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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扎鲁特部欺人太甚,今日并了我巴林部右翼一处水草丰茂的湖泊,不仅到处三防牛羊到我们巴林的草场,他们还放纵手下抢夺我们的牛羊!”来人中地位最高的是乌尔衮的大伯巴勒珠郡王,他正愤愤诉状,康熙凝神听着,示意他继续。
使者又把翁牛特的事情报上来:“有件事臣斗胆说一说,边疆连日来总有噶尔丹残部烦扰,虽然势力还小无关痛痒但实在不能放任下去,尤其是上个月部族里有人似乎看到噶尔丹的手下在草原上活动,但行踪诡秘,也不能确定。札萨克多罗亲王已经和其他亲王商议了,准备在各部内开始清查。”
“这事做得很好。你回去告诉亲王,请他们放心,对于噶尔丹的残枝余叶,朕自有筹谋。”康熙神色从容,看来心中已有对策。
“皇上,公主到了。”
“让她进来吧。”
攸宁走进来,蒙古众人一一离席拜见,巴勒珠赞道:“这位就是皇上的三公主?早闻世子提过,一见真人果然是天姿骄人,皇上好福气啊!”
“哈哈,亲王世子也是才貌双全,将来必成大器。”康熙谦虚回赞,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才进来的攸宁坐在阿哥们一席,和乌尔衮就隔了一个位子。巴勒珠一双眼睛仍然定在攸宁身上,问道:“不知三公主今年芳龄几许?”
“桃李年华的大姑娘了。”
“哦?那恰是比我们世子还小上一两岁,世子过不久也要成家了,公主想必也快了吧?”
康熙淡笑不语,胤礽看着情况不对插上句话:“世子在蒙古已经结亲了?”
“噢,回太子殿下。王爷的意思是说此次接世子回科尔沁,翁牛特部族亲王的格格这个月过十八岁生辰,希望世子也去呢。”巴勒珠回答,话里话外的意思我都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世子这就要回科尔沁了么?孤怕到时皇祖母可舍不得。”胤礽抿了口酒,对身侧的乌尔衮笑说。
“乌尔衮在京城劳烦皇太后和皇上费心,皇太后抬爱乌尔衮感激不尽。”乌尔衮谦恭说道。
话题就这么转移到旁的事去了,攸宁静坐听着,一句话都没有说,眼睛望向乌尔衮的时候,眸色愈发复杂。那场酒宴我冷眼旁观着,蒙古人意欲和亲,康熙态度不明,胤礽暗自忧心,攸宁难辨情绪。回想一下巴勒珠的话,先是说科尔沁几大部落内里暗斗,后是说噶尔丹神出鬼没,再转移到世子的亲事上。道道铺叙,层层递进,无非是有意和大清和亲,不然科尔沁的势力划分,山高皇帝远,康熙兴许也难轻易控制了。
好狡诈的策略!一步步在这节骨眼上要求结亲,既借朝廷巩固了巴林部的势力,又让康熙对科尔沁更加放心,这样双赢的政策,康熙这么能不答应呢?
眼下的问题不是和亲与否,而是选择谁去和亲。巴林部的主意怕是从一年前乌尔衮来京就打下了,而如今只等康熙的意思,到底选哪位公主嫁给乌尔衮。
“唉,儿子生那么多,公主怎么就这么少呢……怎么就这么少呢!!”我坐在屋子里,掰着手指把康熙的几个公主数了个遍,除了攸宁只有一个小她一岁的五公主端静。要说这个端静公主,我几乎没怎么打过交道,端静人如其名,实在是安静得可以,在公主所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或许是因为出身问题,她的生母是贵人兆佳氏,名不见经传而且生下她后几乎就没有被召幸过,更不用说盛宠了。虽然在公主中地位不高,但为人安静本分,又有攸宁时常维护,是以也没什么人欺负她。
“玉姐姐,你说蒙古人这回来做什么呀?”连翘奉完茶就从内殿退出来,康熙今日在召巴勒珠在下棋聊天。
“听说好像是为亲事来的,怕是有公主要嫁过去了。”琉璃说。
“公主,是哪个公主啊?”
