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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姗姗当即松手一个大步弹开老远,看到珩胥的衣服上已经被她攥出两坨明显的褶皱,便又胆战心惊的小步挪回去替珩胥抻布料:“珩胥君您真是文韬武略,勤政爱民,对下属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啊,刚才动都没动就把桑格的术法给破了真是太强了啊哈哈哈……”
珩胥漠然的听着柳姗姗狗腿献殷勤,等她说完,只冷冷说了一句:“你一直都这么爱惹事的么?”
柳姗姗的笑容顷刻粉碎,顿觉自己把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真是……难道天上当神仙的都这副冷冷冰冰不动声色的德行?对了,戏班子里演的神仙倒都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一个个板正板正的不苟言笑,看来这一点戏班子还是没有骗人。
啧,活成这样那可得多空虚多无趣啊……
腹诽归腹诽,为防止靠山倒戈,柳姗姗急忙指天发誓:“没有没有,我从来不爱惹事,绝对是任劳任怨遵纪守法,今天纯属意外,您也看到是桑格几番找我麻烦,我什么都没做,真的是无辜的啊……”
遭遇到桑格这种称呼她一声姑娘都会发无名火的怪物,柳姗姗除了用无辜和倒霉来形容之外,真的想不出其他解释了。
珩胥听罢没说话,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不相信或者要生气的迹象,柳姗姗刚松一口气,就听阎罗王道:“今日确实是桑格胡闹,我会教训她的,我托你的事你且先考虑考虑,想好了再答复我。”
考虑是可以考虑,要她答应那就算了,她还想留着小命安全的转世投生呢……
柳姗姗含糊敷衍着,心想这森罗殿她还是不要再来了。从森罗殿出来已经接近傍晚时分,柳姗姗看着珩胥依旧淡得不动声色的脸色,和他衣服上依旧醒目的两坨褶皱,自觉主动的跟珩胥拉开了距离。
刚才柳姗姗在森罗殿里被桑格折腾的时候其余三人都没有挺身而出,无申无丘那两个没同情心的是为明哲保身不想惹上桑格这个大麻烦,而西齐……柳姗姗一想到他在如此喧闹的环境中靠着柱子也能睡着的境界,就不想再有什么想法了。
一出了森罗殿的大门,无丘就迫不及待的向柳姗姗表达敬意:“姗姗,这下你可要红了,整个阴曹地府都没谁敢让桑格这么吃瘪的呢。”
柳姗姗却半点高兴不起来:“所以你是在提醒我,桑格和我算是杠上了我就要倒霉了对么?”
无丘没说话,无申在一旁凉飕飕道:“谁让你要逞一时口舌之快。”
柳姗姗冤死了:“我就算不说话她也会看我好欺负来折腾我的。”
无申无丘不约而同的点头:“那倒也是,桑格向来欺软怕硬。”
“……”
柳姗姗低头郁闷了一会儿自己的苦命,突然又抬头问:“桑格呆在阴曹地府里,怎么就能勾搭到东海龙宫那边的人呢?”还一勾搭就勾搭上龙王的儿子?
无丘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桑格常常到各个地狱里游逛,尤其常去她爹掌管的叫唤大地狱,就在大海之底东北方沃焦石下,离东海龙王的辖地并不远的。”
柳姗姗又多了一项常识,想了想又问:“那桑格要嫁的那个非庸是怎么样的人啊?桑格不是谁都不喜欢的么,怎么就看上他了?”
桑格明显是对社会严重缺爱且审美观严重偏离主流标准,能被她看中,那个非庸应该也不是什么正常的家伙……
无申道:“非庸君在东海龙王的八个儿子里还是算比较出色的,听说是有一次桑格从叫唤大地狱里出来,顺道溜达到了东海闲逛,恰巧遇着非庸君。她看非庸君人畜无害的样子以为他好欺负,结果一番挑衅反被非庸君结结实实的收拾了一顿,从此就对他死心塌地了。”
“……”
无申看了看柳姗姗哀莫大于心死的无语模样:“你听了就没有什么想法么?”
“……有。”
“有什么想法?”
柳姗姗沉痛咬牙:“又是一物降一物,感情这东西咋就这么扯淡呢?”
“……”
从森罗殿到转生殿距离不近,柳姗姗边走边看风景,不知不自觉就与前面珩胥和无申无丘拉开了一段距离,只有西齐还慢悠悠的走在她后面。
走到接近转生殿的地方时,耳边潺潺水声便也越来越清晰,柳姗姗看着不远处烟雾缭绕的蜿蜒奈河,下意识侧身往里走了一些,目光有意无意的瞟着后面走得不紧不慢哈欠连天的西齐,心里觉得有些打扰了他休息的愧疚。
可还没等柳姗姗把这愧疚继续下去,西齐却突然猛的抬头朝她望过来,目光里丝毫没有了先前的困倦,竟是利刃般的凛冽犀利。
柳姗姗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目光吓了一大跳,干嘛突然这么凶的看她啊,难不成是因为她的馊主意害得他没能睡觉,这会儿发觉他们俩落在后面而且四下人少,所以憋了半天的脾气终于爆发了?
皇天后土诸天菩萨,她今天是何其的无辜,何其的倒霉,才遭遇了阴曹地府里的小阎王险些飘着回来,现在又要紧锣密鼓的打起精神领教西齐发脾气的巨大杀伤力么?
