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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舞急急赶来,从夜重华的怀中抱过孩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脸,还是温热的,呼吸平缓。
这是他们的二宝,此时还睡得香甜,刚才经历了什么,他丝毫不知,还在吐着奶泡泡。
欧阳舞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二宝最为乖巧,自生下来之后就只知道一味地睡。
夜重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此刻身后传来一阵急步声,两人回头一看,先前的杀手害剩下一些,如今又来了一批,与前面行刺的此刻穿着相同的黑衣,杀气直逼而来。
欧阳舞毫不犹豫地将二宝放入空间,现在她已经毫无顾忌,面色冰冷,一双眼睛带着浓浓的嗜血:“只怕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一阵狂风吹起夜重华的长发,他变得一如既往的冰冷凌厉,黑色的瞳孔中,光芒越来越冷,透着浓浓的肃杀与阴戾,没有想到帮手没来,反而又来了一批杀手,皆持利刃。
这批杀手比之前这批杀手的身手更为灵敏,仿佛受过严苛的训练,下手也更为狠辣。
数道寒光一道朝着他们刺来,银光一闪,夜重华手里的长剑被与他们缠再一起,与刺客们紧紧地撞再一起,声音震耳欲聋。
欧阳舞此刻倒不敢开枪,他们的动作极快,她生怕伤着夜重华。
血腥气息迎面而来,欧阳舞手中的匕首飞快地抵挡着,她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又一刀抹在杀手的脖颈里,顿时鲜血淋漓。
因为三个孩子已经到了空间里,如今欧阳舞的心越发沉稳,前世她受过训练,如今面色沉稳,头脑急速地转动,动作越发凌厉。
不过这批杀手被训练得极其灵活,且都有内力修为,并不能轻易地对付。
甚至,这一批被杀得差不多,下一批便马上涌过来,这令欧阳舞有一种在玩植物大战僵尸游戏的感觉,杀手一批批地上来,若是将他们的体力耗尽完……
不行,她此刻已经觉得有些乏意,瞥了一眼夜重华,他已经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却还在奋力与杀手拼搏。
她准备从空间里拿出厉害的武器时,有一群人马遥遥地过来了,是杨七!
“宁王殿下,宁王妃,恕卑职来迟!”
杨七带着一千士兵过来帮他们了,这一千士兵也是夜重华严苛训过的,身手也是十分了得。
瞬间场面利刃相见,寒光乍现,十分激烈。
黑衣杀手寡不敌众,逃得逃,跑得跑,若是被抓住便幅度自杀,没有一个活口。
夜重华愤怒到极点,终于从之前那批被砍断了手的杀手中找到了一个活口。
夜重华根本不顾自己的伤,一双眼睛暗如子夜,黑得亮人,黑得恐怖,敢对他的老婆孩子下手,他岂能容他们活在世上?!
“无论如何,都要给我问出来,到底是谁指使的。”
杨七说了一声是,便带着这个人下去了,这人也是个汉子,刚开始无论如何严刑拷打都不招认。可夜重华是谁,堂堂的西陵战神,手段阴狠毒辣,令人将各种狠毒的刑罚用在他身上。
这种疼痛是谁也无法忍受的,伤口奇痒无比,又疼得令人生不如死,终于还是忍不住招了:“是……是李家,是李三公子要杀了那三哥孩子……只有这样宁王和宁王妃才会痛苦崩溃,才会有弱点让他们打击。”
夜重华站在他的面前,满脸阴霾,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李恭是吗,李家是吗?
这次定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做痛苦崩溃。
夜重华之前去江南查贪腐的时候已经拿到了李家贪污的证据,只不过那个时候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当时皇上对夜非熙还是很看重,只怕这件事会被压了下去。
如今这个时机倒是很合宜。
很快地,李三公子输钱,李恭筹钱替他还赌债的事很快便传出去了,近六十万的雪花银哪,丞相的俸银一个月也不过八十两,可轻易地拿出六十万去赌博这说明了什么?
李丞相是个贪官啊!甚至最近还有人看到李恭在青楼里押妓荒嬉,想必是还有许多闲钱。
夜重华在朝堂之上有许多的势力,在他的暗示下,短短的时间内,弹劾李家的奏章跟纸片一样飞进皇宫。
皇上看着这些奏折,不仅头疼不已。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上官宁韵入宫多时,一直深得皇上的宠爱,她那么地仇恨李家,却并不急着动手。
她要做的只是以安妃的身份好好服侍皇上,让他习惯自己,离不开自己,只有深得了皇上的心,以后办起事说起话来皇上才会赞同。
之前李家受宠。皇上对其极为信任,彼时的李家便是棵撼不动的大树。
当时欧阳舞便警告过她,若是轻举妄动,很可能一个不小心便将自己折进去,不如慢慢等待时机再动手。
可如今不一样了,李家败落,被众臣弹劾,皇上已经对其没有好感,且本就多疑,若是趁着这个机会,她再在皇上耳边软语几句,那效果便不能与先前比了。
皇上近日被李家的事烦的头有些疼,一下朝便往上官宁韵住处而去。
上官宁韵之前偷偷从欧阳舞那儿学了几套按摩手法,这套手法十分能得皇上的心,他若是有个心情不爽快,便到上官宁韵处与待在一处。
上官宁韵两手放在皇上的太阳穴上,一圈一圈缓缓的转动,皇上紧皱的眉头渐渐地舒展,不由的喟叹了一声:“安儿手艺越来愈好了。”
“皇上,您可莫要这么烦心才是,对身子不好。”上官宁韵语气中带着一丝忧心,柔声地说道。
说起这个皇上心头的火气便又起了来,再开口时已隐隐的带了怒气:“臣子无能,不烦都不行,便是无能也就罢了,偏偏还有那么多的错处!”
