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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原地许久回过神,待到人群散去才看到被遮挡的我,脸色由平淡转为震惊继而流露出无奈的苦涩,启唇道:对不起。隔了十来米的距离,无声的唇语苍白无力,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感觉方才的一连串事情像是戏剧一样,一直到现在都有些恍神。
他是太子,他始终都要大婚,我怎么忘了呢?我怎么忘了啊。
我自嘲地摇摇头,提了裙子就匆匆离开。
“玉姐姐,太子殿下要大婚了,梁公公说……”
“玉姐姐,钦天监的人才来过,让你把这些呈给皇上。”
“式玉,你快去清点礼单,过几日就是太子的大日子了,不能有一丝半点的差错。”
“唉哟,这阵子累死我了,还好明天就是太子大喜,咱们总算能讨个喜气和赏钱啦。”
有句话说,生活只要充实起来就不怕胡思乱想,我想这说的就是我吧。你看时间过得多快啊,一个月忙忙碌碌,明天竟然就是他的大日子了,我忙活这么久也要退场了。
“梁公公说大家伙忙活了这些日子,皇上隆恩让咱们休息一天,晚间还可以蹭些喜酒喝呢!”太监一号说。
“真的吗?我听说还有赏钱?”宫女二号接话。
“这个也有,不过得太子殿下大婚结束才能拿到。酒已经送过来了,梁公公说咱们也是有功的,今晚赏些好酒一起乐呵乐呵!”
“那敢情好,我去看看吃的好了没有。”太监二号迈着小步乐呵呵地走了。
“玉姐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晚上露重,跟我们一起去喝几杯吧。”木香忙完手头的活也回来了,我朝她笑笑,说:“好啊,有什么酒,烧刀子还是辣花雕?”
她怔了一下,复笑道:“姐姐真会说笑,宫里哪里有这些市井上的烈酒?皇上赏的都是些烈度不高的蜜酒和桑落酒,给大伙解解馋,一同庆贺庆贺。”
我让她先进去,自己在玉阶上继续发呆,夕阳落下以后,宫里却不似往常灯火冷清。各个主殿相连的大路上牵起一条条红绸带,每个十五来步都有红红的灯笼照亮。灯火辉煌,通宵达旦。只有太子才有资格享受这样的排场,只有太子妃才能与他比肩殊荣。
“你怎么不过去?”
我抬起头,原来是大阿哥。
“大阿哥为什么出来了,太子殿下的喜酒不好喝么?”我歪头问。
他看了我几眼,忽而笑:“人多了喝酒没意思,一个人也不得劲,我看你也无事,不如和我喝上一盅。”他背在身后的手伸到前面,一瓶雕着“玉瑞堂”的酒瓶被麻绳吊着晃荡。
“好啊,但我要喝好酒,你这是什么?”
他勾唇一笑,“这就是京城有名的玉瑞堂,金浆醒,包你满意。”
月影横斜,远远地还能听到毓庆宫喧天的欢声笑语。而在这冷清的一角,大阿哥和我正猜拳对饮。
“我告诉你啊,这个呢,是先出左手后出右手,然后缩回去一只,看最后赢的是谁。”我在教他现代的左一拳右一拳。
“简单,你说玩这个的,输的人可要自罚一杯。”
“没问题,来来来。”
“左一拳啊右一拳,看你收回哪一拳……你输了,哈哈,喝。”第一局我轻松赢了,大阿哥乖乖喝下。
“左一拳啊右一拳,看你收回哪一拳。……我又赢了,再喝再喝!”
“……”
“你输了,喝吧。”我乖乖倒了一杯仰头喝下。
“又输了,喝!”我再次认命。
后面的十来局跟中邪似的,我输了又输只好喝完再喝,如是灌下七八杯酒后,我觉得脑袋有点发懵。
“不……呃,不行了,这酒怎么后劲这么大……”我揉了揉眼,看见大阿哥手里捏着酒杯戏谑地看着我,“咦?你怎么……你怎么好好的?”我用手直直地指着他。
“我可没你喝得多,今日就到这吧,和我出去走走散散酒气。”他用手挡开我的手指,扶了我一步步下了玉阶。
这里是哪儿?满眼的红绸喜字满眼的酒席宾客,我迷迷糊糊看向大阿哥。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吵死了!”
“这里你不认识了,这是太子的毓庆宫,也是他今日大婚的地方啊……”他贴在我的耳根轻轻说着,我却觉得像有蛇信子在耳后扫过,冷风一吹,身子打了一个哆嗦。
“毓庆宫,毓庆宫……大婚,毓庆宫……”我喃喃道,模糊的神思却在念到这个词时轰然转醒。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意识到今日的大喜,我用力退开大阿哥,怨怒地看向他:“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要回去!”奈何手脚却有些使不上力,走了几步软倒下来。
“你就这么怕见到他,嗯?还是怕见到他和他的太子妃?”大阿哥走了过来,蹲下身与我平视。
“走开!”我挡开他伸过来的手,却在下一秒看到对面酒席间那个熟悉的人。一身大红喜袍,玉带束腰,直直地站在酒席间,却有着高贵不可侵的逼人贵气。灯火影影绰绰,打在他的脸上,那双看不出喜怒的眸子定定望向我。
作者有话要说:殿下大婚,虽然新娘不是女主,嘻嘻
、冲动是魔鬼
胤礽。我曾在心里默念过许多遍他的名字,却从来没有一次像此时这般,有如刀割。
他的目光没有驻足多久,很快就被亲王拉去喝酒,新娘子早已经揭过了盖头,安安静静地陪在他的身侧,微笑回应众人的打量。
人群前的一对璧人,是金童玉女,是佳偶天成。我想起赐婚的始末,想起这些日子来自欺欺人的混沌,不知道是借着酒劲还是头脑发热,一手撑着地面倏地站起来,朝他离开的方向跑过去。
大阿哥在身后急切呼喊,我冲过一层又一层的人群,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身影,心里头一急眼中泛起薄薄的水汽。
“你要去找他?这么多人都在,你去找他还是找死!”大阿哥气喘吁吁地冲过来,用力拽住我的手臂,我使劲甩了几下,非但没有甩开还被他强行转过身子,抓住了双肩。
“我不要你管!”我脱口而出,心头有些火大。带我来的人是他,惹恼我的也是他,现在又凭什么阻拦我?
