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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拙心中一惊,第一眼先看了看地面,从房门到尸体的地上干干净净,既没有脚印,也没有血迹。他小心进屋,环顾了一圈,房中收拾得也很整齐,没有打斗的痕迹。倒是那根蜡烛有些奇怪,蜡烛是新的,刚刚燃烧了一小截。
苏拙略一琢磨,忙纵身出了房门,四面一看,并没有什么人。他心中惊疑不定,低头沉吟一阵,又慢慢回到房中,蹲在尸体旁边,将那人面孔翻过来。
这一看更让他吃惊,原来死的不是别人,正是刘飞!苏拙不由得皱起眉头,将刘飞尸身整个翻转过来。只见他咽喉处血肉模糊,有几个爪印,是被人一爪抓破血管而死。咽喉乃人体要害,出血极多。屋内情景着实惨不忍睹,阵阵晚风带起血腥气味,令人作呕。
苏拙叹了口气,暗想:“刘飞虽然年轻气盛,但在江湖上颇有侠名,也算是条汉子,怎么会不明不白死在这里?更奇怪的是,他到底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正想仔细检查一遍,忽然听见门外一阵嘈杂,有人喊道:“你做什么!”
苏拙扭头一看,原来是几个江湖武人回来了。他们看见房中情景,自然以为苏拙正在行凶,大声叫喊,冲了上来。苏拙闪身躲过,大声道:“住手!先听我说!”
那几人不过都是粗莽汉子,看见屋内惨景,更激起血性,哪里听得进去,张牙舞爪又冲了上来。
这一阵动静,引来更多的人,围在门口,不知发生何事,一时也不敢进屋。忽然门口传来一声断喝:“住手!”
这一声颇具威严,那几人忙停下来,莫名其妙向后看去。他们不纠缠,苏拙自然也不会动手,静静站在一旁。门口走进一个胖大身躯,正是娄湾。这里是他的地盘,一有风吹草动,立时就会得知。
娄湾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面色铁青,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这一问,也不知是在问苏拙,还是问那几人,最先进来的那人大声道:“娄老板,方才我们兄弟喝酒回来,经过这个院子,看见房中有灯光。谁知再一看,就看见这人在行凶!”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目光齐刷刷盯着苏拙,仿佛就认定他是凶手,生怕他逃了。当先进来那三人摩拳擦掌,似乎只要苏拙一有异动,就要上去动手。方才他们三人合力,居然没有占到苏拙一点便宜,已让他们在人前大大丢脸,若不能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以后只怕更难在江湖上立足。
苏拙心中想事,根本没有理会他们说什么,一双眼睛在每个人脸上扫过,却也是一无所获。
娄湾看着苏拙,说道:“这位公子,这件事到底如何,你不做一下解释么?”
苏拙这才看到众人对自己指指点点,顿觉滑稽无比。自己屡破奇案,还是头一次被别人当成凶手。他看向娄湾,道:“娄老板,你不认得我了么?今天下午,我还在二楼喝过茶!”
娄湾板着脸,冷冷道:“公子对不住,老夫招呼客人太多,实在无法一一记在心里。”
苏拙无奈,有些哭笑不得。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大伙儿还愣着做什么?他是杀人凶手,还不快将他拿下!”
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崆峒派掌门杜清风。他刚到现场,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只是听了旁人几声议论,便要指挥群雄了。
娄湾阴沉着脸,对苏拙说道:“对不住公子了,你现在嫌疑最大,只能先委屈你了!”话音刚落,群雄便跃跃欲试,想在人前表现一番。
忽然院中传来一个女子声音:“他不是凶手!”
这一声不高,却让众人不得不停下手来。大家回头一看,果然是卫秀到了。众人自动分开一条路,让她进屋。卫秀向地上的死尸瞟了一眼,又重复一遍:“他不是凶手!”
娄湾不禁疑惑道:“卫小姐怎么如此笃定?”
其他人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一样的想法。更有猥琐之人暗想,莫不是这妞儿看这小白脸长得不错,故意袒护不成?
卫秀向众人看了一眼,淡淡道:“你们可知道这位公子是谁?”
大多数人茫然摇头。卫秀接着说道:“他就是苏拙苏公子!你们说他这么聪明的人,如果想要杀人,还会让你们抓个正着么?”
她话音刚落,众人纷纷议论开来:“原来他就是苏拙!”“听说他破了江湖上许多奇案,聪明绝顶!”
第七卷 第十二章 旧伤
苏拙却皱起眉头,道:“卫姑娘,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
卫秀没有理他,继续向众人解释道:“你们看这地上的血迹,早已经凝固了,说明这人死了足有一个时辰。而那个时候,苏公子还在跟我一道喝茶打赌,难道他能分身过来杀人么?”
她这么一解释,众人疑惑尽去。娄湾皱着眉头,疑惑地问:“卫小姐,既然凶手不是苏公子,那又是谁呢?”
卫秀眼中满是笑意,盯着苏拙,道:“这就要看苏公子的了!”
