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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诺因为不能见风,在房间里躺了三日,欧阳舞见他好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带他下楼吃些东西。掌柜的见欧阳舞医术高明,真的救了这个孩子,自己又多了十两金子,心中高兴得很,对欧阳舞越是毕恭毕敬起来,还给欧阳舞多上了几盘菜。
就在此时,便见一名穿着白衫的纨绔公子哥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旁有随从指着欧阳舞身旁的叶诺:“翔公子,这就是与那老匹夫一道的孩子。”
欧阳舞正在叶诺的身侧,叶诺一看到那公子哥脸上的神色便是一变,一张漂亮的脸涨得通红,脸上充满了仇视,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原来这名公子哥便是当地县令的儿子方宇翔,之前与照顾叶诺的张叔有点小摩擦就将张叔打死了,只是还想上门找茬了!方宇翔带着一脸的奸诈,上下打量了一番叶诺,道:“这小子细皮嫩肉地倒是长得不错,哼,那老匹夫撞了本公子,居然没打几下就死了,连弄脏了本公子的衣服都没钱赔,来人,现在把这小子抓了送到秦风馆去,本公子要将这气出了!”
秦风馆是这县城里好男风的公子哥儿常去的地方。
欧阳舞的唇边凝起了一个冰冷的笑容,这几日,她早就将小诺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她可容不得别人欺负小诺呢!
“哟,这儿还有个漂亮的小娘子呢,不如一起给本公子带走吧!”方宇翔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十分猥琐。
小诺的脸绷的紧紧的,小手握的很紧,似乎下一刻就要冲上去。
欧阳舞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别怕!”
那边方宇翔才一发话,便有几个家丁冲了上来,欧阳舞的眼中暴戾一闪而过,手中捏碎一枚药丸,抬手便劈向其中一人的脖颈,只听那人啊的一声惨叫,便倒在地上,脖颈出隐隐发黑。欧阳舞并不停顿,一个旋身挡在叶诺身前,抓住其中一人的手一扭便生生的脱臼。
欧阳舞将他摔在地上,余下几人刚想冲上来,正在后头护卫们听到响动赶了过来,方宇翔一看这阵仗,今日他带的人并不多,见这么多寻常人打扮的护卫们冲了进来,便不由有些心虚,趁着混乱便悄悄的溜了。
一直被欧阳舞护在身后的叶诺见方宇翔想跑,便想追出去,欧阳舞将他拦了下来,盯着那已跑远的人,道:“小诺等着,姐姐会给你报仇的。”
夜重华刚才被欧阳舞派去给小诺买糖葫芦了,他一回来知道这件事,顿时脸色就阴霾了下来,凤眸半眯,方宇翔?竟然还敢把主意打到舞儿身上来了!
没想到,夜重华这边还没有动作,方宇翔就开始动作了。他仗着自己老爹是县令,在这县城已是为非作歹惯了的,怎么忍得下这口气,马上便带了更多的人杀上门来。
他冲上门来便道:“贱人,小子,给本少爷滚出来!”
先前那美人和小孩没看到,出来的却是夜重华,方宇翔只见面前的男子冷冷地站在那儿,墨发被冷风吹拂起来,更衬得他的脸张狂阴戾,心里有些打颤。不过他想着自己人多势众,再加上自己又是县令的儿子,胆子又大起来,不由地叫嚣道:“又来个了送死的?本公子今日就将你们一并收拾了去!”
夜重华冷冷开口:“想死便成全你。”
说完不等反应过来,身体便如鬼魅一般闪至方宇翔的旁边,方宇翔只觉得自己还未见他动手,整个人便已经躺在地上,浑身剧痛!
夜重华从腰间抽出银白软剑,凉凉地笑了一声,对着方宇翔的脚腕便狠狠的刺了下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方宇翔便抱着脚在地上打滚。
夜重华冷眼看着,那些方宇翔带来的人却不敢上前,方宇翔一边打滚,一边冲着那些人怒吼:“站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杀!”
夜重华只一人,那些人在方宇翔的怒吼下便冲了上来,却不想从夜重华的身后一大批黑衣护卫,还未看清对方如何动手,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
方宇翔的脚被夜重华剜了,血一直往外流,疼痛难耐,一直在地上叫嚷,看到这情况,便不由有些心惊,忍着剧痛,边爬边滚的出了门外。
夜重华站在众人身后,看着眼前的景象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待方宇翔这般滚爬着回了衙门时,已是堪堪的昏倒在衙门门前。
值夜的衙役看到后惊呼:“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方县令看到这般凄惨的方宇翔,不由怒从心起,道:“翔儿放心,爹明日便给你去报仇!”
只是他这般的誓言,便在第二日看到正坐在眼前悠悠喝茶的夜重华时,彻底的打碎了。
夜重华拿着手中的茶杯,冷冷地看着方县令:“方大人就是这样管教儿子,令他草菅人民的?”
方县令头上冷汗连连,在夜重华冰冷的眼神下,忍不住颤抖着身子,夜重华是西陵战神,他岂会不知,没想到翔儿此次得罪的居然是宁王!以他这样的身份,凭什么与宁王殿下抗衡,真是不知所谓!
偏那方宇翔不知死活,仗着他爹在一旁,便道:“爹,就是这个混蛋,就是他废了儿子一条腿,爹,你帮我杀了他!”
