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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女子,不仅可悲,也甚是可怜,更为可叹!
她靠在床上,心思百转,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月上西窗。
想着昨夜几乎一夜未眠,今天稍一放松,竟睡了一个下午,连饭也没吃,苏玉妍不禁苦笑一声,正要张口叫人,就听门帘哗啦一声掀开,沈珂大步走了进来,看见她坐起身来,便笑道,“你醒了?可觉得饿了?我即刻就让人摆饭。”
苏玉妍点了点头,有些难为情,“原想着寐一寐,没料到竟睡沉了。”
“我见你睡得香,也不忍叫你起床吃饭。”沈珂微微一笑,遂扬声叫了双珠去备晚饭。
双珠答应着去了,沈珂便拿起床头衣挂上的棉袄,亲自侍候苏玉妍穿衣。苏玉妍伸着双臂穿好棉衣,这才叫了小丫头送热水进来洗漱。
少时双珠提了食匣进来,把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上桌来,苏玉妍便让沈珂。沈珂笑道,“我吃过了,你且慢慢吃吧!”便坐在她对面看她吃饭。
一时饭罢,苏玉妍便问起冯静宜的事来。
沈珂沉吟道,“我与祖父说了,须得让赵安以贵妾之礼迎冯表妹进门,这样一来,也不至于太委屈了她。”
贵妾也是妾,虽然比普通妾室高了一等,但与正妻,依然有着云泥之别。不过事已至此,就算苏玉妍心中有再多遗憾,却也于事无补,也只能因沈珂他们全力为冯静宜谋划而感到高兴,当下便也不好多说什么,问了几句,就道,“也就有这样了……”
双珠收了残羹,夫妻两人又说了一阵闲话,苏玉妍忽想起林采莲说要前来拜访的事,便向沈珂道,“修哥儿夫妇说等我们从护国寺回来就过来串串门,这两天正好得闲,要不,我明儿个就差人去请他们过来?”
沈珂欣然笑道,“那敢情好,我休沐三日,明日在家,也正好陪陪客人。”
夫妻两人说到半夜,才熄灯睡觉。
次日,起了风,一向蔚蓝的天空变得阴沉起来,冷冷的北风夹着细细的雨丝打在人脸上,竟令人顿生寒冬复来之感。
春寒料峭,说的就是这样的天气吧!苏玉妍披着白狐斗篷,在去思定堂给宋德书晨昏定省的时候,抚着被呼呼的北风吹得冰冷的脸颊,暗自想着。
宋德书显然并不知道宫中风云变幻,脸上还带着因为沈琳沈顼出宫为沈玮祈福的骄傲的微笑,态度也愈发比往日更为和蔼可亲,用少有的柔和的语气跟苏玉妍聊起了家长里短。
关于冯静宜即将被穆王纳为妾室的事,宋德书早在昨天就已经知道,虽然她心里有些不屑,但因为林姨母到底是沈珂的嫡亲姨母,因此她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往日的客套与亲热,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冯静宜即将与人为妾的事而看轻了林姨母。
而林姨母,端坐在宋德书的下首,脸色却有些不好看。尽管宋德书什么也没说,可她惯会察言观色,又哪里不知道宋德书心里存着鄙夷?若眼前是自己嫡亲的姐妹,她心里的苦水自会倾泻而出的,只可惜,眼前这位被自己称作妹妹的,实际上却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想着女儿这两天形容消瘦,她心里就更不好受了,甚至突然对后悔起来,后悔自己在护国寺里那送羊入虎口的举动。只是,这世上却没有后悔药卖,她便是悔了,也只能藏在心里,不敢露出一丝一毫来。
苏玉妍与宋德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眼角的余光瞟到林姨母那坐立难安的样子,便借口说要回屋看梦姐儿起身告辞。
林姨母就趁机站起身来,向她笑道,“我也过去瞧瞧梦姐儿吧!这孩子,怪惹人疼的。”遂向宋德书告辞,携了苏玉妍的手出来。
出了思定堂,林姨母的脸上的笑容就慢慢淡了下去。
苏玉妍见了,就语重心长地小声说道,“姨母,梦姐儿挺好的,你还是回屋陪陪静宜吧……也省得她一个呆在屋里胡思乱想的。”
林姨母听着,脸色便又白了几分,好半晌,才喃喃说道,“都是我,害了她……”
这话叫人听着可不太好,苏玉妍忙道,“这都是命,也怨不得姨母……回头我再来瞧她……”说罢,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林姨母便顿住脚,脸色微滞,旋即道,“好……”
苏玉妍便命她的丫头扶了她回去。
林姨母显得有些木然,任那丫头扶着走了。
苏玉妍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廊处,这才转身往兰亭居而来。未及院门,就听身后有个婆子叫道,“少夫人,苏少夫人来了!”
“是么?”苏玉妍脸上绽开一丝欢颜,“她在哪里,快请进来!”
“已经请进来了,快到二门上了。”那婆子笑道。
苏玉妍唇角一扬,向二门瞧去,就见那月亮门洞里走来娉娉袅袅走来一个面貌清丽的盛装女子,身后还跟着两个丫头,定眼一看,正是林采莲。她忙迎上几步,笑道,“采莲来了?”
