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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么下去,你的身子还怎么得了?”
“住嘴!”
天色渐渐黑了,突然乌云密布。一阵雷声响过,豆大的玉珠掉落下来,砸在皇后的身上。
雨中又夹着一丝丝地冷风,皇后衣着单薄,几乎是瑟瑟发抖。
紫苑忍不住劝了一句,皇后却无动于衷。
直直整个夜色都被雨雾笼罩,花园的树木变得越发苍茫而可怕,皇后的身影在雨中变得十分寂寞潦倒。
即便这般,皇后依然长跪不起,脊背挺得笔直。
直直天空泛白,跪了一夜的皇后,心中惊惧,又因着邪风入体,发了高烧,终是坚持不住,只觉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皇后生病的消息传了出去,李府便马上准备进宫。
自李芸菲死后,皇后便拒绝与李家的人相见,这回,李府便趁着这探病的由头,由李芸菲的母亲李夫人入了宫来。
皇后幽幽转醒时,入眼的便是站在床前的李夫人。
皇后头昏脑胀,昏昏沉沉地喊了一声:“嫂嫂。”
这是她未进宫之前对李夫人的称呼,已是好多年未叫了,许是病了,一切都回到了原来。
李夫人幽幽地站在床前,看着皇后的脸色苍白,不屑道:“这声嫂嫂真是不敢当。”
想起李芸菲的惨死,李夫人的恨声道:“皇后,你好狠的心肠!”
皇后的神智清明过来,一看李夫人居然站在自己的房中,便不由怒道:“放肆,竟敢私闯本宫的寝宫!”
本是愤怒的声音,却是因为虚弱显得很是无力。
李夫人见皇后一丝愧疚也无,一时也是怒上心头,突然便扑了上来用力地摇着皇后,动作疯狂之极。
“皇后,你害死了芸菲啊,芸菲分明是被毒死的啊!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啊!”李夫人凄厉的喊着。
一想起李芸菲,想起她那苦命的女儿,她便再克制不住自己。
皇后本就身体虚弱,被李夫人这般剧烈的摇着,只觉得头疼欲裂。
“你为了保住你儿子,你不顾我的女儿,让我的女子当了替死鬼!”李夫人咬牙切齿,几乎陷入疯狂状态,“芸菲死得好冤啊,她便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来人,来人!”皇后高声叫起来,直将外面的宫女唤过来:“快,快将这疯子拉出去!”
几个宫女急忙上前,左右合力将李夫人拉了起来,一直往门外拉。
“我每日都梦到芸菲,她说她死得很冤,她恨你!你等着,芸菲定会回来找你的,她定会化了厉鬼来找你的!哈哈哈!”李夫人一想起芸菲,就恨皇后恨得牙痒痒,她芳菲死得那么凄惨,芸菲好不容易当上四皇妃,本以为能够享受富贵荣华,却没有想到竟死在了皇后的手中。
皇后的双目圆睁,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猛的吐出了一口血来,倒在了床上,又是陷入了昏迷。
“娘娘,娘娘……”宫女的声音不断的喊着。
渐渐的,这声音似是变了味,透出了一股阴森的味道。
“母后,母后……母后,我死的好惨,好惨啊……还我命来……”低低的哭泣声,皇后猛的睁眼,似是看到了李芸菲的冤魂般,七孔流血,好不恐怖。
“你走开,走开!走开啊!”皇后对着在她身旁伺候的宫女使劲的喊道。
她不住的将身子缩在床里侧,口中喃喃:“不是我害你的,不要来找我,走开,走开,别来找我!”
宫女们面面相觑,皇后,这是疯了么?
自李夫人离开之后,皇后便是夜夜梦见李芸菲,精神衰弱至极,总是不停地喃喃着疯话,渐渐低皇后疯了的消息便在宫中疯狂流传。
夜姚听到这个消息,忙到钟粹宫来瞧皇后,却见她坐在床上,不住抓着头上的头发,口中喃喃着:“不要,不要害我,不要害我!”
夜娆惊恐至极,冲上前去,到了皇后跟前,皇后却是猛的往后躲了下,看着夜娆的神色很是惊恐。
夜姚小心的安抚,道:“母后,我是娆儿啊,我来看你了。”
皇后的脸上现出一丝迷茫,过了半晌似是想起来一般,道:“娆儿,娆儿,我的娆儿……”
夜娆看着皇后神色很是难受,慢慢的伸出手想将她的头发整理好。
皇后神色愣愣,看着夜娆伸过来的手,眼睛突然瞪大,猛的挥开夜娆的手,喊道:“走开,你不是娆儿,你是李芸菲,对,你是那个贱人,你来索命来了,走开,走开,你给我走开,我不怕你!”
皇后的双眼紧闭,双手使劲的挥舞着,夜娆不得已,往后退了几步,看着皇后癫狂的状态,心几乎沉到谷底。
夜非熙被圈禁了,皇后如今也是疯了,她一直依附着的力量就这么跨了。
这到底是为何?为何为突然便的如此?
夜娆的神情很是迷茫,脑中突然闪现那个总是淡然笑着的女子。
对,就是她,是欧阳舞,是她来了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四哥是想要对付她,才会变得如此的!
母后是为了救四哥,才会疯掉的!
都是因为欧阳舞,都是她,都是她,若是她没有出现,若是她早毁了她,如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来?
