,昨天晚上真害怕啊,到处都鬼哭狼嚎的!”
师太一边数着佛珠一边看了这个小尼姑一眼,然后淡淡的,不甚在意的说:“心中没有鬼的话,哪有什么鬼哭狼嚎?多修修佛心,比什么都强。”
小尼姑偷偷的撅了撅嘴,对于这种事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她本来就不是自愿来做尼姑的,只是从小被丢在庵堂面前,才被捡了进去,成了小尼姑。自从昨天看了那么位娇客,心中就有些晃动起来,也想着自己有一天能留起来长长的头发,穿着漂亮的裙子,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小尼姑正在这么想,那边的师太已经洗完脸,让她将水端出去。小尼姑低眉顺眼的将那一盆水端了出去,却还没有等到开门,门就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那房门直接打在了小尼姑手里的脸盆上,她一个躲闪不赢,那一盆水就直接全部打倒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惊呼一声就跳了起来,还要躲得快,要不是那个沉重得木盆就要砸在自己得脚背上,就算是不被砸断脚也得在床上躺个很久了。
师太皱了皱眉,看着从外面冲进来得那个年轻尼姑,不太欢喜的说:“这是干什么呢!一大早上就闹成这样!”
那年轻的尼姑一脸惨白,双眼中透着惊恐,她不等那师太说完话,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大声道:“师傅!不得了了!后院的那个李氏昨天晚上吊脖子死了!”
刚才还在乱跳的小尼姑,一听这话,陡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呜呜咽咽响了一晚上的笛声,吓得一个健步就躲在了师太的后面。而那师太也被惊得猛地站了起来。
山上无尘庵死了一个尼姑,而且是自己上吊吊脖子死的,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山下。
其实如果只是死了一个尼姑倒是没有什么,可是死的这个人偏生不是什么普通尼姑,而是年前被李家送上山上当姑子的女儿。说起这个李氏,就不得不提起她曾经的婆家杜家,还有那曾经在上河村沸沸扬扬的桃色新闻。
虽然现在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可是现在在听起来,还是让人意犹未尽。
米氏和丁修节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米氏还很诧异:“什么!那个李氏居然就在无尘庵里,我那天去怎么没有看见她!”
丁修节却皱着眉头:“有什么好看见的,难道还给自己找不痛快吗?现在又出了这个事情,这躲都躲不过来,你还想凑上去吗?”
米氏只是唏嘘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