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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仗,他更会是怕他功高震主。
他手中握得权利越多,皇上便越是要忌惮他,还不如悉数还回去,这样还能换得皇上的信任,甚至对他心存愧疚。
皇上面上似是为难,神色又有些犹豫。
夜重华知道皇上心中所想,他是怕一旦收回虎符,今后若是再有外敌来犯,怕夜重华不肯再带兵。
“若是再有战事起,父皇只管派儿臣出战便是。”
皇上清冷的眼中透出喜色,一眨眼的功夫便闪了去,他笑道:“舞儿这孩子不顾一切跑去漠北,救了你一命,果然旺夫,是你的福星。你可要好好照顾舞儿,朕也希望早日抱上皇孙。”
夜重华唇角一勾,仿佛归心似箭:“是,儿臣这便告辞回去陪舞儿。”
皇上含笑点头,夜重华便转身离去,背影倨傲而挺拔。
夜非卿一直看着夜重华不语,直至他离去,面上仍然一片沉思。
却听耳边响起皇上的声音:“以前你一直说你二哥贪恋兵权,现在看明白了吧?”
夜非卿回过神来,急忙起身,道:“儿子惶恐,望父皇饶恕。”
“你是个聪明孝顺的孩子,莫要轻易听信别人。”皇上意味深明地叹息,再看手中那空白的纸张和桌上静静放着的虎符,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夜非卿再坐片刻,便也离去。
望着夜非卿离去的背影,皇上唇边噙了一抹浅笑,他两个器重的儿子,都被他牢牢地控制在手中,这便是再好不过了。
欧阳舞回去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便进宫去了芳华殿请安,上次她不告而别太后定是着急了。果然,等到欧阳舞去了芳华殿之后,太后仿佛根本就听见通传,眼睛都不抬一下,态度十分冷淡。
欧阳舞知道太后是在生她的气,便上前几步讨好地拉住太后的袖子,轻声唤道:“皇祖母。”
太后哼了一声,冷冷地将头撇到一旁。欧阳舞又带了几分笑容,眼眸明亮,拉着太后的袖子微微晃动,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皇祖母,舞儿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太后娘娘说了一声,眼中几乎都含了泪。她终于抬起头来,拉住欧阳舞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欧阳舞,见她毫发无伤,气色还不错,才松了一口气,命杨嬷嬷端了椅子放在旁边,又给她上了热牛乳,对着欧阳舞的声音中带着责备:“你怀着孩子居然这般任性!”
欧阳舞听着她的斥责,心里是慢慢得感动,她知道,眼前的这位老人是真的在关心她。
“皇祖母,舞儿不是好好的么?”欧阳舞轻笑着,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舞儿和孩子都没有事呢!”
太后转过头去,拿着帕子微微擦拭了眼睛。
一旁的杨嬷嬷小声的道:“王妃,你不告而别,太后娘娘这段日子都睡得不好,有时甚至半夜起床替您念经祈福呢。”
欧阳舞满心感动道:“舞儿谢皇祖母。”
太后叹了口气,又隐隐带了几分怒气:“我那天一听到你甚至还带兵上阵,我吓得都要晕过去了。男人家的事,你怀着身孕还做这样危险的事,这不是让我,让我……”
“皇祖母,舞儿现在好好的,您不要担忧。对了,我特地带了覆盆子蛋糕呢,要不要试试?”欧阳舞打开一个精美的盒子,将她亲手烘焙的糕点放到太后的面前。
皇太后瞪了她一眼,眼睛还是忍不住被她带过来的甜品吸引过去了:“只要你们没事就好,不要再做令哀家担心的事了。”
太后拿着勺子吃了一口,香甜的千层蛋糕,酸酸甜甜的覆盆子,口感很好,她眼眸微眯,一脸享受的模样:“说起来后日安阳王府要办满月酒,阿询本来还担心请不到你们,现在倒是正好赶上了。”
欧阳舞应了一声:“是。”
安阳王老来得子,还得了一对双生子,满月酒便办得相当奢华,那阵势,便是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生了两个孩子才好。作为皇上唯一的嫡亲弟弟,办这样大的喜事,自是有许多大臣命妇赶着登门巴结。
一时之间,安阳王府邸可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常。
欧阳舞与夜重华携手而来,便见到安阳王妃已经出了月子,正与旁边一名贵妇说着话。这日她穿着一件时兴的湛蓝的袍子,梳着一个飞云髻。发尾戴着一个玛瑙翡翠镶嵌着的簪子,挂着精致的流苏,耳朵上戴着一对圆润的珍珠,熠熠生辉。
她的脸上略施粉黛,气色甚好。
她的身旁有两个奶娘抱着两个男孩子,被裹得严严实实,露出两张相似的粉嘟嘟白嫩嫩的小脸,瞧着十分可爱。
安阳王妃眼角一亮,抬起头,便见到了欧阳舞和夜重华两人,面上不禁带了喜色。欧阳舞这日穿着件散花水雾百褶裙,腰间宽松,倒是不显肚子,显得特别有风韵。她的鬓发低垂,随意地插了一只玉兰花簪子,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她亭亭玉立在一旁,便吸引了大半的眼光。安阳王妃往前走了几步,握住欧阳舞的手,若不是她,她怕是不能平安生下这两个孩子的。
可自上次欧阳舞救她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谢谢她,她便离开了。
安阳王妃神情真挚,道:“舞儿,真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怕是……”
欧阳舞唇角一勾,从夜重华的手里拿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过去给安阳王妃,笑道:“婶母,您还与舞儿道什么谢?喏,这可是我给两位弟弟的礼物。”
这是欧阳舞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两套老虎小棉袄,虽不是十分珍贵,不过冬日里让小孩子穿着最是暖和了。
安阳王妃满脸欣喜,忙接了过来,又不禁望了一眼欧阳舞的肚子,笑道:“舞儿,看样子,你的孩子也快要出世了呢。”
夜重华望着那两个白白嫩嫩的孩子,黑曜石般的眸中流露出羡慕之意,听了安阳王妃的话,便忍不住看向欧阳舞的腹部,眼中含着笑意。
因为男眷女眷分席而坐,宴会便设了两处。
男眷在外厅,女的设在内厅,虽是两厅,却只不过用屏障隔开罢了。
欧阳舞被安排与安阳王妃一席,同在一席的还有夜虞飞,夜筱玉,夜筱群,夜姚几个公主,而与欧阳舞交好的三皇妃赵敏萱也被安排在一席。
夜姚向来喜欢欧阳舞,一见到欧阳舞,白净圆脸上便露出浓浓的喜色,她睁大着双眼夸张道:“舞儿嫂嫂,你的事迹舞儿可是都听说呢,你真的好厉害!”
