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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奉没有理会陈刚的分辩,也没有穷追不舍。陈刚苦着脸:
“找到了,是衙役田二虎……”
“哦?”
听到此人姓田,项奉便觉不好。果然,陈刚继续说道:
“指使田二虎的,就是田原。田二虎是田原八杆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田原答应事后给田二虎一千钱……”
“陈贼捕,此事关系到四海钱庄的名声,关系到车骑将军的声誉……”
项奉开始了一天的例行训话,陈刚不由松了口气。项奉的训话虽然很啰嗦,经常一说便是两刻钟,可这一天总算是要混过去了。说起来,项奉也算是给陈刚面子了。不然的话,项奉若是天天去催促齐国相,陈刚只怕便要三天连头挨板子了。
项奉正说的开心,孙东来了,他带来了一个消息——田李氏偷偷找上了钱庄,要求见他。项奉心中大喜,也顾不上训话,飞快地离开了。田春消失的无影无踪,田李氏忍耐了三天,也还是没有半点消息。说起责任来,田氏族人又互相推诿,田李氏一气之下,便顾不得许多了。
正文 第三卷 第四十六章 各怀心机
春香倒好了酒,双手将酒杯捧起,送到刘镇面前。洁白细腻的瓷杯中盛满了碧绿色的果酒,绿的更绿,青翠欲滴,白的更白,玉润凝脂,淡淡的清香不觉使人迷醉,一时间也分不清是酒香还是女儿香。接过酒杯,刘镇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春香的纤纤玉指。他能够感觉到温润细腻的肌肤,充满了活力,真是美人如玉。
春香身体抖动了一下,巴掌大的小脸上飞起一片红云。春香十五六的年纪,恰是情蔻初开的时候,她并不讨厌刘镇的轻薄。丫环一个也没什么可挑肥拣瘦的。何况,刘镇刘二少不仅人长的英俊潇洒,在临淄也薄有才名。若不是生在刘家,背了个子钱家的名声,指不定早已当上孝廉了。若是能被刘镇看上,春香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最近临淄出了不少事,刘镇可不希望卷入其中。躲在家中独自饮酒,闲来无事,刘镇也不介意发生点什么风流韵事。刘镇一边说笑,把春香逗的不时掩嘴轻笑,一边在她娇小玲珑弹性十足的身体上下其手。很快,春香的小脸就变得红扑扑的。就在这郎有情妾有意,奸夫淫妇一拍即合的时候,“匡噹”一声,从外面推门进来了一个人。
“出去!”
刘岺推门而入,见此情形,不由恼上心头,板着脸厉声呵斥道。
春香小脸刷一下白了,一点血色也没有,刘岺是临淄著名的子钱家,坏事做尽,由不得她不害怕。匆匆忙忙行了个礼,春香一溜小跑,从刘岺身边溜了出去。
待春香走远了,刘岺掩好房门,一转身,面色沉如水,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这个儿子还在这里饮酒寻欢。
“父亲,您身体安否?”
刘镇见父亲进来,却没有在意,躬身给父亲行礼请安。
“哼!还没有让你给气死!”
刘镇‘大惊’,“不知孩儿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仍父亲大人如此恼怒?”
一个不好,转眼就是灭门之祸,刘岺哪里有心情与儿子说笑,“镇儿,都什么时候了,你别跟我耍花枪!”
“父亲大人,您请坐。事到如今,急又有什么用……”
刘岺眼中光芒一闪,他是有些慌张了,可这话也不是儿子应该说的。况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刘岺也不能不着急。坐在地板上,刘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刘镇又给父亲满上了。刘岺瞪了儿子一眼,端起旧杯闻了闻,定了定神,这才开口:
“镇儿,衙门里有消息说,李刚盯上栖翔了……”
“哦……”
“钱庄那头也有消息,田李氏昨天去见过项奉了……”
“哦……”
“另外,田春被抓住了……”
“哦……”
刘岺大怒,一抬手就把杯子撇过去了,“你‘哦’个屁呀!”
刘镇飞身一闪,但酒杯里可是满满一杯子酒,他躲过了酒杯,却没能闪开酒。刘镇一甩袖子,拂开身上的酒渍,他也不着恼,反而笑了起来:
“父亲大人,难道王 、宋烔他们鼓动田家人闹事,您也参与了不成?”
“没有,没有!我跟他们参和啥?”
刘岺脑袋摇的像个拨郎鼓似的。王宋等人都是临淄著名的子钱家。同行是冤家,这些人的关系并不好,多少还有点矛盾。不过,钱庄一开,这些人的利益都受到了很大影响。一遇到机会,便不约而同一起行动起来了,鼓动闹事的,散布谣言的,全施展出了各自的本事。
“那就好,那就好!”
刘镇抿了口酒,正色道:
“父亲,事已至此,一动不如一静。
田原之死,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他是从栖橡哥那里借过钱,可从栖翔哥处借钱的人多了,李刚再厉害,也找不到我们头上来……”
“这倒也是。不过,栖翔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到了哪里?”