前面珩胥他们已经跟她拉开了不短的距离,柳姗姗紧张的飞速思考着要不要一路小跑追上去请求援助,突然西齐一皱眉竟是向她冲过来的姿态,柳姗姗的脸当即进入面瘫状态。
少睡了一次觉而已,不至于真的要灭她?
突然从背后袭来一道冷风,柳姗姗只觉腰上一紧,即将到她面前的西齐便立刻又跟她拉开了一大截距离,柳姗姗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就被腰间彻骨疼痛的寒意刺得嗷的嚎了一声,随即便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目光勉强所及是紧紧勒在腰上的锁链和一只横在她胸前掐住她脖子的冰凉手臂。
托不久前的难忘经历所赐,柳姗姗对那锁链和那手臂上的衣袖纹饰十分熟悉。
她身后的人,应该是一个黑无常。
柳姗姗被掐得翻白眼的一瞬间抽空在心里愤恨,他娘的无常都跟她有仇啊?
那个黑无常挟持着柳姗姗往后退了一大截,西齐也紧追不舍的跟过来,但还是停在数步距离之外,脸色很不好看:“兀方?!”
被叫做兀方的黑无常轻笑了一声:“怎么,很意外见到我,西齐兄?”
西齐微微眯了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兀方又是轻笑:“服刑期满我自然就被放出来了呗,难道你以为我会被关上一辈子么?照安排我如今该到第六殿卞城王那里当差,不过我想着还是先把我们的旧事了断了比较好,不然你我想必都不得安生。”
西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越发阴沉,看了眼被兀方的锁链勒得动弹不得又难受得泪眼汪汪的柳姗姗,冷然道:“你若是要和我了断来找我便是,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哦。”兀方似乎现在才想起来自己手上有个人质:“我才出来就听说你这几百年还是风头颇盛,半点没有落魄,最近更是被人看到跟女鬼打情骂俏,实在好奇,便想来看看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能让西齐兄动了心牵了手?如今一看,啧啧,倒确实是个大美人,相比起来兀圆果然逊色了许多呢。”
兀方边说边又勒紧了锁链,最后一句更是隐隐带了些柳姗姗听不明白的威胁暗示之意,西齐此时的脸色已经彻底阴霾,两手紧攥成拳:“你到底想怎样?”
兀方满意的看着西齐的脸色,拿手拍了拍柳姗姗的脸颊,故作轻巧道:“没想怎样,只是想试试把你喜欢的女人也丢进奈河里,看看你能不能体会到我当初的心情?”
这句话当即把被勒得有些神志不清的柳姗姗炸得五雷轰顶,虽然他们俩个的对话她基本没听懂,可是,要把她丢进奈河里?!那个任何魂魄掉进去都会魂飞魄散彻底玩完的奈河里?!
西齐的脸色也变了:“兀方,你不要胡闹,她只是转生殿里新来的差役,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不要因为我们的私事连累了无辜。”
想来是掉下奈河的下场实在干系重大,连素来冷脸的西齐都紧张了,兀方却轻蔑的笑啐一声:“瞧你这么紧张的样子,跟你没什么关系?谁信?”
柳姗姗在心里狠狠的骂着娘,却连声儿都发不出来,更别提开口辩白让自己脱离危险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西齐,然而西齐凝重的神色却让她心脏完全悬空。
而此时前面的珩胥他们也已经听到动静折了回来,一眼便看到柳姗姗被人劫持到了奈河边上,意外疑惑之余心中俱是一紧。
等无申看清劫持柳姗姗的人是兀方,下意识叹了一声:“完了完了,赶紧回森罗殿请阎罗君过来劝架。”
无丘亦白了脸,扭头往森罗殿的方向跑去。
珩胥虽然在上任之前对阴曹地府做过一定的了解,但也只能大体上了解些概况,如此细化到个人恩怨的历史就没办法顾及了,听无申说得严重,便问道:“那个黑无常是谁?”
“兀方和西齐原来都是在森罗殿当差的黑无常,两人算是森罗殿乃至整个阴曹地府里最厉害的无常,本来是好兄弟的,但因为后来兀方的亲妹妹兀圆单相思上了西齐,而兀方又对兀圆怀有不伦之恋……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后来兀方向西齐下战书,扬言谁赢了谁便能得到兀圆,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逼得西齐接了战书。他们两个本来就势均力敌,那一架打得实在惨烈,兀圆得知后赶去要劝,却被西齐失手误打进了奈河里魂飞魄散。此事惊动了几位阎君,因是兀方挑事在先,被革职入狱,而西齐虽是手误却难挽一条人命,不好再在森罗殿呆下去,便被派到了转生殿来……算一算,大概也过了四百多年的时间了。”
因为距离不远,此处又四下寂静,无申的话分毫不差的传到了柳姗姗的耳朵里。
由这一段介绍可以看出无申喜欢犯贱之余对八卦也有着浓厚的兴趣,然而如此八卦却听得柳姗姗只想一口血呕出来。
三角恋她就不说了,不伦恋她也不说了,狗血误杀虐她更不说了,可是,这些东西都跟她有毛的关系啊啊啊???
作为身处阴曹地府食物链底层地位的脆弱的凡人魂魄,柳姗姗别说被丢进奈河,就算只是靠近奈河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