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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张力忽然提高了语调:‘温体仁名托国相,实为国贼!晚辈与他不共戴天!‘
内阁成员在明代是可以称之为丞相的。虽无丞相之名,却有丞相之实,故而张力有此一说。
里屋的周延儒哈哈一笑,激赏道:‘果然不愧是叶太师的孙子,孺子可教呀!‘
……
从东升楼回到晓月山庄以后。徐静萍一直浑浑噩噩的,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张力将她的神情尽数收入眼底,心里也有些失落。
妹子们,你们一人一首词啊,本少爷可是很公平的。
若晨便是‘人生若只如初见‘;
柳如是乃是‘我是人间惆怅客‘;
而静萍小姐么,正是这首‘明月多情应笑我‘……
此刻,坐在花厅中的张力和徐静萍,默默地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今日与内阁首辅周延儒见面,实在是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原本自己也就是打算和陈于泰攀攀关系而已,哪知道竟然惊动了背后的周延儒!
从周延儒泄露考题和肆意徇私舞弊看来。大明朝这科举,果真水很深呐!
也罢,现在是乱世,乱世中要成就一番功业,走走捷径也未尝不可。
我不走,别人也一样要走。
想必知道试卷中用藏头诗‘见贤思齐‘之人,肯定不止自己一人!
只是,他日自己高中,静萍妹子如何相对?
想到这里,张力抬头看了徐静萍一眼。
这一看不打紧。却发现徐静萍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呢!
‘张力,明月多情应笑我,是为我所作的吗?‘徐静萍的声音很低,低得她自己都听不太清。
不过在修炼了天耳通的张力听来。自然分外清晰。
‘是的。‘
‘谢谢你。‘
‘不客气。‘
……
张力找不到话说,徐静萍也同样如此。
两人枯坐良久之后,徐静萍岔开了话题:‘现在看来你高中进士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下一步红丸案如何查证,你有什么想法吗?‘
张力一怔,思忖片刻。道:‘泰昌元年的红丸案,知悉内情者十数年间多以辞世。现在只有当时的礼部尚书孙慎行还活着,恐怕还要从他那里入手。‘
徐静萍想了想,点头道:‘孙尚书先前被阉党构陷,被罚戍守宁夏。当今天子登基以后,皇上赦免其罪。不过……‘
张力有些好奇,追问道:‘不过什么?‘
徐静萍叹了口气,道:‘按理说孙尚书应该在老家养老,可是我们日月阁收到的情报却并非如此!‘
‘什么?‘张力一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徐静萍。
徐静萍紧蹙眉头,小声地道:‘孙尚书并不在老家,他的家人对他行踪讳莫如深。‘
顿了一顿,徐静萍接着道:‘我们加大侦查力度之后,最终得知孙尚书是被朝中一位高官派来的人带走了具体这位高官是谁,却是连他家人也不知道!‘
张力眼睛深邃了起来,沉默良久之后,淡淡地道:‘恐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这红丸案么,恐怕如我们一般想探知真相的人不多,想拿它来翻案打击对手的人却很多哟!‘
第201章鬼尊
晓月山庄,地下密室。
张力看着眼前的‘叶天成‘,不由得眼前一亮!
‘萍儿,你怎么做到的?‘
‘嘻嘻……‘
张力从上往下看了一遍,又从下往上看了一遍,最后眼光停在了‘叶天成‘的脚上。
那是一双厚厚的鹿皮靴子,张力眼睛深邃了起来,若有所思地道:‘若是你不会变戏法的话,我想,窍门就是这双鞋子了。‘
带着叶天成面具的萍儿一声惊呼:‘你……你怎么知道?‘
张力笑而不语,尼玛后世那种内增高的鞋子,本少爷见多了!
是的,张力和‘叶天成‘都必须参加恩科考试,而且以后恐怕还有很多对手戏的场面,‘叶天成‘的替身,是必须有的
静萍小姐自告奋勇地来扮这个替身!
从身材来说,静萍小姐比若晨和柳如是都要高一些,不过与张力相比,还是差了个十公分左右。
十公分么,静萍小姐通过一双靴子,便轻松搞定了!
张力皱眉道:‘萍儿,你的声音那么好听,却要用变声之术学叶天成说话,实在是暴殄天物!‘
徐静萍小脸一红:‘是吗?比你那若晨小姐的声音呢?‘
张力脸上挂满黑线:‘呃,这个嘛……对了,会试的文章你可背熟了?‘
眼见张力不接这个话茬,徐静萍心里有些失望,叹了口气之后,点头道:‘当然背熟了。这次的文章是我们日月阁找了前朝致仕官员写的呢,一篇八股文一千两银子!‘
张力咂舌道:‘我看见了五十多篇八股文啊!‘
徐静萍得意一笑,道:‘一篇文章我们只选取几句而已,最终凑了两篇出来,这样方可保万无一失。‘
徐静萍看了张力一眼,小声地道:‘你用一篇,我用一篇。‘
顿了一顿,徐静萍又道:‘殿试的那题目。却不方便找京城的人了,我已经飞鸽传书,找南方分舵的人去请人解答了。‘
张力点点头,距离殿试开考的时间还早得很。时间上很充裕。
如此一来,这次恩科,自己和自己的分身‘叶天成‘,想不中都不可能啊!
