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先生好,您这军营可真难进,快赶上周亚夫的细柳营了。”唐封笑嘻嘻地朝王贤挤眉弄眼。
“大公子见谅,其实平时也不是这样,这不是两军交战的前线吗。”王贤歉意地笑笑道:“更何况当初咱们是怎么偷的临淄城,得防着人家照方抓药啊。”
“呵呵,那是。”唐封看看王贤和刘信的手下,皆是全副武装,显然是要出营公干,便问道:“二位这是要去哪?”
“俺和军师要去城下看看,商量一下如何攻城。”刘信沉声说道。他和王贤昨日抵达临淄,在城外五里处下寨,折腾了一天都在安营扎寨,还没来得及攻城呢。
“既然佛母和大公子大驾光临,那咱俩就别都去了。”王贤看看佛母,只见她依然端坐马上,如一块冰雕一样不动不言,却让人感到彻骨的寒意。他再次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转向刘信,笑道:“将军陪着佛母和大公子入营安歇,学生去城下看看就回。”
“唔。”刘信素来对王贤言听计从,自然一口答应。
客随主便,佛母也不方便说什么,便和唐封在刘信的恭请下,策马进了军营。
王贤拱手立在一旁,目送佛母和大公子进营,他分明看见佛母走到营门口时,忽然转过头来,冷冷瞥了自己一眼,这才回头进去……
“呼……”王贤看了看手心,竟然全是汗水,不由暗暗苦笑,自己还是心虚了。之前与刘俊、唐长老乃至朱瞻坦相对,他都十分自信不会暴露身份,才能挥洒自如,把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这次,在佛母那冰冷的目光下,他这份自信竟然冰融雪消,所剩无几了……
待策马离开军营,邓小贤和戴华又苦劝开了,“先生,咱们赶紧闪人吧,佛母那双眼,从开始到最后,分明就没离开过你身上!”
“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她看上你了,要么她看出你的破绽来了。”戴华苦着脸道:“先生觉着哪种可能更大一些?”
王贤白他一眼,冷声道:“前一种。”
“先生,您自我感觉还真是良好呢……”戴华和邓小贤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邓小贤无可奈何道:“以属下纵横花丛的丰富经验看,不管是哪一种,只要被女人这样盯上,就一定没有好日子过。”
“哎!”被两人缠得没办法,王贤叹了口气,只好实话实说道:“我感觉也不妙,她虽然没认出我来,但好像对我很有敌意,而且看我眼神,透着浓浓探究之色,显然对我充满了怀疑。”
“先生,既然如此,咱们还是走吧……”戴华苦劝道。
“不行,只要她没认定我是王贤,我就不能临阵脱逃。”王贤说着,两道剑眉一挑,一股傲气油然而生:“何况,这里不是青州城,就是被她发现了又怎样?!”
“是。”见王贤拿定了主意,两人不复多言,率众陪着王贤来到临淄城外,只见城门吊桥高悬,城上戒备森严,旌旗如林,弓弩手开弓搭箭,煮滚油的炉灶黑烟滚滚,滚石檑木堆积如山。城下护城河北岸,还安置了数不清的铁蒺藜、拒马、路障,配合着城上的滚石檑木,箭矢滚油,攻城部队就是过了护城河,也很难接近城墙!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试探
王贤三人一边观看一边信马由缰,不知不觉靠近了护城河。嗖嗖嗖嗖,数支劲弩从城上射下,噗噗噗噗,劲道十足的插在三人马前一尺近远。
“看起来,防御比上次强了太多。”邓小贤赶忙勒住马缰,看着城墙上下,笑道:“汉王殿下的正规军,就是不一样。”
“而且这次,再想像上次那样让人开城相迎,怕是没可能了。”戴华也停下马笑道。
王贤点点头,淡淡道:“回去吧。”
说完,便拨转马头,带领三人会和了护卫,离开临淄城下。
临淄城上,汉王麾下大将,一身重甲,手拄宝剑,神情冷峻地看着王贤等人的身影。
他的身侧,除了汉王府的将领,还有数名临淄旧部。再次攻占临淄城后,本来按照朱瞻坦的意思,是要血洗临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汉王很快下旨暂停军事行动,固守临淄城,并派朱瞻坦出使青州。是以朱瞻坦只来得及杀掉花三爷,便匆匆离去了。
然后便是白莲教杀掉朱瞻坦,公然向汉王军宣战了,王斌身经百战,深知临淄城是白莲教必须攻取的咽喉要地,必定会遭到青州军的全力进攻。这种时候,非但不能屠城,还得尽量安定城中百姓,他便将原先花三爷的手下放出来,包括花四爷都没杀,让他们承担起城内治安、后勤支援、运送伤员等差事。
花四爷等人自然感恩戴德,亦步亦趋跟在王斌身旁,马屁如潮,大唱赞歌:“将军神威啊!有将军镇守,这临淄城必定固若金汤,永不陷落!”
“是啊是啊,青州军那些跳梁小丑,敢来攻打临淄城,就是鸡蛋碰石头!”
王斌身边的将领听得皱眉不已,王斌却保持耐心道:“诸位不可轻敌,我观那青州军将领,还是有些本事的。一定要慎之又慎,小心方能使得万年船啊!”
