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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翊姗印象中的阎罗王虽然长相威武,但从来都是摆出乐呵呵的如同人口贩子一般的和气神色,头一回见到他如此正儿八经的骂人,才突然感受到地府阎君的强大气场。
而这一个打岔,珩胥已经有些眉目:“天空战神可是为了扶宣来的?”
要不是珩胥这么一说,翊姗都快忘了乐拓才刚告诉她扶宣今早因为早产已经进产房的事。
所以天空战神是因为这个事情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话说当年她曾跟着五极战神学武艺,正经算起来天空战神也是她的师父,虽然时隔两百多年,但礼数还是该有的。
然而翊姗的师父二字刚刚出口,便被天空战神喝斥打断:“住口!我当初对你悉心教导,你的剑术也是由我传授,结果却换来你用剑屡伤扶宣,你如今还有什么脸面叫我师父?!”
翊姗被喝斥得一怔,就见天空战神继续气愤难当的样子,颤着手指着她道:“当年你险些害死扶宣,被打下六道也不思悔改,你最近如何跟乐拓纠缠不清我且不说,竟然一回天庭就提着刀剑上门去闹事,扶宣她因为你那一剑本就身子虚弱,好不容易怀上孩子,你却那般恐吓威胁她,让她受惊早产,辛苦怀胎生下的孩子没一个时辰就夭折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究竟要把扶宣害到怎样的地步才肯罢休?我今日不为扶宣讨回公道,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
两百年前天空战神一状告到玉帝天君跟前给扶宣讨公道的时候翊姗并不在场,所以如今听到天空战神劈头盖脸的凌厉话语,着实让她有些难以承受,嘴里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孩子夭折了?”
就算平心而论,她跟乐拓扶宣之间再如何恩怨纠葛,也从来没想过要跟他们的孩子过不去,要不然,当初因为水墨的事去找扶宣的时候,翊姗觉得自己应该不仅仅只是劈断贵妃榻而已。
然而天空战神冷笑一声,嗤道:“现在来装什么吃惊意外,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长生大帝枉为六御帝君之一,却如何养出你这般冷血恶毒的败类孙女来!我今天就要捉了你到天君跟前好好说说道理,两百年前你就罪该偿命,奈何天君王母偏袒于你,今天我倒要看看他们还如何护得住你!”
天空战神说着就上前来要捉翊姗,珩胥把翊姗挡在身后,冷声质问道:“敢问战神,扶宣如今可是死了?”
天空战神一怔,随即越发的愤怒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珩胥毫不让步:“没什么意思,既然战神口口声声说姗姗罪该偿命,晚辈就想问问扶宣是不是把命给丢了,不然何来偿命之说?”
“珩胥!不要以为你是天君的外孙就可以出言不逊,我与你师父同辈,你说话最好给我掂量着点。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日你也在场,还助纣为虐帮着这女人行恶,扶宣虽然性情柔弱容易被你们欺负,但我绝不会让你们逍遥法外!”
珩胥刚回天宫那时恰好碰上天皇大帝带着五极战神面见玉帝天君,天君一时兴起让五极战神跟珩胥切磋武艺,却没想到珩胥竟能以一敌五跟五极战神打成平手,虽然平手后珩胥便推托不再比试,但天空战神自诩战神高高在上惯了,被珩胥那一番挫败,显然已因此事对他心怀芥蒂。
珩胥没有被天空战神的话激怒,沉声道:“战神一口咬定那日是我们去威胁恐吓扶宣,难道战神没问清楚是扶宣擅自押了神霄玉府的仙婢,非要姗姗上门去领人么?”
“少拿那事做借口,你们不过是借题发挥,抓了小小一个仙婢而已,你们就要舞刀弄枪险些闹出人命,根本是得理不饶人!”
珩胥原本就沉着的脸色越发阴沉下来:“战神这话说得真是有**份。若把水墨抓回去的是战神你,那确实只是小小一个仙婢而已,不过战神身居高位多年,应该最懂得仙阶高低尊卑礼节。扶宣不过是个夫人,却敢把仙阶高于自己的水墨关入府上水牢,还要身为殿下的姗姗亲自登门领人,如此目无尊卑之礼的举动,姗姗碍于扶宣身怀六甲,暂时不予计较,战神却要拿这件事来追究起姗姗的不是?容晚辈说句不太客气的话,天君那里,晚辈还正想去给姗姗讨回一个公道,今日战神既然主动找上门,不妨就到天君那把这件事的道理好好说一说。”
天空战神被珩胥这番话说得一时无言以对,珩胥又伸手往空中一抓,手上多出一卷纸轴,挥手送到天空战神跟前:“战神来这一趟,晚辈倒是又想起一事,需要告知战神——姗姗在做凡人时曾暂居地府,扶宣指示孟婆娘娘身边的侍女孟庸,意图将彼时毫无反抗之力的姗姗推下奈河魂飞魄散,孟庸对此供认不讳,这是她签字画押的罪状。”
天空战神往纸轴上一看,便暴跳如雷的把纸轴撕了个粉碎,再次指着珩胥怒道:“扶宣知书达理贤淑有礼,怎会做出这等事来,你如今是站在翊姗那边偏袒她,竟如此恶言诬陷,不管你们之前如何狡辩,我也要就事论事,给扶宣讨回公道!”
