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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姗姗打横抱起来,回头对西齐道:“烂摊子留给你们和阎罗君收拾,我先带她回去了。” 这一天的经历对柳姗姗来说实在太过跌宕起伏,她自己又不是什么刚毅勇猛胆肥过人的勇士,被先前那番折腾惊吓得有些神智不清。
等她恢复些清明的时候,发觉她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外面光线昏暗不清的透出灯火的朦胧光晕,竟已是掌灯时分了。
努力往回头想想,依稀倒还是能记得起从奈河上回来之后的一些梗概。
譬如珩胥带着她回到转生殿时,毕池和刚刚值差回来的习书已经得知消息,关切不已的围着她问寒问暖。
譬如外界群众纷纷得到消息并大批前来围观,导致后脚刚回来的无申无丘不得不直接进入安保状态堵住大门。
譬如珩胥看她彼时依旧精神恍惚,就支开了还在忙着关切事态的毕池习书,直接把她送回了她房间。
譬如……
再譬如……
柳姗姗的思维在眼神注意到自己蜷在珩胥怀里的姿态之后,停滞了。
精神集中起来之后,柳姗姗才继续注意到自己紧紧攥在珩胥衣服上的爪子,以及珩胥无奈却耐心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她后背的动作……
此情此景一目了然,显然是她这个不中用的刚才被吓孬了随手逮着一个抓了就不撒手了。
然而让珩胥堂堂一位神仙做出如此奶妈的动作,柳姗姗觉得她实在是在找死。
思及此处,柳姗姗默默的吞了口口水,手一下就松开了,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合理有效且稳妥的把自己的身子从珩胥怀里给挪出去,一时又陷入石化窘态。
珩胥看她松了手,便停了手上的动作:“好些了?”
柳姗姗慌忙点头,顺势蹭蹭蹭的企图从上司怀里这种神奇的地方把自己转移出来,哪想刚刚往后一撑,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就差点让柳姗姗嚎出来,又整个跌了回去,于是以更加惨烈的姿势趴在珩胥身上。
柳姗姗又痛又窘,恨不得直接晕过去。好像是刚才被甩出去时受力的那只手臂,痛而且使不上力,像是真的断了。
可是,不是说不会受伤的吗……
珩胥扶起柳姗姗,大概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虽然不会受伤,但你不比地府的其他差使,感觉还是在的,休息一阵子会慢慢好转的。”
所以说凡人魂魄就是无能啊,随便被甩一甩就废了……柳姗姗一边听一边泪眼汪汪的靠着被子点头……
等等,被子?
柳姗姗终于惊恐的意识到她和她家上司自从回来起就一直是在她的床上进行交流……
虽说柳姗姗脸皮厚,又虽说她知道珩胥直奔她的床是因为她这没出息的下属被吓得软成一滩泥只能往床上瘫,但毕竟床这种地方……毕竟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啊,她不脸红都对不起她还是个二八一朵花出嫁挂在半路上的黄花大闺女。
珩胥倒没多在意,看她缓过来了便也不再多留,到前面了解烂摊子的后续报道去了。
珩胥离开后柳姗姗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手上即便不动也隐隐疼痛,她便干脆继续歪在床上不动弹。
没歪一会儿,门口传来不高不低的叩门声。
“谁?”
柳姗姗猜测着可能是毕池或者习书又过来慰问了,边蹭下床边问道。
门外沉默了一小会儿:“是我。”
柳姗姗听到那声音愣了愣,过去打开门:“西齐?”
门外西齐看着还是以往那副冷模样,但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柳姗姗正奇怪着应该在善后的西齐怎么会过来找她,目光落到了西齐手里的那一盅汤上。
如果她的脑子没有被这一天的跌宕起伏跌出问题的话,那她记得这汤应该是她去森罗殿之前炖在厨房里的牛头汤……
“刚才的事,很抱歉。”
柳姗姗的目光从汤盅往上转移,看到西齐歉然而又有些不自在的脸色,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西齐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窘迫。话说他虽然活了几千年,可是道歉这种事练习的次数实在太少,本来就生疏怯场,而且还这么蠢的捧着一盅汤,要让别人看见,尤其是无申无丘那两个贱格的家伙,不抓着这个笑柄笑他个三五千年才怪。
故而看柳姗姗迷茫痴呆的看着他和他手里的汤没反应,西齐觉得脑门开始爆青筋。
殊不知柳姗姗此时看着西齐,心中亦是悲愤。
借花献佛固然是个美好的愿望,可拿着她自己炖的汤来送给她,这个道歉的诚意……是不是也太经不起考验了?
柳姗姗望着西齐坦荡荡的神色不是滋味,而西齐被她这么悲愤的望着也很不是滋味,见她完全没有让他进去的打算,终于脸上挂不住,觉得要说些什么来打破僵局:“方才的事因我而起,却无端连累了你,所以来跟你道个歉……刚才珩胥君说你的手需得休息一阵,我便顺便帮你把汤端过来,你若是现在不想喝,我就再端回厨房里温着。”
“……”
她是何德何能,居然让少言寡语的西齐一下子说出这么长一句话来,阿弥陀佛,罪孽深重啊……
柳姗姗为误会了西齐的用心愧疚不已,赶紧侧身把他让进屋里:“哈哈,过来就过来嘛还端什么汤,太麻烦你了,都来了就进来坐坐。”
西齐点点头,脸上又浮起些不自在的神色,顿了顿,仍是抬脚进了柳姗姗房间。
进到房里,西齐环顾一周,便又不禁奇怪道:“你在门边放这么多张椅子做什么?”
