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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是有很大限制,比如民报馆只能转载及贩卖官报,禁止自己编写新闻及评论,读者群也多为读书人,价格也不菲。哪如《五寨堡新闻报》?如此的肆无忌惮,视律法为无物,自己采写新闻与评论不说,还登商人的广告,还连载传奇小说,还有各样的商事及农事信息?
这多么让人新鲜?因此《五寨堡新闻报》发行后,不说五寨堡各人争先购买,就是堡外各州各县的读书人,商人,还有一些识字的百姓们,都是争先恐后购买。
特别是那些文人们,一边骂着报纸内容恶心,因为上面多为拍黄来福及万历帝马屁的内容。一边骂黄来福身为总兵,知法犯法。一边骂报纸低俗,虽然这份报也是用邸报所用的“宋体字”,但因为官方的邸报都是文言文,只有《五寨堡新闻报》用白话文,虽说通俗易懂,但还是不免让读书人们鄙视。
不过虽说如此,文人们还是争先恐后地购买,一边骂恶心,一边却是以读《五寨堡新闻报》为荣,现在大家见面都是说,今天你看《五寨堡新闻报》了吗?
最重要的是,《五寨堡新闻报》新鲜不说,还便宜,厚厚的一大叠报纸,才一文钱。就算升斗小民们,也买得起啊。这也是黄来福只用于宣传的目的,不差钱的缘故。明末时,虽然木活字印刷己经起步,但此时报纸的主流仍然是手抄,时而也有雕版印刷,黄来福则是用金属活字印刷,速度快得不得了。
《五寨堡新闻报》内容新鲜,又满足各阶层的求知欲,知情欲,己此传播速度的飞快地可以理解的,民报商人们都是争先恐后地贩卖该报,一个多月后,《五寨堡新闻报》己经传出山西,走向外省了。
……
对于黄来福的各样奇怪作为,山西镇各文武官员己是见怪不怪,特别是杨巡抚与刘兵备二人,更是深深了解。只不过黄来福搞事的同时,似乎都可以预见将来似的,每每化险为夷,这让杨巡抚二人不得不服。虽说李巡按这些天一直在忙活,不过杨巡抚知道的,他将来定是在做无用功。
黄来福整理报纸,杨巡抚自然知道黄来福的一些用心,这涉及到文武之争,不过他现在与黄来福站在同一条船上,自己应该怎么办?看着手中的报纸,他的心情很是复杂,同时又不得不佩服黄来福的本事,这样的事物也整得出来。
只有刘兵备拿着当天的报纸——现在的他,己经养成了每天观看《五寨堡新闻报》的习惯,仔细地看完上面的内容后,才酸溜溜地对杨巡抚道:“黄来福这个武夫,也知道如此邀买人心,控制言论。不过朝廷法制这黄来福也不顾了吗?”
杨巡抚道:“算了,这事情,还是看阁中的意见,还有皇上的意思吧,我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五寨堡新闻报》飞快地传出了山西,传到了京师,立时成为京官文人们的新宠,大家都有耳目一新的感觉,看多了刻板的官报,原来报纸可以这样办的,而且上面的内容也太肉麻了吧,哪有这样吹黄来福与皇帝的,要知道,在大明朝,各人都是以骂皇帝为荣的,这是第一家这么狂热的吹捧万历帝的。
立时黄来福被京师文人们集体鄙视,好一个奉承小人。不过骂归骂,却丝毫不影响《五寨堡新闻报》的广受欢迎,由于便宜加上销售渠道广,就是许多商贾百姓们,也是纷纷购买,许多茶楼酒肆中,纷纷出现了唱报人。
同时京师的官员文人们也是佩服黄来福的大胆,身为一镇总兵,未经许可,私办报纸,这没什么。不过内中的私自采用新闻及评论,这可是一大罪名,就不知道皇上及内阁大臣们如何看了。大家都在观望。
万历二十三年七月初一日,文渊阁中。
孔子像下,几位阁臣都是手上拿着一份《五寨堡新闻报》,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份报纸进了京后,各位阁老己经成为报纸的粉丝,每天追看。
上面转载的一些官方邸报内容就不说了,大家都看过。不过余者内容就很有意思了,在报纸笔下,各条新闻一一道来,好象整个山西镇的政务官员的辛劳等全承现在各人眼前,在报纸笔下,万历帝成了有史以来第一大圣君,黄来福及杨巡抚等人,成了鞠躬尽瘁的典范,整个山西镇,特别是五寨堡,成为一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美好地方。
除了这些外,东家长西家短,宁武关及五寨堡的市民生活活灵活现,各作坊又如何,各商事又如何,还有许多商事资源及民用资源,也是活灵活现,想必报道后,会吸引了一大群人前往五寨堡投资经营以及各人对五寨堡的向往。并将前些时间传来的黄来福大肆驱逐文人商贾的阴影消散个无影,还有许多趣闻及连载的小说等,也吸引了读者们每天追看。
好一份利器,这是内阁各人心中的话。有这样的宣传利器,任是谁,都可以被宣传成为清官及忠于国事的典范,任何不利的言论阴影都将在这纷报纸的狂轰下被消散无形。他们文人们引以为傲的话语权及舆论力量,将不值一提。
“好一个黄来福!”