林采莲在送上拜帖后就应邀径直入内,并没有在府门外等候,也没有遭到冷眼,因此她便知道自己的夫姐在定远侯府还是极得人心的,故而她心情也十分愉悦,一路大步而来,见府里处处彰显着低调的奢华,不由得更对这个平素里打扮并不张扬的夫姐多出几分赞许。此刻远远看见夫姐披着银狐斗篷站在花园的甬道上,精致的眉目隐隐含笑,裙裾随风飞扬,俨然天上的仙女降临凡间,煞是好看。
246、拜访(下)
“姐姐。”林采莲迈着小碎步,施施然走上前来,唇角含笑,敛首为礼。
“怎么不见玉修?”苏玉妍伸手扶住林采莲的胳膊,笑问。
“他已经与姐夫见了面,两人正在外头说话呢!”林采莲笑得眉眼弯弯。
“那咱们也进屋说话吧!”苏玉妍笑微微地挽起她的胳膊。
“嗯。”林采莲含笑点头。
二人遂径直往兰亭居而来。
林采莲虽是初次来到定远侯府,乍见府邸里陈设装饰无一不是精致华贵,倒也面容平静,并没有露出丝毫异样之态。苏玉妍暗暗看在眼里,心里也不禁十分满意。
进屋坐定,双珠便沏了热茶上来,两个小丫头也抬了炭盆进来,秋蕙把门帘放下,顿时将外头的阴冷隔绝在外。
“我原本想着与父亲他老人家一道来的,可他说前几日才见了姐姐,就不来了,这么冷的天,呆在屋里烤烤火也不错。”林采莲喝了口热茶,笑道,“姨娘也是个知冷知热的,父亲还未起床时就已经着人烧了炭盆放进屋里,说是天气突变怕他老人家着凉。”
听这话里话外,都是让她放心的意思。苏玉妍不禁笑道,“如今有了你,他们爷儿俩个,我就再不用担心了。”
难道说,以前便有丰姨娘操持着,她也不能放心?林采莲心里暗忖,笑了笑,朝门窗处扫了正好,又道,“姐姐前几日去护国寺,是为梦姐儿祈福吧?”
“是啊!”苏玉妍笑道,“梦姐儿自打出生以来,不说三灾八难,也时常病病磕磕的。正好沈琳沈顼从宫里回来也去护国寺,我便也一道去了。”她虽不信迷信,但总归还是盼着上天眷顾梦姐儿,所以还是如寻常女子一样为梦姐儿祈求福祉。
“听说……”林采莲说了两个字,欲言又止。
“……”苏玉妍顿时抬眸看她,露出疑惑的眼神。
“听说,你们在寺里,遇到了一些事?”林采莲的声音有些飘忽,眼神也随之落在她身旁的炭盆里烧得正旺的银霜炭上。
这个消息并不曾外泄,也不知林采莲是从哪里知道的。但她不是外人。这事儿,也用不着瞒她了。苏玉妍打定主意,便道。“是啊,是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听到“不愉快”三个字,林采莲唇角一弯,勾出一抹冷笑,“可是遇到赵安那厮了?”
她竟知道得这么详细了!苏玉妍心里微惊。不免露出几分狐疑,“正是。”
见苏玉妍并不向自己询问,林采莲就笑道,“果然又是那厮!”
她这么一说,苏玉妍就更觉奇怪了,当下再也忍不住。低声问道,“这话怎么说?”
“当初,我不是在上护国寺的路上被歹人劫持么?这歹人。就是赵安这厮!”林采莲咬牙说道,眼里迸出一丝冷意。
“什么?!”苏玉妍顿时大惊。这事儿,从来也没听沈珂他们提起过,难道他们也是被蒙在鼓里了?想到那次沈珂跟她说,出主意掳走林采莲的人是沈松年。她心里更是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来。赵安与沈松年之间,难道竟达成了某种默契?或者。是协议?
“当时我被掳上马车,被蒙了双眼,虽然看不清外头的情形,却能听见他们说话。”林采莲面如寒霜,低声说道,“他们给我喂了药,想是致我昏睡不醒的,却不料我在醒来后,无意中听到他们说话,并清清楚楚地听到有人以穆王相称。”
是不是赵安令人掳走林采莲,这个事,还当真不好说。沈珂先前派暗卫四处排查,查到沈松年行迹可疑。若说沈松年与林姨母关系匪浅,为了冯静宜做出这等失常之举倒也能够理解,可这赵安,与林采莲八竿子也打不着,又为什么要派人劫持她呢?苏玉妍一时震惊得无以复加,竟不知说什么好。
“那人叫穆王的声音,我至今还记忆犹新,倘若再次听到,一定能辨出此人。”林采莲顿了顿,又缓缓说道,“这件事,除了我父亲,便是玉修,我也不曾对他说过。”
连丈夫苏玉修也不曾透露,此刻却特意说过她听?苏玉妍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不由得定眼看向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但见她眸光冷清,神情从容,并没有露出什么歇斯底里的异状,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这件事,原是你受了委屈,便是不对玉修说,也不打紧。”
“这件事,我原本打算永远不再提及的。”林采莲喃喃说道,“可是,前天我从父亲那里得知赵安又去了护国寺,还想对沈琳下手,我便想着这件事,不能再瞒着你们了。”
此时此刻,苏玉妍心里的震惊,几乎找不到一个相宜的词来形容了。赵安去护国寺,行踪想也隐秘,若不是有心,应该不会留意,特别是他想对沈琳下手的事,除了赵安的心腹,这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