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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朱公眉头拧在一处,眼睛盯着箭书,足足盯了半刻之久,半晌方望着花猛说道:“就按劫匪所说的办,派一个人送天书过去。不过派谁送去,你还得好好把握一下。”
“公爷,如果一定要送,自然是我亲自送过去。”花猛向明朱公抱拳说道。此时他无法做任何保证,比如人在天书在,全力救出人质的,等等。想了想,他还是做了一个承诺:“公爷,如果看不到人质,我绝对不会交出天书!”
明朱公默然点了点头,此时他也没有什么要交待的了。那劫匪如此猖獗,在梦岛如入无人之境,随便抓人绑人,随便射箭书进行要挟。梦岛人虽多,但在与劫匪的较量中明显处于劣势。他们好像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明朱公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花猛明显能感受到明朱公的心情的沉重以及不满意。这不满意或许不是针对花猛的,但花猛觉得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整个梦岛的安全由他负责,现在岛上发生如此重大的安全漏洞,他岂能等闲视之。
花猛向明朱公鞠了一躬,随后转身回到演武场,向毛勇等安排送天书之有关外围工作。
“花教头,你是一岛之教头,梦岛的安全须臾离不开你。还是让我去送吧。”毛勇主动请缨道。
“还是我去吧!”冯胆拉了拉毛勇的手臂,微微一笑道,“我以前跟各种劫匪多次交手,虽然不认识这个劫匪是谁,但是对劫匪的大致脾性还是了解一些,至少比你们了解的多一些。”
“你们不要争了。”花猛摆手制止,语气坚决如铁,“梦岛出了这么大的安全漏洞,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已经在公爷面前承诺过,一定要亲手办好这件事情,一弥补我的失职!”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有很大的责任!”毛勇冯胆同声说道。
“好啦!咱们别再讨论孰是孰非了。”花猛目光幽幽,神情凝重,凝视着高挂在旗杆上的金丝楠木盒子,叹了口气道:“本次不仅仅是送天书保护天书,更重要的任务是救出人质,抓住劫匪。看到我发出的信号之后,你们既要随时到达可能要去的地点,又不能被劫匪发觉行踪。所以外围工作也是至关重要。千万不可等闲视之。”
“我明白了!”冯胆握紧拳头向虚空重重一击,像是对花猛说话,又像是对劫匪说话,“这劫匪比以往的都可恶,我们这次一定要抓住他!”
毛勇似有同感,激动得大声道:“这次若不能抓住劫匪,咱们梦岛的面子往哪里搁?咱们明朱商号的面子往哪里搁?”
外围的安排全部安排妥当之后,花猛周身也结束停当,宝剑,暗器,弓箭皆整备齐全。又特制了一件褡裢,专门装放金丝楠木盒,可以稳稳地背在肩上,丝毫不影响飞跃和打斗。
检查了三遍,确保万无一失后,花猛踏上了异常惊险的送天书之旅。。。
第七十章 陷入罗网
花猛本欲演一出引劫匪出洞之戏,结果反被劫匪引得出洞。真是哭笑不得。
他按照劫匪箭书上的指示,背着天书登上了梦玉山,来到了听海亭。
他知道,劫匪让他上山是挖了一个陷阱让他跳。之前他想象过无数种陷阱:比如路上挖了一个隐藏的深坑,不小心走在上面便载进坑里;比如树上突然垂下来一个大网,将他罩住。比如冷不丁地向他放一支袖箭,等等。
所以上山时,他没有经由平常惯走的石级路,而是走了一条偏僻小径。一直到了听海亭,都没有碰到任何陷阱。虽然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安知劫匪不会在听海亭安设陷阱?
站在听海亭,居高临下,四无遮拦,举目四顾,整个梦岛尽收眼底。从这里可以望见粉墙碧瓦的明朱公府和飞檐斗角的麒麟院,也能望见桃花湾中停泊的桅杆高立的大海船,甚至能望见百步湾中的小帆船。反过来,从山底下四面八方也能望见山顶。
花猛明白了,劫匪之所以选择让他来听海亭,目的是先将他晾于高处,籍此检查他是否只派来一人。
抬眼望望天空,丽日高照,太阳正在当空,时间应该差不多是正午之时了。
花猛便有意在亭子四边企足而立,一方面是告知劫匪他赴约而来了,另一方面也是让隐藏在山底的自己人能看清他的动静。
花猛在亭子里伫立了片刻,周围根本没有人影出现,便一面向四周观望,一面向树丛里胡乱招呼道:“我来了,你出来吧!”
这时,他的视线被一道寒光所吸引。定睛观瞧,只见亭边一个粗大的树干上插着一柄短箭,箭上绑着一封书信。依然是劫匪的惯用伎俩。从树上的箭痕,可以判断这箭应该一个时辰之前就插在这里了。
他并未拔出箭,而是小心翼翼解下箭书,快速观看。只见上面写道:“向西行三百步,在半山腰之树上找一封箭书,按那封箭书的指示做。”
花猛抬起脚踢了一下树干,心里骂道:“这劫匪实在是太狡猾了。他让我到山顶的目的是让他看到我是一个人来。他又让我下到半山腰再听指示,那样一来,我方人员就不知道我下一步会去哪里,无法及时接应。”
不过到了此时,他别无选择,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按照劫匪的指示,向西下山而去。下山的时候,他抬手向空中指向西面划了一划,也不知他手下的人看明白了没有。。。
下山的路完全是羊肠小径,地上覆满落叶乱草,头上枝叶婆娑。这和上山的小径完全不一样。上山之路乃是花猛随意选择,而下山之路乃是劫匪有意指定。安知没有天罗地网?
