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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跋山涉水,她从不抱怨,也不会要求作多停留,一直笑得很开心,很开心。
他也一直以为她很开心,可是,如今,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干渴的嘴唇,还有被冷汗浸湿的秀发,他的心里不可避免地又泛起一阵阵绞痛。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风声,一个劲儿拍着木质的窗门,“啪啪”的响声打断他的思绪。他赶紧站起身,来到窗前,街上已经撑起了一把把五颜六色的伞。他望着那些烟雪江南,发了一小会儿愣,然后才将窗户关紧。再次回到床上,他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
“轩哥哥,轩哥哥……”
一股巨大的喜悦自心中生起,他伸出双手回握紧她的双手,语气里难掩激动:“我在这里,我在。”
她紧闭双眼下的卷曲睫毛微微颤了颤,用力反握紧她的手:“轩哥哥,不要……不要……不要赶苒儿走。”脸上又开始冒冷汗。
原来她的小名叫苒儿,他皱了皱俊眉,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昏迷中的亦苒儿脱口而出:“轩哥哥,不要喜欢木瓜。”
他松开她的手,整个身体无力地向后倒去,一脸煞白地望着床上的她,还是胡话不断:“轩哥哥,不要赶苒儿走,不要喜欢木瓜。”
“啪”的一声,紧闭的窗扉在细雨的拍打下,打开了。春风携带着春天的味道钻进屋子,一点一点的打湿原本干燥的地面。
屋里的光线还是有些暗,已经看不出他的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了。他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兴奋,失望,再到掩饰,想起她一句又一句顺口的“轩哥哥”,想起她莫明的依赖与信任……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哈,打分哈,林轩之迷于下一章解开,你们断断不会猜到男女主会在怎样的情况下重逢。捂嘴偷笑中……
、他叫林轩
“墨大叔……”亦苒儿梦中惊醒,额头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大颗大颗滴下。脑海里浮出墨尘殇骑着马在战场上厮杀的场景,一支银色的剑羽从他身后数里出发,正好对准他红色的将军服……梦到这里嘎然而止。
窗外的雨还没有停,伴随着呼啸而过的风一遍一遍拍打着紧闭的窗扉。
她知道,他是一位嗜战如命的军事家,也能猜到他现在大概还躺在宫中某个美人的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却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一梦。
她回想起昏睡前见到的满世界血腥,左胸上再次传来隐隐一阵刺痛……
“他是谁”
亦苒儿闻言抬起头。轩辕轲双手抱胸冷冷地站在一边,桃花眼四周聚满起黑色的眼带,光滑的下巴爬满了一层薄薄的青色胡须。而平常那张总是云淡风轻,似乎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的俊脸,此刻憔悴得让人有些心疼。血红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里面泛着深深的怒意或是妒意……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亦苒儿愣住,一时忘了回答。
“我问你,他是谁?”轩辕轲咬紧牙关,一字一字重复。下一秒,一只手已经风卷残叶般紧紧揪住了她瘦弱的肩膀,整个人在隐隐发着抖。
窗外,暗沉的天际突然霹开一道刺目的闪电。然后是更大的风声,雨声,木质窗门发出更可怕的呜咽声。
亦苒儿心头一惊,她也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会脱口而出那个人的名字。明明,他都已经不要她了。贝齿紧咬下唇,一股倔强爬上她残留着汗珠的额头,就是不愿开口说一个字。胸上的伤在他怒气冲冲的摇晃下,传来一波波抽痛,她知道,她又欠了他一个人情,一条人命。
“我在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我?”轩辕轲见她不语,心里的怒火更深。血红色的眼底开始聚集起一场黑色的风暴,似乎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人卷进风暴中心,狠狠撕碎。
不眠不休的五天五夜,寸步不离的五天五夜,衣不解带的五天五夜。他要的,不是这种结果,不是这种无言的沉默。
亦苒儿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发脾气,光滑饱满的额头青筋爆起。将近三个月的相处,他总是带给她一脸似笑非笑,陪着她疯,陪着她闹,陪着她一路走到现在……也不是没有猜想过他的身份,却总是觉得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格。
她可以在他高兴时添添锦花,却不知在他突如其来的怒火中送什么炭合适。况且,那三个字,她是不能说的。那怕烂死在肚子里,也不能对任何人提起,绝对不能。想到这里,亦苒儿低下了头,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也顺便遮住了一脸的委屈与呼之欲出的泪珠。
岂不知,她这个动作更加激起了轩辕轲呼之欲出的怒火,折扇微微伸出,霸道地挑起她尖细的下巴。口气带着强迫的味道:“看着我,告诉我,他是谁?”
