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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九月。
昌宁的九月,秋高气爽,温度适宜,和风习习如春天般舒适恬人,又有各种果品丰收,正是昌宁最美的时节。
远在江陵的苏玉修,也在今年九月携带着妻子女儿回到了昌宁。
苏玉修的女儿苏瑾,也长得十分可爱,肤色白晳如雪,头发油黑如墨,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颇似姑母苏玉妍,人人见了都夸赞不止。
几个孩子到了一处,热闹自不必说了,又都是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时候,因此但凡碰到一起,就似过年过节似的热闹非凡,让府里处处欢声笑语。
299、大结局
这天,沈珂下朝回家,将沈玮宣苏玉妍母子三人进宫的事说了,苏玉妍自是一好番打扮,将三个孩子打扮得粉雕玉琢的一般,次日一早,便乘了华盖马车进宫。
沈玮如今已经贵为皇太后了,因了许太夫人的方子,她的身体养得更加康健,近四十岁的年纪,看起来竟只有三十出头。在见到三个侄儿侄女时,禁不住喜出望外,将他们一个个揽进怀里,亲了这个又抱那个,显得十分欣喜。
作为一国之母的皇后娘娘梁惠君,因为这几年的后宫生活,已变成一个坚韧的女性,再不是当初那个会为皇宫争斗而软弱流泪的弱女子了。不过,因为太大的压力,让只比苏玉妍大了两岁的她看起来要成熟了许多,再加上她端庄威严的仪容,更是显出几分沧桑之感来,让苏玉妍看了,不禁感概万千。
赵容此时也应召入宫,远嫁的赵宁也在这天归宁,几位故旧重聚一堂,自是格外亲近,彼此将这几年分别后的事情一一道来,说到动情处,个个都是泫然欲泣,说到畅快高兴处,个个也都开怀大笑,全无一般贵妇的矜持与拘谨。
这一次重聚,却是梁惠君刻意而为之。
故此,几位故旧在宫中相聚,便都留下过夜。外命妇在宫中过夜,倒不是常有的事,但以沈家、许家与赵宥的关系,自是不同寻常。
梁惠君将她们留在宫里过了一夜,次日又留了晚饭,这才送她们出宫。
苏玉妍知道,下一次再见,还不知会在什么时候,故此,她也十分珍惜此次重聚的机会。畅所欲言,说心中所想,毫无拘束。并不为这数年的隔阂而显出半点生分来。
她这么坦诚的态度,自是感染了赵容、赵宁与梁惠君她们。她们原是十分熟悉与了解的。但在分别几年后,仍能保持当年那种情分,也实在是难得。这几个人,苏玉妍、赵容、梁惠君三个都是穿越而去的,唯有赵宁,是本朝本土人士,能与她们脾性相股。也算是一种特殊的缘分。况且赵宁又嫁得远,此次奉诏回京,也不知下次回京会在哪天。赵容梁惠君也清楚这些情形,因而这一番重聚。更显隆重。
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久别必有重逢,重逢又须远离,短短的数日之后。赵宁依旧回了夫家,赵容也回了许府,苏玉妍自不必说,也自回家不提。
半月之后,赵容派人送来请柬。约苏玉妍明日一见。
次日,苏玉妍拖儿带女,母子四个坐了华盖马车前往许府。
许梓川已经七岁,因遗传了许恒的优良基因,已经有半人高了,看起来就像个翩翩少年,十分惹人眼目。她的妹妹许梓萌,也是个十分可爱活泼的小姑娘,虽然才刚四岁,却像极了赵容的样子,那副天真可爱的样子,人人都十分喜爱。
许梓川到底年长两岁,倒显出主人的样子,领着梦姐儿与几个弟弟妹妹一行去参观他房间里的“收藏”,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颇有长兄的架式。
赵容则与苏玉妍在房里说话。
赵容素来是个直性子,不惯拐弯抹角,因心里有事,就更是两句寒喧之后便步入正题,“……你说,赵宥他,是不是生了打压之心?”
昨夜沈珂回家,提及许恒即将调任滨江之事,虽没有流露出什么特别的意味,苏玉妍却凭着女人的直觉隐隐生出几分担忧之心——但凡帝王,哪有不疑心身边把握重兵的权臣的?后来问了沈珂,沈珂倒也不瞒她,便把朝中近日发生的事情都细细说了一遍,这才让苏玉妍知晓了内情。
许恒如今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上将军,又是皇额附,再无职位可升,可谓是昌宁炙手可热的人物,已经成了昌宁贵人们争相巴结的对象。虽然许恒本人是储蓄而内敛的,但难免有势利的家人会背主欺人,因此便偶有不利于许家的流言传出,等到许家觉察时,却是已经迟了。尽管处置了那些刁奴,但许家仗势欺人的名声却已经传扬出去,自然也传到了皇帝耳中。皇帝素来仁厚,虽然不信许恒会是那等仗势欺人之人,但总归还是信奉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所以才会了此次滨江的调令。虽然调令是同级平调,但深谙内情的人都知道,滨江是偏远之地,那里兵少粮缺,堂堂一个上将军被调到那等荒凉之地,又有几人会相信仅仅只是同级平调?
