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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瞪圆眼睛:“这,这是给我的?”
吴天赐有点不自在地转过头:“嗯,儿时母后为朕求的。”瞥见锦儿亮晶晶的大眼睛,吴天赐做出不耐烦的样子,“看什么看,赶紧收起来!”
锦儿听话的收起来,开心得主动啾啾啾亲了吴天赐好几下,“谢谢皇上!”
吴天赐受宠若惊地摸摸脸颊,笑道:“床上谢吧。”被恼羞成怒的锦儿捶了好几下。
江逸扬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直闷声不吭的喝酒,完全没有察觉江遥在一边扮鬼脸翻白眼的不满。
江遥气恼地嘀咕:“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
江逸扬莫明其妙地抬头:“嗯?”
江遥懒洋洋地瞟了他一眼,随口问道:“扬儿,艾叶是谁啊?”
江逸扬道:“竹里喧的嘛,紫苏的小书童。”
江遥拖长尾音嗯了一声,
笑道:“你们感情好像很好嘛。”
江逸扬本就还在烦心,方才进来时又看到徐翰之注视着江遥时,眼中那毫无掩饰的温柔爱意,心中更是苦闷异常。
现在又听到江遥语带讥讽的话,他便极为不耐道:“还好吧,怎么了?”
头次听到这从来声音含笑的少年如此不耐烦的声音,江遥一窒,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江逸扬也意识到自己语气过激,蹙起好看的眉,沉默着地拿过酒杯。
就这样,江逸扬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江遥靠着椅背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跟这喜气洋洋的宴席格格不入,偏偏两人身份高贵,且一个清逸秀雅,一个俊美非凡,更显得引人注目惹人好奇。
就连皇太后都在问吴天赐:“赐儿,孤看遥儿跟扬儿好像情绪不大好,是不是父子俩闹什么矛盾了?”
吴天赐适才逗完自家锦儿,现在心情大好,意味深长笑道:“母后多虑了,他们俩从没出现过父子矛盾。”心里嘀咕,只有小两口矛盾。
吴天赐离开后,锦儿兀自甜蜜了一会儿就溜回了宴席,途中经过翰林院一桌,被徐翰之叫住了。
徐翰之有些担忧地迟疑道:“锦儿,你家王爷好像今晚喝的有点多,还没怎么吃东西,你能不能……”
锦儿蹙眉应道:“好的,我会提醒少爷注意的,谢谢徐大人关心。”一溜烟跑回原先的位置。
饶是锦儿天然呆,也看出江逸扬和江遥间异常冷淡的气氛。他轻手轻脚地拉开椅子坐下,忐忑不安地瞅着两人。
过了一会儿,见两人根本没有打破沉默的打算,锦儿绞尽脑汁,张口:“少爷,您吃点东西吧……”
江遥敷衍道:“吃了好多了。”
锦儿立刻反驳:“徐大人明明说您今晚……”
……
江逸扬抬眼注视着他,锦儿立刻噤声,心下恨不得给自己个耳光,没事儿在扬少爷面前说徐大人干嘛!笨啊!
江遥并未察觉江逸扬的不对,随口问道:“今晚怎么?”
锦儿张口结舌,忙转移话题:“没什么啦,扬少爷今晚很忙吗?”
江逸扬道:“嗯,云来的单据弄混了。”
锦儿忙接话:“怪不得呢,之前路过肯必豪的时候,少爷本来说去接你呢,结果看到你在里面忙。”
……
江遥懒洋洋地抿了口酒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扬儿说了他在云来的。”
江逸扬蹙眉道:“后来回去整理东西了,你们怎么走那条路?”他早察觉艾叶对自己的爱意,只想着自己解决,也正是不想让江遥瞎想,才隐瞒了去向。没想到,会以这种令人误会方式让他知道。
不过,江逸扬此时也没有解释的心情,更别说江遥还在旁边冷言相讥。
锦儿望着两人的神情,便知自己又说错了话
,垂头丧气道:“少爷,我,我去跟锦衣卫弟兄们喝杯酒。”话音未落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江遥瞅着江逸扬阴沉的脸色,还有那深遂的眼眸里若有如无的悲伤,心里一软,叹道:“算了算了,我也不是怀疑什么,只是那个艾叶……”他犹疑了一下,“好吧,你之前说谎的事情我也不计较了,我相信你。”
江遥之前便已想起,肯必豪里那个叫艾叶的少年,正是很早以前来兰陵王府找过自己的那个少年……原以为只是重名而已,不过他不是翰之的书童吗?为什么扬儿说他是竹里喧的呢?
他一想便明白,这艾叶定是恋慕扬儿,因此使出这些小手段。只是,他是如何拿到翰之的纸笺,又是如何知晓自己与翰之的往事的?江遥心里叹息,这少年疑点重重,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不料江逸扬嘲讽般的笑了笑:“说谎?义父是指我说我在云来的事情吗?”
江遥道:“难道不是吗?”
江逸扬定定地望了他片刻,徐徐道:“义父说我说谎,难道义父从未对我说过谎吗?”
江遥蹙眉:“没说啊。”
江逸扬闭了闭眼,多日以来积累的悲伤和愤怒让他难以忍受,他一字一句道:“义父跟徐翰之,真的那么清白吗?!”
江遥悚然一惊:“什么?”
