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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缓缓上前,对着太后福了福身身子:“舞儿见过皇祖母。”
“心儿见过母后。”
太后今日穿着太后的服饰,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端庄,气色却是极好,她对着安阳王妃道:“心儿,你身子重,快坐下。”
安阳王妃笑的温婉,道:“谢母后。”
随即在欧阳舞的搀扶下
在一旁入了座。这安阳王妃才坐定,太后便冲着欧阳舞招了招手,道:“舞儿,来。”“母后叫你呢,快过去吧。”安阳王妃道。欧阳舞起身往太后那一片走去。太后的下方正依次坐着皇后,贤妃,安妃,德妃等人,欧阳舞曲膝给皇后等人依次见了礼,举止大方,颇有规矩。
太后又是招手叫过她,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坐到自己旁边的圆凳上,欧阳舞忙笑着推辞道:“舞儿不敢。”
“莫非是皇祖母的话也不听了么?”太后假意嗔道。欧阳舞这才依言坐下,浅笑着应着太后的问话。
太后拉着她说了好些话,又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今天有些什么好吃的?”
欧阳舞看着她的脸上出现这般孩童的神色,不由抿唇浅笑,小声地回道:“全都是满记近日还未推出来的新点心呢,皇祖母等会儿可以尝尝,不过有些冰盏,皇祖母可不宜多吃。”两人这般凑到一起说话,分外亲昵,安阳王妃,贤妃等人满脸笑意的看着。
余下的见到太后与欧阳舞如此亲昵的样子,十分好奇,太后信佛,向来喜欢冷清,除了姚儿,与小辈并不过分亲近,如今却被欧阳舞哄得这般高兴。
欧阳舞说笑之间,无意识地抬手将垂下的细发拨到耳后,那轻薄的袖子便往后退了退,正好露出了那太后赐给她的碧玺串子,这串子她极是喜欢,近日都带在手上。
有人眼尖,一眼便瞧到了欧阳舞手上的碧玺串子,不由失声道:“呀,那不是太后娘娘陪嫁之物么,现在居然带在宁王妃的手上!”
“看来,宁王妃是极受宠的!”
这人站的离殿门较近,说的又是极轻,只周边的几人听见了。恰巧李芸菲此时进了殿来,这句话便落入了她的耳中,再看欧阳舞手上的碧玺串子,一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段时间他们四皇子府做事小心翼翼,一点错都不敢出,更是低调处事,有些人甚至都已欺到四皇子府头上来。
而这一切的缘由,便都是欧阳舞这个贱人害得,可她如今却如此得太后娘娘的青睐,荣宠一身,凭什么?
程锦有些畏缩的跟在李芸菲的身后,这段时间因为李芸菲的非人折磨,她极易受到惊吓,此刻精神很是恍惚,看起来精气全无。本来李芸菲想借口程锦与钟娴蕙身子不好,并不想让她二人出席寿宴,可程锦毕竟是程将军之女,程将军飞鸽传书说是老友想见见自己的女儿,便只能带了程锦出席。
在出来之前还狠狠地吓了她一番,告诉她若是不按照她的吩咐出事,惹出什么乱子来,下次便将她关到猪圈去。看在程锦唯唯诺诺听话的样子,她才令丫头将她好生打扮一番,带着她出来,李芸菲心中得意,管她是什么将军之女,北方第一美人,到最后还不是要乖乖臣服于她。
等到皇上下了朝,便带着众皇子过来了。
几番行礼之后,寿宴便是正式开始了。
众女眷与男子分席而坐,娘娘公主们以及命妇门都坐在一处,欧阳舞坐定后随意的扫视了一圈,发现除去被安排在殿后休息的安阳王妃后,基本上的人都来了,有些命妇还带了女儿过来,一个个含羞带怯,偷偷地观察着四周,想必是要在此处寻觅如意郎君呢。
连许久未见的李芸菲和程锦也都出席了,李芸菲倒是看起来气色极佳,而身旁的程锦便是不同了,她瘦了许多,显得一双眼睛特别的大,可这双眼中并无平日里的光彩,反而有了几分呆滞,只偶尔有一丝流光闪过。
欧阳舞对上程锦的眼,感觉到她眼中一丝愤恨,心中不由冷笑,今天不知道还要上演什么好戏呢!
