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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时期,有两个非常相似的人物,常被后世相提并论:一个是典韦,一个是许褚。但这两个人的升迁之路。却是天差地别。
典韦,陈留已吾人,一个典型游侠刺客般草根人物。初入曹营时,不过一个大头兵。纵然作战勇猛,但无人能识,久不得升迁。因某次曹军司马赵宠的牙门旗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结果典韦一只手就将粗大的牙门旗定住,令赵宠大为惊讶。后夏侯惇到各营选拔健士时,赵宠推荐之。
在曹操与吕布争夺兖州之战中,颇有战功,积功升为军司马。之后,曹操与吕布的濮阳大战中,因陷于吕布重围,曹操募陷阵之士,典韦应募。双臂挟十余小戟,顶着箭雨冲阵,五步杀敌,浴血奋战,生生遏制吕布军的攻势,为曹操突围脱险立下汗马功劳。
这舍生忘死的一战,终于改变了典韦的命运。战后,曹操拜典韦为都尉,引置于左右,让他带领亲兵数百人,常在军中大帐巡绕,信重非常。
没有出身,没有才学,十足一个草根,从一个炮灰级小兵,一步步爬到二千石高位,除了一部分运气,典韦靠的就是拚。正应了那句话“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
而许褚呢,一投曹操,即日就被封为都尉——真是人比人得死啊!
为毛都是性质差不多的猛将,待遇差距就这么大?原因很简单:典韦是一个人投军,没名气、没爹拼、没帮衬,那不好意思,你就从底层干起。当炮灰死了是你命歹,活下来,爬上位,那是你的运道。
而许褚则是带着整个家族一千余户来投——人家是带着资本来入股的,这待遇能一样?
李典的情况也是一样,如果他只身来投,那就是典韦;如果他带家族来投,那就是许褚。换做是你,你愿做典韦,还是做许褚?
当然,马悍不是曹操,他能为一个一无所有的乐进千里接父,同样也绝不会亏待李典。问题是,李典会怎么想?放弃手里的资源、背后的助力,两手空空,一无所有跟随,他会甘心?就算他现在甘心,将来呢?
看到李典愣住,怔怔不语,马悍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回乘氏去吧!或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说不定,那时你已不再是一无所有的李典,我也不再是区区一个城守……”
马悍的记忆中,从没听过三国有李整这一号人物,但就眼下来看,这个人的实力与地位都很重要,曹操不可能不将之拉入阵营。那么,为什么自己从没听说过此人呢?只有一个可能,此人如流星亘空,转瞬即逝,所以,才有了李典的崛起。如果现在李典就跟随自己,先不说他是否甘心,首先就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继承家族巨大资源的机会。
这些资源,李典想要,马悍,同样也想要。欲得,首先就要舍,舍得舍得,不舍那有得?李典,就是马悍眼下要舍之人。马悍相信,以他与李典的羁绊,机会绝对要大于曹操。一切,就看自己在未来一年内,能走到哪一步。
马悍挽着李典,转头对船上一个灰发老翁——乐进之父,点头一笑,向白狼悍骑战士们挥挥手:“走喽,回徐州!”(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陶谦的大礼】
(大盟的重赏与猛票,真令人开森啊!致谢赵无恤2014、uf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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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马悍一行顺利回到下邳,受到陈登率全城百姓盛大欢迎。
陈登见面时只说了一句话:“马君真乃神人也!”
马悍正待谦逊,又有一人赞叹道:“只此一举,便值粮仓百千,马君,真信义也。”
马悍讶然看着说话之人,居然是糜芳。这人态度转变不足为奇,奇的是,他怎么也到下邳来了?
陈登自然知道马悍所想,低声说道:“使君病重,恐怕时日无多,家父已前往剡城多日。而子方此行,是特地等候马君。”
马悍目光掠向糜芳。
糜芳声音低沉,缓缓吐出一句话:“使君请马君务必前往剡城一遭,有要事相商。”
嗯,八月了,依然是流火如炽,而陶谦的生命之火,却将熄灭。也罢,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去看一看这位即将撒手人寰的一方雄主,弥留之际会说些什么吧。
马悍再度来到剡城,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疯狂的欢迎。不是剡城百姓善忘寡恩,而且州牧府的要求。眼下陶谦病重垂危,整个徐州人心惶惶,你再来个全城欢迎,别说没这个气氛,对这位病榻上的徐州之主,也是极不尊重。
故此,马悍是在暮色四合,城门将闭的前一刻,悄然进城,并未惊动剡城军民,连徐州官吏所知者也不多。
没有欢呼与拥戴,马悍倒也没介怀。毕竟事实上他只是到兖州打了个转而已。但到了州牧府,在门房恭迎他的竟然是陶谦的次子陶应,这就有点出乎意料之外的礼遇了。
在整个徐州,能让陶二公子出迎的人物,其实不算少,但陶应此番出迎,明显代其父相迎,这面子,可就有点大了。
从这一个看似寻常,其实绝不简单的举动。马悍就意识到,陶谦真是有要事与自己相商,或者说,是有要事相求。
身为州牧二公子的陶应,资质比较平庸,性格也有点懦弱,文不成武不就,在徐州上层人缘还算好。只不过,有见识、有能耐的人是绝不会奉这样的人为主的。包括他那位敦厚温和、十足老好人一个的兄长。
陶应一见马悍,就深深一揖到地,他没有说什么感激话语,只以一个少有的大礼。表达对马悍此次壮举的感佩,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人一番谢礼回礼之后,在陶应的引领下,马悍来到州牧府后院。一座布满巡逻甲士与侍从的雅室前。
陶应来到玄关,欠身禀报:“阿翁,马君已应请而至。”
屋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请入内。”
陶应向马悍点点头。二人在侍从的服侍下,除去靴子,清扫身上的灰尘(主要是为马悍除尘),然后着袜踏席而入。
室内陈设简单甚至单调,只有一榻一案加上墙角的一排卷轴书札而已。
榻上的陶谦已在长子陶商的扶持下,慢慢坐起,靠着软垫。这位徐州之主,此时已是瘦骨嶙峋,双目深陷,两颊内凹,须发如雪,整个人确确实实是一副病入膏盲的模样。只有那偶尔闪现的威严眼神,还在提醒着任何一个面对他的人:这是一位掌控百万之民的一方诸候。
再见雄姿英发、强健英锐的马悍,陶谦的第一句话却是:“年少真好啊!”
