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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稍作休息,便被接回了程将军在京城的府邸,听闻程将军已进宫请求皇上便着急的等着程将军归来。
直至过了晌午,才见程将军颓丧着脸慢慢的走了进来,程锦急忙迎了上去。可看到程将军这样的神色,便知结果并不好,却还是忍不住问道:“爹爹,皇上他……怎么说?”
程将军抬头看着自己女儿满脸的期待,叹了口气,不忍道:“爹爹今日进宫碰到非白了。”程锦脸上更是期待,问道:“二哥他……怎么说?”
程将军无奈的长叹了口气,道:“依非白的性子,他怎么会认下这个孩子。只是,他居然一点都不念旧情,一口拒绝,真是……”
再看程锦受伤的神色,继续道:“锦儿,依爹爹看,你也别再惦记非白了,我们再寻个其他法子解决。”
程锦在听到夜重华断然拒绝时,脸色一变,他,看到自己这般可怜,却还是那般的恨自己么?
不,她非夜重华不嫁!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厉色:“不!女儿非二哥不嫁!爹爹,我们再去二哥府上,再求求他,他一定会答应的!”
程将军看着自己的女儿这般不争气,不禁怒道:“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程锦脸上尽是泪水,拉着程将军的袖子哽咽道:“爹爹……”
程锦是程将军的掌上明珠,自小便很是疼爱,她自小没了娘,是自己一手养大,终究是不忍耐心对她说重话,看着她这般伤心,无奈道:“好了,明日爹爹早些带你去给非白赔罪吧。”
第二日,天才刚亮,便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宁王府外。
夜重华早已在正厅,便听下人禀报道:“王爷,程将军携女儿求见。”
云殇这几日帮着夜重华寻找欧阳舞,一直居住在宁王府,正站在夜重华身侧,听见下人的话,便不由的嗤笑道:“动作倒是快。”
夜重华脸色没什么变化,眼中却隐含着一丝狠戾,对着云殇问道:“人已经找来了?”云殇脸上出现了讥笑,道:“我办事,你放心。”
夜重华冷声到:“让他们进来。”程将军疾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明显打扮过一番的程锦。
程将军一看到夜重华,便马上上前跪下道:“非白,我让锦儿过来给你赔罪,给你磕头……”
程将军拉了拉身后的程锦,程锦跪到了夜重华的脚边,声泪俱下:“二哥,锦儿错了,锦儿错了,二哥怎么样才能原谅锦儿?”
程锦见夜重华不为所动,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哽咽:“求二哥不要抛下锦儿,日后锦儿一定为奴为婢伺候二哥!”
“下贱!”薄薄地嘴唇吐出这两个字,夜重华厌恶地一把将程锦推开,程锦眼中浮现出惊恐,还要说什么,却突然见到云殇从外面带着几个男子进来,云殇附在夜重华的耳边说了几句,夜重华凭着感觉把面前的五名男子全都踢到程将军的面前,声音中带着一抹戏谑:“程将军,这五名男子都有可能是程家的姑爷,至于程锦何时委身于谁,我倒不清楚,要不你自己掂量着找个人给程锦嫁了吧。凭着我们多年的交情,本王定然多送一份礼。”
程锦看到面前的这几名男子,其中两人是那日羞辱自己之人,还有三人是在青楼里迫于自己卖身的男子,这种屈辱她可以忘记,可当对方实实在在地站在她的面前,她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的面前面色苍白,几乎要晕过去。
“原来她真的是将军之女啊……”其中一男子的脸上露出愉悦的神色,他当下跪在地上,朝着程将军狠狠地磕了个头,“小的原意,小得原意之极!”
“畜生!”程将军也是面色全无,狠狠一脚揣在此人的心窝上!
“既然人家愿意,本王愿意替他出聘礼。”夜重华凉凉地笑起来,程锦如今心念俱灰,夜重华这样做,几乎比杀死她还要难受,她的脸色暗了下来,朝着柱子就狠狠地撞过去。
“砰!”额头重重地撞在柱子上,程将军狠狠一惊,在他准备收拾这几个畜生时,他的女儿出了事!程锦撞向了柱子,周围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上来拦住她。
她的额头都是血,人晕了过去!
“锦儿!”程将军将她扶住了,心疼地望着程锦,夜重华听到这砰地一声,唇边带着笑意。程将军抱住程锦,一张老脸气得通红:“非白,你居然,你居然……”
夜重华道:“怎么,难不成是我把她撞了,我现在可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
“你!”程将军现在恨得不行,气得胡子都在颤着,他不能找夜重华出气,只能找那五个畜生出气,恨不得将他们力敌阵法。
“程将军,可不要脏了本王的地方。”
程将军抱着程锦出来,冷声道:“非白,你若不顾着我们的交情,可别怪老臣也不顾。”
“慢走不送!”
云殇在一旁不解道:“夜二,你就这样放过她了?”
夜重华的唇边闪过一抹森冷的笑意:“自然不能,姑且让她再见几日的光!”
云殇刚想离去,就听到夜重华一双无神的眼睛落在他的身上:“有舞儿的消息了吗?”