夜娆精致妖娆的面孔上出现了一抹凌厉,转身便往外跑了出去。
从门口的侍卫手中抢过长剑,便气冲冲地往宫外跑去。
她现在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她要去宁王府,她要杀了欧阳舞,只要欧阳舞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等她气势汹汹、热血澎湃地握着长剑赶到宁王府时,欧阳舞却不在府内。
只余些丫鬟下人们在府中做事,见夜娆手持长剑气冲冲的闯了进来,不由的一愣,却见夜娆将宁王府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仍然不见欧阳舞的踪影。
夜娆握着手中的长剑乱舞,将一切看到的东西全都砍刀在地,不过片刻,大厅里一片狼藉,好些古董玉器都被砸在地上摔在碎片。
一众的丫鬟躲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吭。
夜娆精致的面孔几乎扭曲,带着狰狞而愤恨的神色,她抓住其中一个瑟瑟发抖的丫鬟,眼神凶恶,道:“说,欧阳舞去哪儿了?”
那个丫鬟被吓的血色全无,只哆嗦着道:“去,去,去安阳王府上了。”
夜娆此刻毫无公主风范,行步如风,裙袂翻飞,她握着长剑朝着安阳王府奔过去。
因为是双生子的缘故,安阳王妃的肚子比常人大得多,安阳王总是怕安阳王有个闪失,时不时地请欧阳舞到府中替安阳王妃诊脉。自然有时候也是剥削欧阳舞的劳动力,求她给王妃做点小点心。
欧阳舞坐在桌前,帮安阳王妃诊了脉,笑道:“放心,一切安好。”
安阳王松了口气,望着王妃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如今他对王妃腹中的孩子是越发期待了,只想着等月份足了,他就会有两个大胖小子了。
正当三人言笑晏晏时,却听外面一阵骚乱,还未回过神来,便见夜娆冲了进来,双眼赤红,手中的长剑在太阳下散发出一丝冷光。
夜娆一见欧阳舞便杀气腾腾地,她提起剑便猛的朝欧阳舞的要害处刺去。
只要除去了欧阳舞,以后她便能安枕无忧了!她想要杀了她很久了,她讨厌她很久了,这种令她憋屈的感觉,令她整日痛苦的感觉,此时都发泄了出来。
欧阳舞感受到剑锋朝自己袭来,头发微微扬起,她神色淡然地站在原地,幽深的眼眸中浮上几丝兴味,唇边带了几分嘲弄,夜娆这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敢和她动手!
“啊!”安阳王妃只看到长剑朝自己刺来,便吓的面色全无,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双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望着那尖锐的剑几乎刺入欧阳舞的胸膛天,夜娆只觉得心脏都砰砰地跳起来,却不想手臂突然一痛,拿着长剑的手不禁脱力,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
安阳王一手钳着夜娆的手,猛的将她摔了出去。根本顾不上她是皇上的女儿,凶狠地将她压制在地上。
“你们都是死人吗,把她拉出去,拉出去!”安阳王脸色铁青,气得半死,急急地朝着赶过来的侍卫吼道。
当他看到安阳王妃混了过去,心脏几乎都跳到了嗓子口!
他面上血色全部,大叫叫道:“舞儿舞儿!心儿这是怎么了,你快给她看看,快给她看看!”
他上前拉住昏迷中的安阳王妃,心里着急得不得了。
欧阳舞急忙给安阳王妃诊了脉,面上松了一口气:“惊吓过度,差点就要小产了,舞儿马上开一个方子,煎药给王妃喝,不过这段时间要安心养胎不宜走动才好。”
安阳王一听没事,心才稍稍放下来一些,他急忙点头称是,欧阳舞开了方子便马上吩咐人去抓了药煎来。
直到安阳王亲自给王妃喂了药,扶着她睡下后才松了口气。
安阳王想起刚才的事也是后怕不已,他的王妃年纪也不小了,若是这次因为她而落了胎。他随即想起这事的罪魁祸首夜娆,便再忍不住怒气,转身便往宫中走去。
安阳王到了宫中时,皇上正在太后宫中请安,便直接往太后处寻去。
皇上一脸惊奇的看着自己唯一的胞弟一脸委屈的冲了进来,站在自己面前,不由的问道:“阿询,你这是怎么了?”
安阳王看着两人,一脸的委屈,开口道:“皇上,您是容不下我的独苗么?”
皇上一听到安阳王如此问话,不由神色大惊,道:“此话怎讲?”
安阳王冷哼一声,道:“我的孩儿差点就被夜娆给害死了!”
皇上和太后面上一愣,随即现出怒气,太后因为紧张,身体微微前倾,一张脸绷得很紧,道:“此事可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就刚刚,夜娆居然手持长剑,跑到我府里来闹腾,可怜心儿,惊吓过度,差点伤了腹中的孩儿啊!”安阳王却说却是伤心,神色愤怒中带着哀戚,眼中几乎含泪。
谁不知安阳王多年不育,好不容易王妃怀上了孩儿,如今差点……
太后和皇上脸上惊疑不定,却都是愤怒异常,夜娆这是疯了么?
安阳王想起什么般,继续道:“若是不信,可以叫舞儿来对证,舞儿当时也在。”
太后一听,便急忙道:“快宣舞儿进宫。”
欧阳舞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