众人目光又都聚焦在苏拙身上,苏拙看了一眼卫秀那莫测高深的笑容,一时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但此刻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去猜卫秀的心中所想,而是找到杀人凶手。
苏拙忽然莫名其妙地问道:“娄老板,这房间里的物件都是新换的?”
娄湾一愣,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答道:“不错,这次为了招呼卫府的贵客,这里每一间客房里的用具全部都换成了新的!”
苏拙手指蜡烛,说道:“刚才卫姑娘也说了,死者死了一个时辰。而那个时候,天还没黑,根本用不着点蜡烛。而且你们看这蜡烛,燃烧的高度,不过一刻钟而已。也就是说,在我到院子里来之前,蜡烛才刚刚被点上!”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苏拙又道:“那个时候会是谁来点上这根蜡烛呢?只有一个解释,蜡烛就是凶手点上的!这座院子只有我来的那条路一个出入口,往里全是客房,没有出路。除非凶手有上天遁地之能,否则就说明,他还在我们中间!”
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似乎不相信凶手就在他们中间。娄湾疑惑道:“这间院子虽说只有一个出口,但是不排除凶手轻功绝佳,从院中几棵大树上跳到院外啊!”
苏拙并没有说什么,他方才说完那句话时,眼睛始终盯着屋里这些人面孔,希望能看出什么破绽,但却依旧一无所获。如果不是凶手伪装得极好,没被这一诈慌了神,就是凶手早已如娄湾所说,逃走了。
他低头不语,沉吟道:“凶手为什么要点上蜡烛呢?按理说,凶手杀人之后,不是极力掩盖,就似立时逃离现场。可是这人却在屋里呆了一个时辰,还点上蜡烛,打开房门,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苏拙对此也是无法解释,娄湾忽然道:“苏公子,你先别想其他没紧要的了,这尸体若不用看了,我可就抬走了!”
苏拙知道他是何想法,这具尸体留在这里,让别人看见,对万利赌坊影响太坏。现在在这里的都是江湖人物,见惯了打打杀杀,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最怕的是待会万一被那些个达官贵人看见,岂不是要翻了天?
苏拙叹口气,暂且放下心中疑惑,蹲下身子,将刘飞上衣解开,想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痕。忽然有人道:“这道伤口不是饿虎爪的招式么?”
他这么一说,旁边人也有些恍然,纷纷点头称是。突然又有一人道:“老白,你可别乱说!严老爷子今天下午一直都跟我们在一起赌钱,莫非你忘了?”
最先说话的老白一拍脑袋,道:“我倒把这个忘了!”
在岛上,姓严的没几个,每个人都知道他们说的是谁。苏拙听明白了,原来这饿虎爪正是那严虎的拿手功夫。忽然又有一人说道:“严老爷子没有嫌疑,但他不是还有个独门弟子欧阳吉么?你们今天下午谁见到他了?”
他这么一问,众人都愣了,纷纷摇头。原来居然没有一个人下午是跟欧阳吉在一起的。娄湾忙道:“诸位,赶紧去找找这个欧阳吉吧!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群雄轰然应声,四散开来。转眼间,屋里就剩下苏拙和卫秀。卫秀问道:“苏公子不去找杀人凶手问一问吗?”
苏拙头也不抬,淡淡道:“欧阳吉么?你怎么就能肯定杀人凶手是他?”
卫秀“哦”了一声,显得十分好奇。
苏拙解释道:“欧阳吉的武功根本不及刘飞,这房里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移尸的迹象。欧阳吉怎么可能一招之内就杀死刘飞?况且他们之间素来不和,刘飞根本不可能让欧阳吉近身!”
他说着脱下刘飞内衫,露出上半身。卫秀毕竟是个女子,扭过头去。苏拙更加惊讶,原来刘飞胸腹、侧腰等处各有红肿淤血,显是与人斗殴所伤。只是这几处伤痕不是新伤,已经有几天了。
苏拙轻轻摁了摁,发现脏腑均有些微损伤。他沉吟道:“怪不得刘飞昨夜没有应战……”
卫秀没听见,问道:“你说什么?”
苏拙答道:“刘飞身上这几处伤痕是几天前造成的,正是因为这些内伤,昨日面对欧阳吉百般挑衅,他才隐忍不发。”
卫秀“哼”了一声,道:“刘飞这种人,不识时务,得罪了不少人,与人斗殴也是正常。既然这些伤是几天前留下,与他的死自然有没什么关系了。”
苏拙不置可否,忽然觉得奇怪,这些伤痕共有四处,居然各不一样,分别是拳、掌、脚。最后胸口一块是用头顶出来的。苏拙不禁沉吟道:“这人的功夫可有些奇怪……”
他翻了翻刘飞衣服,身上什么也没有,就连钱袋也不见了,似乎被人洗劫了一遍。苏拙连叫奇怪,却什么也没说。忽然他发现刘飞的外衣下摆少了一块,是用力撕下的。
苏拙在屋里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布条。忽然院中有人喊了起来:“快来快来!”
众人不知发生何事,忙向喊声处涌去。卫秀扭头看了一眼,说道:“苏公子,你不去看看他们发现了什么?”
苏拙默默点头,带着满腹疑问,慢慢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刘飞一双鞋布满淤泥。淤泥已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