云殇的脸上露出一抹愧疚,幸好夜重华此刻看不见,否则定会杀了他。他小心斟酌地编了另外一个谎话:“似乎又有手下查探到王妃似乎是往南方去了。”
“南方?”
“应该是往……南风国那个方向吧。”云殇听着夜重华的声音,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加派人手,务必将舞儿找到!”
“是!”
程将军扶着程锦刚离开宁王府,便看见夜非熙似笑非笑地站在一旁,见他们二人出来,便道:“程将军,还在为锦儿的事发愁?”
程将军之前一直与夜重华交好,便与夜非熙不对盘,如今看到他这副神色,以为他是想要借机嘲讽自己,便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四皇子关心过度了,老臣的事不需四皇子操心。”说完便扶着程锦抬脚往前走。
才走了几步,便听到夜非熙在身后道:“程将军,或许本皇子可以帮你。”
“你?”程将军停下脚步,脸色微讶。
“怎么,程将军不相信?程将军如今不过是要给锦儿找个依靠,夜非白不同意不是么?”夜非熙一脸的笃定。
程将军回身看着夜非熙,问道:“四皇子要如何帮我们?”夜非熙神色戏谑,缓缓道:“程将军想要夜非白如何帮她,本王便可如何帮她。”
程将军看着夜非熙,他知道这一番话身后的意味,只要他答应,那便表示他以后是四皇子的阵营了。
程将军之前一直都不看好夜非熙,对夜重华抱着极大的信心,对夜非熙甚至有几分不屑,不想到了今日这地步,居然是夜非熙要帮他们。
程将军想起刚才夜重华的冷言冷语,心里已不抱任何期望,心中寻思着夜重华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再看怀中半昏迷的程锦,心中不禁一痛,夜非熙看着程将军纠结的神色,继续道:“程将军可想好了?”
程将军抬头看向夜非熙,咬牙道:“好。”
夜非熙唇角轻扬,脸上现出一抹得逞。
“什么?”皇后的宫中传出一声怒吼,气得差点头上的假发都要掉落下来了,她瞪着紫苑,一脸地不可置信。
紫苑小心翼翼道:“奴婢千真万确地听到,说……说四皇子一早进宫请求皇上将程姑娘赐给他当侧妃。”
皇后已是气极,将桌上的杯子一气扫到了地上,碎片溅到了紫苑的手上,划出一道道血痕,紫苑却不敢吭声,强忍着不住的颤抖。
皇后怒极,厉声道:“滚下去!”
紫苑如释重负般连爬带滚的退了出去。
皇后脸色极其难看,夜重华不要的女人,凭什么要给夜非熙!凭什么要给她最亲的儿子!再想起程锦,那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未婚先孕,肚子里还不知道怀过谁的野种,先前不过是想陷害夜重华,才说孩子是夜重华的,不想最后却到了自己儿子身上,非熙居然要娶那样的烂人!
皇后气的咬牙切齿,一气将屋中的瓷器碎了个干净,这才稍稍的缓过了气。脑子倒是也有些清醒了过来,非熙是她的孩子,她知道非熙既然这样做,一定是与程将军达成了某种协议,可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西陵皇宫这边一片混乱,而跟着容随云离开西陵国,一路南下的欧阳舞,倒是觉得过的很是惬意。
马车里,欧阳舞毫不客气地吃着容随云给她买的点心,这些江南风味的小吃,带着一种江南的风韵,尝在口中仿佛舌尖都在跳舞一般,欧阳舞吃的很是欢畅。
容随云半靠在软榻上,看着欧阳舞清淡地笑起来:“看来小五很喜欢呢。”
“你怎么不吃呢?”欧阳舞低头替自己倒了杯茶,抬起头望向容随云,只见容随云对着她摇了摇头,淡淡的笑。
欧阳舞却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很是难看,像是忍受着什么痛苦般。
欧阳舞放下手中的点心,问道:“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容随云似是不在意般笑了笑,道:“没什么,老毛病了。”
欧阳舞想起容随云未上车前并不是如此,到了车上脸色便这般难看,这个就是典型的晕车吧。欧阳舞想着拿出一颗药丸递给他:“不知道你吃了会不会好一些。”
容随云接过欧阳舞递给他的药丸,随意的地放入口中,用茶水服送,不见一丝戒备,笑容中带着丝信任:“小五懂医?”
欧阳舞看着容随云那般随意的动作,不禁心下一暖,他尽是这般的信任她。
听到容随云的问话,欧阳舞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唇角轻勾:“你若是不舒服,尽管告诉我便是。”
容随云服了药不过片刻,便已觉得舒服了许多,看向欧阳舞的眼神不禁带了几分钦佩,还从来没有人能够治好她这个毛病。
欧阳舞随手剥了个桔子,桔瓤干干净净地,甚至可爱。看容随云的脸色好了不少,便递了一个放到他的手里:“先吃个桔子润润嗓子,你从早上到现在什么东西都不吃,也难怪会头晕。”
容随云看着欧阳舞,轻柔一笑,嗯了一声,接过她手里的桔子,缓缓的放入口中,才刚咬下,脸色便是一变,轻轻的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