……
恩科会试之期,终于来临。
举子们穿着又宽又大的白布直裰。在六月的酷暑骄阳下排着队,等着进考场。
张力和徐静萍也在队伍里,两人并没有排在一起,而是间隔了四五人。
张力不免有些好奇,以前常说说科举考试怎么样怎么样的,可这古代科举考试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便要亲身经历一回。
没参加过科举考试,好意思说自己是穿越众么?
就在张力等候进场的时候,考场内已经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件。
贡院二门内搜检时,查出了两名夹带作弊的举子。
其中一个事先请人写了好几百篇文章。各种题目都有,然后用蝇头小楷写在极薄的金箔纸上,卷摺成很小的纸头。有的塞在笔管里,有的藏在镂空的砚台底下,显然打算到时拿出来照抄;
另一人更巧妙,把事先准备好的文章用药汁写在青布衣袄上,外面抹一层青泥,只要把泥一擦掉,字迹就立刻显现出来。
这两个手段都不可谓不高,也不知怎的。竟然被发现了。
结果这两人被剥掉衣帽,戴着枷立在贡院门口示众。
这一下,可把场外的举子们轰动了。
那些身上不干净的都害怕了起来,登时便散掉了一二百号人……
张力不由得远远地望了一脸镇定之色的徐静萍一眼。心里乐开了花。
唉,他们这些人呀,还是太low了……
这种夹带的小手段,本少爷不屑为之,不屑为之呀!
忽然,张力听见站立在大门处的提调官点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高立刻应了一声,提着考篮和辅卷,走到了检查处。
那检查官查了一番,并无什么不妥,于是让张力解开衣服,脱下鞋袜,用手提着,然后到贡院二门的栅栏领取试卷。
张力走到二门处排队领卷的时候,有些紧张地看着那检查官。
静萍小姐怎么办?
让她脱衣服?
脱鞋袜?
这尼玛……
不过很快张力发现自己想多了,‘叶天成‘压根就没有经过检查处,而是由那天东升楼那个迎宾文士,直接从侧门领了进来!
草草草,我要当叶天成啊,我不当张力了!!!
这尼玛赤果果地打本少爷本尊的脸,真真是鼻青脸肿呀!
张力腹诽归腹诽,不过还是得按照程序来。
领取试卷之后,张力远远地看见徐静萍已经被人带入了考场,而自己,却还要再接受一次检查!
本少爷只能呵呵了!
两名衙役走了过来,命令自己再一次将身上仅有的衣服脱掉,只剩一条小裤衩。
不但衣服详细检查,连文具也都经过敲打查验,就连考篮里带的糕点饼子也用刀切开来瞧一瞧。
张力眼瞅着其他考生也没有如此折腾的,心中怒火嗖嗖地往上蹿!
肯定是吴三桂那王八蛋专门找人针对自己,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栽赃下手的风险太大的话,吴三桂绝对敢让人弄个纸条什么的出来!
好不容易才检查完毕放行,张力走进了贡院龙门。
张力看了看试卷上的座位编号,不由得暗骂了几句:‘黄‘字二百五十号……
吴二公子难道在明代就知道二百五不吉利么?
真真是匪夷所思,呃,应该是巧合吧。
其实这也怪不得吴三桂,考试号舍以‘天地玄黄‘命名,每一字后面有二百五十个房间,张力是在最后一字的最后一房。
张力苦笑一声,看来吴大将军真是手眼通天,将自己弄到最后一间考室。
难不成他以为这样的话,本少爷便是最后一名?
呵呵,小子。你太年轻了!
张力闲庭信步地走到‘黄‘字最后一间号舍,安顿了下来。
毕竟是从未经历过的科举考试,张力不由得对考场有些好奇,便多看了两眼。
原来这号舍只有三尺宽。深度也只有四尺,每个举子住一间。为了方便监视,故意建成有顶无门,也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放油灯的小壁龛。两边墙上各有两行突出的砖托。
至于桌子和床,其实只是两块可以合并的木板。要答卷时,把木板分开,在上下两层砖托上各放一块,就成了桌子和椅子。睡觉时,两块并排放在下面那两道砖托上,就成了床。
因为地方很狭小,举子们只好屈膝而卧,加上没有门,只能临时挂一张油帘。碰上刮风下雨。景况估计就十分狼狈了。
张力摇摇头,走进了自己的号舍,现在正逢酷暑时节,简直同坐在蒸笼了差不多!
张力正腹诽之际,忽然听到外面一名衙役高声道:‘各位举人老爷,马上便要鸣炮封门,大伙儿没讨要开水的,快点打开水啊!‘
张力一愣,低头一看号舍,果然放着一个水壶。于是便走出号舍找那衙役打了一大壶开水过来……
张力泡了一杯茶,狼吞虎咽地塞了两块点心,就开始动手磨墨。
就在此时,号栅已经关上。四下里变得静悄悄的,再也看不见举子们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