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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乐儿看着浮云,眼皮渐渐沉重,终于在药香中沉沉睡去。
古乐儿在药池中足足躺了三天。
这三天只是她自己的估算。
因为,她在药池中动弹不得,只能躺着。
不知道是太无聊,还是药性的作用,她总是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睡着的时间居多。
睁眼一看,是白天了。
再睁眼一看,又是晚上了。
几个白昼黑夜交替之后,古乐儿终于勉强能够移动了。
这几天,她再没见过染霜公子。
自从那天他生气离开了之后,就没再来过药池,放任古乐儿不管。
只偶尔可以听见隐约的琴声,似乎离得很远。
琴声凄楚,远没有她刚醒来那天听到的琴声那般平和。
这几天,古乐儿不吃不喝地躺在药池里,倒也没觉得饿。
这天,古乐儿试着抬了抬手臂。
手缓缓地伸出了水面,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手。
手在水里泡了几天,非但没有泡变形,反而更加白嫩细腻。
这药真是太神奇了。
手臂移动牵引之处,肌肉还略微有点疼痛,不过已经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古乐儿试着,用手支撑着,慢慢地坐起身。
她坐在一个水池中。
水池不是很大,池畔由白玉砌就。
她躺着的地方,是一整块白玉,比别处高出一截,象是一张特制的床。
池水碧绿,清澈透底。
池水中飘浮着许多奇异的植物,都是古乐儿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想必就是用来替她疗伤的药材吧。
池畔长着几株树,金黄的树叶倒映在池水中,煞是好看。
问世间情为何物2
古乐儿抬眼打量四周。
这一看,顿时惊得呆了。
只见池子周围全是树,叫不出名字的树,树上均挂满了黄叶。
铺天盖地的黄叶,蔚为壮观。
与她过去在秋日里见到的黄叶不同,这些黄叶没有即将离开枝头的衰败之象,而是散发着勃勃生机。
仿佛它们天生就该是这样。
并不是因为年老才变成黄色。
古乐儿试探着,慢慢从池水中爬起来,站起身。
身子还有些乏力,不过行动是没问题了。
幸好现在天气温暧,她穿着湿淋淋的衣服,倒也不觉得冷。
古乐儿上了岸,将垂到她面前的一片黄叶拉到面前细看。
树叶呈金黄色,没有一丝杂色,润泽可爱。
古乐儿不禁啧啧称奇。
这可真是名符其实的秋叶山庄啊。
地上有一条小径,通往树林深处。
那小径居然也是白玉铺就。
若不是地上长满了参天大树,古乐儿几乎就要怀疑,这整个山庄就是一整块白玉雕成的。
因为,旁边有一座小凉亭,显然也是白玉砌就。
从方位来看,应该就是她刚醒来那天,染霜公子弹琴之处。
白的玉,黄的叶,蓝的天,碧的水。
绝美的一幅风景画。
不过,古乐儿现在没有心思去欣赏这幅画,她要去找染霜公子。
树林很深,树叶很密,看不到尽头。
不过古乐儿并不担心,树林再深,也是有穷尽的。
古乐儿沿着小径走进去,走到树林深处,小径却分成了好几条。
古乐儿回想着,她躺在药池中时,听到的琴声传来的方向,便选择了其中一条小径,朝那个方向走去。
林中吹拂过和暖的风。
当古乐儿走出林子时,身上的衣服基本被吹干了。
林子外面,依然是黄叶。
不过,树较为稀疏。
前方,又是一座白玉的小凉亭。
小凉亭中,一位红衣银发的男子背向着古乐儿。
他的手背负在身后,望着前方。
前方是一些低矮的岩壁,岩壁外面,隐约可见云雾缭绕着的山峦。
古乐儿走到凉亭外面。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染霜公子倒先开口了。
“你倒来得快。”
古乐儿问道:“什么意思?”
染霜公子答道:“我是赞你聪明,就知道在这儿能找到我。”
“你怎么知道我没走弯路?”
古乐儿回想着,她走了很长的路才来到这儿,距离很远。
染霜公子的听觉不可能灵敏到能听见她走过些什么路。
染霜公子嗤笑了一声。
“你当然没有。按照你醒来,能够行动的时间来算,你不可能走弯路。因为,你伤势初愈,施展不了轻功。”
原来如此。
古乐儿惊叹不已。
这个染霜公子实在是太厉害了。
他能精确地算出自己醒来的时间,以及自己走路的速度。
神医就是神医啊。
古乐儿赞叹着,向染霜公子道谢。
“谢谢你,染霜公子。如果不是你救我,我这条命不知道能不能捡回来。”
染霜公子冷淡地说:“你不必谢我,我救错了你。”
一句话把古乐儿的感激之情给彻底浇灭。
“染霜公子,你为什么对我抱有成见?就因为若花苗死了,我只有难过和不舍,对它的感情不够吗?”