方县令转身便给了方宇翔一个巴掌,方宇翔愣愣的看着县令,他怎么都想不到方县令会打他,方县令却怒道:“别说一条腿,我看你这另外一条腿也该废掉!”
说着便拿起一旁的椅子,奋力的砸向方宇翔还完好的另外一条腿,只听方宇翔叫的很是凄惨,不断的道:“爹,你这是要干什么啊!爹,我是你儿子啊!啊!”
方县令面色惨白,他何尝愿意亲手毁了自己儿子的腿,不过他得罪的是宁王啊,是战神夜非白啊,只希望双腿毁了能就儿子一命吧!
方宇翔如死猪般哼哼,方县令看着夜重华依旧冷然的面庞,便颤颤的跪了下来:“王爷,小儿无知,得罪了王爷,王爷便饶过他这一条贱命吧!”
他不住地磕着头,额头上都冒出了血迹。
夜重华看着只觉无趣,起身挥了挥手便自己进了去。
方县令只能战战兢兢的带着方宇翔回了县衙。
却不想他的上级知府谢大人消息却是知道的极快,马上便来了夜重华跟前,满头大汗的赔罪。
夜重华似是极其不耐,道:“这县城是你管辖范围,出了这般恶人你却不知?”
谢知府额上的汗流的愈多,颤颤道:“王爷息怒,这县城一直都是方县令管制,不想却出了这样的事,这……”
夜重华神色淡然,不以为意,似是不愿多待,起身便往里走。
谢知府低着头不敢抬头,只听得耳中传来一句话:“既然如此,那这县令便该换人了。”
谢知府浑身一颤,只能道:“是。”
叶诺在欧阳舞的照顾下,很快便已经生龙活虎了,脸上的水痘也慢慢地消了下去。欧阳舞怕他无聊,晚上还会留在他的房间给他说故事,欧阳舞的脑海中有无数童话故事,随便改编一下就说给他听,叶诺一双眼睛瞪得奇大无比,他从未听过这样好听的故事呢,他听得津津有味,丝毫不顾及在一旁等得脸色越来越黑的夜重华,甚至还趁着欧阳舞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朝他扮鬼脸。
夜重华眼眸微眯,趁着欧阳舞去端药的空当,把小男孩捉小鸡一样拎起来,他猛然拍了拍他的屁股,一个个字几乎从他的口中蹦出来:“小屁孩,你找死!”
“姐姐,姐姐……”
欧阳舞端着药过来的时候,却见夜重华拎着叶诺,转身笑哈哈地看着欧阳舞:“这孩子还真可爱……”
“姐姐……”可叶诺脸上露出了委屈兮兮的神色,“我好头疼。”
“怎么回事?”欧阳舞忙将手中的药碗放到一旁,凑过来看叶诺,叶诺把手臂伸到他的面前,因为夜重华抓得紧,他的手臂上多了一块淤青,他还捂住自己的屁股,“哥哥他打得我好疼!”
虽然夜重华替他报了仇,但是叶诺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他,谁让他总是凶巴巴地等着他,还抽空欺负他!
欧阳舞忍不住道:“夜重华,你干嘛欺负小诺,他还是个孩子!”
“哼!”夜重华冷冷地哼了一声,嘀咕着,谁让他跟我抢你来着!
“喂,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爱心的,若是你自己有了孩子,你也这样对待他么?”
夜重华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舞儿,我们去生孩子吧!”
“……滚!”
程锦与夜非熙大婚后,程将军便回了边防,他一边防将军,实在不宜在京城久留,程锦既已嫁与夜非熙,他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临走前还特意将程锦叫至跟前,细细的嘱咐她不可再使小性子,要好好伺候四皇子。
程锦双眼含泪,却也连连点头。
她极其不愿嫁与夜非熙,却是无法,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不想,程将军回了边防的第二日,李芸菲便带着几个丫鬟找到了程锦的跟前。
程锦望着眼前的李芸菲,一头乌黑的墨发泼墨般的倾泻一下,那鹅蛋白玉般的脸,上面嵌着两瓣润红的珠唇,散发着盈盈光泽,不过在程锦的眼中,这个西陵第一才女也不过如此,还没长得有自己好看呢。
李芸菲之前因为狂犬病被禁足,又因为夜非熙连连纳侧妃,心里早就憋不住。如今看到程锦如此倾城之貌,心中更是妒忌,不过她才是四皇子府的当家主母,如此想着,便不由冷笑道:“程侧妃你好大的架子啊,进四皇子府才这几日,便不来给我请安了?”
程锦从小锦衣玉食,被程将军捧在手心里长大,何尝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冲动便顶了回去:“又不是没人给你请安,犯得着吗?”
确实,四皇子府还有个钟侧妃在。这话一起,李芸菲便愈加的恼火,夜非熙接二连三的纳妃,李芸菲心里的火气已很是旺盛。
似是想到了什么,李芸菲神色更是轻蔑,道:“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贱人,确实不应该给本王妃请安,免得本王妃肚中的孩儿沾了你的晦气!”
程锦看着李芸菲一幅趾高气昂的模样,便不由怒火中烧,手指着李芸菲道:“像你这般恶毒的人,生出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李芸菲抓着程锦的手,另只手猛的向她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