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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再多想,顾不得再去看月夏的反应,也顾不得再听他又说了些什么,我一把甩开车帘,慌忙转身跑回了我的马车上,发疯一般的勒令车夫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城南别院。
清远你绝对不能有事啊!你若真的因为被我牵连而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我……
我便带着他的孩子与你一起陪葬好了!也算是,替他对你做的一些补偿了。
清远……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因着南城门与清远的城南别院并不远,所以只消了片刻,我便来到了城南别院的门外。只是,当我走下马车,走到别院那敞开的大门前的时候,却突然失去了抬脚走进去的勇气,我很怕……我怕清远会出事,我怕我会就此失去他这么一个朋友。
“安小姐!”
身前突然响起一个让我分外熟悉的声音,沙哑而浑厚,云忠!我循声望过去,果真看见云忠站在我身前不远的地方。依旧是从前的那身打扮,只是此刻,他原本粗狂、刚毅的脸上,却少有的出现了一丝阴郁。“云忠!”看见他的脸色,我不由心间一沉,开口问道,“清远他……”
云忠看着我,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又是一脸挣扎的给咽了回去,转而遥遥忘了院内一眼对我道,“我带您去见公子吧!”
“好!”看云忠这个样子,我更加笃定清远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也再顾不上什么害怕了,慌忙点头答应了下来,跟着他往院内走去。
清远住的地方我已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相对来说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只是跟在云忠后面,看着他沉默的背影,我却恍若觉得这早已熟悉的路一下子变得分外的陌生起来。那原本被压制下去的不安一下子又涌了上来,隐隐的还含着恐惧,就好似在这路的尽头,等待我的并不是云清远,而是一只吃人的猛兽。
不多时,我们来到了清远房间在的小院,只一进院子我便看见许多的家仆来来回回的奔走着,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而且,这院中竟然传来了一股非常刺鼻的腥臭味,是的,腥臭味,就像是放置了许多天的死鱼,腐烂、发臭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清远的院子里会有这样的味道传出来?我疑惑的看向云忠,“这……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清远他……他出什么什么事?”
云忠本来阴郁的脸上此时更加的阴郁了,他拧着眉毛,沉声道“早间公子谴了我们准备好了马车,准备出发去南城门。然后,却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来了一位公子,那公子自称姓月。”
“月?”云忠的话一出,我便立刻猜到了,那个突然出现的人绝对会是月夏没有错。联想到月夏的性子,再看着云忠一脸的痛苦,我的心中隐隐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嗯,月公子。这位月公子一出现,便他对公子说了很多很多非常过分的话……可是公子却不知为何并没有反驳他。虽然公子没有反驳,可是我们又怎么能容忍呢?于是我们这些随行的护卫便一起冲上上去准备捉拿他,只是……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只手臂轻轻一挥,我们便尽数被他击飞转而昏了过去。”云忠说的时候一脸的懊恼,似乎对于自己的无力分外的自责。
只是我却不由得心间苦涩,暗道月夏他可是神兽后裔,又怎么是你们这些凡人可以抵抗的?“那么后来呢?”
“后来,等我们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公子浑身是血的倒在别院门口……而我们的马车早已不知去向。我们将公子抬回了府中,可是府中的大夫对公子的伤情却都是束手无策。然后连城少爷便去宫中寻了御医来,只是这些御医却都对公子的伤情也是无从下手。”
“连城少爷?云连城他也在?”
“连城少爷知道公子要出行,特地来送行的,”云忠答,“现下……连城少爷已经回云府去找家主禀报了,希望能够动用云家的全部力量抓住那个行凶的恶徒!”
“是么。”真是难为云连城竟然会这么好心来送行,这样说来,我与清远的事情他大概也是知道了吧?真不知道会不会又让他误解,不过……就算是真的动用了整个云家的力量,你们也是动不了月夏分毫的,我不觉幽幽叹了口气,看了看清远的房间,只见那些家仆依旧在忙碌着。清远,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转而抬头对云忠问道,“那么,清远他……他现在如何了?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我也不知道,”云忠摇了摇头,看了看院内云清远的房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
云忠望着我,欲言又止,踟躇了片刻方才松开了握紧的拳头,道“安小姐您还是自己进去看吧!”
