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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恭仁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想必是落入大水中淹死的百姓,尸体被水冲来了……”
苏拙也是一样想法。两人走到北门处,只见这么一会儿,已围了许多人,指指点点,口中不住感叹。邱恭仁命官差分开众人,官差已将水中浮尸捞起,并排摆在空地上。总共有了五六个人,有老有少,不过都是男性。
尸体散发出阵阵恶臭,令人作呕。苏拙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百度搜索→他蹲下身,查看一阵几具尸体的口鼻,又看看手脚四肢。
邱恭仁捂着鼻子,并没有靠近尸体的意思。他叹息一声,道:“尸体都发臭了,还是赶紧埋了吧。适逢大灾,估计也没人会来认尸了。别再放着,生起瘟疫来!”
手下一名官差大声答道:“是!”说着就喝令众人去搬尸体。
苏拙突然大声道:“慢!”
邱恭仁一愣,疑惑道:“刘捕头,怎么了?”
苏拙起身道:“这几人不是落入大水淹死的,而是被人杀死的!”
邱恭仁一惊,说道:“你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这几人身上都没有伤口啊?”
苏拙道:“黄河济水昨日才决口,冲到历城也不过几个时辰。可是这几人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死了已经有四五天了。但凡淹死之人,必定会吸入大量泥水,使得口鼻中留下泥沙。而这几人口鼻中并无泥沙,说明他们根本不是落水淹死的。”
邱恭仁此刻也顾不上尸臭了,亲自上前查看一番,果然确如苏拙所说。他疑惑道:“照你这么说,他们是早已死了?”
苏拙点点头,道:“这几具尸体都是男子,虽然有两人年纪不轻,但都十分健壮。邱大人,灾民中有许多老弱妇孺。你说就连他们都逃过一劫了,这几个健壮之人怎么逃不过呢?”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几人脖颈上有淡淡的瘀血,不可能是在水中摔的。他们口鼻虽然没有泥沙,但手脚指甲缝中却满是河底淤泥。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有人用绳子勒死他们,而后埋尸的!”
围观百姓不禁议论纷纷,邱恭仁也吃了一惊,道:“不会吧!这场大水居然冲出一起杀人案来!”
苏拙沉吟道:“不错,这是一起杀人案!而且这五个人死法相同,又是一起被水冲到了这里,一定是被同一人所杀。如果凶手将尸体挖坑埋了,按理说不会被水冲出来啊。除非……”
邱恭仁也顺着苏拙的思路想了下去,突然惊呼道:“凶手是将这几人埋在河堤里面!只有这样,大水冲垮河堤之后,尸体才会被冲出来!”
苏拙大声道:“没错!而且按照尸体被冲到此处的时间推算,埋尸河堤距此地应该不远。从尸体指缝和口鼻里的淤泥来看,河堤中填的一定全是烂泥,这才会如此不堪一击!”
邱恭仁点点头,道:“这么说,曹礼义果然在筑堤工程上弄虚作假?那这些人又是被谁杀的呢?为何要埋尸在河堤里?”
苏拙沉吟道:“只有将这几人的身份查证清楚,才能知道他们为何被杀啊……”
他说完便沉默下来,眼睛始终不离那几具尸体的双腿。这几人双腿不满细小红肿水泡,十分奇怪。苏拙仔细查看一阵,低声自语道:“这几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几个人腿上都生有水泡,红肿溃烂?”
身边一个百姓听见,大声说道:“他们不是渔夫就是水手,只有长期双腿泡水,双脚才会这样溃烂!”
苏拙皱起眉头,低头沉思起来。邱恭仁看他沉思模样,心中不知怎的,想起一个人来。他没有多想,大声对那官差道:“把尸体抬回去,贴出画像告示,让人来认尸!”
那人领命而去,苏拙忽然对邱恭仁道:“邱知府,此事只怕与曹礼义脱不了关系。”
邱恭仁点点头,道:“我也是一般想法。只是如今曹礼义不见踪影,一时也腾不出手来追捕……”
苏拙道:“大人可还记得昨夜那几名小吏?我想,要想找到曹礼义,查清他的罪行,还要着落在那几人身上!”
邱恭仁猛然醒悟,忙吩咐道:“来人!快去将那几个曹礼义属官抓起来!”
第六卷 第十一章 情愫暗生
天已蒙蒙亮,淅淅沥沥的细雨也终于收住了。←百度搜索→一夜的骚乱终于结束,随着雨势减小,灾民悄绪也稍稍平复。再加上有了衣食,官府安置妥当,他们也不似刚开始时的惊惶。只是长途辗转,流离失所,对这些普通百姓而言,不啻天蹋了下来,到处都是愁眉苦脸,哀声叹气。
华平忙了一夜,全身酸痛,心中却舒畅得很。四海盟众人乘着夜色,已经四散离去,走得干净利落,什么线索也没留下。华平舒展一下胳膊,周围转了转,突然心一沉,到处都没看到燕玲珑的身影!
昨夜燕玲珑离去后,便再也没见到她。华平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又四处看了看,可是除了灾民,哪里有燕玲珑的影子。他大声呼唤燕姑娘,依旧没有人应声。华平心中不安之意越来越浓,也不由得暗自懊悔,昨夜说什么也该与她一同去的。
华平眺望远处那间宅院,暗想:“燕姑娘如果出事了,一定就是在那间院子里!”他向路人问道:“请问那家大院是谁家?”
