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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蓁印象里秦氏不是个柔弱的女子,之前宴会见到时,气色不错,怎么身体不好卧病在床了呢?莫不是被那花魁之事给气的。唉,生气自然不可避免,这个她懂,可气坏了身子就不大好了。她活了十五年最生气的时候莫过于重生醒来因对曲若怀的憎恨而引起的不甘愤恨甚至于有那么一瞬的绝望,但还是过的好好的。
洛蓁走进住处,秦氏半躺着,肩上披着一件衣裳,手中拿着针;一针针仔细地绣着,全然未察觉有人进来。一片片冗杂的花簇栩栩如生。她聪慧的母后曾说,刺绣是她的硬伤,这辈子也学不会,而她更加地不会,何止硬伤,简直是致命伤。
洛蓁那聪慧的母后并不是学不会刺绣,而是她身体孱弱,但凡劳心伤神,便会陷入昏迷,刺绣这种东西,乃是他的父皇严禁她母后触碰的东西。至于洛蓁她自己么?若她能有静坐半天不躁动的能耐,怎么可能学不会,关键没兴趣与耐性。
洛蓁轻声唤道:“皇叔母。”
秦氏手一滞,抬头看见长公主,大惊,忙放下手中的刺绣,脸色有些苍白,道:“蓁儿来了。。。。。。”
洛蓁忙握住她的手,温软道:“皇叔母且躺着,勿起身。”
“母妃,母妃,漱儿时刻惦念着母后。。。。。”
秦氏脸上绽开笑颜道:“漱儿长大了,懂事了。”
公仪漱见父王不在屋中,偷偷小声地对母妃道:“可父王总觉得漱儿不懂事。。。。。。”
“那是因为你父王对你寄予厚望。”秦氏瞧着这个孩子,这个并非自己所生的孩子,照理说,她应该恨这个孩子,因为有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不许自己生育。一开始,曾想过,除掉这个孩子,可玉瑶院的例子活生生地摆在眼前,自己若对这个孩子下手,他绝不会仅仅让自己只是死那么简单。后来日子过得久了,想通了,自己若是生下孩子,不可能受他的宠爱。如此还不如不要孩子的好,免得来受苦。
公仪漱憋屈着一张脸,极致的委屈,“母妃说谎,是不是因为父王不喜欢漱儿?”
“漱儿听谁说的?”她一惊,漱儿为何会这么说,有谁在他的面前嚼舌头,故意乱说话,是想害漱儿,还是间接地害自己。
公仪漱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秦氏见长公主在场,不想引起猜忌,没再深问。
洛蓁从袖中拿出帕子给他擦脸,道:“你母妃才夸你懂事了,怎么又哭了。难怪你父王说你没懂事,首先,你得把着爱哭鼻子的毛病给改掉。”
“堂姐不骗漱儿?”
“唔。。。。。。堂姐是东旭长公主,一言九鼎。”
公仪漱嫩白的小手抓住洛蓁握着的丝帕,抽噎着道:“那。。。。。。那漱儿忍着不哭。。。。。。。堂姐,漱儿。。。。。。漱儿自己擦,可懂事?”
“孺子可教。”洛蓁挪了张凳子坐下,将公仪漱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问:“皇叔母身体何处不适,蓁儿明日派太医前来看看。”
“前几日府中翻修,忙碌了一段时日,只是累着,多休息便好。倒是蓁儿你,听说那南启五公主受了伤,恐怕南启国那边不好交代。”
“只是一场意外,南启皇帝若是个讲理之人便不该因此而责怪东旭。”抱起漱儿的时候,发现他身子不轻,才放在腿上一会儿,腿有点酸了,她将手环紧漱儿的身子稍微抱起,松松腿,一边继续说道:“皇叔母无须为此事忧心,曲相会处理妥当的。”
“曲相。。。。。。”秦氏喃喃着这两个字,感概:“如此年纪,担当大任,真是年轻有为。”
那是自然,她父皇母后相中的人儿,她洛蓁喜欢的人儿,岂是没本事的,对于自己的眼光,洛蓁一向很自信。
“我那侄子。。。。。。”秦氏顿了顿,问道:“听说蓁儿与黎轩已成好友。”
“嗯,论起来,黎轩也算是蓁儿表兄。”
秦氏道:“表兄是万万担不起的,蓁儿你乃东旭长公主,黎轩只一介平民。”
“这有何妨,您是蓁儿的皇叔母,黎轩自然担得起蓁儿表兄。。。。。。。”照理说,秦黎轩与自己交好,与秦氏是件极好的事,可秦氏却是不忧心的模样真奇怪。
秦氏转而露出笑靥转移了话题,她拿起手中的刺绣,道:“蓁儿看看,皇叔母绣的如何?”
“皇叔母手真巧。”她想起何姨母,棋下得极好,刺绣也十分擅长,她小时的衣裳,有好几件出自何姨母之手。
公仪漱拍着小手叫道:“母妃绣好给漱儿,给漱儿!”
秦氏宠溺着道:“漱儿你是男孩子,绣花簇的帕子不合适,改日母妃给你绣个适合男孩子的,可好?”
“好,好,那母妃要赶紧好起来,母妃身体好了,可以给漱儿绣好多好多帕子。”
作为继母,秦氏对漱儿真的很好,洛蓁这下心里放心很多。她曾听说过一些继母折腾继子,心肠如何如何毒辣,手段如何如何残忍的事儿,想着她这没亲娘的小堂弟怕是会被这秦氏虐待。如今看来,秦氏所言,并不是作假。
作者有话要说:额,再几章小曲的身世差不多出来啦!!呐呐,木有好奇的亲么?!
