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吃了。”苏玉妍感觉到他目光中灼热。不禁微微垂下粉颈,低声说道,“你……不曾吃酒吧?”他身上有淡淡酒香。
“我伤口未愈。不能吃酒,方才为着应酬,借机把酒洒袖内了。”沈珂微微一笑,“这浑身酒气,别人都道我醉了。祖父怕我劳神,便催我回来歇息了。”
原来如此。苏玉妍松了口气。又道,“你重伤未愈,确要好好休养才是。”说罢便欲伸手扶他。
“虽然未曾痊愈,却还没有虚弱到这样地步。”沈珂笑微微地望着苏玉妍,“现能这里看到你,我伤,会好得。”
这句话虽然算不得什么甜言蜜语,苏玉妍心却还是怦然一跳,伸出去手半空滞了滞,还是落他胳膊上,轻启朱唇吐出几个字来,“哪有这样道理?”
沈珂却将她轻轻一拉,趁势将她揽进怀里,笑道,“怎么没有这样道理?”
苏玉妍被她紧紧拥怀中,欲要挣扎,却觉得不妥,一颗心儿不禁扑通扑通跳将起来,她拿眼瞟了一眼阳光灿烂窗外,不禁低声说道,“别这样,让人看见了不好。”
“我们已经是名正言顺夫妻了……”沈珂朗声一笑,“若不这样,才会惹人闲话。”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油腔滑调,苏玉妍脸上不禁又是一热,“你累了,就先坐着歇一歇吧!”
“也好。”这一次,沈珂没有跟她唱反调,拥着她到了窗前桌案前,“你也坐。”
苏玉妍忙轻轻挣开他怀抱,就像惊慌失措小兔子般窜到对面,见他坐下,这才与他相对而坐。
沈珂见了,不由得唇角轻扬,眼里满是笑意。她看起来还真像只灵动小兔子,胆小而又敏感,却又是那么可爱。
两人相对而坐,四目相对,都没有出声说话,空气里都荡漾着暧昧气味。
苏玉妍曾与人比过对眼,不过对面人是沈珂,他眼里灼热与爱怜,令她无法直视,所以,她知难而退,率先垂下眼睑。
沈珂目不转睛地看着满面羞红苏玉妍,就像贪吃孩子盯着鲜艳欲滴红樱桃,再舍不得移开眼去。好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其实,当初信阳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生出娶你为妻念头了。没想到,时隔两年,历经波折,你才成为我妻。”
他这么一说,苏玉妍就不禁想起前事来,羞怯之意便褪去少许,当即问道,“这么说,当初你是故意窃走我白玉并蒂莲?”
“你怎么知道窃走白玉并蒂莲人是我?”沈珂笑道。
“你后来若不接近我母亲,兴许我就不知道窃玉人是你了。”苏玉妍眼角余光瞟向他左耳垂,“是你耳上那颗痣让我确认了你身份。当然,还有一个超出平常女子身高。”
“看来一切皆是缘分。”沈珂不由得展眉笑道,“原本我窃走你白玉并蒂莲,只是怕你进宫会给姐姐造成困扰,后来见了你容貌,不免心生绮念……”瞥见苏玉妍娇艳如花脸庞露出几分薄嗔,便作势窃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说罢又正色道,“之后杨正青要对你下手,你临危不惧让我对你生出好感,同时也让我生出同情,所以,才有了以后一切。”
“如今看来,还多亏了有你帮忙。”苏玉妍抬起眼睑,望着近咫尺俊朗笑脸,“要不是你,我恐怕早不人世了。”
沈珂回望着她,脸上笑意渐渐褪去,良久,才慢慢伸出手去,将她小小手掌包他掌心,郑重说道,“你母亲死,令我十分愧疚,要不是我优柔寡断……”
“这不能怪你,是她……想还我自由。”苏玉妍打断他话头,“她一个平凡女子,势单力薄,别无它法,唯有用自己生命去赌。”提到宋氏,苏玉妍心里顿生黯然。
“嫁给我,你可曾后悔?”沈珂将温热手掌包围着她手,手上微微用力,似乎透露出他内心忐忑。
“如果让我重选择,我也会作出同样选择。”苏玉妍落落大方地迎着他眸光,坚定地说。她知道,此刻她肯定,胜过万千情话,而她与他之间所经历波折坎坷,已远远不是几句单纯情话就能表达殆。
这样肯定,令沈珂心顿时欢愉起来,如同一个得偿所愿孩子一样,唇角扬起,脸上笑容是如沐春风起来,拉着苏玉妍手轻轻一带,就将她拥入自己怀里。
于是,苏玉妍就被迫坐他有腿上。
这样暧昧姿势,顿时让屋里气氛也变得暧昧起来。
苏玉妍扫了一眼窗外渐渐西沉太阳,下意识地想推开沈珂紧紧圈住她身体手,手肘一拐,就撞上了他胸膛。
沈珂顿时闷哼一声,眉峰微微一皱。
苏玉妍立时察觉出异样,不禁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
沈珂却道,“不碍事。”
苏玉妍眼见他脸色突然变得发白,低头又见他大红喜服上竟隐隐有暗黑血渍,顿时吓了一跳,当下也顾不得羞涩,伸手解开他衣襟,见他白色中衣已经被鲜血沁湿,只觉心惊肉跳,连忙扬声唤春草。
春草双珠几个跟着锦春吃饭,又随她认了认府里路,这才回到兰亭居,不想守廊下小丫头却说沈珂屋里,看着虚掩房门,她们便不好擅自进去,只得外头小花园里谈天说地,还好已近黄昏,又有微风吹来,倒也凉爽宜人。
听见苏玉妍叫她,春草顿时跳了起来,立时就要往屋里冲来,双珠却一把将她拉住,笑道,“你先别急,有姑爷屋里,会有什么事呢!”