眼看纸轴被撕了个粉碎,翊姗在珩胥身后急叫了一声,珩胥安抚道:“这是我用术法誊写的副本,原件还保管在孟婆那里。”
而后又转身对天空战神肃然道:“看来战神其实并不知实情。晚辈还没这么大的本事让孟婆娘娘一起来跟我作假诬陷扶宣,战神还是回去好好问问扶宣,她都背着你们长辈做了些什么事情。”
珩胥说着又送了一份副本的纸轴到天空战神跟前,补充道:“孟庸的画押战神不妨拿一份回去给扶宣瞧瞧。就算当初姗姗果真刺了扶宣一剑,她被罚打入六道轮回两百年,该还的也已经还清了,莫非扶宣让孟庸去把变作凡人的姗姗推入奈河也是刺那一剑该受的罚么?战神既跟我说就事论事,那我们就来就事论事——扶宣指使人推姗姗下奈河,那就是想要置姗姗于死地,论身份地位姗姗远高于扶宣,她这是以下犯上,而若只论这件事本身,扶宣的图谋和行事也已是十恶不赦,其罪当诛。如今人证俱在,战神若还一味偏袒,那才是执迷不悟,枉为前辈尊神了。”
天空战神瞪着眼,却仍是不服气道:“就凭那孟庸的一面之辞,根本不能……”
“谁说只有一面之辞!”一旁不甘沦为围观群众的无申无丘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拖过毕池和西齐,语气兴奋的打断天空战神:“我们也是证人啊,当初孟庸推姗姗的时候我们都看到的,姗姗还是西齐救下来的,我们都可以作证哦!”
“……”
眼看自家老大完全处在下风,天空战神身后几个战将已经有些按捺不住,纷纷按着腰间佩剑冲上前来,似乎是要火拼的架势。
太上老君终于忍不住站出来,笑容满面的一手拈着胡须,另一只手轻轻一挥,那几个战将便像被拎住后领一样猛的被丢到了数丈之外,半天也没爬起来。
“哎呀,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嘛,现今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冲动……这刀剑无眼的,本来都已经伤了和气了,再伤身就太不值得啦。”
……
很难确定,太上老君这番话到底是为了圆场,还是为了火上浇油。
至少天空战神是又冒出火气来了,拿手指着门口一众人:“你们,你们这是以多欺少!”
仪狄一直悠闲的拢着袖子看戏,发现自己也被指进去了,终于从旁边露出脸来不满道:“喂喂,我们明明什么事都没做,你自己理亏还要怪到我们头上来,你这老头子脸皮怎么这么厚?丫头你也是的,什么人都拜做师父,你让为师我情何以堪?”
……
遥望着天空战神怒火冲天的拂袖而去,无申无丘总结出一个经验:珩胥和翊姗顶多算是不好惹的,而他们俩的这两位师父,才是绝对不能惹的。
天空战神走了之后,转生殿门口立刻清静了许多。
太上老君一脸看够了戏的满足神色,戏谑道:“刚才那出,姗姗丫头把那娇弱委屈的角色扮得十分称职,不过珩胥啊,为师带了你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着你如此紧张激动的言行,啧啧,看来天君以为你被我教成书呆子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回头我会帮你跟天君说说的。”
珩胥额角的青筋微不可见的跳了一跳:“……那就有劳师父了。”
难得见向来云淡风轻的珩胥会被刺激,翊姗内心无比欢乐,不过门口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只得先憋在肚子里。
然后大家的注意力统一的集中到了门口的另一拨人身上。
阎罗王显然也把刚才的热闹看得津津有味,这会儿才回过神来,上前道:“哦,我是带着他们俩登门道歉的,不巧碰上天空战神那老混蛋,就堵在门口吵了两句。”
阎罗王跟太上老君他们都是熟人了,多年不见正是要好好寒暄一番的时候,而桑格却已经绕过她爹直直到了翊姗面前:“原来当年拿剑捅了扶宣的那个神女就是你啊!
翊姗看桑格一脸金光万丈的神色,似乎并不像以前那样要来找茬或挑衅的样子,正在茫然,桑格已经一把握住她的手,激动的摇啊摇:“干得太棒了!当年这事出来时我就想结交你了,谁知道事情被压下来了,我都不知道到地府来的哪个才是你。”
……
干得太棒了?
太上老君扭头去调侃阎罗王:“这么多年没见,你家丫头的是非观还是半点没改啊。”
阎罗王把拳头拢在嘴边咳了一声,不接他的话。
而兴奋过头的桑格仍抓着翊姗不放手,噼里啪啦的说了半天,翊姗终于理清楚了她的大概主旨——
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次蟠桃会,年纪尚小的桑格跟着长辈赴宴看热闹,却因为是来自地府的宾客,而且很没人书的在女眷那桌碰上了不太看得起地府的扶宣等仙家小姐,加上她自己受不得气的破脾气,被扶宣嘲讽了几句便直接掀了桌子。
以扶宣那装柔弱的本事,可想而知最后倒霉的肯定是桑格了。
翊姗哪里知道桑格和扶宣之间还有过这么段过节,正听得有些呆,仪狄笑眯眯的凑过来对桑格道:“那你可还记得那次蟠桃会上在我酒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