染霜公子骤然回过身,犀利的目光扫向古乐儿。
他的眼中,是不容置疑的怒气。
“当然不够,远远不够。”
古乐儿终于看到了染霜公子的真容。
白玉般的脸,如同他身后的凉亭一般白壁无暇。
即便是在生气,也还是这般俊美。
难怪能位列江湖三公子之一,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欣赏归欣赏,古乐儿对他的话并不因为欣赏他的容貌就改变看法。
“染霜公子,那你说应该怎么做?”
染霜公子呆了呆,答道:“花在人在,花亡人亡。”
古乐儿不可思议地问:“你当真是要我为花殉情?”
“当然。”
染霜公子看着古乐儿的眼神显然带着轻视和不屑之意。
是在怪她太薄情寡意吧。
古乐儿问:“为什么?”
“因为,你自己说了,它是你最在乎的人为你种的。”
“就因为这个?”
“难道还不够吗?”
呃,这些江湖中人还真是把生死看得一钱不值啊。
在柳翠烟眼里,为一个人去死还不够考验那个的真心,而让他种地才是真正的考验。
在染霜公子眼里,一个人若是不能为了一株花去死,她就是薄情寡义之人。
她,她脑子怎么有点转不过弯来?
古乐儿傻傻地问:“如果我为了这株花去殉情,我死了,他怎么办?”
“什么他怎么办?”
染霜公子皱紧了眉头。
这个女人,薄情寡义就薄情寡义吧,不承认就罢了,还找诸多的借口。
早知道他前几天就该把她从药池里拎出来,扔到秋叶山庄外面去。
那天,他在通往秋叶山庄的一条小溪边上发现了昏迷的古乐儿,知道她是被水冲进秋叶山庄的。
看得出来,她身受重伤。
秋叶山庄从来不许外人进来,染霜公子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把古乐儿扔出去。
可是在手快要触及到她的身上时,他的视线突然落在了古乐儿的胸口。
她的胸口,有一个小小的花盆。
花盆已经碎裂了,花苗还幸存着。
古乐儿的手便紧紧地抓着花盆。
她很在乎那株花。
她在遇到生命危险之时,还牢牢惦记着那盆花,不忍它受损。
染霜公子的心弦被触动了。
他将她抱到了药池边,放在药池中的白玉床上。
并根据她的病情,配制了治疗的药材放在池水中。
甚至弹琴助她疗伤。
古乐儿醒来后,果然马上问起了那株花。
她还说,那株花是她最在乎的人替她种的。
这让他感到欣慰。
他没有看错她,他救对了人。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古乐儿接下来的话大大地打击了他。
她居然说,如果花死了,她只有难过和不舍。
难过和不舍?这算什么?
那株花苗被河水冲得断折了,他费尽了心思才让它恢复生机。
可她,竟然给他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答案。
染霜公子当时气得收了琴,掉头就走。
否则,若是有他弹琴助疗,古乐儿应该能够提早一天恢复行动能力。
古乐儿看出染霜公子眼里的轻视不屑之意。
只觉得更加的莫名其妙。
答道:“就是为我种花之人啊。如果我为了他种的花死了,他岂不是要为我殉情?如果是这样,我猜,他一定会后悔为我种了那株花。”
她越说,染霜公子的眼睛睁得越大。
直到她说完了,染霜公子才呐呐地问。
“你是说,为你种花的那个人,他没死?”
“他当然没死。不许你咒他。”
古乐儿气恼地说。
染霜公子却并没有生气,脸色反而变得和缓了。
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看到那种情形,想当然的就认为替她种花的那个人死了?
“他还没死,你干嘛把那株花当命根子一样抓住?是你不能再见到他了吗?”
古乐儿再次愣住。
这个染霜公子的变化也未免太大了。
刚刚还在责怪她不肯为一株花殉情,转眼又在怪她不该下死力护着那株花。
极其郁闷地回答。
“是他种的,我当然要护着了。至于见不见得到他么,只要你肯告诉我出秋叶山庄的路,我就能见到他了。”
唉,在这个染霜公子面前,她都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问题了。
不知道要怎样回答才能合他心意。
染霜公子在凉亭内的白玉桌前坐下,手放在琴弦上。
叮嘱道:“你坐下,呆会不许运功相抗。”
古乐儿依言坐下。
她不是很明白染霜公子的意思,但猜到他是要替她疗伤。
染霜公子修长的手指拔弄着琴弦,琤琤琮琮的琴声又响彻在耳边。
古乐儿只觉得体内的气息在随着琴声而律动。
时而高亢,时而舒缓。
她牢牢记住染霜公子之前的嘱咐,不敢运功相抗,只默默地忍受。
说忍受也许不太恰当,因为气息刚开始有些浮躁,但后来就让人感觉特别的舒服。
一曲终了。
染霜公子止住琴,说道:“今日的疗伤就到这儿吧。”
“谢谢你。”
古乐儿本能地回答。
她都不知道她该不该感谢这个染霜公子。
他救人,当真如众人传说中的,只凭自己喜好。
只救自己愿意救的人,只救他看得顺眼的人。
他不需要别人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