所以,作为赵宥的特殊亲信之人沈珂,就会从赵宥偶尔流露的不满中了解到些许内情,进而将整件事情琢磨一二。对于许恒被调任滨江之事,沈珂未置可否,但却对苏玉妍道,“你不是想去西湖玩一玩吗?等送了许恒,咱们就去西湖吧!”
因此,苏玉妍便揣测,沈珂实际上,已经对赵宥生出不满,只不过,作为赵宥的亲舅父,又是一直以来最为亲近与依赖的人,他不便将这种不满发泄于众,只能以这种隐晦的暗示略略表现出来而已。当然,沈珂的话,却与苏玉妍早就生出的归隐之心完全吻合,因而,在为许恒和赵容担心的同时,苏玉妍也暗自为即将迎来的自由而感到欢欣不已。
现在,一向乐观而直爽的赵容面现不满,一反当初对同父异母兄长赵宥的维护与尊重之情,反而让苏玉妍心里的担忧淡去不少——赵容这样毫不掩饰的态度,倒说明许恒在这件事上并没有遮遮掩掩,同时也说明许恒实际上光明磊落的,倘若赵宥是个英明之人,自不会因此小事而对许恒生出疑忌之心,但若许恒因此而生了退隐之心,倒也不见得是件坏事——虽没了功名利禄,但却换来半世自由自在,岂不是一件快事?!
所以,苏玉妍还是以十分客观的态度替赵容分析了目前的形式。当然,她不懂政治,很多事情都是听沈珂说的。也因此而引用了沈珂的很多话,话中也多有劝退之意。
不管赵容是不是真的相信赵宥对许恒生了打压之心,但她从小在宫中长大。虽然是位穿越人士,却也看透了宫中的险恶。所以她也跟赵宥一样信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又听出苏玉妍话中的劝退之意,再想到许恒从容的态度,细细一忖,反倒平静下来了。
两人细细谈了许久,晌午过后,苏玉妍便带着几个孩子离开了许府。离开时。赵容送到府门,脸上带笑,眼里含泪,隐有不舍之意。
苏玉妍回府时。恰值沈琳今日也回娘家,两家的马车在府门前相遇,便一同进门。
沈琳得知苏玉妍是从许府回来,便问及许恒被调到滨江之事,得知事情属实。便正色道,“……或许,许将军调到滨江,还要好些。”
听罢小小年纪的沈琳竟说出这句话,苏玉妍意外的同时也感到十分高兴。小姑娘长大了。再不是凡事都爱出风头的娇小姐了,这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你大哥也是这么说。”苏玉妍微微一笑。
沈琳便道,“大哥他最近……是不是要去西湖?”
“你怎么知道?”苏玉妍略感意外。
“我们家张正,早与大哥约好了。”沈琳不禁笑道。“张正说了,等从西湖回来,他便辞了翰林院编修之职,承袭他的父业。”张正的祖辈做官,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却只做了个授课先生,不过久有盛名,若张正子承父业,虽然不如在翰林院风光,却也平安喜乐,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子承父业……只要他自己喜欢,倒也不错。”苏玉妍微笑点头。“咱们进屋细说吧!”
二人相偕到了思定堂,正逢宋德书得知苏玉妍的马车回府迎出院门,众人相见,自是十分欢喜。
宋德书自女儿出嫁后,倒比先前出来走动得多了,还时常到兰亭居里来逗弄梦姐儿与沈杰兄妹几个,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孙儿一样。
看到宋德书这样的变化,苏玉妍也是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尽管她对这位姨母一直并没有什么好感,有时候想到宋德诗的死时,甚至还会觉得生出恨意,只不过她两世为人,对很多事情都看得淡了,因此才比寻常人更多了一份从容与淡定。但现在看到宋德书真真切切的表现她对梦姐儿和沈杰兄妹的喜爱之情,她也并没有再生疑忌之心,只一如平常地对待宋德书,甚至还比之前更多了几分尊重。
因此,这婆媳、姑嫂相处,就更多了几分真挚。
沈珂回府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看到这种情形,他也是十分欣慰。毕竟,这样的情形,是他一直以来盼望已久看到的情形。
许恒被调任滨江的事已经确定下来,许恒即将择日启程,作为当初与许恒一起平定云疆之乱的功臣,有好几个都被委以虚职,唯有他一人被赵宥特殊对待。君心难测,赵宥对他比旁人更为信任与亲厚,自然仅仅只是因为他是他的舅父,若他与赵宥并无血缘,一切都将不同。
他并不是热衷于名利的人,在经历过这诸多波折之后,更是看透世情,因而早就生了退隐之心,加上妻子时常有意无意在他面前流露出来的意思,他夜半梦回时,也总会细细思忖一番。现在,他才真切地体会到妻子的话里所包含的真实意义。
今日,他已经向赵宥呈上辞呈,等送走许恒,他就带着妻子儿女前往西湖,定居也好,旅行也好,先趁着九月这秋高气爽的天气好好游玩一番,也算是没有辜负这个比往年更为舒适恬人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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