花猛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每行一步都虎步狼顾,既要注意脚下是否有陷阱,又要顾忌树上是否有罗网。因为此时他的安危事关营救行动的成功与否。一旦他陷进劫匪设定的圈套,那么整个营救行动必将宣告失败,天书不保,人质难救,更遑论抓住劫匪。
为了确保安全,花猛没有走直线,而是移形换步,交叉迂回,蜿蜒前进。
这样多走了好几倍的路程,终于望见十步之外的一棵大树上赫然插着一柄泛着乌光的短箭,短箭上绢纸十分抢眼。
花猛并没有直接奔向那棵树取箭书,而是停在那里,仰首四顾,确定没有状况之后,然后脚尖一点,纵身上树,像猿猴一样,闪展腾挪,从一棵树跳跃至另一棵树,迂回向那棵树飞窜而去。
到了那棵树近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那棵树,然后疾速一弹,飘然移至五六步之远的另一棵树上。那柄箭以及箭书已然在他手上。
按照相同的程式,花猛展开箭书飞速一览。上面写道:“将天书挂于此树上。人质在海边舟中。一刻钟之内若不赶到,必将舟沉人亡。如你不照言放下天书,你也到不了海边。莫谓言之不预也。”
花猛见了,倒吸一口冷气。抬头游目四顾,见此处树影婆娑,乱石纵横,阴气森森,四周并无一人。
“喂,朋友,你出来!”花猛大声高呼道,“没有见到人质,我岂能将天书置于此地?”呼唤半晌,并无一人答应。
他窜身跃上一棵参天大树之巅,举目向山下海边四顾一望,只见正西面一里远处的海边湾凹处一块石头旁边若隐若现横泊着一叶扁舟,影影绰绰可见一人被绑着垂头跪在船头上。由于距离太远,自然看不清面目,难辨是谁。
此时花猛也来不及多想,拔腿就向山下的海边疾奔而去。
还没有跑出去多远;他忽然觉得背后一阵阴风袭袭,无须回头,仅凭眼角余光便能瞥见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从后面偷袭。那两柄长剑划着两道凛冽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攻击而来。
花猛无暇多想,蒙地向前面一棵树上纵身一跳,随后双脚用力一点树干,整个身体弹至半空,好似鹤凌长空,姿势十分优美。只见他头下脚上,不知什么时候腰间的剑已握在手中,剑气划着弧光,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两名黑衣人怒劈下去。
那两名黑衣人本来意欲从左右夹击偷袭花猛,没承想花猛骤然跃上半空,那两柄剑都刺空了,一时煞不住剑锋,几乎刺到自己人。
两人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剑锋,花猛的剑锋已斜劈而至。差不多被花猛反袭成功。
唬得两黑衣人大惊失色,此时他们没有别的应对办法,慌忙向地面一缩,就地翻了几个跟斗,算是跳出了剑锋攻击之范围。
当然那黑衣人也并不是任人揉捏的软蛋,就在他们翻跟斗的过程中,一支短箭从其中一个矮胖黑衣人的袖子中射出,向花猛的面门怒飞而去。
花猛知道劫匪擅长射袖箭,早有防备,只见他将手中的剑向空中一划一拨,那支袖箭不知怎的,直接在空中转了一个弯,回身向矮胖黑衣人射去。此时矮胖黑衣人只得以剑格挡自己射出的袖箭。
第一个回合的较量,算是花猛胜,黑衣人败。
花猛并未乘胜追击,而是立定脚根,盯着两个黑衣人审视了半晌,只见他们一胖一瘦,两人皆以黑纱蒙面,皆是短打装束,料知他们必是劫匪。便伸手用剑指着他们道:“天书我已带来,你们为什么不放了人质?”
那个瘦高个黑衣人从地上站了起来,冷笑道:“放了人质?整个梦岛都是你的势力范围,我们若放了人质,如何拿得到天书,脱得了身?”
那个矮胖个黑衣人也用剑指着花猛道:“对!先将天书给我们,然后再放人质!”
花猛厉声叱道:“说好的以天书换人质,你们怎么能出尔反尔!”
“我们现在改主意了。”矮胖个黑衣人手摸着蒙布里面的鼻子,慢条斯理道,“先将天书交给我们,再用一条船送我们上岸,然后才能放了人质!”
花猛听了,一时心头火起,瞋目怒视他们,愤然道:“天书就在这里,你们有本事自己来取!”
“花猛,你不要自恃勇猛,你以为我们打不过你一个人吗?”那个瘦高个说着,骤然挺剑向花猛刺去,一道寒光直向花猛涌去。
花猛横剑相格,剑气也随着他的剑,扫向瘦高个。两剑相交,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之声。
与此同时,那矮胖个抬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