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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穆王府里高手如云。定远侯不由得眉峰一颦,“如此看来,咱们若是想在明日午时之前掳获赵安,只怕并不是件易事了。”
“倒也不是全无可能。”苏玉妍微微一笑,“方才临走时,赵安想要留我吃了晚饭再走,见我以梦姐儿为由婉拒了他,便又说明天要去五台上会他多年未见的恩师,并让我亲自送林姨母过去陪静宜……”略顿了顿,又道。“既然他还没有撕破脸,未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我们倒正好在此事上作作文章,若能利用这个机会将他一举擒获,我们便能将这场浩劫化解于无形。”
“妍儿所言甚是。”许太夫人面色沉凝,轻轻点头。“咱们若能兵不血刃将这场浩劫化解,也算是为咱们昌宁的老百姓积积阴德。”历代以来,没有哪一场浩劫能让老百姓躲过东奔西逃颠沛流离之苦,况且此次穆王若是起兵,自会不无例外的大动杀戮。死伤人数定然无以数计,附近的百姓又哪里能幸免于难?
定远侯也随声附和,“是啊,最好能做到兵不血刃,将杀戮减到最低,方不违我们本意。”
“时间不多,我们还得赶紧想出良策,以便取得制胜把握。”许太夫人微微颔首。
“嗯。”定远侯目露精光,“宁可备而不战,也不可战而不备。太夫人熟读兵法,不知有何高见?”
“老身是有个想法,却说不上是高见。”许太夫人面色端然,“只是,此事又得有劳玉妍涉险,万一有个闪失……”说到这里,便打住不再往下说了。
“太夫人有话尽管直说便是。”苏玉妍含笑说道,“从大了讲,是为了咱们大乐朝的兴衰和昌宁黎民百姓的安危,往小处说说,也是为了咱们定远侯府几十余口和反穆派各府几百口人的性命,便是我舍身取义,原也算不得什么……就算真有危险,我拼命逃出来便是,又何至于真的就丢了性命?”
先前让她孤身一人前往穆王府一探虚实,定远侯与许太夫人两个俱是提心吊胆,后来见她平安返来,这才把悬着心放回肚里,此时又听淡定自若地提及生死大事,俨然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模样,不由得暗自汗颜,同时又为她的镇定从容而赞许不已。
其实,苏玉妍说出这番话时,也不过是一时热血澎湃所至——她好不容易才得了另一世的幸福,又怎么舍得就这样轻易舍去?只是,事已至此,她再无良策,又不可能坐视不理,只能选择自告奋勇地身先士卒,倘若幸运,说不定还能全身而退;若是不幸因此而身死,也算是全了定远侯府的颜面,也许还能因此而名垂大乐青史。所以,在没有万全之策的情况下,她作出这样的选择,也并不觉得后悔。
沉吟许久,定远侯才毅然下定决心,“既如此,就请太夫人说说自己的意见吧!”言下之意,便是同意了苏玉妍的说法。
许太夫人面色更显肃然,当下便又继续说道,“既然赵安要玉妍亲自送林姨母过去,怕是已经对消息是否由冯氏泄露起了疑心。所以,在此之际,我们更要谨慎行事,万不能出现一丝纰漏,以免打草惊蛇。”略顿了顿,又道,“唯今之计,是要先弄清赵安让玉妍送林姨母去穆王府的真正意图。”
“嗯。”定远侯点点头,“依我愚见,赵安让玉妍亲自送林姨母过去,只怕是想趁机劫持玉妍和林姨母为人质,以便更能肆无忌惮地行事。”
苏玉妍也是如此认为,当下便微微点头,“祖父之言有理。”
许太夫人微一沉吟,便道,“老身也作此想。不过,赵安阅历不多,又如此年轻,尚能在此非常时期保持这般的镇定自若,实不能小觑。所以,咱们一定要想出万全之策,以保玉妍明日亲身涉险之全。”
定远侯虎目朝苏玉妍一扫,面色更加沉凝起来,“太夫人所言甚是,一定得想个万全之策。”
……
整个下午,直到黄昏,怀远堂里都十分安静,就连赵容也十分配合抱着梦姐儿与许梓川玩耍,并没有前来打扰他们的谈话。
及至日暮,许府的马车才从定远侯府缓缓驶出。
一位坐在街角的乞丐立即站起身来,丢下手中的破碗,飞快地向穆王府的方向而去。
整个夜晚,定远侯府十分安静,并没有因为即将迎来不可预知的明天而显出丝毫的异样。
在苏玉妍看来,这样的平静,正是风暴来临之前的平静。
不过,即便知道明天就要面临不可预知的风暴,她还是一如往常地逗弄着梦姐儿,并没有露出丝毫怯色。
兰亭居里的四个大丫头,如今都知道了明天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她们也都心知肚明——看起来平静如水的少夫人,其实是心事重重的,只是外表看不出来而已。
次日一早,苏玉妍依惯例去思定堂给宋德书请安。才刚坐定,忽听外头仆妇面带小跑着进来说是三小姐和四少爷回来了。
宋德书意外之余,不免感到惊喜,忙命人赶紧请他们进来。
苏玉妍却不由得眼皮一跳。这个时候,他们姐弟俩回来做什么?难道是得了赵宥的旨意?
