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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苏玉妍略忖了忖,又道,“是你又有喜了?”
此言一出,赵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不是。”
“那……是你们许恒擢升了?”苏玉妍又作出思忖的样子。
“不是。”赵容笑嘻嘻望着她。
“那……我就猜不出了。”苏玉妍微微皱眉,浅笑。
“是我们家梓川有喜了。”赵容笑道,朝苏玉妍眨了眨眼。
“梓川有喜了?”苏玉妍露出惊奇的模样,“他有喜?”说罢眼珠一转,忽将双手一拍,“难道是他订了亲?”
“正是。”赵容笑道。
“不知订的是哪家的女孩儿?”苏玉妍问。“梓川这样玉雪聪明的孩子,放眼整个昌宁,还有谁家的女孩儿能配得上他?”
“能配得上他的,自然是金枝玉叶了。”赵容笑道,“他订的是咱们赵家的女孩儿。”
“是忻姐儿?”苏玉妍笑问。
“嗯。”赵容笑答,“你觉得可好?”
“好,当然好啦!”苏玉妍笑道,“这可真是一桩上好的姻缘。不知是谁做的红媒?”
“是惠君自己主动跟祖母提起的。”赵容道。
“你自己可觉得好?”苏玉妍定定看着赵容,正色问道。她们都是现代人,不是古代那些见识浅薄的女子,赵容与赵宥虽不是一母所出,但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许梓川与赵忻,也是嫡亲的表兄妹,这么近的血缘,当属近亲,是不宜结为夫妻的。
赵容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眸光一沉,飞快地朝门帘处睃了一眼,这才低声说道,“最近宫里出的事,惠君都跟我说了……想必你也知道了?”
苏玉妍微微点头,“惠君是跟我说了些事,却不知跟你所知道的是不是一样。”
“大哥生病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赵容面色微沉,“不过,老太太昨晚已为他请过脉了,说是暂时并无性命之忧,眼下最要紧的是精心调养,加紧诊治,老太太已经为他开了方子,假以时日,还是有治愈的希望。”
虽说有治愈的希望,但从赵容的神色来看,赵宥的身体虽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却未必能真的治愈,如此一来,情势就更严重了。苏玉妍忖着,便笑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你们家老太太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她行事向来又是个谨慎的,她虽如此说,说不定也是有所保留……”
赵容也知道她是宽慰之语,当下便点头道,“这些我也知道……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
“你们家老太太让你过来,就只是过来跟我说你们家梓川订亲的事?”苏玉妍正色道。
“我们家老太太怕你担心,便让我过来一趟。”赵容笑道。
看起来,许太夫人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赵容。苏玉妍暗自想着,便看着赵容直笑,“你且代我转告你们家老太太,回头我再去拜访她老人家。”
“她难得进宫一趟,惠君特意留她在宫里多住几天,顺便也给沈玮开了个方子。”赵容道,“你便要拜访,也须得等她回来后再说。”
听到许太夫人竟然被梁惠君留宫里,苏玉妍不免感到意外,不过略一细想,便明白了梁惠君的用意——只怕是用沈玮作幌子,趁着这个机会给赵宥诊治才是真的。
两人又说了一番话,赵容这才告辞。
晚间沈珂回来,神清气爽的样子,与昨天截然不同,进屋便摒退了丫头仆妇,这才微笑着说道,“今天得了一件喜讯。”
“是么?”苏玉妍也笑道。值此非常时期,能有喜讯,自然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一向沉稳,且喜怒不形于色的沈珂都为赵宥的事而变得有些忧郁外露起来,这喜讯,只怕十有八九是跟赵宥相关的。
“皇上的病,治愈有望了。”沈珂笑道。
“真的?”苏玉妍也觉得惊喜。果不其然,真是此事。
“今天潘道石与许太夫人对皇上又作了一轮全新的诊治,经过慎重而周密的考量与推测,一致认为可以用药物先行控制毒性的蔓延,然后再慢慢加以调养,便可望痊愈。”沈珂徐徐说道。
想不到许太夫人还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苏玉妍暗自想着,脸上不由也露出笑容,“吉人自有天相……看来,上天也在佑他。”
沈珂笑道,“是啊,吉人自有天相。这些天啊,我总觉得心吊在噪子眼儿上,这下好了,终于可以落下去了。”
苏玉妍也觉得自己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去,当下也笑道,“这下好了,惠君也可以放下心来了,不用再拿忻姐儿的亲事作赌注了。”
沈珂一惊,忙问,“忻姐儿的亲事?这话怎么说?”
