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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我的脚……”
无申无丘被柳姗姗这个反应吓得不轻,赶紧架住她:“你的脚怎么了?”
要真是哪个谁偷偷窜进转生殿来把柳姗姗怎么样了的话,他们俩身为转生殿的护卫,那可是绝对推不掉责任的失职啊。
柳姗姗有气无力的张嘴:“蹲太久……麻了……”
……
柳姗姗瞬间就被丢开了。
她跌坐在地上,抱着脚不满的嚎叫:“喂!!你们怎么这样!!”
其实要不是托了晚饭的福,柳姗姗怕是会直接被丢到转生殿外面去。
无丘虽然非常关心自己的晚饭,不过他很有策略性的委婉的拐了个弯:“你干嘛在这里愁眉苦脸的蹲了一个下午啊?”
无申也凑过来:“就是,有句老话说得好:不开心的事情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让我们开心一下嘛。”
……
无申你还想不想吃晚饭了?
无丘正抓狂于无申的习惯性犯贱,却又惊讶的发现柳姗姗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的暴力反应。
无申无丘奇怪的对望一眼,就见柳姗姗一边捶着腿一边蔫蔫道:“我在思考人生。”
“……”
无申毫不犹豫的拎起柳姗姗就要往厨房拖:“你现在是鬼不是人,没有人生可想,等你转世投生之后再慢慢思考,现在先去做饭。”
柳姗姗却身手十分矫健的死死抱住回廊柱子不撒手:“现在想不出答案我就没机会投生了。”
????
无申无丘从“一切为了晚饭”的大方针出发,耐下性子逼问出了柳姗姗思考的人生主题。
原来桑格的新武器让柳姗姗的危机意识进一步提升,作为桑格看不顺眼的头号人物,加上前一天被桑格抽打的惨痛经历,柳姗姗觉得她必须要采取一些自保措施,不然下一次珩胥不在的时候,她就干等着桑格来灭了她么?
无申听罢,摁住咕咕直叫的肚子:“那你思考出什么结果来了?”
“……还没有”
想得出结果那才见鬼了,无丘爱莫能助的摊手:“虽然桑格的本事在阴曹地府只算中等,但要用来灭你已经完全是杀鸡用牛刀了,再说你一不懂法术,二没有武器……”
没等无丘说完,柳姗姗眼睛里就迸射出死灰复燃的光芒:“对啊,武器!!我怎么没想到可以用武器防身呢!!”
接下来的经历让无丘万分后悔自己嘴贱提了这个话。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果断的摁住柳姗姗先去解决了晚饭大事,不然饿着肚子跟柳姗姗折腾,非死即疯。吃饱喝足后无申无丘讲信用的兑现了让柳姗姗先去做饭的条件——陪她研究什么武器适合她保命逃生。
鉴于柳姗姗此等善良小百姓没见识过什么刀光剑影,对武器的了解就如同习书对凡间的认识一样贫乏,无丘便先大方的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做实物讲解。
当然实物讲解是个冠冕堂皇的名号,趁机夸口炫耀才是根本动机。
可惜再好的东西也要遇到懂得鉴赏的人才有炫耀的资本。
柳姗姗茫然的看着无丘手里约一臂长带三个倒钩似的物件:“这个铁耙耙是干嘛的?”
“……”
无丘默然的抹了一把脸:“这不是铁耙耙,是我的武器。”
“那该怎么用啊,照着对方的脸耙吗?”
“……”无丘努力的抑制着不要用他的“铁耙耙”把柳姗姗的脸给耙了。
无申见状望了眼自己手里的东西,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
“诶,无申你拿的这个大铁叉子就是你的武器?我一直以为牛头马面用的是一样的武器呢,你这个比人还高,比无丘的那个威武多了。”
大铁叉子?!
无申深深的感到自己和自己的武器遭到了巨大的侮辱,直接暴跳起来:“什么大铁叉子,你给我记清楚,这叫钢铁叉,钢铁叉!!”
……
柳姗姗囧着一张脸看无申抓狂暴跳,觉得他暴跳得很没道理:“钢铁叉和大铁叉有区别么?”