“我不管,但你睁眼看看清楚,他的身边站着的是谁。那是太子妃,式玉,你明白吗?你和他,不可能了。”
“你说够了没有,我不要听!”我捂住耳朵,拼命摇头,大力挣脱他的手,横冲直撞跑开了人群。
夜风里散着酒香、花香和人们的欢声笑语,我疾疾地往前跑也不管是哪个方向,只觉得这香味太刺鼻这声音太刺耳,脑袋浑浑噩噩只想早点逃开喧杂的世界。
扑通一声,不知道脚下绊倒什么东西,我重重摔倒在地上。膝盖骨一阵钝疼,我咬牙强撑着身子起来,试了几次都么有成功,四周也没有什么人,我抬头望望天上一轮圆月,扯着唇角苦笑:“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想回去,你听到了么?我想回家……”
“不要哭。”月影下一道颀长的身影靠近,蹲下身来看着我。
他的声音像梨花白一样清冽,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他伸出修长的手,用指腹轻轻抹去我脸颊的泪珠。
“这酒太烈,我……我被辣到了。”看清来人后,我瞬间抽回十二分的理智,用袖子擦了擦脸,笑得有些牵强。
“不是酒烈,是我给你的这杯太烈。式玉,我大概一早就错了。我连嫡妻的名分都给不了你,却口口声声说来日许你安稳。你怨怪我骂我打我几下都好,不要哭好么,我最怕看见你因为我哭。”他的每一句话都蕴含着深重的自责,宽大的手掌捧住我的脸颊。
我抽了抽鼻子,眨掉眼里的泪水,淡淡摇头道:“不是因为你,我想家了,我只是想回家了。”
“可是我不后悔和你说那些话。”他答非所问,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我心下黯然,垂下眸子不发一语。想起十几年的点点滴滴,想起他送的花簪,他特意做得暖套,他偶尔是散发的醋意,他时不时带来的困扰,他坦诚心迹的一吻,他温暖安心的怀抱。这一切的一切,我拒绝过逃避过,却最终还是抗拒不了自己的真心,我喜欢他,就如他喜欢我,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我不清楚这感情是什么时候生了根发了芽,只是待到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再也抵挡不住了。
不后悔。这三个字落在耳里,却只觉得眼前像盛开的烟花,灿烂而夺目。我只觉一瞬间热流冲上了脑袋,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倏地往下一拉,再也不顾什么规矩什么历史,果决地将唇凑了上去。
所有的言语此时都是如此地苍白无力,未有这个吻才能表明我一直以来藏匿逃脱的真心。他被我猝不及防的举动吓了一跳,却很快反应过来,立时化被动为主动,一手托住我的后脑勺,一手拢住我后倾的身子,四片唇瓣紧密相贴,辗转反侧,唇上是柔软细腻的触感,唇间带着清雅的酒香,随着这一吻的加深而弥漫在唇舌之间。两人的呼吸都越开越急促,在我觉得胸腔里的氧气快要消耗殆尽之时,他终于放开了我,我的眼前一阵发黑,大大吸了口气才缓过来,抬目看他时,
他已挂上邪肆的笑意,低哑着声音凑上来道:“继续。”
我还未开口的话语被他再次以吻封缄,这一次来的更加汹涌猛烈,唇瓣与唇瓣的厮磨如同燃起的山火,肆无忌惮而又灼痛蔓延……
唔,我嘤咛一声,掀开重重的眼皮子,费劲地撑起身子。大脑各个部件以比平时慢上三倍的速度迟钝运行,我晃了晃酒意未消的脑袋,下床摸索着洗脸梳妆的台子。
咦?嘴唇怎么又红又肿,我昨晚干什么去了?我指腹按在微肿的嫣红唇上,思绪开始飞转。昨夜是太子大婚,我坐在玉阶上发呆,然后大阿哥就来了,我们一起喝了小酒。之后我好像喝得有些醉,恩,大阿哥带我去了,去了,毓庆宫。再然后,我跌倒了,跌到了之后,跌到了之后……胤礽!他,他,他亲了我?不不不不,是我死皮赖脸先强吻的他?我……我们还亲了不止一次?
嗯?完了,我真的这么干了嘛,真的就在昨天那么干了?我好像还答应了什么,是吧,我想想我答应什么了……
【昨晚】
“这玉瑞堂的酒太烈,不适合女子喝,你倒好,还喝了这么多。”约有半晌功夫,他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幽深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