另~~~~今日会有两更
、谁在逼迫谁
坐着闲聊了一会儿,洛蓁出了屋子,外头太阳已经落山。哎呀,她要一把牙,没留个神儿注意时辰,这下好了,已经有点晚了。
坐上马车后,洛蓁忍不住指责罗丝,道:“怎么不告诉本公主一声,看,这会儿去一趟曲府,回宫没准儿赶不上时辰。”
罗丝呶呶嘴,文字般的声儿道:“您同王妃世子讲话,奴婢哪敢插嘴,瑾王府又不是长乐宫。。。。。。”
“啧啧~”洛蓁鄙夷道:“特殊时刻便要用特殊手段,往常小丝你不是拉本公主袖子拉得勤快么,怎么今日忘了?小丝你如今的年纪没到记性不好的时候吧!”
罗丝一怔,弱弱道:“奴婢。。。。。。确实忘了。。。。。。”
“要你有什么用啊什么用。。。。。。”
外头赶车的罗韧探进头来,低声道:“长公主,有人跟踪,小心点,妹妹,护好公主。”
“什么!”罗丝一惊,稳住身形,匆忙道:“哥哥快赶车回宫。”
洛蓁连忙制止道:“不能回宫,回宫路远,而且路上可能有埋伏,继续往曲府。”
罗丝听后恍然大悟,她太过紧张,差点中计,忙补充道:“越快越好。”
很快到了曲府附近,罗韧探进来道:“长公主,那些人似乎已经离开了。”
“知道了,再快点。”她知道,曲府附近一定有暗卫守候,只要到了附近,跟踪的人必然要慎重考虑是否继续,如此她便安全一些。
“呼——,”罗丝舒一口气,“终于到了。”
曲府的大门打开,老管家从里面出来看见长公主面色一惊,震颤着行礼:“老奴拜见长公主。”
“起来,曲若怀回来了么?”
“回长公主,公子回来了。”
“好,带本公主去见他。”
老管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毕恭毕敬道:“长公主请随老奴来。”
身后的大门合上,洛蓁恍然间浑身透凉,手心全是冷汗。她害怕,她紧张啊。也许,她差一点又遇到刺杀。
点着一盏素白色烛灯,刚沐浴完,曲若怀正坐在书房中看书,翻动着页面,听得脚步声,缓缓地放下了书本,起身正欲向外走去,只听得书房门被用力地推开,身穿淡紫色宫装娇俏的身影扑上前来,他忙不迭地伸手接住迎面而来之人,但因没有丝毫准备,保住了人儿,向后跌撞在书架上,背部被书架撞得生疼,他闷哼了一声,又听见怀里人似乎啜泣的声,伸手抚上她的后背,柔声道:“洢洢,怎么了?受委屈了?”
她啜泣,摇头,手牢牢抓着他的衣裳。人吧,就是个奇怪的生物,没见着面的时候也就那样,见着面吧,就像决堤的洪水,哗啦什么都忍不住了。
他又问:“被南启公主气了?”
她气死天岚慧还差不多!洛蓁继续摇头,哭声渐渐出来。
曲若怀最受不了这个,她一哭,他便不知该怎么做了。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洛蓁从小日子过得随心所欲,哪儿有多少哭的时候,可于哭这件事儿,她却是一把好手。总教人听得心像是一鞭鞭被抽着疼。
老管家随后欲进书房,却被罗韧拦下。
“老管家别进去了,长公主心情不好。”
“老奴有。。。。。。”
话未讲到一半便被罗丝打断,“有什么话老管家明日再说吧!”
“是。”老管家低垂着头离开了,随后跑着小步子的侍女好不容易追上见老管家往回走,立刻停住脚步。
屋里,她窝在他的胸前,捏着衣襟不松手,眼泪浸湿薄薄的里衣,曲若怀心口又是一凉,他正欲开口问别的。
听得她柔软的声儿道:“我想你了。。。。。。”
她说得直白,她想他,那么他要怎么办,推开么?她哭得更凶,抱紧她?任由这样下去,好吗?内心无比的煎熬。
推开。。。。。。
抱紧。。。。。。
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洢洢,我该怎么办,该拿你怎么办?
她抬头无比坚定道:“我说,我想你了。”
“嗯。”他听到了,只是不知不知道如何回应才是正确的。如何回应你才不会伤心,如何回应他能够做得出。
她最怕的就是这个样子,一个简单的“嗯”子,什么也不算的“嗯”字 ,曲若怀偏偏只会这么说。心里很难受,她抽噎着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为什么啊?是不是我脾气不好啊,可是。。。。。。。天岚慧脾气更不好啊!”
他道“我不喜欢天岚慧。。。。。。”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哪里不好,嗯。。。。。。总要有个理由吧,或许。。。。。。”她挣扎了一会儿,含着雾水的大眼睛看着曲若怀,很为难的样子,但却认真道:“我试着。。。。。。试着改改。”
他叹了一口气,道:“你很好,哪里都好。”
“你骗我你骗我!你从不骗我的……”洛蓁很倔强,又气闷得不行,徒手锤子他的胸口。
他不敢看她,似乎喘不过气,“洢洢……”徒劳地唤她的小字。每次他拿她没办法的时候,总是习惯地唤她的小字。那带着极重的无奈与不忍的声音,显示着极大的煎熬,“没有,没有骗你……”
她抬头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似乎知道他最不忍心伤害自己,坚定地道:“那你现在骗骗我好吗?”
他身子剧烈一震,抚着她长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