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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在他默默地整理知识的时候,外在的表现就是发呆。
当然,这项枯燥乏味的工作进展缓慢,通常在进行不久之后,张汉杰宝宝就会回忆起从前的幸福生活,心情大坏,便郁闷地睡着了。
第三章 张氏'下'
“黄帝少昊青阳氏弟五子挥为弓正,始制弓矢,子孙赐姓张氏。是为河北张氏。”这话扯的有点儿远,往近了说,张氏比较有名的就是留侯子房公,张良是也。
不过,那与驺县张氏关系也不大。清河东武城张氏才是留侯嫡脉,驺县张家只是留侯十一世孙怀远公传下的一支。至张汉杰这一代,已经是第九代,落户驺县有百四十余年了。
怀远公在清河东武城张氏本是支系,家中人丁不旺,父亲早亡后,家财被族人侵占。他一怒之下,遂离家远走,在驺县另立门户,传下驺县张氏一脉。
驺县张氏历代族长精明强干,子孙繁茂,多有为官吏者。虽然没有出过什么大官——最大的是第四代先祖奉衍公,官一直做到了两千石的杂号中郎将——家业却逐渐兴旺起来。
后来,年深日久,那些陈芝麻滥谷子的陈年恩怨,除了家谱上,隐晦地记了一点儿,子孙后代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记得了。八十年前,第五代族长张公元德从清河张氏请了份族谱,把此前的族谱补全,这事也就揭过去了。不过到如今,双方早出了五服,算不得亲戚,只是知道,有这么个本家罢了。
经过一百四十年的努力,驺县张氏已经成为鲁国最大的豪强之一,在豫州也算是数得着的门阀了。当然,驺县张氏没有出过高官。将军在大汉虽然尊贵,但二千石的杂号将军却只能说是不上不下了,离三公九卿大将军之流,还有段遥远的距离。所以,驺县张氏不过是地方上的衣冠望族,在士族的行列里,大致排在中游。如果考虑到最近两代,张氏的都没有出过高官,为官者多在千石之流打转,评价会再降一点,排在中下游。
最顶级的士族号称世家,累世公卿。这样的家族往往专攻一经,门生故吏便于天下。比如说,弘农大族杨世传欧阳《尚书》,汝南袁氏世传孟氏《易》学——他们是官吏集团的首脑,三公九卿都不希奇。汝南袁氏就在四世里出了五个三公的——即出了袁绍、袁术的袁氏家族。
次一等的士族,就是衣冠望族了,他们往往世代为官,操纵着州郡的地方政治。如,汝南范氏、南阳岑氏。
汝南太守宗资(南阳人),委政于本郡的范滂;成瑨(弘农人)为南阳太守,委政于本郡的岑晊。把两郡直接变成了两家的私有王国。“汝南‘太守’范孟博(滂),南阳宗资主画诺”,“南阳‘太守’岑公孝(晊),弘农成瑨但坐啸”说的就是此事,这歌谣广为流传,一时传为佳话。(这个例子发生在稍为晚些时候,大致在几年之后,但笔者学识浅薄,没想到更恰当的例子了,就用它了)
按说,张氏也是属于这一部分的。但是,张氏这两代既没有出过高官,又没有出过名士,图然有财有势,名份上却是差了一层。不过,张氏仍然与地方官吏互相利用,结成党援,形成了官私勾结的地主恶霸黑恶势力。
而且,驺县张氏富甲一方,比之多数顶级世家也毫不逊色。公开的田地没有万顷,却也有三千六百顷之多,部曲上千户,私兵五百之众。其中,还有八十名骑兵。比驺县的兵力还多,真是跺跺脚地动山摇。在本地,别说是驺县令,甚至鲁国相也要让张氏几分。
至于说藏匿田地、人口,自动自觉地抵抗封建帝国的剥削(税收)和压榨(徭役),乃是世家望姓大族豪强的通行惯例,张氏自是积极踊跃、不甘人后,这个就不必一一细表。
驺县张氏这一任族长张昭是张何的父亲,换言之,也是张汉杰的祖父。
张昭曾经做过几年县官。但外戚梁氏独揽大权,朝政混乱,为众人所敌视。其时有歌谣流传,“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
梁冀权势再大,毕竟也不是皇帝,大汉非宗室不得为王,有王莽的例子在前,造反也不是容易之事。梁氏一族犹如烈火油烹,兴盛到了极至,也就到了盛极而衰的时候。
依附梁氏,张昭觉得风险大收益低;不依附之,这官当着也没有意思。眼看没什么搞头,驺县张氏又家大业大,还不如归家守户。张昭就辞官归家了。
张昭共有五子一女,但活到现在的却只有三个儿子。如今,长子叫张何,即主角的父亲,二十岁,娶妻平原王氏,育有一子;二子名唤张桓,十八岁,去年末娶同县赵氏为妻;这两人都是张昭正妻刘氏所出的嫡子。三子张普,今年刚刚十三岁,则是张昭的妾陈氏所出。
满月宴并没有邀请外人,来者都是张家自己人,包括张昭夫妇和儿子媳妇,还有张家几个长辈和张家的一些重要人物。
不过,初次见到张家人,张汉杰并没有留下多少印象。毕竟,是他被抱去给别人看,没人会给他介绍谁是谁。
相对张何而言,张汉杰对张昭的印象就好上许多。
张昭年龄较大,看起来足有五十几岁——其实才四十二岁,古代人生活条件较差显老——张汉杰一看就觉得是长辈,心理上容易接受。而张昭相貌平平文质彬彬,也得到了印象分。张汉杰自己学习实在谈不上好,但对有学问的人,还是很敬重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千百年来深入人心。