亦苒儿被迫抬起头,明亮黑眸里的委屈轻轻一晃,两行清泪就这样顺着眼角晃出,无声无息,晶莹剔透,浇灌着左眼底那颗浅褐色的泪痣。
那泪珠晶莹得轩辕轲的心一阵阵抽痛,手中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放松。她才初醒,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苍白的小脸甚至还未恢复正常的血色。何苦为了连自己都说不清的感情如此逼她,抬起头狠狠闭了闭眼,脑海浮出她在病中呼喊“轩哥哥”三个字时的焦急与无助,一股怒火自心底窜起,却无处可发泄。。
从来没有如此错败过,从来没有。就好像一个人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握紧一个拳头,终有一天,狠狠砸了出去,迎接他的却是异常柔软的棉花。
“丫头,告诉我,他是谁?”想到这里,轩辕轲放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声音柔软而温和,固执的求一场殇。
亦苒儿咬了咬唇:“轩哥哥,你……”
“不要叫我轩哥哥。”心头刚刚生起的不忍在听到这三个字时消失殆尽。甩开好的脸,倒退三步,嘴角弯开一个无比凄惨的弧度,摇摇头:“我不是你的什么轩哥哥,从来都不是。你告诉我,你口口声声,连梦中都念念不忘的那个轩哥哥,他……到底是谁?”
听到这里,不知为何,亦苒儿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不是在追究她大梦初醒呼出墨尘殇,而是为了她昏迷时不自觉地已经习惯了的三个字。从十五岁开始,她就习惯了在受伤时轻轻呼出这三个字,因为那时,他是她的唯一,这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却没有细想为何会松这一口气。
“他到底是谁?”见她只是紧紧蹙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极其严肃的事。轩辕轲他提高了声音,拖长了尾音。
一道道闪电,一阵阵响雷,伴随着倾盆的大雨呼啸的冷风狠狠敲砸着紧闭的窗门,似乎在提醒轩辕轲,不要再逼她了,也不要再逼自己了。
亦苒儿抬起头,幽黑的双眸直视轩辕轲的眼睛。一闪而过的闪电下,她的小脸上还有未干的泪花,却带着毅然决然的表情,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
“林轩!”
“砰”的一声,一道炸雷响彻天际,紧闭的窗在大雨的不泄的努力下发出“啪”的一声碎响,打开了。窗外的雨水迅速落进房间,发出啪啪的击打声。
说出这个名字,亦苒儿听见自己的心轻轻抽痛了一下。只是一下,然后,便犹如天边的浮云霎时消失不见了。
轩辕轲整个身子无力后退,退至桌边,退无可退。满脸痛苦地看着坐在床上的亦苒儿。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他刚刚的盛怒其实还带着另一层自欺欺人,期待她能说出:你就是我的轩哥哥啊!
可是,她没有,她说出了那个名字。那个同样带着一个‘轩’字的男人。其实,想想也是,她这样的女子又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去相信一个人。
“你无条件信任我,不过是因为我名中正好嵌了一个‘轩’字,对吗?”轩辕轲手扶着一旁的桌子,声音颤抖着开口。
“轰轰轰”三声响雷响彻整个苍穹,亦苒儿下意识往床角缩了缩。其实,她从小就有些怕雷,何况还经过了雷霹穿越一事。只是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膝,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不对。”轩辕轲摇摇头。声音开始恢复如初的镇定。“一开始你跟本就不知我的名字才对。那么,是因为我的长相,我与他长得有几分相似,对吧!”声音无波无阑,无悲无喜,桃花眼恢复以往的似笑非笑。但,这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亦苒儿低下头,依旧没有一个字。紧咬的唇瓣上渗出细细的血珠。
这个世界上有一类人,将悲痛的过去当作一种经验,一种收获。也有一类人,将过去深深埋入心间,缚上茧,不对别人提起,自己也拒绝去想。显然,她是属于后者。
“亦苒儿,你够狠。”轩辕轲定定看着床上的亦苒儿良久,然后,缓缓吐出如是六个字,甩门而去。
除了这六个字,他其实拿她没有任何办法。输就输在他把她看得太重这一点上。至于为何要将她看得如此之重,一向淡然自持的他又为何会如此盛怒,他想不清缘由,亦找不到出口,只好佛袖而去。终究太过年少,弄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等想清楚一切时,最想要的已经成了最不能要的了。
亦苒儿定定坐在床上,听见门打开又“砰”的一声关上,听见大开着的窗门在雨中发出悲痛的哭泣声,听见闪电携带着雷在天际驰聘发出的欢笑声,仿佛也听见了大雨滂沱中自己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轩哥哥……轩哥哥……”
从高中到大学,一路相随,她曾经固执的认为,她是他的唯一。直到那个叫“木瓜”的女子的出现,不,确切地说,是那个叫沐恬的女子出现。
小学,她是在乡下奶奶家念的,汉字从来只学一边。
所以,当她看到他的草稿本上出现一张又一张涂满“沐恬”二字的草书时,还悄悄为他买了好多好多木瓜送他当早餐。
只是,后来,他渐渐不再遵询她父亲的叮嘱,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关心的电话也越来越少。她有些心慌,却不知为何。直到有一天,他将一小盒巧克力放在她手中,让她转交给英语专业一名叫沐恬的女子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此“沐恬”,正是此“木瓜。”
不喜欢看见他对另外一名女子好或是牵肠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