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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李芸菲的嚎啕大哭后回过神来,他那孩子便是眼前这恶毒的女人杀死的!如此想着,恨得几乎咬碎了牙齿,他指着欧阳舞,似是压着愤怒道:“说,为何要害本王孩儿的性命!”
夜重华听闻此言脸色愈是阴沉,脸上带着浓浓的阴戾。
接着他便听欧阳舞淡淡的回应:“四弟这话未免有些过了,舞儿有什么理由要害你那不知存不存在的孩儿?”
她的语气中无一丝愤怒,甚至平淡的无一丝波动,一双眼眸似带着笑又带着讥讽。众人的脸色又是疑惑,什么叫不知存不存在?
欧阳舞医名在外,她这一句话便让众人起了疑心,看向李芸菲的眼中充满了疑惑,李芸菲本就苍白的脸在听到这话时更是苍白,只是哭声越响,似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夜非熙却在听到欧阳舞这番话时,更是气极,只觉一股股怒气直冲脑门,再不顾什么皇子风度,指着欧阳舞便骂道:“你这蛇蝎心肠的妇人,休要狡辩!之前害死李芳菲,现在又害死我的孩儿,不知道为何你这样狠毒之人还能活着回来,你这样的人,便该死在外面,再也不能害人!”
夜重华脸色顿时一沉,怒气如火一样喷了出来。舞儿是他的挚爱宝贝,怎得被人如此诋毁,他的身影如鬼魅,闪身到了夜非熙跟前,如铁钳般的手抓住他的前襟,狠声道:“你说什么?”
夜非熙此时被仇恨蒙蔽的眼睛,恨声道:“二哥,你娶的这个贱人害了我孩儿的性命!”
话音未落,众人便见夜非熙被嘭的扔在了地上,夜重华还想上前,被一旁的三皇子拦了下来。
皇上本是静坐,见兄弟相残,便不由厉声道:“做什么!你们想兄弟相残么?”
皇上的一声质问让夜重华和夜非熙静了下来,夜重华凤眸微眯,看向夜非熙的眼光几乎露出了杀气。
皇上见几人已消停,便看向一直淡淡立在一旁的欧阳舞,问道:“舞儿,朕倒想知道,不知存不存在是何意思?”
欧阳舞出列对着皇上伏了伏身,抬头时眼睛瞥过李芸菲,似是漫不经心道:“这便要看弟妹是否给舞儿一个机会证明一下了。”
李芸菲闻言抬头直直的看向欧阳舞,脸上露出一抹不可置信,一旁的吴太医脸色亦是一变,身体微微颤抖,有些胆怯的看了看李芸菲,被李芸菲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李芸菲边哭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医都已这般说了,你还想要如何狡辩?”
说着将头转向一旁跌倒的夜非熙,哀切道:“非熙,我们的孩子没了啊,她将我们的孩子害没了啊!我那还没出世的孩儿啊!”
本已被皇上压制住的夜非熙心中怒火再起,不错,他的孩儿,是被欧阳舞害没的!那么,一命偿一命!
夜非熙再也顾不得什么,猛然从一旁的侍卫手中拔出长剑,冲着欧阳舞就要刺了过来,口中大喊:“贱人,拿命来!”
周围响起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看着夜非熙的动作不由心惊。
皇上亦是起身大喊一声:“住手!”
夜非熙的剑出乎意料之外,转眼便到了跟前,欧阳舞的眼眸漆黑,看着夜非熙不无讽意,身子却似害怕般往一旁跌了一步,恰好避开了夜非熙的剑锋。
夜非熙一剑刺空,刚想再刺,便觉手腕一痛,夜重华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嘭的一声,夜非熙手中的剑掉落在地。
夜重华气极,握着他的手,抬起一脚就踹在夜非熙的脚弯上,他压低了声音:“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给我记着点儿!”
“非熙!”皇后也知道夜非熙这样做实在是鲁莽了,只是!夜重华下手也太狠了!夜非熙现下气得发抖,刚想破口大骂,口中便觉一股腥气,接着便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啊!”有女眷看到前面一幕,不由大叫了一声,一时之间宴厅里再度鸦雀无声,谁也料不到这样的接过俩。夜重华虽是气极,却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取他的性命,如今这又是闹程哪般?
欧阳舞与夜重华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均是看出了一丝不明,看来今日这双夫妻是要故意给人使绑子呢!
“非熙!”皇后料想不到夜非熙居然会这般晕过去,吓得手里的茶都抖掉了大半,她也顾不上举止优雅,急急地朝着夜非熙扑了过去,将夜非熙搂在怀中,声音带着哭腔,“非熙非熙,你是怎么样?”
皇上亦是惊疑的从上座走下,凌厉地瞪了夜重华一眼。
朝一旁给李芸菲诊完脉的吴太医,便喝道:“还不快过来看看!”
吴太医一惊,急忙小跑几步过了来,将两指搭在夜非熙的脉上诊起脉来,只见他双眉紧紧皱起,却是半晌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遭的宾客都不敢发出声音来,本是热闹的宴会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来。大家此刻的眼神都落到吴太医的身上,等着他的结论,却迟迟不见他开口,只见他额上的汗愈来愈多,身子瑟瑟发抖。
皇上忍不住大怒,一脚将吴太医踢倒在地,道:“没用的东西!滚出去!”
