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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心里暗自叹道，想当初在中国，这种法国波尔多红酒可是高级洋酒，少说也是数千元一瓶，贵一点的数万元一瓶，甚至1982年的拉菲，炒到了二十多万元一瓶，普通人根本想都别想。
卡尔见菲利普若有所思，便笑着问道：“菲利普，我的朋友！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家了？”
菲利普讪讪道：“倒不是想家。我是在想咱们博福斯应该开发一款新型火炮，毕竟这才是咱们公司的主业呢，要是咱们没有一款可以撑起家底的火炮产品，那咱们腰板也挺不直呀！”
卡尔看着众人道：“菲利普说得很对呀。咱们公司是以火炮起家，而且作为斯德哥尔摩国际防务展的主办方，咱们更需要有看家底的火炮产品，才能显示咱们公司的实力呢。只是，开发一款先进的火炮谈何容易。各位，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这时博福斯公司总工程师尼尔森开口道：“卡尔先生，我认为咱们应该开发一款大口径的高射炮，用于海军舰艇和陆军的野战防空。现在各国都在争相发展航空工业，战斗机和轰炸机的性能越来强大，因此防空火炮这块盾牌肯定将得到迅速发展，如果我们能够成功开发出一款小口径防空火炮来，必定能够在国际军火市场上取得良好的销售业绩。我个人比较倾向于开发一款75毫米口径的单管速射炮，这种75毫米口径火炮对于空中的各种战机来说，都具有强大的杀伤力，一发炮弹足以击落任何战机。”
卡尔频频点头，等尼尔森说完，他才接着道：“尼尔森说得很对，咱们是应该朝着大口径防空火炮的方向去开发新产品，这种产品在国际军火市场上应该会有大发展。咱们公司前几年就受海军的委托开发的20毫米口径的全自动舰载型高炮，后来让军方发现小口径高炮的威力有限，前年，海军又要求公司设计一种威力足以一发即可致敌机于死地的舰载型高炮，口径被设定为40毫米，现在这种炮基本上快要成功了。如果再开发一款更大口径的防空炮，是不是有这个必要呢？菲利普，你的看法呢？”
菲利普在尼尔森说出开发75毫米防空炮的时候，便在思考防空火炮究竟是大口径好，还是小口径更好。现在博福斯公司和克虏伯公司正处于合作期间，由于博福斯和克虏伯两家公司的设计理念存在重大区别，瑞典设计师们一直专注于轻型火炮的研制，而德国设计师们则偏向研制重型火炮。没想到的是尼尔森这个总工程师也开始偏向于研制大口径防空火炮。
但是在后来的实际作战中，小口径防空火炮表现更为优异。由于小口径火炮重量轻，可以伴随装甲部队前进，后来博福斯公司又开始以舰载M32型40毫米炮为基础改进适合陆军装备的牵引式40毫米野战高炮。这种野战高炮采用水冷式炮管，实际身管倍径比为56倍，习惯上称为60倍。这种样炮一经面试就引起了当时世界各国军方的关注，尤其是正在着手组建装甲部队的各国陆军。这种新型陆军牵引式高炮具有两大优点，一是具有较强机动性，能够伴随装甲部队一起行动，二是添补了长久以来轻型高炮和重型高炮之间的火力空白，其威力和射高均优于20毫米轻型高炮，射速又高于76。2毫米以上的重型高炮，能够有效对付中、低空的空中目标。
当然，这些都是二战时期防空火炮的经典之作。作为一名中国兵工专家，菲利普曾参与过中国陆盾2000近程防空武器系统。这种国产新型近程弹炮防空系统车，采用8×8型TA5450变型军用卡车做底盘，7管30毫米转管火炮与天燕或霹雳导弹，总体作战效能非常强大。
这门车装在车箱后部的730型7管30毫米速射炮遥控旋转炮塔，有2个弹仓，―个装杀伤高爆榴弹，一个装脱壳穿甲弹，每个弹仓容纳500发待发弹。发射后的空弹壳经由炮架前方弹出，这门国产730型30毫米七管速射炮的射速为4000发/分钟，最大射程3000米，一般拦裁距离1000－－1500米，具有反应速度快、可靠性好、命中精度高、威力大等特点。另外由于火炮每根身管的工作时间重叠，所以它还具有射速稳定、身管寿命长、可靠性高等特点。
而1936年研制成功的40毫米L/60高炮是博福斯公司最负盛名的产品。其炮管采用水冷，射速160发/分。1948年改进的L/70射速330发/分，对空射程4千米。其他各国研制的75到100毫米防空火炮则由于射速慢，只能攻击距离变化很慢的远距离目标，也就是说，只能攻击轰炸机，而很难对灵活的战斗机和攻击机产生威胁，再加上炮身比较笨重，所以对低空目标更是毫无办法。75至100mm级别的防空炮，是二战各国重要的防空力量，但在战争中成名的，却不是防空任务，而是反坦克任务。