欧阳舞看着夜姚轻笑,这个女孩儿,总是这般天真浪漫。
席上的其他几位虽不像夜姚这般开朗跳脱,却也是极关心舞儿,询问了她路上是否吃好睡好,又问她有没有受伤之类,欧阳舞知她们这是在关心自己,便笑着一一答了。
夜虞飞的眼中也露出了赞赏的意味,她一西陵堂堂的女将军,英姿飒爽,有几分傲气,这还是她第一次打心眼儿里佩服一个女人。若是换成她,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身怀六甲奔赴军营。
古代的女人们被约束得紧,所以更爱闲话家常。宁王妃怀着身孕为夫奔赴漠北的消息虽有刻意隐瞒着,大家早就听见传闻了。
如今见到欧阳舞平安从漠北回来,话题几乎都在她身上。
坐在隔壁桌上的不乏有京城中的浩命夫人,或是官家夫人,更是竖着耳朵听欧阳舞回答。
林尚书夫人听着不由的脸露羡慕,抿了口酒道:“宁王妃着实是女中豪杰,怀着孕还能助宁王打了胜仗,当真让人敬佩的紧。”
“听说还与北漠的魏大人谈判,要了十座城池!”
“宁王还真是有眼光,当初用六座城池迎娶啊!”
这话刚落,便有人应和:“是啊是啊,听说宁王受了重伤,若不是宁王妃赶到……”
“我还听说啊,之前宁王昏迷不行,孙公公瞎指挥死了不少人呢,要不是宁王妃献计献策,还指不定结果如何呢!宁王妃真不愧是巾帼英雄啊!”
“说起来这个孙公公啊突然失踪,是不是冤魂索命啊……”
欧阳舞听到孙公公三个字,只觉得脑袋咔嚓了一声,她自从将孙公公打晕了绑到空间里之后,就将他忘记了……忘记了……
如今怎么处置这个人,还是等会儿问问重华的意思。
有人奉承着,自然也是有人不服的,或者说是不屑的。与欧阳舞相背而坐的一个夫人,便有些尖酸刻薄,语露讥讽:“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罢了,哪儿来那么大的能耐。只怕是瞎猫遇见死耗子,运气罢了。”
她并没有点名道姓,大家却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一些欧阳舞怀中嫉妒之心的人顿时似是寻到了知音,口无遮拦起来:“就是,只怕是吹出来的呢。”
“你说,行军打战那是男人干的事,女人没事瞎搀和什么?”
“女人要做的就是相夫教子,该不是没学过女戒?”
欧阳舞来自东晋,却被夜重华以六座城池求娶。自是有好些人看不过眼,想趁机打击一下欧阳舞。
一时之间各色声音都有,欧阳舞听着背后传来的这明显含着讥讽的议论声。心中并无生气,她向来豁达,这些嘴碎的女人好不容易找了点乐子,她又何必介意?
她依旧与公主们说笑着,脸上淡淡含笑。
欧阳舞不在意,别人却未必。
夜虞飞面色一沉,凉凉地笑了一声:“崔夫人,本公主倒是想请教一下,女戒里讲了些什么?”
崔夫人便是刚刚语出嘲讽的那位夫人,闻言一转头,见问话的是夜虞飞,她的杏眼中带着浓浓的犀利之色,一时间她面色突变。
刚才她只是逞口舌之快,忘了这位西陵的大公主,自及荓后便带军打战,甚至有自己的一只队伍,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夜虞飞面色冰冷,直直的盯着崔夫人。
崔夫人只觉面上虚汗直冒,抬手拭了拭,才颤抖着开口道:“公主误会了,臣妇只是……只是想说,宁王妃怀着身孕,不该这般辛苦奔波。”
说完干笑两声,脸上尽是讨好之色。
夜虞飞冷哼一声,话语尖锐:“那些只贪图享受富贵,男人在外面拼死却全然不顾的女子,才应该多去看看女戒,知道什么才叫相夫教子。”
说完便再不看崔夫人一眼,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