江逸扬低声道: “阿全都跟我说了,从前徐翰之日日来见你的事情……义父,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 永远带着笑意的好听嗓音微微颤抖,带着令人心惊的绝望,“而且,你当时不也是当着我的面,脸不红心不跳地告诉我,你跟他没有任何的联系吗?”
、总负多情(下)
作者有话要说:呼搞定了。。可是松鼠儿快被自己之前写的乱七八糟线索搞晕啦!@@!果然一到关键虐的时刻就各种无力T。T!
江遥如遭雷击,怔怔地望着江逸扬,少年的面容因愤怒更添上几分惊心动魄的俊美,漆黑的眼眸清亮无醉意,里蕴含着浓浓的悲伤。
他慢慢开口:“你,你知道了?”
江逸扬轻轻喘了口气,冷声道:“原来义父还记得,我还以为骗了我这么多次,你一定连自己都相信了。”言罢他不再看江遥一眼,起身跟吴天赐和太后请了安,沉默的离开了。
吴天赐心下不解,待江逸扬走后便避开太后的询问,走到江遥身边,低声询问道:“怎么了?”
江遥半晌才抬头,喃喃道:“皇兄,你记得很久以前我开玩笑说,如果扬儿知道我跟翰之的事情就完了,然后你让我赶紧跟翰之断了,这事就不用让扬儿知道了吗?”
吴天赐颔首:“记得啊。”
江遥续道:“那你还记得我说,如果扬儿不仅发现了,而且还知道我对他说了好几次谎的话,我跟他的感情就危险了吗?”
吴天赐道:“记得。”
江遥沉默了一会儿,道:“皇兄,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
……
……
吴天赐:“……他知道了吗?”
江遥眼神迷茫:“看来好像是。”
吴天赐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跟扬儿解释下吧,这孩子稳重成熟,应该会谅解你的。”
江遥呆坐了一会儿,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小跑去跟太后请了安,远远地跟吴天赐挥了挥手,匆匆离开了。
锦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吴天赐后面,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垂头丧气道:“我又说错话了。”
吴天赐莞尔,转身问道:“是你告诉扬儿的?”
锦儿想了又想,颠三倒四地把之前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最后哭丧着脸道:“唉,我真笨,哪壶不开提哪壶。”
吴天赐忍住笑,伸手摸了摸锦儿的头,“好啦,纸里是保不住火的,扬儿迟早都会发现的。”
锦儿紧张地躲开,左看右看:“别这样!会被人看到的。”话音未落又是一溜烟地跑了。
吴天赐:“……”
江遥追出去,随手抓了几个侍卫问了江逸扬的去向,蹙眉想了想,撇下轿夫,解开马车的缰绳,跨上其中一匹飞驰而去。
留下后面的侍卫欲哭无泪道:“王爷,王爷,皇宫内是不能骑马的,王爷!”
到了闹市,江遥不得不下马,牵着寻找江逸扬的身影,无心观赏京城空前繁华的景象。
直到他走回了江府,一路上都未遇到江逸扬,更别说一进门
,就听到阿全的大嗓门:“少爷,老大没跟您一起回来吗?”。
江遥懊恼地在大院里转了半天,瞪了阿全一眼,迁怒地哼了声:“驴阿全。”随即甩袖进了流云居。
阿全哭丧着脸:“……我又怎么了嘛。”
直到深夜,江遥迷迷糊糊地从书桌上抬起头,江逸扬并未回来,青铜烛台里的烛火已经燃尽,只剩下纱帐里的夜明珠发出温和的光。
江遥担心地蹙了蹙,眉低骂道:“死孩子,这么晚到哪儿去疯了!”披了件外袍,信步走了出去。
偌大的院落中,银杏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皎洁的月光笼罩着高大的树干,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摇摇晃晃。
江遥揉揉眼睛,看清银杏树下的身影,顿时怒从心起,压低声音吼道:“江逸扬!死小孩你还知道回来?!”
江逸扬懒洋洋地靠着树坐着,两条长腿搭在小矮凳上晃荡,手里抱着一个小酒坛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
江遥快步走过去,拿了个矮凳坐在他身边,张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口。江逸扬也并未转头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着。
深夜的秋风带着阵阵寒意,江遥不禁打了个哆嗦,瞥见江逸扬只身着单薄的衣衫,心里一痛,忍下责备的话。
他低低叹了口气,伸手去取身上披着的厚实外袍。忽然手被按住,他转过头恼道:“风寒刚刚好一点,你又想喝药了吗?”
江逸扬看了他一眼,固执地帮他拉好外袍,淡淡道:“别动。”
江遥气恼地去拉他,道:“那快进屋去。”
江逸扬却别过脸去,沉默着不说话。
江遥顿时有种无力感,小孩果然长大,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事事都顺从自己了。
他叹了口气,挪了挪,将宽大的外袍解开,披了一边在江逸扬身上,又将小手炉塞到他怀里。
这次江逸扬没有拒绝,他后仰起头靠在了树干上,闭上了眼,苍白的脸色中带着醉酒后病态的嫣红。
江遥偏了偏头,看着少年疲倦的好看侧脸,既懊悔又心痛。他斟酌了半天,最终还是垂头丧气道:“我错了。”
江逸扬轻轻呼出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小酒坛,微微睁开双眼。
江遥沉默了一会儿,将温热的手覆在他依旧微凉的手背上,认真道:“我不该对你隐瞒的,我只是怕你乱想,毕竟我对翰之从前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