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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厅,新郎放下新郎,便开始正式履行新婚之礼。苏慎满面笑容地坐在上首,等待着儿子媳妇的叩拜。新婚夫妇二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新妇便被送入洞房,而新郎则被一群亲朋、同僚们强留下在宴席上给各位宾客们敬酒。
林采莲头顶大红喜帕,被喜娘搀扶着到了布置一新的新房。隔着薄薄的喜帕,她看得不是十分真切,只隐隐能见到室内的摆设装饰,却也简约大气,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了许多,她不禁微微松了口气。
而就在林采莲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新郎回房时,苏玉修正满心欢愉地跟在座的宾客们一一敬酒致谢,他并不擅长饮酒,今天却因为兴奋与激动而不自觉地喝了不少,连舌头都有些打起卷来,吐字也变得有些不清晰了。沈珂作为过来人,自然知道苏玉修喝多了,当下便不动声色地上前解围,好说歹说终于把人劝进了新房。
宾客中虽有几个年轻后生琢磨着要闹洞房的,但看了看一脸正色的沈珂,终是没敢跟着进去起哄。因着天气尚还寒冷,特别是到了傍晚,更是冷气沁人,因此客人们大多都趁早告辞,宾主尽欢。
满脸通红的苏玉修在人的扶持下回了新房,扶他的人自然不便进去。只敲开了房门就放开了他,继而趁着林家陪嫁丫头将房门打开时飞快地往里瞅了一眼就离开了,倒也没有听墙角的念头。
苏玉修喝得晕晕乎乎,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一步一个趔趄差点摔跤,不过,待他进了新房,一眼瞅见坐在喜床上纹丝不动盖着大红喜帕的新娘时,不由得怔了一怔,旋即咧嘴一笑。慢慢地朝她走过去。
林家的陪嫁丫头小凤见了新姑父这副模样,想着林夫人嘱咐的话,脸上不禁一红。便飞快地拉了另一个陪嫁丫头小凰的手,悄无声息地退到了为陪嫁们准备的厢房。
林采莲静静地坐在床上,手中的帕子不安地绞动了一下。苏玉修一进门,她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成了一根紧绷的弦一样,紧张而又局促。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了。她一直期待着自己成为他的新娘,但这一刻真的来临之时,她竟又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了。
苏玉修缓步上前,笑嘻嘻地望着林采莲,想像着今天的她会是怎样的盛装打扮,又是怎样的娇艳美丽。又想说两句场面话,却呐呐地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只觉得满心欢喜。便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探出一只手,想要抓住她的手。
林采莲感觉到苏玉修在她身边坐下,顿时心里一紧,差点就要挪开身子去。好不容易才控制这种冲动,却又感觉自己右手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挣扎,微微用了用力,却被握得更紧,她想了想,索性就不再挣扎了,任他握在手里。
苏玉修握住这一只柔软而又娇嫩的手,只觉心里一荡。另一只手就忍不住伸了出去,轻轻挑开了喜帕。
闪烁的烛光里,林采莲那张粉嫩的小脸毫无保留地出现在他的眼中。长长的柳眉,水灵灵的眼睛,小巧的鼻尖,樱桃小口,与姐姐的描述和自己的想象毫无差距,不由得令他心中欣喜。
而林采莲,也看到了自己的新郎。简直与沈少夫人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只不过,作为男子,苏玉修少了女人的那份纤柔,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美男子。更难得的是,他这双望着自己的眼睛,充满了柔情与甜蜜,让她不敢再看第二眼。
苏玉修轻轻拉着林采莲的手,好半晌,才终于说出一句话来,“采莲,我的妻……”
原本林采莲还以为他会说些绵绵情话,不料他只说了这几个字,就将她轻轻拥入怀里,久久地拥住,然后,才慢慢捧起她的脸,深情地看着她,良久,才吻上她。
林采莲满脸羞怯,却还是生涩地回应着她的新郎。
室内喜烛摇摇,春意融融。
……
沈珂夫妇也是在婚礼结束后便回向苏慎告辞回了定远侯府,并没有在苏家留宿。一则因为两家隔得不远,二则因为秋蕙过来说梦姐儿好像有些不舒服,因此他二人也就没有久留。
回到兰亭居时,已是掌灯时分。因为在苏家吃过了喜宴,此时兰亭居里便没有再安排晩饭,再加上梦姐儿满脸红通通的好像起了什么疹子,还拉了两回肚子,更是令苏玉妍焦急——这不是才好的吗?怎么又病了?
因梦姐儿多是由秋蕙或双珠、锦春与从外头请来的经验丰富的陈嬷嬷几个侍候的,锦春自那日救沈珂时受了伤,这些日子都在静养,多数时候梦姐儿都是陈嬷嬷与几个二等丫头照料的。故而,在太医为梦姐儿问过脉开过方子之后,知道没有大碍,只是皮肤过敏,需要吃些清淡饮食,苏玉妍这才松了口气,沈珂亲自送太医出去,她便依循常例把陈嬷嬷找来问明梦姐儿的情况。
这陈嬷嬷一向都十分细心尽责,自梦姐儿出生便开始照顾,自问把梦姐儿照料得无微不至,却不料这几天梦姐儿还是三天两头的生病,想着沈氏夫妇对自己的信任和重托,她不由得十分羞愧,红着脸把梦姐儿这两天的情况十分细致地说了一遍。
“等等……”苏玉妍打断陈嬷嬷的话,“你说梦姐儿今天吃了甜酒?”
