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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字?
邓疯子我想了一天一夜,里面的意思算是勉强弄清楚了。
韦明什么意思?
邓疯子(着重地)就是他们决定要在今天晚上炸剧场。
韦明但是我们前台警戒得很周密。
邓疯子我看见,所以我在奇怪他们用什么方法来损害我们的将领。
韦明你说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孙。。?
邓疯子嗯,孙将军!
(后面传来前台呼号声。
韦明奇怪!这是什么?
邓疯子(立起来)是第二幕演完了?
韦明不,已经演完了。
[刘瞪眼跑上。
刘瞪眼(兴高采烈)诸位,你们知道吗?孙将军现在要上台了。
邓疯子为什么?
刘瞪眼他看完第二幕正要走出去,忽然被观众发现了,大家大欢呼起来,非
请他丘台演讲不可,你们听!(欢呼声,鼓掌声)
邓疯子混蛋!谁想得这个坏主意?请孙将军上台讲演。(向通后台门跑)
刘瞪眼你干什么?(拦住他)
韦明(走上前)瞪眼,他有事,让他去。
刘瞪眼(抓着他)可是,疯子,你要小心!
韦明不要闹,瞪眼,你听,前面孙将军大概已经在演讲了。
[邓疯子、韦明、刘瞪眼由通“舞台”门下。远远听见孙将军沉重而有顿挫的声音在讲演。
[由右面更衣室内走出沈树仁。
沈树仁出来吧!
张丽蓉(由通右门出)怎么样?树仁,我想飞机票一定不成问题。
[由左面门上走出一个矮胖子,穿着电灯匠的衣服,后面跟随胡长有。
胡长有沈先生,这是后台又叫来的一个电灯匠,请你跟刘先生说一声。
沈树仁好,叫他在这儿等着,你去吧。
胡长有是,沈先生。(胡长有下)
张丽蓉树仁,你方才已经答应我,你不要三心二意,明天你究竟走不走?
沈树仁好,(忽然来了勇气)不管他,走,我们明天飞香港。
张丽蓉(大喜)树仁,这是五百块钱,你点一点,今天演完戏立刻到黄家伯伯
那里交飞机票钱,我现在就回家收拾行李。
沈树仁好,好。(拿钞票)
电灯匠沈先生,我是戏园子隔壁的电灯匠。
沈树仁知道,你在旁边等一等。
电灯匠您这儿是不是要二十八尺黑电线?
沈例仁不知道,不知道。
电灯匠不对吧,你不要黑电线,二十八尺?
张丽蓉(对电灯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沈树仁(注视他)什么?黑——二十八。
电灯匠(沉重地点点头)嗯,二十八。
沈树仁(恐惧地望着电灯匠)哦!
张丽蓉树仁,你的手怎么直打战,你快数呀。
[电灯匠以目示意令沈太太走。
张丽蓉你愣什么?不舒服了么?
沈树仁没有,没有。你听,他们也许快来,不用数了,你先回去,我,我就
回来。
张丽蓉也好。
(张丽蓉由通外门下。
沈树仁哦,(不安地笑)您就是黑字二十八号?
电灯匠(点头)叫人把门看好。(沈树仁不知所措地向通外门走)
(厉声)走错了,这个门我有人看。
沈树仁是,大佐。(向通后台门喊)兴福,兴福!(杨兴福走入时电灯匠转过身坐)你
看着后台的门。
杨兴福干什么?
沈树仁你别管,有人,就来告诉我。(杨兴福逡巡出)
电灯匠(半晌,突然)哼,你要发财了。
沈树仁怎么?
电灯匠哼,到香港做你的买卖不可以发财么?
沈树仁哦,(不知所云)那是因为我太太说走,我只好骗骗她。
电灯匠那么,你说这一套废话骗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太太。
沈树仁我没有说瞎话,大佐,我敢赌咒——
电灯匠(狞笑)啊哈,不要赌咒,中国人的嘴里是常常发誓赌咒的。(突然严厉)
你接到我的命令没有?
沈树仁接到的。
电灯匠(坐下)今天晚上非做到不可。
沈树仁(嗫嚅)可是他们已经注意我。
电灯匠(爆发)你是个猪,为什么惹人注意你,我叫你爱国,你为什么不爱国?
沈树仁大佐,他们并不是傻子。
电灯匠我知道这里面有一个人是厉害的,有本领的,一个瘦瘦个子,他跟着
过我,但是我们今天这个机会不能丢的。我来了,方才已经丢了个
机会。你们这些猪,灯破坏得太早了。我们要的人现在才来。
沈树仁我知道。
电灯匠(狠狠地)没法消灭他?
沈树仁前台警戒很严。
电灯匠我不是说前台,就在这里!他现在在讲演,利用机会,我已经替你预
备一个好东西。(拿出来一件很玲玩的黑圆球,轻轻放在桌上,二人静默中。外面大
鼓掌)
沈树仁什么?(低声)炸弹?
电灯匠小心!爆烈性最大的炸弹。
沈树仁可是大佐,我不会扔炸弹。
电灯匠谁要你动手?想法子,想法子找人。
沈树仁现在?
电灯匠嗯!就是现在!但是我不许你连在里面。想想,想想有什么法子办成
功这件事。我们不露一点嫌疑。
沈树仁那——我只好找杨兴福。
电灯匠靠不住,我不要这种新手。
沈树仁但是现在一时哪里去找?