趁着寿宴开席之际,各位皇子与公主自是先给太后娘娘献上寿礼,一直游学在外的五皇子夜非卿也已回来,便是第一个起身,对着太后道:“非卿在外游学,倒是见了些稀奇玩意儿,特献给皇祖母,希望皇祖母能够喜欢。”
这是欧阳舞第一次见到夜非卿,他面容清俊,话语温和。听夜姚在她耳旁道,五哥是个十分温柔的人,确实,他的言谈举止都是让人如沐春风。之前还听说他喜欢广交好友,在他的府上,有很多的文人墨客,经日里门庭若市。
太后闻言不禁笑起来,要说这个孙子她是很喜欢得,他每次回来都会带些珍奇的玩意儿,她很喜欢。夜非卿站在大厅之中,拍了拍双手,一名随从便捧了一个精致的盒子进来,那盒子约是半人高低,古木制的盒子上精致的雕刻着一些佛经,那人将盒子小心的放置在桌上,放下两旁的匣子,将盒子从上方拿开,里面的东西便让人直了眼睛。
那是一尊剔透的白玉观音,观音眉目慈祥,散发着柔润的光泽,更奇特的是,那似是一种错觉,玉观音的脸上浮现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真真是普度纵生。
太后看着这玉观音脸上闪现了一丝欣喜,众人都知太后极其信佛,夜非卿这寿礼真真是送到了太后的心头上。
太后双手合十对那玉观音拜了拜,才让人将她好生的收了起来,并令人在她的宫内劈出一处佛龛,好让她日夜参拜。
太后笑着对夜非卿道:“非卿真是用心了,皇祖母很是喜欢。”
夜非卿微微含笑,道:“非卿应当的,皇祖母喜欢便好。”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夜非卿入座,夜非卿谢了后便缓缓入座。
夜非熙的礼物珠可当真是珠玉在前,余下的皇子们虽准备的十分精美,却都算不上是太后的心头好了。寿礼一一呈上之后,太后都十分喜欢,却也没有最先那般惊喜。欧阳舞看着太后那满意的模样,倒觉得夜非卿看着平和,却是很是能揣摩人心,微微转头却不期然碰上夜非卿的目光,那目光中似是带着一丝探究,随即露出了温润的一笑。
欧阳舞只觉他的眼睛特别亮,亮的让人有几分诧异,与他一贯的温润公子形象倒有一定的差别呢,微微回神,便回了他一笑,随即转过头来。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外边道:“南风国七皇子到!”
却见门口进来一抹白色的身影,身材颀长,清雅如风。他的轮廓俊美,却带了分柔和,一双眼眸温润如玉,清澈而宁静。欧阳舞直愣愣的看着容随云,仿佛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为何会在这儿。那温润的眼神仿若对上她的,带了几分笑意,似是璀璨星光。
而另外一旁的夜重华,当他的视线落在容随云的身上,他的目光邪魅而暴戾,眼底透着冰冷犀利的光芒。这个人,怎么也过来了!
容随云缓缓上前,冲着太后行了个大礼,口中道:“随云拜见外祖母。”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早年太后的亲生女儿安雅公主嫁了南风皇帝,只是生了皇子后便早早的逝了,想来那皇子便是眼前的南风国七皇子容随云吧。
太后早年最是喜爱安雅公主,若不是当时迫不得已,她是如何都不肯将安雅嫁到南风,自安雅嫁了后,她便愈加的信佛,脸上的笑容也是少了些,她之所以那么喜欢夜姚,便是因为夜姚性子里的活泼与安雅很是相似。
太后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容随云,他的样貌七分随了安雅,乍一见便让太后回不过神来,眼中隐隐的含着泪水,听容随云唤她外祖母,泪水便直流而下,连声应道:“哎,哎,好孩子,来,让外祖母瞧瞧。”
容随云起身,唇角含笑,抬起头来。这般直视,太后看清了他的脸后便愈发的觉得与安雅很是相似,只是多了丝男子的刚毅。
太后抹了一把泪水,脸上除了欣喜再无其他,再看容随云那般淡淡而立,眼中便稍显疑惑,早年听说他得了腿疾,这才多年从未来过西陵。
太后稍稍起身,容随云急忙上前搀扶,太后见他走路根本无碍,便不由道:“随云,你的腿好了?”
容随云脸上看不出一丝尴尬,笑着道:“因为遇见神医,已经痊愈了!”
欧阳舞闻言略一抬眼,便见容随云望着她,唇边的笑意浓了三分。
夜重华脸色越发阴沉,眼底寒冰更甚。容随云被内侍安排在了夜重华等皇子这一桌,夜重华全身都散发着戾气,而他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脸上神色一派和煦。慢慢地替自己斟了茶,朝着不远处遥遥一敬,他的动作很随意,并没有人在意,唯有夜重华的脸色越发难看。
此刻,丫头们端着蛋糕进来,每人都得了一块,特别是太后面前那块蛋糕上面还用奶油写了一个寿字。太后当下便拿着勺子吃起来,松软的口感,幸福的味道。
其中一些命妇女眷吃到了满记的蛋糕都不由眯起了眼睛,望着欧阳舞笑得极开心:“宁王妃,您的满记终于开张了呢,咱们可是等了很久呢,只是总也买不到,那味道实在是好极了!今日能尝到这样一块,我们还真是拖了太后的福呢。”
其他女眷也纷纷赞赏不已,连连说着欧阳舞的好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天天尝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呢,我家小女儿可是喜欢极了。”
“是啊是啊,我家老祖中也特别喜欢。”
欧阳舞浅笑着听着,也回敬了一些客气的话。
众人见欧阳舞神色,便说的愈发卖力,其中一人道:“哎,听说之前是因为李家三少爷闹事才令满记歇业的?”
欧阳舞依旧笑着,不置可否。
另一命妇仿佛为了讨好欧阳舞,紧接着道:“还别说,安阳王当天就把李家三少爷给打了呢,说是他得罪了他的儿子,令他的儿子尝不到月饼了呢。”
欧阳舞端起一杯茶,只静静的听着,那几人说着说着有越来越八卦的趋势。
李芸菲见自己的哥哥被议论,心里大怒,且她本就对欧阳舞恨极,忍不住便接口道:“什么儿子?指不定是女儿呢,生男生女这种事情谁能说定的?”
被李芸菲这么一呛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