陈嬷嬷点了点头,没有意识到什么不滔,“是啊,梦姐儿可喜欢吃了,吃了两个半碗呢,吃完了还抱着碗不肯撒手呢!”
“我知道了。”苏玉妍心里一动。这陈嬷嬷素来是个小心的,在梦姐儿的饮食起居方面都十分小心谨慎,这回出了差错,也不能全怪她。“想来就是这甜酒作的祟,下回别再让梦姐儿吃了。”
“是。”陈嬷嬷道,“下回再不敢让梦姐儿吃了。”
打发走陈嬷嬷,秋蕙便打起帘子进来,小声说道,“听说这甜酒是林夫人从乡下带来的。”
“哦。”苏玉妍不经意地应了一声。难道秋蕙的意思是说这林姨母故意的么?
秋蕙见她漫不经心,虽然有些着急,却也不便说得太过直接,只咳嗽一声,道,“可怜梦姐儿,也是个多灾多难的。”她声音极低,似是蚊呐,却是有意要提醒苏玉妍注意。
经过这几年的相处,苏玉妍已经知道秋蕙是个善良机敏的小姑娘,自然也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但无凭无据,又怎么好随便怀疑别人?再说了,林姨母是沈珂嫡亲的姨母,难道她还会对梦姐儿包藏祸心?况且梦姐儿只不过是皮肤过敏,也没有大碍,只要饮食方面多多注意便行了。
秋蕙看自家主子仍然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不免更是着急,正想再说两句,就听门帘掀动,扭头一看,是沈珂回来了,她便不敢再说,忙敛首为礼,退出房去。
“太医他,怎么说?”苏玉妍问。
沈珂坐下,脱下大氅,在苏玉妍对面坐下,这才说道,“太医说没有大碍,只是,这皮肤过敏的病源,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再让梦姐儿触碰。”
苏玉妍点了点头。“我以后会小心的。”
沈珂看了她一眼,又道,“这甜酒是林姨母给梦姐儿吃的……你,不会怪她吧?”
苏玉妍抬眸扫过沈珂的脸,微微一笑,“她是梦姐儿的姨祖母,不是外人,我便是疑心,也疑不到她老人家头上。”
听她这么一说,沈珂似乎就放了心,不过想到方才看见梦姐儿那红扑扑的布满了疹子的脸,还是不由得一阵后怕,“以后,可千万要注意,不能让梦姐儿碰这些东西了。”
正说着,就听见门外的小丫头进来禀报,说是林夫人与冯小姐来了。
这么晚了,她们还来做什么?难道是因为梦姐儿皮肤过敏的事前来道歉?苏玉妍心里微忖,旋即站起身来,“请她们进来。”这还是春寒料峭之时呢,又是夜晚,倒难为她们有心了。
沈珂听说林姨母母女俩人相偕而来,眉峰便微不可见地颦了颦,随即也跟着站起身来。
这时,毡帘被小丫头高高打起,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林姨母母女俩人就随着这股冷风跨步进屋。
苏玉妍便笑着请林姨母坐,双吩咐小丫头去倒茶。
林姨母看了看屋内的情形,知道夫妻俩人这是要睡了,便露出不会久留的样子,先是问了几句梦姐儿的病况,接着又叹了口气,“……都是我不好,先前见了梦姐儿喜欢甜酒,便让陈嬷嬷喂了她几口,哪料到竟会引出她出疹子这么严重的事来……”
227、心机(上)
看着母亲后悔莫及的表情,冯静宜不禁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日这么晚了,母亲明知道表哥表嫂要歇息了,还非要赶着过来给他们道歉,难道真的就只是仅仅道歉这么简单?因为前些天在汾阳侯府受了惊吓,她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安,便是母亲让定远侯世子夫人带她出门应酬她都以身体欠佳婉转拒绝了,一直躲在屋里绣从九江带来的未绣完的打算送给定远侯世子与夫人的两件精致的外袍。她别无所长,唯有一手精妙的绣技让她颇为自负,因此给梦姐儿喂食甜酒的时候,她并不在场,只是事后听说而已。尽管如此,她也感觉到事情并不是自己所看到的这么简单。她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她小时候并不太清楚,但现在她已经年近及笄,大致对自己的母亲有了一些更深的了解。甜酒引起孩子过敏的事情,从前在九江的时候就发生过两回,同样的事情竟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下发生,或者说是在母亲的怂恿下发生,又该怎样解释?除了母亲有心引发事端,似乎找不到第二个借口了。
因此,冯静宜心思百转,低垂着眼眸,不敢直视沈珂夫妇的眼睛。整件事情的内情,唯有她一清二楚。但是,她明知道是她母亲不对,却没有勇气对别人说出来,因为她知道,母亲之所以这么做,必定有她的用意,她虽然对母亲不满,却也没有反抗她的勇气,甚至连反抗的想法都不敢轻易生出来。
这时,苏玉妍已微笑着招呼林姨母坐下,应酬了几句客气话,眼见冯静宜面色不佳,便又关切问道,“静宜妹妹怎么了?气色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好?”
冯静宜这才惊觉过来。忙抬起眼睑,掩饰地一笑,“我没事,不过是因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