“……”
总之这一堂武器常识教育兼实物展示之后柳姗姗还能安然无恙,实在堪称无申无丘耐性涵养一个全新突破的里程碑。
夜幕降临的阴曹地府天色如黄昏,在灯火和雾气映衬下神秘莫测。
习书这天因为又在凡间迷了路误了时辰,回来又被陆坚拖去骂了一顿,于是彻底的错过了晚饭时间,空着肚子没精打采的挪进转生殿往后面庭院走,心里思量着柳姗姗会不会像给西齐准备餐点那样给他也开个小灶。
正心不在焉的走着,习书突然觉得前方有些喧闹,又走两步,只见——
一直宽敞空荡的庭院里此刻横七竖八满地都是各种兵器,什么刀枪棍棒应有尽有,其间还混杂着不少估计是被砸坏的房檐屋角的残骸。
凌乱的场地中间,柳姗姗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拽着珩胥衣袖躲在他后面,无申无丘则小心翼翼的躲在柳姗姗后面,对面站的是一脸冰霜的西齐。而这个场景的背景,是西齐房间一堵被砸出一个大窟窿而且裂缝横生的墙。
如此场面罕见而匪夷,习书有些不得其解,扭头又见毕池悠哉的拢了袖子站在离自己几步之外,一脸看热闹的感叹:“啊呀呀,转生殿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习书被现场紧张气氛感染,轻手轻脚的挪到毕池身边,小声的询问如此场面的由来。
“哦,姗姗今天突然研究起兵器来了,无申无丘陪她在庭院里折腾,东西砸坏了不少,可一直没找到称手的,实在没其他的可选了无申就给她弄来了个流星锤……西齐昨天不是把他房间后面那堵墙踢碎了么?珩胥君让他补墙,昨晚补了一晚上补好了,今天正补眠呢,结果姗姗没把准力道和方向,无申无丘又往那流星锤上施了加速的法术,流星锤就脱了手,一锤子把西齐房间前面这堵墙砸成现在这样,然后……他们就是现在这样了。”
“……”
虽然这次算是无意,但习书还是对敢于屡次挑战西齐极限的柳姗姗报以了最崇高的敬意。
眼看僵局还有可能继续僵持下去,被拖来当挡箭牌的珩胥终于对西齐开了金口:“给你两个解决办法,一,继续在这里站下去。二,让无申无丘把墙补了,然后你接着睡,你今晚可以休息,差事让无申无丘接替你。”
无申无丘立刻在后面不满的小声嚎叫起来:“为什么我们俩又要补墙又要顶替差事?柳姗姗也有份啊。”
珩胥回头看他们俩:“那你们觉得她是能补墙还是能顶替西齐的差事?”
无申无丘毫无辩驳之力的消音了。
被明目张胆的鄙视了的柳姗姗默默地往肚子里吞着眼泪。
珩胥说完,西齐还是面若冰霜不为所动的模样,瞧着柳姗姗缩在珩胥身后,探出小半张脸心惊胆战的望着他,发辫因为刚才的折腾有些松散凌乱,脸上还匪夷所思的被蹭上了不少土灰,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刚才那个流星锤锤的不是他的墙而是她似的。
西齐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冰山一走,现场气氛顿时回温缓和。
身为主犯兼帮凶,无申无丘认命的砌墙去了。
珩胥则沉默的等着柳姗姗坦白从宽俯首认罪。
柳姗姗虽然驾驭武器的智商让人不敢恭维,但看脸色的本事还是有些基础,立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老实交待了自己的“犯罪动机”。末了还不忘言之凿凿的保证:“我让他们帮我找武器只是为了自保的……”谁知道会险些变成自杀啊。
鉴于柳姗姗有被桑格实战抽打的悲惨往事,“犯罪动机”也还可信,珩胥看了会儿满地奇形怪状的兵器,终是无奈:“防身的话,用一般的刀剑不就可以了么。”
殊不知这一点也正是柳姗姗郁闷的地方。
她需要的是能迅速上手的防身武器,刀剑这类没个三五年功夫学不来搞不好还可能把自己给捅了的危险书她一开始就直接排除了。
却不料无申无丘那两个风骚爱现的神经病就以此为借口搜刮来这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企图显示他们的见识广博,什么枪叉钺戟狼牙棒,最后还搞来个巨大号的流星锤……
所以自作自受这个词就是给他们两个准备的。
无申无丘收拾残局收拾得乌烟瘴气尘土飞扬,毕池便领着肚子咕咕叫的习书到后面厨房开小灶去了,珩胥也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柳姗姗没等到珩胥对她的最终发落,也不敢就这么溜掉,老老实实的跟在珩胥后面。
珩胥进了房间,发现柳姗姗跟了进来,也没理会,径自坐到桌后面泡了杯茶看起公文来。
柳姗姗等了好一会儿,珩胥似乎仍是当她不存在的样子,有些沉不住气了:“珩胥君?”
珩胥从公文里略略分神抬了眼看她。
“那个……你不罚我啊?”
“……”
所以说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力量。
就像珩胥习惯了柳姗姗厚脸皮的赖在他房间和隔三差五的帮她收拾烂摊子。
又像柳姗姗习惯了被罚禁足被罚俸禄难得遇到宽大处理反而觉得良心不安。
珩胥默然片刻,继续低头看公文:“这次就算了。”
柳姗姗十分意外。珩胥虽然平时对转生殿众人的行为持放任自流的态度,但该守的规矩谁要是没守,他统统不手软的罚。这次她身背教唆同僚犯罪+毁坏公共财产+破坏同僚关系三条“大罪”,居然这么一句算了就完事了?
大概是新官上任的热乎劲过去了,所以就没之前那么锱铢必较了,她后面几天的禁足不是也用俸禄保释了么……
柳姗姗正在心中窃喜,又见珩胥悠闲地翻了一页书:“反正罚你也只能罚禁足和俸禄。”
“……”
言下之意就是,不罚她是因为罚她太没挑战性,太没意思么?
柳姗姗的内心再一次崩裂了。
自顾自的崩裂了一会儿,柳姗姗感觉珩胥今天似乎心情不错,突然灵光一闪,冒出了个新念头。
珩胥专心看着公文,顺手又拿起茶杯要喝茶,到了嘴边才发觉杯里茶水被喝尽了,便放了杯子要添茶,然而柳姗姗已经敏捷的窜过来端起茶壶给他添满了一杯,笑容堪比三月春花:“珩胥君您喝茶哈。”
“……”
珩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