刘栖翔应该是可以信赖的,不说是亲戚,祸福与共;他杀了田原,又为他做过那么多事情,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即使把他们交待出来,他也死了。还不如自己顶罪,只要保住刘家在,总不会亏待了他全家老小。话是如此,刘岺依然希望,刘栖翔能顺利地逃之夭夭。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刘栖翔若被抓住了,只怕他受刑不过——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哎,那时候,也许……”
刘岺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以掩饰自己眼中的杀机。
“算了,别说这个啦……”
对父亲的想法,刘镇心知肚明,他可不同意父亲的看法。刘栖翔放子钱十多年,什么坏事没干过,他又不是田原那傻瓜。从他早早要了钱财,杀人后也不见刘氏父子,立刻离开临淄,就可以看出,他也防范着灭口的,哪儿能那么容易得手。万一出了差错,第一个去告官的,就是他刘栖翔了。
刘岺沉默了一会儿,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但他没有继续说此事,人已经走了,再说也没有意义。
“只怕项奉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是否应该出去避避?”
“嗯,出去躲开风头,是个好主意。不过,父亲,这个时候离开,会否引人瞩目……”
听父亲一说,刘镇也想出去避避。狗急了还会跳墙。如果李刚被逼急了,把他父子二人抓进大牢,到时候的严刑拷打,可不是那么好受的。说起来,刘家可不是什么守法良民,放子钱也是违犯大汉律的。李刚想抓他们,都不用想旁的借口。然而,这时候离开,会否令人觉得作贼心虚。
“没事,离开的,不会是咱们一家……”
风浪一大,肯定会有不少人躲出去,只要悄悄的离开,不要被人堵住就好。想到这里,刘岺心里很不痛快,忍不住埋怨起儿子来了:
“当初,你就不应该答应王达……”
“父亲大人,看您说的,王达提出来了,您说我能拒绝吗?”
刘镇叫起屈来——李刚抓他们还要借口,王达要搞他们,连借口都不需要。
说白了,刘家是有点钱,在市井里还算个人物,与王达根本没法比。平原王氏世代为衣冠望族,而那王达的高祖,便是将军夫人王眸的祖父。换言之,王达是王眸极近的堂侄,与张涵都能说上话。早年为了巴结王达,刘镇费尽心机,花了很多钱。当然,王达是不可能支持刘家放高利贷。但是,有王达的带 ,很多事情便一路畅通无阻了。
那一日,王达示意他给四海钱庄找点麻烦,刘镇也吓了一跳。钱庄的背景,他是知道的。这种夺嫡之争,休说是他,就是高官显贵,也不会愿意卷入其中的。不过,转过头来,刘镇又觉是个好机会。
“王达开了口,咱们敷衍了事,也就是了,王达也不会太过份了……”
刘岺说不出的后悔,他怎么就鬼迷心窍,听了儿子的唆使。
父亲的话却不入刘镇的耳朵:
“父亲,都这时候了,还说这些做什么。我们辛辛苦苦,背着骂名,挣了几个钱,还要给这些当官饿平白分上一份,到了最后,还要被人瞧不起。难道我们就只能世世代代放子钱吗?
车骑将军如日中天,他日更进一步,也是说不准的。
敷衍了事?
这么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我们刘家何日才能入了张公子的眼里……”
连珠炮似地说了一通,刘镇觉察到自己过于激动了,便放低了声音安慰父亲:
“父亲,您莫要着急,钱庄与民争利,是不得人心的,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支撑不了多久的,将军也是爱惜名声的……”
“但愿吧!”
刘岺可没有儿子那么乐观,可他能有什么办法,他活下来的儿子就这一个,折腾了大半辈子,还不是为了让儿子能有出息:
“收拾收拾,明天一早,你就跟我走,先躲一阵儿再说……”
刘岺愁眉不展,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上好财……”
让审配说下去,肯定就没有好话,张涵便从中插话,取笑道:
“则四方之民背着孩子而至矣!”
“主公,四方流民来的日益稀少,可见此事不甚妥当!”
张涵诧异地观察下审配,看不出他还挺幽默的。审配板着脸,还是冷幽默。流民来,固然与钱庄无关;但流民不来,也同样与钱庄没有半点干系。张涵打断了审配的话,是觉得他太啰嗦了,取笑而已。可审配却一本正经地,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噎得张涵说不出话来。
“算了,”张涵一摆手,真是败给他了,“正南,开钱庄,我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方便百姓,与泉府是一个道理!如果要挣钱的话,我加大力度去炼金,不是更容易获利……”
张涵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多少有点不耐,审配却不能同意他的见解。
在大汉国,不与民争利,不仅是经济常识,更被提高到了道德的范畴。董仲书说:“夫皇皇求财利常恐乏匱者,庶人之意也;皇皇求仁义常恐不能化民者,大夫之意也”。也就是说,官员及其家属不应该从事商业活动。官员经商的优势太大了——就像一个人既是裁判员,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