“还不知道。不过世子来京城一年多了,除了和皇子阿哥相熟,就是三公主了。几个月前三公主受伤不就是世子救……”
“你们俩都给我歇歇!公主的事情你们也乱说,小心皇上把你一并嫁过去。”我起先还听得下,可越听越烦,最后没好气道。
两个丫头刷的闭上嘴,各自干各自的事去了,我心里乱得跟猫爪子在抓,躁动不安。
终于,蒙古人说要离京了。就在三日后,我一边斟茶一边在心里念叨:早走早安心,最好明个就回科尔沁去。
“玉姑娘,不好了,不好了!”好不容易一个月放一天的假,我坐在小院里吃糕点喝茶,正惬意着就被人急吼吼打断。
“喜儿,你不在攸宁身边伺候着,跑我这干什么……”来人正是攸宁的贴身婢女。
“快跟我走吧,公主她……她正在房里摔东西呢!”喜儿拉住我就走,话也不多说一句。
一路跑一路听喜儿断断续续地和我解释,我没听几句就呆住了。脑袋里轰隆隆劈下几道响雷,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出去,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公主……公主您不能再摔了,这御赐的东西摔了皇上会怪罪您的,您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也不好……”一群小宫女跪在门口齐声劝导。
“本公主就是要摔,你们给我出去,不然连你们一起办了!”攸宁说完,真就一个珐琅彩瓷瓶扔了过来,喜儿眼疾手快,把我拉到一边,瓷瓶撞到门框上,哗啦摔碎一地。
“攸宁,你冷静点!”我见她又要拿方砚,赶紧过去抢下来。
“冷静,冷静?我……我怎么冷静,你说……我怎么冷静!”她见抓着的人是我,情绪稍稍安定下来,声音从激昂到低迷,背过身去,肩膀开始耸动。
“喜儿,你带她们先出去。”
堵在门口的人都走后,我走过去把门带上,攸宁已经靠坐在床头,眼里的泪水扑棱棱地往下淌。
“你别慌哭,快和我说说,皇上到底说什么了?”我挨着她坐下。
“是乌尔衮……乌尔衮和皇阿玛说要娶我……皇阿玛什么也没说。式玉,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攸宁抽泣道。
“乌尔衮竟然自己开口了……”我心下有些发慌,但还是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皇上没说就代表还有希望,我们去找胤礽,他是太子,他会……”
“不,来不及了,二弟当时也在。他提了皇伯父和皇叔家也有适龄的女儿,可巴勒珠却说‘世子是真心中意三公主’。呜呜……去他的真心,我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攸宁说完,好不容易平静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我一句话卡在嗓子里,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连最能说上话的胤礽都被挡了回去,康熙又不表明态度,还有乌尔衮,他把话挑明白了,要是康熙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怕是……
作者有话要说:
、乌尔衮的计谋
作者有话要说:玉儿终于要主动了,后面预告一下:太子大婚。
我表示好激动终于可以写感情戏了!!我想虐一虐,大家没意见我就当默认了昂。
生活如此霸道,但命运更霸道,他告诉我们,不会因为任何人而轻易改变。
很多年后,我回想起这句话来,觉得说这话的人是何等的智慧通透,因为我见证过所有人的命运和无力的尝试,包括我自己。
那三日是最煎熬的日子,我想攸宁她一生都会铭记。那一张轻飘飘的圣旨,生生地切断了她和紫禁城的关联,生生把她送往一个未知的遥远地域。攸宁在砸完了整个屋子里的珍贵玩赏后,康熙派人送过一批新的物件,任她继续发泄。攸宁接了旨意,却不再闹,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整整一天一夜,粒米不进滴水不沾。我去劝过,胤礽和几个阿哥也去看过,即使是同母弟弟胤祉,她一概闭门不见。第二天开门时脸色苍白,带着没有丝毫波动的语气说:传膳。
“没有人可以违抗皇命,圣旨未下一切都有机会,现在你说,我还有一丝半点转圜的余地么……”她一口一口吃下饭,机械的的动作让我满是心疼。攸宁明白,我明白,所有的皇子阿哥都明白。皇父皇父,先皇后父,别说一个公主嫁去蒙古是传统的规例,就算是日后的皇子,哪一个在九子夺嫡里全身而退了?圣旨,是皇帝的威严。康熙疼爱公主,可以任由她胡闹,但嫁与不嫁,却只能由他说了算。
“那张廷玉呢,你不是……”
“我攸宁福薄,此生注定与他无缘。”攸宁放下碗,头也不回地走到内室。
圣旨下达后,蒙古人滞留了十日,并通知科尔沁派出迎亲队伍,约莫半个月抵达京城。这半个月内,在外人的眼里,公主似乎对这门亲事比较接受,因为乌尔衮几次探访,她都大大方方接待了,可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明白,他们这不过是做给旁的人看罢了。
札萨克多罗亲王派来的迎亲队伍比预计还要快一日抵达。钦天监的占卜说下月初二就是成亲的最佳日子,康熙命令礼部筹办。下月初二,我掐指一算,也就五日后了。还有五日,还有五日,攸宁就要远嫁科尔沁,或许此生都难再回京。
我第一次觉得宫里的日子也没那么难熬了,我希望五天的时间可以慢一点再慢一点,让攸宁可以多看看这个她从小长大,这个有她也有她心上人的地方。可明日就是她成亲的日子了。
这一晚的月色格外美,攸宁说想去四处转转,我陪她一起。她打了一盏花灯,是那年逛灯会上张廷玉送的,我略看了几眼心里有些难受。她走路头一回这么安静,不嬉闹也不捉弄我。初秋的夜风有一点点凉意,我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衫,她瞧见笑道:“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曲径通幽,我随她来到一处从未见过的地方,那是一座小小的花园,有花池有假山还有一片小树林,种了许多秋海棠。我好奇地四处张望,这里虽然偏僻,但却并不荒凉。
“这是我小时候发现的,那时候这里只有一个池子和假山,我觉得这里躲起来一定没人找得到,就问皇阿玛要了来,还种上许多海棠树。”我想起来了,第一次见攸宁她就在爬假山。
“后来,我带廷玉来过这里,我生辰的时候,他送了我一件礼物。”
“他说我像这海棠花一样夺目美丽,率真傻气。”
“那是他第一吻我,也是第一次吹曲子给我听。”
……
我安静地听着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