苏玉妍便把今天赵容来访的事情说了,末了才道,“虽是桩好姻缘,但我曾在古书上看过,说是近亲成亲,生出来的孩子多会畸形,梓川与忻姐儿,尚在三代之内,这么近的血亲,按古书上所说,是不宜结亲的。”
263、转机(上)
三天之后,许太夫人出宫回府。不等苏玉妍上门拜访,她便亲自坐了马车到了定远侯府。
苏玉妍得到消息,连忙亲自迎出门去,才到二门处,就远远看到一行人簇拥着许太夫人进来。许太夫人虽拄着拐杖,却步履沉稳,大步而行,一旁的小脚仆妇都要小跑着才能跟得上。
苏玉妍见了,脸上情不自禁地带出笑容来,“许太夫人,您可真是贵客。”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迎了上去,上前扶了她的胳膊,“我正想着就这两天过去府上拜访呢,不想您老人家竟然亲自来了。”
许太夫人脚下不停,嘴里却笑道,“我在家里闷得慌,正好趁此机会出来走动走动。”
一时进了屋,苏玉妍便吩咐双珠去斟茶,又摒退了左右,这才正色道,“老太太,这几天可是辛苦您老人家了……”言外之意,自是因为赵宥的事。
“能为皇上与皇后娘娘分忧,本是我许家人分内之事,又何提辛苦二字?”许太夫人笑道,“我今天来,就是来告诉你,皇上身上的毒,清除已指日可待。”
“真的?”苏玉妍顿时喜出望外。虽然之前听沈珂说了这事,但此时亲耳听到许太夫人所说,自比之前更为欣喜。
许太夫人点点头,“是。”
“那梓川与忻姐儿的亲事……”苏玉妍又问。如果赵宥治愈有望,忻姐儿就不用托付给许家,也不用这么早就定亲了。
“这门亲事。初时我也是赞成的。如果这亲事是在皇上身体康健时,我会毫不犹豫地替许恒应下来,只是处于眼下这等非常时期,我若是应下这门亲事。倒显得有些趁人之危了。”许太夫人从容一笑,“所以,当皇后娘娘郑重跟我提出此事时,我便断然拒绝了。”
哦?竟然还有如此深明大义的老太太!这位许太夫人,当真是个与众不同的老太太!苏玉妍看着眼前这位满头银丝的老太太,心里暗暗赞道。
许太夫人又道。“当然,我之所以没有同意这门亲事,却是因为当初许恒的姑母生前跟我说过近亲不宜成亲,还说生下的孩子多会畸形,我想着梓川与小公主是三代之内的近亲,也觉得拒了这亲事好,否则,等将来真的成了亲生了畸形的孩子,可就是我这个老太婆的过错了。”
苏玉妍自打赵容嫁入许府,只听说许家是三代单传。并没有听说许恒还有个姑母,此时听老太太说出生前二字,才知原是有的,只是早亡了。不过,这位许姑母既然知道近亲不宜成亲,想必也是个有见识的妇人。只可惜年纪轻轻就逝世了。要不然,也颇值得结交。
“赵容那里,虽然知道皇上生了病,却不知道具体内情。一则因为她是个藏不住事的,二则是想着她与皇上素来亲厚,肯定会为此而担忧,所以,便决定暂时不跟她说明。”许太夫人又道。
苏玉妍点了点头,“还是老太太想得周到。”前两天赵容过来一说,她便猜出几分。现在看来,许太夫人果真是个行事周正的,单从此事便可窥见一斑。
思定堂那边的宋德书与林姨母等人也知道十公主赵容夫婿许恒的祖母来了,许是想到许太夫人年轻时那些传奇轶事,她们都觉得兴味盎然。便相约前来兰亭居。
屋里两人听见屋外纷旮的脚步声,便同时抬起头来朝房门处看去。苏玉妍便笑道,“想是知道您老人家来了,都过来凑凑热闹。”
这么一说,许太夫人脸上便露出亲切的笑容来,“你们府里人多,热闹,可不比我们许家,就许恒一个,又是古板木讷不爱说话的……要不是因为十公主嫁了过去给我这个老太婆带去很多意想不到的欣喜,我这后半辈子,又哪里能有现在这般的自在快活?”
正说着,双珠已推开房门,进来禀道,“……夫人和三小姐并姨夫人来了……”
“快请进来。”苏玉妍笑着站起身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林姨母笑道,“听说家里来了贵客……”一边说,一边迈步进屋,看见满头银霜端然而坐的许太夫人,略怔了怔,这才笑道,“许太夫人,这么多年不见,您还是风采依旧啊!”
许太夫人显然已经对林姨母印象模糊,竭力在脑海中搜索有关这位看起来端庄清秀的夫人面孔,无奈却是半点也想不起来,只得笑道,“这位夫人是……”
跟在林姨母身后宋德书原本想看看林姨母这个自来熟在众人面前窘迫的情形,但终究不愿让外人看了定远侯府的笑话,当即接了了话茬道,“许太夫人,这位夫人姓林,是我们家世子发妻嫡亲的姐妹,多年前曾有与您老人家有过两面之缘……”一边说,一边跨进房门。
苏玉妍连忙为许太夫人介绍,“这位是我婆母,这位是林姨母,这是我家三妹琳姐儿……”
其实,不用她介绍,许太夫人一眼就辨出进门诸人的身份。宋德书常年养尊处优,全身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便是面对自己这样的老人,也毫不掩饰;林姨母虽然穿着体面,但眉梢眼角,却带着一丝小户人家天生的拘谨与卑微;而那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仅从她身上那件通体雪白的狐袭和她头上那只碧绿晶莹的玉钗,就能看出她的身份,必是定远侯府的小姐无疑。
当下,许太夫人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