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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早预料之中,一切都又似乎都意料之外。
好像定远侯府嫡长孙早就该把当初差点为他冲喜那位苏小姐娶进门去,又好像苏小姐嫁给定远侯府嫡长孙,是大大高攀了。
昌宁八卦闻中,又突然多出了一个令人感兴趣话题。
而梁惠君与赵容她们听到这个闻后,都忍不住打心眼里为苏玉妍感到高兴,同时也心里暗暗祝福她能从此获得幸福。
亲事定下,沈珂心里大石头也落了地。
同时,苏玉妍心也安定下来。
接下来,便是安排婚嫁事宜。
因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定远侯便建议把喜吉日定五月,一来天气宜人适于宴请宾客,二来距五月还有一个月时间,也不至喜宴操办起来显得仓促。
而锦绣轩绣娘们,将所有订单全部押下,只专心为苏玉妍定制喜服。
苏玉妍仍是一如往常料理着锦绣轩和苏家小院事务,并没有一般待嫁女羞涩与忐忑。当然,她内心却远不如她表现得这般平静,虽然她对未来充满憧憬,但未知生活仍会令她感到些许茫然。
不过,她所期盼生活就要来临了,她对此充满了希望和憧憬,她知道,生活从来都是善待内心充满希望和憧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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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身世(上)
而这时,丰姨娘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样子,时常到苏玉妍门前徘徊,一见她人影却又立时缩了回去,几次三番,她这异样行为就引起了江妈妈等人注意,遂把她异常跟苏玉妍说了。
苏玉妍不免觉得奇怪,想着将来苏玉修入了仕,丰姨娘地位自然也会水涨船高,就算只是个姨娘,说不定也会有人上赶着巴结,若了什么不当行为,自己倒可以置身事外,但却可能影响苏玉修前程,所以她觉得还是决定好好跟丰姨娘谈一谈。
这一天,趁着丰姨娘她门口略一停滞,苏玉妍就开门叫住了她。
丰姨娘似是料想不到苏玉妍竟会突然叫她进去说话,微微迟疑,也就迈步进屋。
苏玉妍遂笑道,“这几天总看着姨娘我房前走动,是不是有什么要紧话想要跟我嘱咐?”她要出阁了,就算丰姨娘有话叮嘱,也情理之中。
丰姨娘犹疑了好半晌,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其实……其实也没什么话对大小姐说……就是有关大小姐身世事,我憋得心里发慌,想说又不敢说,所以这才……”
苏玉妍不禁愕然,随即想到当初她装病时候丰姨娘跟她说那些话,难道说,自己并不是苏慎亲生女儿,而是宋德诗寺里与玷污她歹徒所生?看丰姨娘这吞吞吐吐样子,莫非还认得那歹徒不成?
见苏玉妍动容,丰姨娘又继续说道,“当初我曾跟大小姐说过一个故事,不知大小姐可还记得?”
苏玉妍心念急转,遂点了点头。
“其实,还有一段隐情,我没有跟大小姐说明。”丰姨娘顿了顿。又道,“当年我跟着夫人入寺抄经,一直贴身侍候,就夫人出事前一天,与夫人定亲定远侯府嫡长子沈松年也入寺祈福,两人还曾寺院小花园里邂逅,当时我就跟夫人身后,将沈松年面目看得清清楚楚。那沈松年一直盯着夫人看,还凑到她跟前跟她说了几句话,我听不真切。却看到夫人脸上通红一片,想也不是什么正经好话……没想到晚间,夫人就出了事。”
苏玉妍沉吟片刻。忽然抬起头来,望着丰姨娘冷笑一声,“姨娘,您这是要告诉我,我其实是沈松年女儿么?”如果她是沈松年女儿。那她与沈珂亲事,岂不是成了令天下人嗤之以鼻大笑话?!
丰姨娘立即垂下眼睑,低声说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跟我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苏玉妍盯着丰姨娘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丰姨娘片刻慌乱过后。慢慢镇定下来。她儿子苏玉修现已经身份陡增,她苏家地位也会随之相应升高,就算她只是个姨娘。别说苏玉妍不敢拿她怎样,就是苏慎,也不敢轻易得罪她了,何况她现要说,还是一件非常重要。事关沈、苏两家名誉大事?所以,她立时就鼓起勇气。抬头回望着苏玉妍,略略加重了语气,“大小姐,你先别激动。我只是把我当年看到事情说给你听听,真相如何,还待斟酌……”
苏玉妍也已从初震惊中醒过神来,不等丰姨娘说完,就打断她话头,“当年沈松年与我母亲相遇,除了你,可还有别人看见?”
“江妈妈,她也是贴身侍候夫人,自然也跟我一同看见了。”丰姨娘笃定地说道,“大小姐要是不信,可把她找来问话。”
这节骨眼儿上,苏玉妍可不想把事情闹大。想了想,她便向丰姨娘说道,“江妈妈那里,我自然是要好生问过。但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姨娘若是不说,自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所以,还请姨娘能守口如瓶。”不管真实真相如何,她都不容许别人败坏早九泉之下宋氏名声。
丰姨娘便连连点头答应。
苏玉妍遂让她去了。
目前丰姨娘背影消失拐角处,她不禁陷入沉思。
眼看距五月十八吉日只有不足一个月时间了,时间紧迫,一定要吉日之前把事情真相弄明白,否则,就算嫁给沈珂,她也会心中存疑,虽然她对沈珂已经生出好感,可她也不想自己成为某段不伦之恋女主角。
她屋里呆了良久,才让春草去叫了江妈妈过来。
因为锦绣轩生意兴隆,江妈妈多半时间都那边照看了,这些天因为苏玉妍出阁即,这才回来安排人手置办嫁妆事宜,虽不说忙得脚不沾地,倒也着实累得够呛,此时听苏玉妍找她有事,怕是哪里办得不妥当了,急忙撂下手头事务过来见她。
一进屋,见苏玉妍坐靠窗杌子上发愣,不由得有些奇怪,就笑道,“大小姐找老奴有事?”
