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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他们的义务劳动,完成早期的积累。”
王永江一阵见血的说出了好处,张廷兰也是频频点头。
“不过有了这些好处,也有坏处,一旦全都分掉之后,农民是有储蓄习惯的,因此分的越细,市面上流动的粮食就越少,但是另一方面城市的人口却在增加,你让这些人吃什么?而且还会造成征税困难,减慢积累的速度。中国人多地少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把土地全都分了,并不会让大家都富裕,只不过是一起贫穷而已。”
听到了王永江的分析,张廷兰也终于对后世的一些政策有了清醒的理解,土改是不得不为之,而公社化也是必然的选择,否则根本没钱去积累,也没有粮食支撑城市化。
自己相比那些伟人,唯一的优势就是提早了几十年,手中的筹码或许更多一些,迂回的余地更大。但是他们开创的一条工业化道路还是没有错的。从重工业到轻工业,等到工业成熟之后,控制住虚拟经济,着重实体经济。
光是这两点大方向,就足以得到一个及格分。张廷兰能做就是尽量让政策更加温和一些,受损失的人更少一点,既要保证发展的速度,又要防止发展的问题,还要避免急功近利,张廷兰在心里头已经将策略都确定下来。
“没错,我也注意到了,单纯分地肯定不够。因此我的意思是把土改限定在几个中原的人口大省,把这几个省摆平,就能极大的降低社会矛盾。”
王永江苦笑着摇了摇头:“拙言,恐怕不会这么容易的,这几个省土改了,其他省份的人也会红眼的,他们不会考虑别的。对于很多农民来说,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就是几辈子的梦想,要是全国都一样还好,不然他们闹起事来,后果更严重。”
张廷兰一听这话,也是以手击额,一脸的苦笑:“岷源先生,我是把问题想得简单了,但是无论如何,不土改。就搞工业化,我敢担保,中原必定会再度出现白狼起义,遍地都是烽火,我们还怎么搞建设啊。”
“拙言,我想了一段时间,觉得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用赎买的办法,我们从地主手中把土地买过来,然后有了钱的地主再去投资工商业,从中原开始,然后再逐步推广,遍及全国。”
“也不妥。”张廷兰也顿时摆手阻拦:“岷源先生,这里面也有问题,我们本来资金就有限,如果再用来买土地,哪还有投资的钱。而且你怎么能担保地主拿到了钱之后,就会投资工商,万一他们存到银行生利息怎么办?”
王永江一听,也是一阵目瞪口呆:“的确如此,想要两全其美,实在是太困难了。”
张廷兰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笑着说道:“岷源先生,你的想法倒是提醒了我,或许可以按照赎买的思路走下去。我们可以从地主手里赎买土地,但是可以在钱上做文章,如果愿意投资工商,可以全部给他们,如果不愿意,就只能存在指定的银行之中,分期付给他们。”
听到张廷兰的话,王永江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拙言,继续说下去。”
“我们可以对地主的投资行为作出规范管理,让他们多吸纳一些劳动力。一旦劳动力流向了工商之后,我们可以引导剩下的农民组成农场,就像是东三省那样,农场提供的农产品可不是分散农户可以比拟的,我们也不用担心粮食不够吃了。”
“嗯,拙言,这个办法算是目前为止,对各方利益伤害最小,隐患也最低的一个方案。不过要想做好这件事,麻烦还有。”
“什么麻烦?”
“用人!”王永江轻轻吐出了两个。
在制定政策的时候,其实往往会出现有趣的现象,顾忌的方面越多,留下的漏洞也就越多,同时执行起来就越困难。弹性越大的东西,就会被人钻空子。就比如说张廷兰想的要引导地主办厂子,可是这些家伙要是办了一个空壳子,然后把赎买土地的钱都骗到手,然后转身就说工厂倒闭了,你又有什么办法。
而且想建立农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东三省的农场最初是走投无路的受灾农民建立的,他们每个人头上都背着巨额债务,不得不挖空心思去进行经营。另外东北土地足够多,实在是没有办法,就拼力气,多开荒地,把汗水摔成八瓣,收入总会不错。
可是到了中原地区,根本没有这么多的土地,组成了农场,很多老百姓可能还是活不下去。这些实实在在的问题,也都是张廷兰不能不思考的事情。
“岷源先生,我读老子的时候,发现有一句‘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现在我才弄明白,要是老百姓能单纯一点,会少多少麻烦。”
张廷兰一边感叹着,一边看了看涛涛的江水,看了半晌,又突然笑道:“长江千古流淌,人生不过百年,本来就是时不我待的事情,何必再瞻前顾后,先做起来,看看成效如何!”
王永江也朗声大笑:“这话说得对,我们先在河南推广一下,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总好我们空想。不过此事必须派遣得力的人手,你觉得楚明远怎么样?”