说完又对着外面补充了一句:“宣王太医!”
王太医是皇上的御用太医,医术很是高明,为人耿直,最是直言不讳,便是皇子他亦是不屑诊断的,只为皇上一人调理身子。
若不是现在太医这般没用,昏迷的又是夜非熙,境况又紧急,皇上也不会将王太医叫来。去传话的人很快便将王太医带了过来,这王太医,在场的很多人都未见过,只知他医术很是厉害,皇上年少时染了恶疾,几般无法,最后便是他出手相救,这才活了下来,这些年来便是皇上对他亦是有几分敬重,更不论旁人了。
王太医一来,皇上便对他道:“你快来看看,非熙这是怎么了?”
王太医不慌不忙的走到跟前,对皇上行了一礼,这才蹲下身子给夜非熙诊起脉来。
皇后在一旁说道:“王太医,你可一定要好生瞧瞧,非熙是被……是摔到地上才晕的。”
只不过片刻,便听王太医道:“这摔到地上倒是无妨,只不过……”
皇上接着道:“不过什么?”
“四皇子中毒了。”王太医沉吟了半刻,慢慢道。
一时,众人皆惊!纷纷低头望着自己的杯子,中毒?莫不是有人下毒?众人皆将杯子推的远了几分,心中惊骇,生怕自己也会被下毒。
王太医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的心回到了肚子,只听见王太医道:“而且慢性毒药,四皇子已经中毒一年了,这药若是短期服用可提神,若是长期服用,那便……会导致不孕不育。这毒慢慢侵入人体,若不是四皇子刚才受了刺激,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发现。”
皇后听了王太医的话既惊又疑,不由道:“你是说非熙现在不孕不育?”
“自然。”王太医的神色淡定,他对皇宫中斗争看得平淡,似乎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皇后却是猛的说道:“你这太医如何诊断的?”看了眼一旁的李芸菲,更是确信他诊断有误,继续道:“胡说八道!芸菲就已有了身子!”
旁人却不似皇后这般想,听到王太医的诊断时,夜筱群吃惊之余,不由的脱口而出:“天!这么说来,莫非芸菲你的怀得不是……四弟的?”
众人本就这般想,被夜筱群挑明了便更是确信了。就在众人惊疑时,夜非熙堪堪转醒,见这阵仗有些不明,便听皇后哭了起来:“到底是何人这般歹毒,这可如何是好啊!”
夜非熙看着皇后不明所以,不由问道:“母后,怎么了?”
皇后只是哭,有些说不出口。王太医尽责的将自己的诊断又复述了一遍,夜非熙的脸色越来越黑。
谁能给自己下毒?还是这般阴狠的。自己既然不育,那李芸菲……想着一双眼睛如毒蛇一般瞪向了李芸菲,这个贱人之前还去李府住过一段时间,现在莫非是……
李芸菲感受到夜非熙的眼神不由的脸色苍白,冷汗涔涔。
她肚中的其实不是孩子,只是血块罢了。前些日子她的葵水两个月未来,便自以为是怀了孕,并且急急的告诉了夜非熙,却未料到……那日腹部绞痛,再次确诊之后才发现是血块,根本不是怀孕,她当时已然气疯了,而夜非熙在知他怀孕时对她的态度好不容易才好了起来,她不想就这般失败了,想了许久,才想出来了一个一石二鸟的法子,收买了吴太医陪她演这出戏!
可……
夜非熙不育?那她腹中的“孩儿”从哪处来?
聪明反被聪明误!李芸菲如今也顾不得继续陷害欧阳舞,若是妃子通奸,这样的大罪扣下来,她可还有命活么。
李芸菲脸色苍白的已无一丝血色,冲着王太医等人大喊:“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那些人之前以为她得了狂犬病,离得她远远的,知道她怀了孕又开始来巴结她,而现在各个都以鄙视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看着一个不洁的女人!
不要,不可以这样!只要这件事一旦认定,她李芸菲这辈子就完了,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李芸菲看着众人的眼神,惊慌失措,不由的忍着肚痛朝王太医挪去,现在只有王太医的话可以帮她了!
好不容易到了王太医跟前,李芸菲凄切道:“王太医,你再给我看看,看看,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李芸菲怎么都是四皇子妃,况她一介女子,这般凄惨模样,王太医众人不想,却还是给她瞧了瞧。
王太医皱起眉头,不悦道,“四皇妃根本没有怀孕!只不过腹中有血块,才导致葵水不来,造成假孕症状。”
李芸菲听完心下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通奸,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最爱落井下石的夜娆此时娇娇地笑了一声:“四嫂这是想要孩子想疯了呢,莫不是近日四哥娶了新人,故意假孕争宠么?”
夜娆这句话引起了不少的轰动,皇后脸色一时不好看,喝了一声,夜娆才停了下来。大家在嘲笑李芸菲之余,心思却依旧留在夜非熙的不育上,如今听到夜娆这样说,一时又想到了另外一名女子。
一直静坐在旁的李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