“是是是……”花四爷等人赶忙点头称是。
“好了,别围在这儿了,都去忙吧。”王斌笑着摆了摆手。
“是。”花四爷等人赶忙识趣地退下。
待这些人走了,王斌的部下纷纷不爽道:“将军,干嘛要跟他们这么客气?”
“这一仗可能要打很久,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王斌望着远处的残阳,只见晚霞如血,染红了半边天,他长长叹一口气道:“等到难以为继的时候,垃圾也有垃圾的用处。”
“将军说的是。”众将肃然受教,都认为王将军所虑甚是。在这些将领看来,敌军人数虽多,但想要攻破他们把守的临淄城池却绝无可能!所以这注定是一场漫长的消耗战,幸好消耗的都是敌人和垃圾!
王贤回到军营,天已经擦黑。见军师回来了,马上有军官上前牵马,笑着禀报道:“将军已经设好筵席,给佛母和大公子接风,就等军师开席了。”
“嗯。”王贤点点头,翻身下马,也不换身上的衣袍,也不净面梳头,便径直往中军大营而去,似乎是唯恐耽误了开席。他身后的邓小贤和戴华却知道,大人是心里没底,故意顶着满面的尘灰去见佛母。再加上晚上光线不好,被佛母认出来的可能性,自然大大降低。
走到中军帐外,王贤便听到帐中传来唐封和刘信的怪笑声,透过帐门,还能看到里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般。
“他奶奶的,点这么多灯干什么?”戴华小声嘟囔道。
王贤神情也是一滞,但旋即恢复如常,眨眼便调整好状态,发出爽朗的笑声,掀开门帘进去。“哈哈哈!抱歉抱歉,回来晚了!”
“若非营中无酒,定要罚你三杯!”见王贤终于回来了,唐封开心地起身,拉着他在身边坐下道:“权且给你记下,等回青州双倍惩罚!”
“认罚认罚。”王贤笑着坐下,便见佛母静静地坐在主位上,面上依然罩着面纱,一双眼睛依然紧紧盯着自己。
王贤不禁带着恶意猜想,待会儿吃饭时,她不会也不摘面纱吧?
“快开席!饿死我了!”唐封又嚷嚷道,刘信赶紧让人传菜,不一时,大盘大碗的鸡鸭鱼肉端了上来,佛母面前却是几碟青菜而已,没有一丝荤腥。
“来来,以水代酒,咱们走一个。”唐封端起茶碗,跟王贤和刘信虚碰一下,笑骂道:“奶奶的,你们这儿规矩真多,连个酒都没有,不怕淡出鸟来?!”
听到唐封的粗言,佛母微微皱眉,坐在那里依然纹丝不动,根本没有端起水碗的意思。
佛母不动,王贤和刘信只能尴尬举着碗,唐封苦笑一声道:“佛母能出席,就是天大的面子了,咱们自己喝。”
王贤和刘信如蒙大赦,跟唐封碰一下茶碗,一饮而尽,刘信便举箸道:“酒没有,肉管饱,佛母、大公子快吃吧。”
“嘿嘿!”唐封也不客气,举起筷子便大快朵颐。王贤和刘信看看佛母,见她依然没有动筷子的意思,这次也不等了,朝佛母歉意笑笑,两人便自顾自吃起晚饭来。
一顿晚饭气氛十分怪异,有佛母这尊泥菩萨在,三人都放不开,也不敢乱开玩笑,只一味低头吃饭。不禁都暗暗腹诽佛母,您不吃不喝不说话,回营帐歪着多好,非得在这儿给大伙找不痛快,又是何苦来哉?
三人差不多填饱了肚子,佛母终于开腔了,她紧紧盯着王贤,声如高山冰泉般清冷道:“军师是哪里人?”
王贤赶紧搁下筷子,肃容道:“回佛母,学生扬州人士。”
“之前咱们见过吗?”佛母缓缓问道。
“呃……”王贤想一想,答道:“学生对佛母仰慕已久,今日才头一次得见圣颜。”
“哦,那就是头一次见面。”佛母死死盯着王贤,又问道:“那为何本座看军师,感觉似曾相识呢?”
“呃……”王贤进门的一刻,已经将全部心神都调整到最佳状态,闻言坦然笑道:“那是在下的荣幸。”
“嘿嘿。”唐封笑嘻嘻插话道:“可能佛母和军师上辈子见过也说不定。”
佛母闻言皱眉,警告似的看一眼唐封,不准他胡说八道,转而冷冷对王贤道:“不是,军师的言谈举止,让本座总感觉像在看另一个人。”
“哦?”王贤露出好奇的神情道:“什么人?”
“一个……”佛母本想说,‘我的仇人’,但转念一想,这是在前线大营,有些话必须要慎重,否则后果难以预测。便改口道:“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哦,哈哈!”王贤闻言开心地笑了,摸着自己的脸道:“佛母这样说,学生愧不敢当,学生老矣,明年就到不惑之年了!”
“呵呵,佛母,您这眼神也够可以的。”唐封笑道:“军师和那人,差了一半的年纪呢。”
佛母不理会唐封,话头一转,追问王贤:“军师是什么时候到刘俊军中的?”
“是……”王贤想一想道:“七八月间。”
“哦?”佛母的目光一下就锐利起来,仿佛要刺穿王贤的心肺道:“真是巧了,那人也是在七月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