“皇上说得可是李丞相府里发生的事?臣妾可都听说了,李家竟然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当真是不该。”上官宁韵接着道。
皇上叹了一口气,脸色阴沉下来,连宫里妇人都知道此事,想必如今李家的事是人尽皆知的了。
睁开眼睛,伸手将太阳穴上的手握住,皇上将上官宁韵拉至身旁坐下,神色间藏了丝不豫。
一瞥眼,却见上官宁韵似是有些欲言又止,一脸的犹豫。
皇上对上官宁韵向来宠爱,此时不由问道:“安儿这是有何心事?”
上官宁韵眉间犹豫之色越弄,不安地开口道:“有一事,臣妾不知该说不该说。”
“安儿但说无妨。”皇上一边这么说一边点头表示允许。
上官宁韵想了想,又看了皇上一眼,才似下定决心般,小声道:“李家是皇后的娘家,又替皇上立下不少功劳,如此功名在身,行事自然要比旁人横一些,也是说的过去的。只是……”上官宁韵说到一般不由的抬头打量了眼皇上,只见他双眉紧锁,不悦之色很是明显,见上官宁韵不接着说了,便不由道:“只是什么?”
“只是李三公子常常霸占民女,当年,臣妾,臣妾差点就吃了李三公子的亏……他想,对臣妾,做那不轨之事……”
上官宁韵边说边神情愤恨,说道后来有带了丝哽咽与难堪。
皇上一听,脸上顿时浮现怒气,眼睛瞪大,不由的道:“什么?”
上官宁韵眼睛一红,马上便欲哭出来:“臣妾家世低微,自是不能与他们李家匹敌。逃脱之后便也只能不了了之,只是每每想起,臣妾总是……”
上官宁韵低头啜泣起来,皇上望着她低垂眉目委屈又可怜的模样,只觉得心里越发疼惜了。
他将上官宁韵搂在怀中,轻轻的安抚,心里对李恭那是气极,自然包括李家。
上官宁韵这么适时地吹吹枕头风,柔弱而委屈地哭一下,很快便将皇帝的心都吹歪了。
皇上一静下来便不由的想起这件事,心头频繁的浮现起醋意,一想起来便禁不住的心头大怒,对李家印象更不好了。次日,夜重华单独觐见皇上。
御书房,皇上正在处理奏折,大部分都是弹劾李丞相的,看得又是头疼,又是气愤。
知道夜重华过来,便将奏折搁在一旁,开口道:“非白,你来了?”
夜重华朝皇上行个礼,接着将两份奏折递了过去:“父皇,儿臣不经意间得了这两样东西,还请父皇过目。”
皇上心中疑惑,一看夜重华,他手中正拿着两份黄色信封的信笺,包的很是严实。
皇上接过来漫不经心道:“非白,这信笺你是从何处得来?”
夜重华淡淡道:“儿臣也不知,只是有人将这封信送到儿臣府上,儿臣看过之后便觉得此事有蹊跷,不敢耽搁,马上交给父皇。”
皇上接过来一看,那信笺里面附的是长长的清单,都是李显耀这些年来与各色官员私通的证据。
若是之前那些言官的弹劾只是空话,徒惹人恼怒,如今这张清单便是实实在在的证据。
他气得双眼怒瞪:李家确实有贪腐行为,近日甚至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皇上的脸色铁青,忍不住将另一份信笺拆开,不过一眼便气得浑身发抖。
李恭甚至还与漠北勾结,从边防商人的手中以低价的价格买进粮草和马匹,然后转手以卖给漠北,皇上大怒,狠狠摔了一个杯子:“好一个李显耀,居然做出如此通敌卖国之事!”
夜重华一脸惶恐地站在那里,唇角的笑意冷冽,敢动我的孩子和舞儿,便等着生不如死的下场吧。
皇上向来多疑:之前漠北突然挑衅西陵,攻打西陵莫非也与此事有关?漠北之前吃了败仗,短时间内如何恢复得过来,可若是有人卖给他们大量的武器马匹可就不一样了
皇上越想越气,之前与漠北对战中,折损了不少兵力,本来都是可以避免的,多日积聚在心头的怒火一下子便喷涌而出。他马上传了内侍:“传朕指令,罪臣李显耀通敌叛国,贪污受贿,纵容其子嚣张行事,草菅人命,现判李家满门抄斩,秋后处斩!”李家通敌卖国之嫌彻底被证实,满门抄斩,一个也逃不过,只除了病的奄奄一息的李家女儿李皇后。
李家的事儿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京都。
缠绵病榻的皇后一听到这个消息,只觉五雷轰顶,心头血气翻涌,硬生生地吐出一口血来,挣扎着便想起来,差点滚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