跟在后面的柳姗姗一怔,立刻又打着太极窘笑:“哦,我就是那个,比较喜欢换着椅子坐,而且我们那的郎中也说长时间坐同一张椅子对身体不好哈哈……”
她才不会承认她是因为第一天晚上就让无申无丘摸进房间来的遭遇留下阴影,所以每天晚上都在门后面堵上一大摞桌椅板凳才敢睡觉。虽然她也知道这帮能上天入地穿墙板的怪物不是正常人思维中的防御措施能够防御得住的。
谁让她是这里最年幼最脆弱最废柴的一个,那堆桌椅板凳与其说是防御工事,还不如说是她自己的心理安慰。
西齐却听得愣了愣,还有这种道理?
“我们这里的桌椅最新的也用了两三百年了。”
“……”
就算你们都够长寿,也不用拿桌椅板凳来映射我的短命?
柳姗姗心里腹诽,脸上仍是扯出灿烂的笑,接过西齐手里的汤:“那就要赶紧换新的了……你随便坐随便坐,挑一把最年轻的椅子坐哈。”
然而一心两用的下场就是柳姗姗忘了自己有一边手是基本残废的,手一软差点把汤盅砸地上,幸亏西齐反应快,避免了那个无辜汤盅被四分五裂的悲剧。
把汤盅放到桌上,西齐回头看了看柳姗姗软软垂在一边的手臂,皱眉:“手上还疼得厉害?”
柳姗姗内心痛得直想问候兀方的族谱,脸上却逞强的要扯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没事没事,反正是不会受伤的,珩胥君说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然而柳姗姗此等只活了十来年的凡人小虾米,其表面功夫被看穿的难度系数基本为零,西齐沉默了片刻:“对不起。”
柳姗姗的逞强被轻易看穿,觉得有些挫败,看西齐歉意的神色,突然八卦心起:“你要真是想道歉,不如就跟我讲讲你们三个当年的恩怨纠葛来慰藉我饱受惊吓的脆弱心灵。”
“……”
对面隔着老远听墙根的无申无丘因为距离的缘故,前面西齐和柳姗姗说的什么并没有听清,只听到最后柳姗姗的那一句话,看西齐进了柳姗姗的房间还关上了门,一下子就激动得从墙角里蹦了出来。
“他们他们!!这就……进房关门了?!”
一直扬言要撮合西齐和柳姗姗但最近还无从下手的无申瞪着那边屋子,直想挠墙。他们居然不等他参与一下就已经闪电速配私定那啥了?虽然地府素来民风开放,男女之事并不像凡间那样诸多规矩束缚,可是这动作也太快了……
无丘倒是没有无申那么怨念,两手一摊:“所以我说英雄救美这种桥段没必要嘛,要撮合他们两个,最快的办法就是喂了春。药关进房,刚才你要是听我的在那汤里加些料,现在里面指不定都烧成什么样了。”
……
无申无丘对着柳姗姗紧闭的房门沉浸在唏嘘扼腕后悔莫及的情绪中,猛然才发现珩胥已经从正殿那边缓缓走过来,瞟了眼柳姗姗的房门,再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俩:“你们想撮合柳姗姗和西齐?”
“……”
无申无丘对望一眼,头皮略微发麻。
自“奈河门”事件之后,珩胥的强大已经从“传说中”变成了活生生的实例,如果说之前因为珩胥是轮转王而使无申无丘对他的视角呈45°仰望的话,那现在他们的视角早已经变成90°以上了。
再说给同僚喂□这种龌龊想法居然被顶头上司听到并抓了现场,心虚气短不说,万一再给传到西齐的耳朵里,那他们就等着被西齐劈成全牛宴全马宴……
无申无丘于是嘿嘿傻笑着正准备插科打诨——
“看来你们俩是闲了,既然如此,以后转生殿的卫生打扫就由你们负责了,另外,对同僚居心不良,各罚一个月俸禄。”
“啊?!珩胥君不要啊——!!”
“不服?那就各罚两个月俸禄。”
“……”
第二天起无申无丘就从原来的转生殿保卫人员升级成了保卫&保洁人员,软缠硬磨了珩胥两天也毫无成效,又深知自己没本事跟珩胥造反,无申无丘只好不情不愿的接受了这一残酷现实。
这天结束了白天的正殿工作,无申无丘正悲摧的抱着大扫帚在庭院里一边扫地一边泪眼相望,突然见习书从后面抱头飞奔出来,嘴里嚷嚷着错了错了,而柳姗姗紧跟其后,手里举着本书边追边打,气急败坏的脸上一片通红。
无申无丘还在不明所以的观望着,习书已经看到他们并以寻求救命稻草的姿态朝他们扑了过来,一个猛窜躲到了无申背后。
无丘看着躲在无申背后的习书,一时心绪复杂至无语。
怎么说呢,如果转生殿里无丘算是流氓&小白综合体的话,那习书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柴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