那人道:“这你都不知道?那就是屯卫将军卫将军的府邸啊!”
华平心一沉,暗想:“将军府岂是寻常人家,必然是守卫森严。←百度搜索→燕姑娘这次只怕失手了。”他迫不及待,就想进府区看一看。可是转念一想,此刻已是天光大亮,就算自己有燕玲珑的身手,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更何况还是去救人。
然而他心中担忧终究战胜了顾虑,再一想到燕玲珑生死未卜,恨不得立马闯进府里,看看她是否无恙。但华平也不是冲动之人,在心里盘算了一阵,便悄悄靠近卫府,躲在一条小巷中,暗中观察。
城中积水已经开始退去,到处还是湿漉漉一片。华平身上湿透,十分难受,可是他也无暇顾及。等了足有半个时辰,只见府们大开,一列军士当先出门,而后一个青年将军骑着白马,缓缓出门。一行人迤逦向北门而行,从那里出城,正有上万的屯卫军散在各处疏通水道,抗击水患。这将军想必是去视察情况了。
华平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等人走尽了,府们重新关上。他一溜烟跑到院墙外的小巷里,双足蹬地,双手攀住墙头,一提气,便翻上了院墙。
华平虽然没有燕玲珑那般轻功,但多年在军中磨练,身手也是十分矫捷。他落到院中树丛里,并没有惊动旁人。然而置身如此府邸,华平却有些发懵了。
院里房屋一间连着一间,怕有数十栋房子,这到哪里去找燕玲珑?华平一时犯难,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他灵机一动,脑中冒出个计策,虽说有些冒险,但为了救出燕玲珑,也是值得的。
华平伸手在地上摸了一把泥,将脸上抹脏,而后从树后探头出来。他捡大路而走,鬼鬼祟祟向后院走去。谁知越是躲藏,越是容易被发现,而他大摇大摆地出来,反而遇不到巡查的了。
华平无奈,故意弄出点动静来。果然不一会儿,便有两名铁甲武士走了过来。华平一见,故意装作吓了一跳,往树丛中躲。
那两人早已看见华平身影,如何能让他逃了,一个箭步上前,如老鹰捉小鸡一样,拎住华平衣领。一人喝问道:“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到底想干什么?”
华平哆哆嗦嗦答道:“我……我就是来偷点吃的……你们别抓我啊……”
那两人哼哼一笑,一人道:“这真是巧了,昨夜刚抓了一个女贼,这会儿又来一个!”
另一人道:“这也难怪,外面那么多灾民,难保没有小偷小摸进来偷东西。”
原先那人问道:“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禀报大将军?”
那人骂道:“你傻啊!这种小事也要禀报,大将军岂不烦死?把他捆起来,也关到柴房去就行了。昨天晚上大将军就说过了,这种小毛贼成不了大事,不必管他!”
两人说着便找来一根麻绳,将华平结结实实绑了起来,一路提着奔柴房而去。这正遂了华平心思,从方才两人话语中,他也已经猜到燕玲珑果真就陷落在这里,而且就关在柴房。
华平被扔进柴房,两人将门一关,便离去了。华平坐起身,左右打量一眼,就看见燕玲珑被五花大绑,扔在墙角,此刻正睁着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
华平笑道:“燕姑娘不认得我了?我是华平啊!”
燕玲珑惊愕道:“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华平一边往燕玲珑那边挪动,一边道:“要不这样,我还找不到你呢!跟着苏拙时间长了,我也学会冒险了。要是换了以前,我一定不会这么自投罗网!”
燕玲珑叹了口气,骂道:“你这个呆子!你要是在外面,还能通知苏拙来救我,现在连你也被抓了,还有谁知道我们在这儿?”
华平挪到她身边,道:“苏拙能救你出去,我当然也可以啊!”说着向燕玲珑使个眼色。
燕玲珑低头一看,只见华平双手背缚,却从衣衫里摸出一柄小刀来。燕玲珑笑道:“看来你也没那么傻嘛!”
华平脱口道:“为了你,我自然也要变聪明些!”
这句话说得大胆至极,饶是燕玲珑见惯风浪,也不禁俏脸一红,有些羞涩。她支支吾吾,终于转移话题,骂起苏拙来:“苏拙那个浑小子,一夜没见着我,也不知道担心么!”
华平握刀,背对燕玲珑,为她切割绑缚麻绳,口中道:“他这一夜想必也没闲着,怪不得他!”
燕玲珑笑道:“想不到你倒为他说起话来!在金陵时,他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我看你们两人才是心有灵犀,天生的一对儿!”
华平苦笑道:“燕姑娘忒会开玩笑了,我华平再不济,也不至于跟苏拙那种人有什么断袖之癖吧?”
燕玲珑咯咯直笑,怎么也忍不住。过不多时,华平将麻绳割开。燕玲珑一得自由,三下五除二,也将华平身后绳索割了。
华平麻利地界去绑缚,就见燕玲珑站在一旁,有些忸怩地道:“这次谢谢你了,算我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