就在她心念百转之际,沈琳与沈顼两人已并肩走进屋来,皆是面带笑容,上前给宋德书请安。
宋德书忙伸手将沈琳揽进怀里,细细看了一番,觉得她好像比前段时间丰润了些,便满意地笑了,又侧过头打量了儿子几眼,也觉满意,这才向他们笑道,“……这不年不节的,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沈琳与沈顼对视一眼,还是沈琳笑吟吟地开了口,“娘亲这么说,敢情是不想我们两个回来?”
宋德书不禁佯嗔道,“你倒还挑起我的语病来了?我这不是担心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么?要不然,怎么会事先也不知会我们一声就突然让你们回来?”
“娘亲过虑了,圣上病体已然康复,皇后娘娘的刀伤也差不多快要痊愈,皇太妃得了许太夫人的方子,近日里气色也好了很多……一切都是好好的,哪会出了什么事?”沈琳笑微微地说道,“对了,当真出了件事,我竟差点忘了。”
宋德书睨了女儿一眼,笑道,“有什么事就快说,别卖关子。”
“听说咱们的七公主赵宁,就快要出阁了。”沈琳笑道。
这事苏玉妍倒是头一次听说,不免生出几分好奇来,当下便向沈琳笑问,“……是么?说的是哪家的子弟?怎么连风影儿也不曾听过?”
278、惊变(下)
穆王府寝宫。
冯静宜微垂着眼睑,与赵安相对而坐。赵安手里端着一杯热茶,顺着杯口慢慢腾起的氤氲水汽将他眼中冷峻的神色掩去不少,他唇角微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不过,从他嘴里说来的话,却还是令冯静宜忍不住眼皮一跳,“听说你昨天下午去了一趟定远侯府?”
虽说询问的语气,却显得十分肯定,就仿佛已经确认冯静宜真的去了定远侯府了。
冯静宜竭力压抑住内心的惶恐,低声说道,“妾身昨天确实曾经出去过一趟,且在汇珍楼买了一支凤钗……原本是想去一趟定远侯府瞧瞧母亲的,不过看着天色已晚,就没去成。”她原以为赵安放了苏玉妍一行人回去,是因为没有怀疑自己,现在看来,赵安到底还是起了疑心,所以,她只能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不敢流露出一丝不安。
赵安的眸光透过淡淡的热气盯着冯静宜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好半晌,才缓缓说道,“真的没去过?”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想妾身跟定远侯府多多走动么?”冯静宜强笑道,有意将话题岔开。
赵安收回投在她脸上的眸光,沉声说道,“这倒不是。定远侯府也算是你的娘家,孤明天要去五台山,还特意请沈少夫人送你母亲过来陪你,又怎么会反对你跟他们来往呢?只不过,你要记住,你既然已经嫁入我穆王府,就生是我穆王府的人,死是我穆王府的鬼,万事还须以我穆王府为上,切记不能做出背叛我穆王府的事来。”说到这里。他略顿了顿,又缓缓说道,“孤再问你一次,你昨天是不是在书房里看到了一张纸条?”
冯静宜心中突突而跳,佯作镇定地抬起眼睑,作出疑惑的神情来,“妾身昨天倒是去过书房一趟。只不过。并不曾见过什么纸条……这纸条上是不是失了?是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赵安眼神一凛,“你当真没有见过?”
“妾身不敢欺瞒王爷。”冯静宜定了定神,坚决地说道。
“那好吧!”赵安脸上遂露出浅浅的笑容来,“既然你没见过。那就算了。孤还有急事要出去一趟,天色已晚,你就先歇息吧!不用等孤回来了……”说罢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冯静宜怔怔地望着赵安大步离去的背影,眼神陡地变得幽深复杂起来——如今看来,赵安起兵之事,竟是千真万确了!而且,他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现在,她该怎么办?!
……
苏玉妍在笑语殷殷的思定堂足足呆了近半个时辰后。沈琳才朝她使了个眼色。亲热地挽起她手臂,笑道,“大嫂,七公主赵宁托我带了体己话要跟你说呢!”
苏玉妍心里一动,便笑道。“那就去我那里坐坐吧!”
既然是赵宁托沈琳捎带的体己话,自然不是宋德书林姨母等人能听的,宋德书也就顺势笑道,“你们且去说体己话,我和你们姨母唠唠瞌……”
沈琳便拉着苏玉妍笑盈盈地出来,沈顼也趁机告辞跟了出来。
出得思定堂的院门,沈琳便止住脚步,脸色一凝,“大嫂,咱们去祖父那里说话吧!”
苏玉妍的眸光飞快地扫过沈琳突然变得肃然的脸色,点头道,“是不是宫里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嗯。”沈琳端然说道,“咱们且去祖父那里细谈。”
沈顼一声不吭地跟在她们身后,这时忽然插言道,“圣上说了,他自有办法,不让咱们贸然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沈琳也接着说道,“是啊,皇后娘娘也是这么说。”
“你们可知道是什么万全之策?”苏玉妍低声问道。
“圣上说了,天机不可泄露。”沈顼也小声说道。
说话间,已经到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