如此种种,就使得张汉杰对张昭的第一印象相当不错。而张昭抱着孙子,心里一高兴,便用筷子沾酒浆喂他。
酒香很淡,酒色混浊,还能够看到其中的众多杂质。张汉杰含着筷子头,仔仔细细的品尝着。每天除了奶,就是水,他口中早就淡出鸟来了,一见了酒自然十分欢喜。
酒的味道有些类似米酒,令他不由自主回忆起前生妈妈酿的米酒,做的酒糟蛋,也是这个味道,甜甜的,带着淡淡的酒香,每次他都会吃上几碗……
张汉杰一饮再饮,甚至伸手想要拿酒杯。他是愿意喝,却把张王氏急的够呛,哪儿有给这么小的孩子喝酒的。但急归急,她还没法说,没有晚辈说长辈的道理。
这一日,张昭给他的孙子起了个新名字——张涵,希望他胸怀宽广,谦虚好学。不过,张汉杰心中郁郁,竟喝了好几杯,早早就喝了个酩酊大醉,全然不知此事。
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把这个名字放在心上。在他的心中,他还是张汉杰——那个七尺多高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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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的名字,张涵知道很晚,也曾给他带来一丝遐想。但他很快就确定,此张昭非彼张昭,同名而已。至少,他‘祖父’张昭从未做过大官,最高只担任过县令,字也不是“子布”,而是“元惠”。
第四章 神童'上'
延熹元年(耶元158年)四月初九,清晨的微风还带有一丝丝寒意,驺县的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树木悄悄露出了绿芽,田地里的庄稼也已是一片青翠。勤劳的农户已经三三两两的下地干活了。
火红的太阳缓缓升上了半空,张何身披礼服,静立在门口恭候着,有些儿心急的客人已陆续抵达。
今天,张家庄注定车似流水,马如游龙,宾客云集。张氏族长的长孙抓周,张昭广邀宾客,大摆宴席,请柬早半个月就派了出去,方圆几百里有头有脸的客人都会赶来凑个热闹。
“不要!”张汉杰弯腰,从张王氏腋下钻了过去。
张王氏反手一抓,却没有抓到,看着宝宝摇摇晃晃地跑到一边,她又好气,又好笑。
“小心,别摔倒了!”
这小东西是聪明,一个月爬,二个月立,三个月走,四个月叫“妈妈”,八个月会跑,才一生日,就能认识数百字了。这么聪明的孩子闻所未闻。人人都说,张家这回儿出了个神童。张昭一见了孙子,就笑的见眉不见眼。
张汉杰露齿一笑,八颗半小白牙在晨曦的映衬下闪闪发光,“没事!”
“过来!”
“不要!”
“过~来!”
“不~要!”
“你过不过来?”张王氏冷着脸,怒道。
张汉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坚定不移地摇摇头,“不要!”
于是,张王氏与儿子又开始了新一轮老鹰抓小鸡。
本来,宝宝跑起来还不是很利落,她会很容易抓住他的。但是,今天她右手拿着胭脂,只用左手,可就为难了。别看宝宝摇摇晃晃,却滑溜的很。好不容易抓住他,宝宝却摇晃着脑袋不肯就范。
没有办法,张王氏只好与他讲道理。宝宝讨厌涂脂抹粉,这她是知道的。平时的话,她也就不勉强他了。
‘这小东西是她的心尖子,又倔强的很,拿定了主意,谁也说不听他。’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叹了口气,‘自从他父亲不知怎么得罪了他,就记了仇。一直到现在,都不叫父亲。原来还以为是学的慢,现在看,不是。小话说的很流畅,却是不肯叫父亲,打也不听,说也不听……’
见张王氏叹气,张汉杰宝宝就不动了。乌黑的眼睛滴是溜溜地转动,关切的眼神里,尤有几分淘气。心里明白张王氏为何叹气,他却没有丝毫悔意。
或许,只是或许,他已不那么记恨那事了(作:什么事呀?张汉杰青筋暴跳,作:汗!还是很在意~),但他已习惯把一切不顺都归罪于‘猥琐男’。对张何的感情,已经进化到因厌恶而厌恶的新阶段。
张汉杰是个理智的人。偶尔的一闪念之间,他也清楚,猥琐男并没有做下什么过分的事情,他对其的讨厌之情,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因为迁怒而已。不过,他也不愿意多想这个,一看到猥琐男,就情不自禁地讨厌之。
简而言之,张何在最不恰当的时间,最不适合的地点,做了一件最令人讨厌的事。张汉杰为了转移自己的压力,就把他当成了出气桶了。
“不要涂脂抹粉,好不好?”张汉杰想岔开话题。
松开宝宝,张王氏摇摇头,“不行,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