电灯匠就是要想啊。(外面大欢呼,看表)他快,他的讲演快完了,一会儿就许
到此地来,(时间仓促,他连拍着桌子)你想想,就在这间屋子用。(狞笑)
这个炸弹的威力刚刚好的。
沈树仁(握着拳)然而总得一个人动手啊!
电灯匠(逼近地)你想想,这个炸弹还小,外面可以伪装——
沈树仁(来回走着,额上冒着汗珠)但是总得有个人,有个人才成啊!
[外面大鼓掌声。
电灯匠快,快,他也许快讲完了。看有没有法子利用这里没关系的人?
沈树仁(来回走)让我想想!想想!
[外面又有欢呼声。
电灯匠沈树仁,你是真的跟你太太到香港么?
沈树仁(惶恐)没有,大佐,我没有。
电灯匠猪!(抓住他的衣服)不要骗我!这件事做成功,我们放了你,到香港,
随便你到哪里。
沈树仁(不相信)真——的?
电灯匠自然真的。
沈树仁永远脱离关系?
电灯匠可以,永远——
沈树仁永远!(喘气)永远,(狂热起来)哦,我得办,我得办!
[外面又大鼓掌声。
电灯匠也许,就要完了,快!想。
沈树仁(打着头)我,我是在想呢。
[忽然杨兴福由右门伸头。
杨兴福有,有人来。
[刘瞪眼由通“舞台”门跑进来。电灯匠立刻盖上炸弹,低头看报。
刘瞪眼哟,沈先生,您在这儿,孙将军大概快讲完了。疯子刚才没到这屋子
里来?
沈树仁没,没有。
刘瞪眼谢谢天,我的宝贝炸弹算保住了,(跑到放摔炮的桌子前)你替我看着点,
别叫人乱动。这种假东西碰了水就不响了。
沈树仁知道。
刘瞪眼咦!这是谁?(指电灯匠)
沈树仁他,刚才叫来的一个电灯匠。
刘瞪眼混蛋,你这么迟才来。(啤口唾沫)不要了。(跑到门口)沈先生,鼓,鼓,
别忘了,第三幕是你打鼓。
沈树仁(若有所思)鼓?
刘瞪眼喂,忘了?你打鼓,先生!三遍!我可等你的鼓声抛炸弹!记着打了
鼓才抛炸弹!鼓,炸弹,别再忘了,沈先生。鼓,炸弹!(跑下)
沈树仁(一直看刘瞪眼走出,发愣,喃喃地)鼓!炸弹!炸弹!鼓。
电灯匠你想出来了没有?你们又要演戏了。
沈树仁戏?
电灯匠怎么样?
沈树仁戏?鼓?炸弹?炸弹?(忽然想出来)对了,戏!戏!戏!为什么不是
戏呢?(忽然拿起桌上的炸弹跑到放摔炮的桌上拿出假的炸弹和真的比)
电灯匠小心!
沈树仁(放下炸弹,忽然魔鬼似地大笑起来)我有了,我真的想出来了。
电灯匠你想出来了?
沈树仁嗯,包在我身上,但是你说办成功,我同我太太是可以走的。
电灯匠我保护你们走,只要你做到。
沈树仁如听见响,请你叫太平门旁边的人预备,我怕万一弄不好,我是要躲
的。
(外面又鼓掌欢呼声。
沈树仁快走吧,大佐。也许他们就来了。
电灯匠真没有问题?
沈树仁(拍胸)没有问题。
电灯匠好。(微笑)我信托你,我就在这戏园附近等你成功。(走到门口)那么,
我送你一件东西保护自己。(拿出一支手枪)
沈树仁嗯,谢谢大佐。
电灯匠记着你要守信用,跟我做到!(低声,恶狼地)你还记得上次那个狗不听
我的命令逃到香港去了么?现在这个人跟他的老婆,忽然在香港叫
人打死了。
沈树仁(惊吓)都死了?
电灯匠(点点头,阴毒地)嗯,我们就用的是这支手枪。
(电灯匠下。
沈树仁这种禽兽!(忽然)杨兴福,杨兴福!
(杨兴福上。
杨兴福(无神地)沈先生。
沈树仁你都听见了没有?
杨兴福听见了。
沈树仁好,把瞪眼的那三个假的拿一个过来。(自己带上手套)
杨兴福(拿过来)沈先生,我们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啊。
沈树仁(一把抓过来假炸弹)拿过来!(拿起桌上的炸弹)你看这两个像不像?(杨兴
福不语,沈树仁两手秤衡这两个圆弹的重量,欣喜地)轻重倒是差不多,大小也
还不大离。(抬头望着发痴的杨兴福,大声)我问你这两个像不像?
杨兴福(连忙)像,像!
沈树仁放屁,我看一点也不像,第一个颜色就不像。你拿着这个。(将假的给
他)
杨兴福(拿着)干什么?
沈树仁把上面的纸取下来,跟这个(指真的)包上去。
杨兴福(乞怜地)先生!
沈树仁混蛋,快做!
[外面大欢呼声。
沈树仁快点包好,小心!(把那个假的放在一个角落藏起来)别啰嗦!小心掉了。
杨兴福(一面包着)沈先生,您不是也想跑吗!
沈树仁自然。(帮着他包)哼,祖宗缺德干这个。
杨兴福那么,您还要做这种事干什么?
沈树仁(说不出味道)你不要管!弄好了没有?
杨兴福放在哪里?
沈树仁把它放在那个盒子里。(杨兴福手捧着伪装的炸弹,走到化妆桌左面的道具箱旁,
几乎一脚碰倒,幸亏为沈树仁抢住。杨兴福战战兢兢地把炸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