在张廷兰眼前,又闪过了当年的那个毛头学生,他也点了点头:“就是他了!”
……
“阎长官,听说您在山西推行过一项土地村公有的主张,由村公所收买土地,让土地实现公有私种,民众在老了死了之后,土地在归还村里。”
阎锡山对于自己这个主张也十分得意,因此笑道:“土地公有,就是社会之革命,消除剥削,实现百姓的平等。当然这只是山西一省的设想,没法和副总统主张的土改相比。”
虽然说没法比,但是阎锡山还是露出了一丝自得。楚明远则是眉头微皱:“阎长官,实不相瞒,我觉得先要弄清楚土改的意思,您的办法是不错,但是恐怕南辕北辙。副总统搞的土改,核心是为了给工业化开辟道路,要把资本引入到工业领域,单纯的公平没有意义,凭着中国现有的财富,公平只会造成大家一同贫穷。”
听着楚明远这话,阎锡山顿时脸上有些发红,有心争辩,不过他发现楚明远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而且张廷兰把这个年轻人安排给了自己,名义上是部下,实际上那可是钦差大臣,况且这次办事,自己可是戴罪立功,必须弄清楚张廷兰的真实打算。
“呵呵,楚参议果然高见,以后还请不吝赐教,这次都是为了副总统办事,一定可不能马虎。”
阎锡山和楚明远他们一路赶到了洛阳,陪同他们的还有傅作义的率领的一个守备师,要想搞土改,这可是刨祖坟的事情,没有军队压阵,绝对行不通。
阎老西抖擞着精神,在楚明远和傅作义的陪同之下,直接前往洛阳的帅府这里曾经是吴佩孚的住所,可是他们刚刚到了外面,就有一大片身穿着长袍的人围了过来。每个人都是热泪盈眶,四五十岁的人,竟然像是小孩子一样。
“长官,青天大老爷,钦差大人……”
这帮人满口子乱叫,阎锡山厌恶的摆了摆手:“你们要干什么,就直接说吧。”
其中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士绅走了出来:“长官,我们都是河南的乡绅,被吴佩孚那个狗贼给欺负了,他把我们的土地都抢走了,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第七百四十五章千年剧变(中)
“小人耕读传家,为非作歹的事情从来不敢干,家中虽然薄有田产,但是也都是一亩一亩苦心积攒下来,绝对没有巧取豪夺。而且一到了灾荒的年景,小人都开粥厂,救济灾民,平时也是修桥补路,光做好事了。可是吴佩孚竟然让人把小人家中土地都收走了,分给了那帮泥腿子,这叫小人一家可怎么活啊!”
说话之间,这个老乡神拜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其他的几十个乡绅也都是如此,一起拜倒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
“长官,球你们做主啊,把小人时代传家的田产还给我们,到时候您就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看着哭倒了一片的人,阎锡山也是眉头紧皱,急忙伸手搀扶:“大家都先站起来,现在已经是民国了,我们也不是大老爷,而是公仆,是给大家办事的,你们不要这样。”
好不容易把这些人搀扶起来,为首的老乡绅也激动的说道:“长官,我们原来也不是白身,很多人都是市县里头的议员,只不过被吴佩孚欺负,我们实在是没有出路了,您只要能给我们做主,这些老弟兄,全都惟命是从,必有厚报。”
说话之间,突然街道那边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乱哄哄的有几百人小跑着赶了过来,领头的是几个年轻力壮的农民,他们都扛着铁锹,锄头。手里头还拿着木棒,气势汹汹。好像要打仗一样。
傅作义一见,急忙摆手,让手下的士兵冲了过来,形成了一道人墙,将他们都挡住了,以防出事。楚明远看到这里,也是心里不爽,刚来第一天。就出现两货对持的局面,可见问题之严重。
“让他们派几个代表过来,有什么事情,就当面说清楚吧。”
不多时几个农民就到了眼前,为首的人也扑通跪在了地上,大声的说道:“长官,小人李锁苦干了大半辈子。什么都没有攒下,吴长官到了,就给我们分了土地,有了活路。我们这些人已经商量妥了,要是敢把土地收回去,我们就扯旗造反。杀到北京,让吴长官坐上金銮殿。”
一旁的老乡神一听这话,急忙站了出来,大声的说道:“长官,你听听。这是人话么,一群刁民。对他们就不能客气,大刀片子抡上去,砍掉几个脑袋,这天下就太平了!”
那几个农民一听这话,顿时就跳了起来,攥着拳头就冲了过来,要打这个老乡神,后面的那些农民也跟着鼓噪起来,场面乱哄哄的。
傅作义猛地掏出了配枪,照着空中开了三枪,听到了枪响,这些人才安静下来,楚明远看了看两伙人,又看了看阎锡山。老西儿则是一脸的无奈:“楚参议,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楚明远点点头,然后对着他们大声的说道:“诸位,这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