这样一比较，菲利普已然心中有数。等到卡尔问他时，他才不慌不忙地道：“卡尔先生，我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利用加特林机枪的原理，研制一款30毫米口径的转管机关炮，这种炮可以由五至七根甚至更多炮管组成，采用电力驱动，几根炮管固联在一起的稳定性好，减小炮管振动，同时在每瞬间实际只有1根炮管在同一位置发射，与单管炮一样，不存在联装炮的不规律后座力，还可减小炮架的震动。理论上它可以达到上万发每分钟的射速，射程也可以达到3000米以上。可形成密集杀伤区域，能打多批目标。既可以安装在舰艇上，也可以车载，甚至还可以安装在飞机上，其通用性更强。这样猛烈的火力，我想没有任何目标能够逃脱，我把它叫做火神机关炮，这是我研究了很长时间的东西。”
第三十一章火炮设计思想的碰撞
卡尔拍着巴掌大声道：“好！说得好！菲利普，你这种火神机关炮，又是一种革命性的火炮啊！我真是有点看不透你了。尼尔森，你觉得这个创意怎么样？”
尼尔森摇了摇头道：“菲利普说的虽然有一定道理，但是我还是坚信大口径防空炮才是未来发展的方向。火炮所使用的信管主要有三类：撞击起爆、计时起爆或高度起爆。以撞击起爆的炮弹射击空中目标，必须要炮弹直接击中目标。但是要击中体积小、在高空快速移动的空中目标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只有对付低空低速目标的速射小口径火炮，才使用撞击起爆。”
“大部分的高射炮是使用计时或依高度起爆炮弹。一般高射炮炮弹爆炸有效杀伤直径可以达数十米，因此只要炮弹在目标附近爆炸即可。使用高度或计时起爆，需要先准确计算或预测目标的高度，发射前先设定炮弹的起爆时间或高度。若设定有错，炮弹就算准确对正目标，亦会因过早或过迟起爆而无效。因为命中的机会少，使用计时起爆的对空火炮必须施放大量炮弹，在目标可能经过的地方造成一个弹幕。因此我认为只有大口径的防空炮才会在未来的战场上起到关键的作用，而小口径防空炮由于炮弹威力太小，对于高速移动的目标来说，特别是距离很远时，是很难完成拦截任务的。”
尼尔森的一番话让卡尔也感觉非常有道理，怎么办呢？一位是有着数十年武器设计经验的老专家，一位是武器设计方面的年轻天才，他们都说得有各自的道理，这才老板卡尔有些困惑。
菲利普接过尼尔森的话道：“尼尔森先生您说的我明白，的确以现在的防空火炮技术水准来说，大口径防空火炮还有它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现在的大口径防空武器主要目的是让俯冲轰炸机尽可能的在高空投弹，鱼雷轰炸机尽可能的远投弹，从而降低炸弹和鱼雷的命中率。实际上真正掌握制空权的还得靠战斗机。作为地面防空武器来说，要打得准，除了依靠大量的炮弹形成弹幕外，就要靠研制更先进的引信和炮兵雷达，通过火控雷达操纵火炮对来袭目标进行射击。有了高精度的射击，使得防空炮火甚至能够摧毁敌人投放的炸弹和鱼雷！”
尼尔森浑浊的双目中精光一闪，沉声道：“的确，有了先进的炮弹引信和炮兵雷达，能够让小口径的防空炮发挥更大的作用，但是你说的那种炮弹引信和炮兵雷达，是那么容易研制成功的吗？所以在没有这两件东西之前，大口径的防空炮才是主力，小口径防空炮只能作为补充。”
菲利普呵呵笑道：“也许是吧。不过大口径的防空火炮太过笨重，也只能适用于大型军舰，而不适用于小型军舰和陆军使用。我认为舰载防空火炮的发展方向，第一个是40毫米口径以下人工操纵和瞄准的小口径火炮。这些火炮的发展途径主要是通过对火炮本身和弹药性的改进以及操控性能的提升，以提升作战效能。不过人工操纵的小口径火炮性能提升终归有限，它们只能对应那些低烈度冲突。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它们也可以承担有限的防空任务，但这还要取决于火炮采用的观瞄设备以及安装载具的性能。舰载自动火炮发展的第二个方向是为火炮配备遥控炮塔以及雷达炮瞄或光电炮瞄指挥仪，这类火炮将承担起舰艇的防空重任。当然，这类火炮仍然会以小口径炮为主，舰艇的大口径炮只能以对海对陆为主，而对于防空来说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卡尔见两人几乎快擦出火花来了，这才插话道：“两位总师，我看你们就不必再争论了。这样吧，我决定让两位总师各自负责研发大口径和小口径的防空炮，用实际结果来检验两位的看法是否准确。你们两位觉得呢？”
卡尔话音刚落，菲利普和尼尔森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好，我同意！”
说完，两人这才发现对方和自己同时回答，而且一模一样。菲利普和尼尔森会心一笑，刚才两人的争论其实都是学术上的讨论，并没有什么私人恩怨在里面，而通过这场争论，两人都有了一种英雄之间惺惺相惜的感觉。
老板卡尔自然很乐意看到两位总师握手言和，这种学术上争论是常见的事情，特别是在兵器工业领域，每一位设计师都有自己独到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