苏玉妍连忙起身为江妈妈让座,“是有件事,我想请妈妈过来商量。”
江妈妈也不推辞,斜着身子苏玉妍对面坐了,这才问道,“是不是嫁妆单子有什么纰漏?”这些天她别都不理会,只专管嫁妆一事,所以满脑子也就只想着关于嫁妆事。
苏玉妍笑道,“嫁妆事妈妈办得很好,并不曾有什么纰漏,我说,是另一件。”
不等江妈妈再问,她又继续说道,“方才丰姨娘跟我说起了当年我母亲寺里抄经遇到歹徒事。”
江妈妈一愕,旋即说道,“丰姨娘她……是怎么说?”
苏玉妍就把丰姨娘话复述了一遍。
江妈妈怔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大小姐想来也不会相信丰姨娘所说吧?”
“她说她亲眼所见,我便不信,心里也会存疑呀!”苏玉妍看着江妈妈,“她还说,妈妈也是亲眼所见。”
江妈妈垂了眼睑,许久才道,“老奴是亲眼见过定远侯世子与夫人寺里上花园相逢,可那也只是一种巧合,并不能证明定远侯世子就是歹徒,不能证明大小姐是定远侯世子女儿。”
“寺里既有女眷抄经祈福,自是规矩森严,又怎么会容得寻常男子轻易入内?”苏玉妍也不反驳,只继续问江妈妈,“若这男子是定远侯世子,自然又另当别论了。”
江妈妈顿时欲言又止。
苏玉妍抬起头来,看着窗外那葱茏树木,声音有些飘渺,“丰姨娘处心积虑为修儿着想,当初撺掇我早上京,现如今修儿入了翰林院,我又将嫁进定远侯府,好不容易遂了她多年心愿,她又怎么会无端端来破坏我亲事?”
这就是说,丰姨娘就算是个存心使坏人,也不会拿苏玉妍亲事来作文章,毕竟,这件事于丰姨娘来说,虽无一害却也无一利。
江妈妈显沉默。因为苏玉妍所说,句句理。
“所以我想,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我不能嫁给沈珂。”苏玉妍转过头来,看着江妈妈。“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也不想让父亲和修儿知道。”若他们知道了当年往事,只会令他们加尴尬,还不如什么也不说。
江妈妈虽说当年跟着宋氏武贤伯府呆过几年,却也不过是个普通仆妇,一时只急得头上直冒冷汗,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来,“要不,让沈公子帮着查一查当年事?”一语既出又觉不妥——哪有让儿子查自己父亲?何况还是那么龌龊事情?
不想苏玉妍却缓缓点头,“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时间紧迫,唯有请他暗中去查,若能查出结果,不管如何,总能解开我心里疑虑。”如果沈珂肯查,未必不能查出结果,因为此事不仅关系到沈松年名誉,重要是,还关系到他与苏玉妍是否为亲兄妹关系,若不查个清楚,他又怎么能安安心心娶苏玉妍为妻?
江妈妈还惊疑中,苏玉妍又继续说道,“事关重大,不能假手于他人。你即刻就亲自去一趟定远府,把我请求跟他了,他肯不肯,不必立时回信……你只告诉他,他若肯了,就让锦春送一匹彩绢过来。”
江妈妈遂点头应了,出门而去。
约摸半个时辰,江妈妈去而复返,径直来见苏玉妍,“……沈公子并没有丝毫犹豫,当下就让老奴带话给大小姐,说他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那就好。”苏玉妍微微点头,遂让江妈妈下去。
次日一早,锦春果然送来彩绢,不过却不是苏玉妍所说一匹,而是整整八匹,塞满了半个车厢,说是沈珂送给苏玉妍做夏衣。
彩绢被送到苏玉妍房里,整整齐齐地搁靠窗桌案上,映初夏晨曦里,有墨绿、有浅紫、有藕粉、有雨过天青……均以间色或复色为基调,配上白色,色泽柔和而不失典雅庄重,正是今年昌宁时下流行颜色,也正是苏玉妍平日里钟爱淡雅之色。
若不能成为夫妻,便能多出这样一个体贴兄长……倒也不错。苏玉妍唇角微翘,露出一丝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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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身世(下)
兰亭居里,沈珂静静地靠太师椅上,目光飘渺地望着窗外随风而动枝叶,眉间形成一个浅浅“川”字——如果父亲真是当年玷污宋姨母歹徒,那苏玉妍,便是他亲妹妹了。这样结果,不仅会使整个定远侯府蒙羞,还会让定远侯震怒,当然,他自己为父亲感到羞愧同时,也会为失却这段来之不易姻缘而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