柳红旁,却不冷不热地说道,“都已经到了人家屋里了,还姑爷姑爷叫,让外人听见,可要说少夫人偏袒娘家下人了。”
虽说柳红说得理,但秋蕙与双珠眉峰还是微微一皱,春草是个息事宁人,便道,“亏得姐姐提醒。”边说边往正屋而来。
苏玉妍已将虚掩房门打开,看到春草几个候门外,想了想,还是吩咐候廊下小丫头去找锦春锦秋,让她们过来给沈珂包扎伤口。
R*^_^*
120、新婚(下)
苏玉妍时不时抬起眼眸去看沈珂,终于忍不住问道,“还痛得厉害么?”
沈珂见她几次三番欲言又止,还道她有什么心事,没想到她琢磨了这许久,却问出了这样一句话来,不由得朗声大笑,“得了你这句话,得是痛,也不痛了。”
苏玉妍顿时哭笑不得,“都伤成这样了,还硬撑着去迎亲……”虽说嗔怪,却饱含关切心疼之意。
“我没事,你别担心。”沈珂放下碗筷,正色道,“你这一辈子,就嫁这一次,我若不亲自前去迎亲,岂不是让你抱憾终身?便是我自己,心里也过不去这道坎。”
苏玉妍就不再说,默默地埋头吃饭。
一时饭罢,春草几个进来伺候着洗漱,屋里顿时又安静下来。
烛台上红烛偶尔发出“哔啵”声响,诉说着时间流逝。
屋里红烛摇曳,窗外月华如水。
虽然微微有些羞怯,苏玉妍还是上前为沈珂衣。这是习俗,不能因她个人喜好而改变。
兴是丫头们侍候惯了,苏玉妍为他宽衣时,沈珂只是微微眯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中燃烧着灼热火焰,令她不敢正视。
盛夏夜晚,早已热不可挡,兰亭居早刚进一伏时就开始用冰,值此洞房花烛之夜,就不必说了,屋角镀金大铜盆里,皆盛满了从地窖里取出来大冰块,雪白冰块随着夜风吹拂,扬起淡淡如烟尘一样氤氲之气,使得整个室内沁凉如水。
即使如此,苏玉妍掌心,还是微微沁出细汗,眼角余光瞥见沈珂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觉心中发紧——这一夜,终于还是来临了!
沈珂似乎猜到苏玉妍心中所想,等她替他把外衣褪下,便轻轻扳过她肩膀,将她拥入怀里,“……天色已晚,我们早点睡吧!”
苏玉妍顿时面如红霞,将头埋进他怀里。他只着了里衣胸膛因裹着纱布而微微有些臃肿,还有些许淡淡药香,却仍能清晰地听见他强而有力心跳。听着这样心跳。苏玉妍那纷乱心突然间就安宁下来——她已经是他女人了,而他,从此以后。将会陪伴自己,直至白发苍苍。
沈珂伸手,捧起她脸来,凝视良久,直到她双颊艳红。才慢慢俯下身来,吻上她唇。
温热气息扑面而来,苏玉妍不由得闭上了双眼。
……
洞房花烛,良辰美景,一切皆不言中。
人说洞房一刻值千金,但因着沈珂伤势未愈。所以这一夜,只有红烛摇曳,并没有红帐翻滚。两人之间,发乎情,止于礼,并没有过多缠绵,只是适可而止。
次日一早。媳妇见公婆。
定远侯府虽大,人口却简单。
沈松年表现得平平淡淡。既没有过多喜悦,也没有过多失望;而宋德书却显得十分高兴样子,比先前宋氏世时待苏玉妍亲切慈爱,也不知是出于怜悯,还是出于喜爱缘故。
沈松年还有一房妾室,姓柳,生得婷婷袅袅十分可人,不过二十多岁样子,看起来弱不禁风,像个病美人。
沈琳与沈顼原是见过,之后宫里又时常见面,彼此之间虽不是十分熟络,两人却也对苏玉妍十分喜爱,因此对她十分客气,不仅有长嫂之礼,还有朋友之义。
至于定远侯,则是个不苟言笑六旬老人,看起来十分威严,不过看向苏玉妍时,唇角微微翘起,倒没有不悦情绪。
见过了定远侯府本支嫡系亲属,接下来便是去见沈家旁支堂叔伯兄弟姐妹,一天下来,苏玉妍双腿都走得发软,不过想到沈珂硬撑着陪她,却又有些心疼。好沈家亲戚并不太多,稍远些旁支平日里走动又少,因此只两天工夫便走完了,第三日,就到了回门日子。
经过两天熟悉,春草双珠等已经大略把定远侯府人物关系摸了个大概,因为宋德书主持中馈,兰亭居便没有多少事情,几个陪嫁丫头便也闲了下来,但却是人闲心不闲,没事就琢磨着锦春锦秋与沈珂到底是什么关系。
因为沈珂夫妇成天外面串门,锦春与锦秋两个也闲了下来,锦春倒没觉得什么,锦秋心里却空落落像丢了魂似,弄得锦春背着人又是好一阵劝慰。
苏玉妍这两天累得够呛,也无暇去管丫头们事,只让春草她们准备三天归宁礼物。
……
一大早,七里铺苏家小院已经十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