第68章 第六十七章:彻骨(下)
看着云忠的样子,我心内疑惑的同时却是止不住的担心起来,难不成清远他……顾不得再多想,我转身迅速的冲进了清远的房中。
依旧是我所熟悉的摆设,只是此刻,这房间的外间内却是站了许多的人,而且那原本刺鼻的腥臭味比院中又浓郁了几分。我不觉皱了皱鼻子,那些认识我的家仆倒是恭敬的对我行了礼。云忠指了指里间,示意我清远在里间。
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理好了情绪,抬脚走进了里间。
走进里间的一瞬间,我被那扑面而来的腥臭味险些刺激得呼吸不过来。这……为什么会这样?我不可置信的望着云忠,转而抬眼去看床榻之上的云清远。
看见他的一瞬间,我不觉惊恐得险些昏倒过去。只见云清远此刻一脸煞白的躺在床榻上,眼睛紧闭着,两条眉毛痛苦的拧成了一股,而他的身上却是未着寸缕,一丝|不挂的,只有一方布帛搭在腹部盖着私|处,只是那布帛已被血水浸透,早已分不出本来的颜色。
我并没有因为看见他赤|裸着身子不好意思,因为,比起这所谓的羞怯而言,清远身体上的变化却让我更加的震撼。
清远的皮肤很好,甚至跟月夏不相上下,非常的白皙,只是此刻他的白皙却呈着一种病态。而他的白皙的皮肤,此刻正已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我的眼前腐烂着。是的,腐烂。
皮肤上首先生起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水泡,然后那些水泡泡越来越大,最后大得爆裂开来,只是,那喷溅出来的并不是水,而是——血肉。
一层血泡破裂开之后,又会迅速的再生起第二层,如此反复,每次血泡破裂总会溅出一层带着皮肉的血水来,而他身上的血肉也因着这一次次的破裂、溅出在已一种诡异的状态剥离着他的身体。
不到片刻的功夫,那原本皮肉完好的身子,便隐隐的露出了森森的白骨。特别是躯体,竟然隐约可见五脏肺腑。在我觉得清远大约会被这样的给剥离成一具骷髅的时候,那白森森光秃秃的骨骼上,竟然极为诡异的在瞬间又重新生长出了一层新的皮肉来。那模样,与之前一般无二。若不是亲眼见过他身上皮肉剥离的情景,我真的会以为这一切只是我的一场噩梦。而这场噩梦……却仍在继续。
是的,那些好不容易重新生长出来的皮肉,在长出来的同时又在重复着之前的步骤,生出血泡、爆裂,再生血泡,再爆裂……如此反复,周而复始!
望着眼前这可怖而诡异的情景,我不由得伸手捂住了嘴巴,望着一旁的云忠。“这……这到底……清远他……”他还活着吗?我真的很想开口去问,可是,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云忠看着床榻上的云清远,脸上是满满的痛苦还有懊恼,竟似恨不得这躺在床榻上受着苦楚的是自己一般。他幽幽开口道,“看过的大夫还有御医,都说公子得的不像是疾病,倒似是着了某种法术!并且是有意折磨公子,让公子生不如死的恶毒的法术!
施放这个法术的除了月夏外,我真的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了,只是月夏,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是这般的残忍,对清远使了这样恶毒的术法。人依旧活着,却要不断的承受着自己皮肉剥离的痛楚,依着你的性子,大约也是决计不会让清远就此死掉的吧。
月夏……你怎么可以这般的残忍?
“清远……”顾不得清远身上那浓郁的腥臭味,我一下子走到了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不觉泪如雨下,“对不起……清远,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清远……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清远,对不起!”
“素儿,莫哭!”
“公子!”
那分外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身边想起,我惊诧的抬头,却发现云清远竟是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只是那拧紧的眉毛还有不住从额上流下的汗水,告诉我,此刻他正承受着分外的痛楚。
他对着我,虚弱的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转而抬起手靠近我的脸颊,竟似是要替我拭泪,只是……那原本完好的手指,却已在下一秒又生起了血泡,开始腐烂。
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将手又收了回去,望着我,道,“我现在的样子,这般的难看……你现下有着身孕,怎么可以过来?”转而又看向云忠,眼中是深深的责备,“云忠……我不是说让你莫要让安小姐来的么!”
“我……”云忠紧紧的握紧手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公子,对不起!”
“是我非要过来的,不怪云忠!”我对他摇了摇头,伸手抚了抚他拧紧的眉,心疼的问道,“疼吗?”疼么……肯定是非常非常的疼的吧。心内不觉又是一阵苦涩,不待他接话,接着道,“对不起……清远,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尽管他忍受着极大的痛楚,可是当他看着我的时候,眼中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不仅答应你的事情,不能兑现,反而……还害了你这般的难过……是我该说对不起呢!”
“清远……我……”他的话却一下子让我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我这就去找月夏……让他给你解了这法术!我……我怎么可以……让清远你……遭受这样的残忍的对待?”
“我没事,”他看着我,道,“素儿你不用担心……而且,我也不希望素儿你因为我去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素儿……若我便是这般的死了……”
不待清远的话说完,我慌忙开口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