这是一个将死者对朝气澎勃者的感叹,也是一个即将走向衰败的势力,对一个冉冉新兴的势力发出的感概。
陶谦示意马悍坐下后,对两个儿子道:“为父有重要事情与马君相商,你二人……咳咳……到门外守着,任何人都不许……咳……不许入内打扰。”
陶商与陶应急忙上前轻拍着父亲的后背,神情担扰,一时不舍。
陶谦失笑:“痴儿,不过是守在门外……有事为父自然会唤你们……咳……去吧。哦,不得招唤,不可入内。”
马悍望着这对兄弟躬身谨退,笑道:“陶公二子,孝悌温厚,兄友弟恭,令人羡慕啊。”
陶谦听到这恭维,非但没欣慰之意,反而收起笑容,面容异常严肃,直直盯住马悍,那暗淡的眼神一下灼亮起来。
这老家伙太诡异了!以马悍心脏之强大,也被看得有点发毛,如果不是因为眼前之人是一个快死了的老家伙,马悍差点要以为对方想对自己不利。
就在马悍差点忍不住要送对方一程时。陶谦终于开口,声音沉稳,中气十足:“今请君至,谦有一事相托。”
来正题了么?马悍暗暗松去劲道,静听下文,却不问是什么事。
陶谦也不介意马悍是否询问,眼睛一直盯住马悍,一字一顿:“吾欲以二子性命相托。”
如此直接,毫无征兆,直奔主题,没有半点文士那种试探、迂回、旁敲侧击、曲里拐弯——看来,陶谦也知自己时日无多,不敢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了。
马悍默然良久,才道:“为什么是我?”
陶谦毫不迟疑说道:“第一、你够远;第二、你够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根本不会把我这两个平庸之资的儿子放在眼里。他们对你,永远都不会构成威胁。”
陶谦这番话,透露了很多信息。不错,辽西的确够远,远到任何不怀好意的黑手都伸不了那么长;马悍的实力的确也足够强,能够提供起码的生命保障;同时,他似乎也看到了马悍那颗不甘雌伏的雄心。但是,最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认为自己的儿子有危险?而且这危险还大到必须要远走海东,托庇强梁?莫非……
马悍心头一动,迎上陶谦的目光,而进入回光返照的陶谦,似乎灵识大开。居然猜出马悍想说什么,缓缓点头。
果然是这样!马悍想想历史上刘备取徐州之后,果然再没有这对兄弟的消息。陶商、陶应这对兄弟,在历史上只以陶谦之子之名而出现于史册,同样,也在陶谦死后,悄无声息消失于历史。此后徐州不管有多乱,都再没人提及这对兄弟。细细想来,其实在后来的刘备、吕布及曹操争徐州的过程中,这兄弟俩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为什么没人利用呢?是不是想利用来着,只是人却没了……
马悍心下一笑,其实陶谦应该还有第四个理由,那就是自己与刘备不对付。如果自己与糜氏兄弟或陈氏父子一样,都与刘备套近乎,打死陶谦都不敢把儿子托付给自己吧。不过,陶谦也是一个权力斗争中的老狐狸,应当知道自己与刘备这点嫌隙其实算不得什么,一旦刘备取而代之。他马悍只会与刘备搞好关系,而绝不会为一个死人得罪新州牧。那么,陶谦凭什么会认为自己一定帮这个忙呢?
陶谦似乎看出眼前这个年轻骑都尉心中所想,笑得像一只狐狸。颤巍巍抬起手,向案牍上一方黑底红边的小方匣一指:“马君请打开那个匣子。”
马悍瞥了一眼,这不过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匣子,怎么看都不像装着奇珍异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