内阁首辅赵志皋放下报纸后,缓缓抚须道。
第201章 万历帝的陶醉
赵志皋在沉思,在场各人也是在沉思。
礼部尚书罗万化忽然放下手中的《五寨堡新闻报》,一拍案桌,道:“这黄来福好大的胆子,先是开矿诱利,盘剥商民,眼下又公然开设民报,言论无稽,他眼中还有没有朝廷法度?”
户部尚书杨俊民目光深沉地想了一会,道:“此报乃国之利器,岂可归于一镇总兵之手?该收归朝廷掌控才是!”
罗万化一怔,随后反应过来,道:“杨公高见,此乃老成谋国之言!”
兵部尚书石星不屑地冷笑道:“罗阁老何必如此,先前那程绍、杨应文二人邀功卖直,污蔑有功将官大臣,己被圣上免黜,黄军门之矿税商税之事,皇上早有定论,罗阁老何必又旧事重提?至于黄军门开设民报之事,我朝不以言获罪,现在国朝各地,大江南北,多有民报开设,就算黄军门开设报纸,也无不可!”
罗万化猛地指着石星喝道:“石星,这黄来福目无法度,你却为他说话,是何用心?”
石星大怒,道:“黄军门一片忠君爱国之心,我是看不惯他受小人的污蔑,免得让边镇有功将士心寒!罗万化,你事事针对黄军门,又是何用心?”
罗万化气得全身发抖,喝道:“匹夫,你又在辱我,你怀疑老夫因私废公?”
石星冷笑道:“难道不是吗?”
罗万化大叫着要上前撕扯石星,石星也不甘示弱,见二人如此,旁边诸位阁臣忙上前劝说,只有内阁首辅赵志皋坐在一旁生气,没办法,他的脾气好,又威望不重,几位老资格的阁臣都当他不存在似的,想吵就吵,想骂就骂,根本不尊重他的意见。
他只得继续看各部送上来的奏疏,忽然他咦了一声,手上拿起了一份奏疏,却是山西巡按御史弹劾山西镇总兵黄来福的奏本——《请旨严行查究山西镇总兵黄来福疏》。
“……山西镇总兵黄来福纵容兵勇,专以财利为事,贪得无厌,与民争利,从五寨到宁武,天怒人怨。又据五寨当地称,该大员纵容家丁,扭殴书生,有辱斯文,索勒商民,恬不为怪。该地书院秦贵秀、江缉思、方贯中、杨进玉等十余人项颈头脸等处被殴伤……”
“臣所查,该员又于五月初一日于五寨、宁武二地设卡逞凶,逼勒商民,收取重税。所过商客,肆行滋扰,所求不遂,复喝令兵丁殴打,使多商民致伤遍体。五月十五日又妄设民报,钳控言论,目无法纪。臣责其丑行,该署总兵却不知引以为耻,方且因以为利,是诚何心?”
“古有云:州县不得人,则州县之事必坏。营伍之将不得人,则兵勇必溃。一署总兵不得人,则镇事必坏。若凡兵将志在杀贼为国者,必不屑以扰民为事,而其志在得财者,又必不能以报国为事,此固理势之必然者也。臣受御史之职,勘查山西地方风宪,凡该地大臣奸邪小人构党,作威福乱政者,劾!凡该地官员猥茸贪冒坏官记者,劾!凡该地学术不正,上书陈言变乱成宪希进用者,劾!为消宵晋镇之隐慝,臣仰恳皇上天恩,切实查究参革该员,以饬戎行而儆官邪……”
这份奏疏非同小可,赵志皋看完后,又默默地将奏疏递于旁边的几位阁臣,几位阁臣看完后,也是一片吃惊。如果说前些时间程绍、杨应文二人弹劾黄来福还无足轻重的话,因为他们职位缘故,又大多只是风闻。
这巡按御史弹劾黄来福,就算是大事了,毕竟巡按御史代天巡视,官低位高。以往象这类弹劾,都是巡按御史一年之期满后,回京保结时,才依满日造报册式,列下自己一年中在当地查理仓库钱粮,清军民刁讼等成果,还有一些荐举、礼待、问革文武职官等弹奏或是褒奖。
眼下山西巡按御史还在任上时,就弹劾黄来福,难道是有什么真凭实据,抓到了黄来福的把柄?要知道,黄来福可是一镇总兵,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被人弹劾的。都察院的宪纲中也有规定巡按御史不可随便对一镇总兵无礼。弹劾一镇总兵后,也要承受相应的后果。因为巡按御史期满后,都察院也有回道考察,巡按御史如有不职事迹,或是在外擅作威福,都察院也要参奏罢黜他。
不过抛开奏疏者的身份,看这份奏疏内容,倒是没什么新鲜事,都是以前程绍、杨应文二人弹劾黄来福时的旧内容,不过各事记得更清楚详细些罢了。唯一新鲜的就是新增了弹劾黄来福擅自开设民报。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只看万历帝的意思,有了以前程绍、杨应文二人的前例,在场各人都不看好山西镇巡按御史这份奏疏。只要万历帝一个留中不报,山西巡按就要干瞪眼了。
与万历帝共事这么多年,在场阁臣都明白万历帝的脾气,如果看谁顺眼的话,至死都偏袒这个人。以往是李如松,现在是黄来福了。比起黄来福,以前的李如松更是个风云人物,几乎月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