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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逃跑。
是他的最后一句话,让牛一兵恢复了平静。
“事先声明,我妹妹的事情我不知道,而且我跟林红是清白的,她是她,我是我,我希望你不要乱说,看在同村的分上。”牛一兵无奈地低下了头,用近乎恳求的语气向李玉明服了个软。
“我李玉明也是讲感情的人,毕竟我们是战友又是老乡,但是我也不容易啊,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保证什么都不说。”李玉明哼着鼻子,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个表情很像他那个当支书的父亲。
“你说!”牛一兵能充分认清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如果中队知道他的妹妹竟然开着林红的汽车,那么,什么都不用说,他已经被彻底否定了,而且从前所犯的一切错误和那些不着边际的流言飞语会顷刻间成为铁定的事实,他的军旅生涯也就真的到头了。一想到家门口的那棵大柳树,他就害怕,害怕一夜之间又回到从前。
“我要一百万!”李玉明伸出一根手指,摇着脑袋得意扬扬地说。
牛一兵疯了,一百万?他就是当一辈子兵也挣不到一百万。他真没想到,自己的战友,同村的老乡,多年的同学,竟然这样敲诈他?他不会是来消遣自己的吧,牛一兵心中刚刚熄灭的火焰就像被浇了一桶汽油,“砰”的一下,“腾腾”地蹿了起来。
第一一一章 枉费心机
“一百万?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牛一兵握紧了拳头,对于李玉明这种无耻的勒索他实在是无法忍受。
“你是没有一百万,可是林红有啊,凭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怕弄不到一百万。”李玉明似乎志在必得。
牛一兵做梦也没想到李玉明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他对自己并不是嫉妒那么简单,他时时刻刻都想置自己于死地,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仇恨?牛一兵从来就没想通过,他也曾想过化解,但当他每回真诚地把头低下去的时候,得到的除了嘲笑,还有更深的伤痕。
所以说,有时候不是不想忍,实在是不能忍。
牛一兵冷笑着走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做梦吧?就算我能弄到一百万也不会给你。我现在也不会求你替我保守秘密,你爱怎么说,爱找谁说,你就去吧,我不拦着你。”
李玉明若无其事地展了展衣服,迈着小方步,背着手,边走边说:“给你指条明路,你不走,那可别怪我不讲情面,我可是一直拿你当老乡看啊。唉,好心当成驴肝肺。”
牛一兵不听则已,一听肺都要气炸了,他最受不了这种挑衅的行为,试想他李玉明有什么了不起,不就靠投机钻营当上了中队的文书,成了队长、指导员身边的红人,一个太监一样的人还总想与自己比,想想都令人恶心,人怎么无耻到这种地步。
“你回来!”牛一兵瞪圆了眼睛,一个箭步穿了上去,二话不说,抓住他的脖领子,对准他那张瘦得柳条一样的小脸“啪啪”就是两个耳光。没等李玉明回过神,牛一兵又一个背摔,把李玉明摔个四仰八叉,“吭”的一声,李玉明倒地的瞬间,地上的尘土都被扇了起来,牛一兵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抬起脚对准他一顿猛踢,疼得李玉明满地打滚,四处找牙。
“你打死我吧,我这是为你好,你就是不懂我的心。”李玉明一边说一边“哎哟、哎哟”地叫着。
牛一兵用尽浑身的力气,对准他的后背“吭”就一脚:“我!”
“咳,咳……”这一脚下去着实不轻,李玉明感觉眼圈一黑,差点背过气去,但他丝毫不妥协,反而变本加厉地辱骂嘲弄牛一兵,因为他知道,牛一兵打得越狠,说明他的伤越重,自己的伤再重在表面,而他的伤在心里。
“你打吧,我一会就去告诉队长和指导员,说你暗通林红,要劫狱!”最后的三个字,李玉明是拉着长音喊出来的。
“好好好,你有种。”说着牛一兵一把拎起口鼻穿血、四肢瘫软的李玉明,气冲冲地说,“现在就去说,我他妈带你去。”
“走!你给我起来,现在我才发现,你是真有病!”说着牛一兵拉起李玉明,一前一后咧咧歪歪地上了楼,没顾上敲门,直接就推开了警官办公室的门。
张雷、陈奎两个人拉着长脸一同注视着牛一兵和李玉明,牛一兵此时还算是清醒,他隐约感觉到队长和指导员今天的气场明显不对,好像是正在气头上或者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连喜怒哀乐从不挂在脸上的陈奎,都青筋暴露,面如白纸。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早知如此,就不应该拉着李玉明来这讨说法,看这个架势,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你们要干什么?!”张雷拍了拍桌子,大骂起来。
“我要揭发牛一兵——”李玉明战战兢兢地来到张雷身边,气喘吁吁地说着。可是没等他说完,就被张雷高高的一嗓子打断了:“你给我闭嘴,你揭发他?你自己都干了什么,你还揭发他!”
陈奎摇了摇头,无奈地冲李玉明说:“我真没想到,你是我们身边的人,你怎么会干这种事,你太让我失望了。”
两个人一同把枪口对准了他们最宠信的文书李玉明,这倒让牛一兵大为震惊,他呆呆地站在一旁,说也说不上话,插也插不上嘴,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眼睁睁地静观事态的发展。
李玉明也彻底蒙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用无辜的口吻说:“我,我怎么了?”
“怎么了?你看这是什么,这是指导员在你的抽屉里找到的。”张雷说着把放在窗台上的一个笔记本扔到了地上,“啪”的一声,还掀出一张纸来,上面画的是一张监狱的平面图。而那个笔记本,牛一兵看了一眼真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自己在通道里捡到的又被他弄丢了的笔记本吗!
第一一二章 机关算尽
牛一兵恍然大悟,原来上次弄丢的笔记本被李玉明拾到了,真是冤家路窄。那天,当他看到李玉明在他身后查勤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过那张监狱的平面图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当时记得清清楚楚,笔记本里根本没有这张图纸,那么……难道是李玉明?他先是拾到了笔记本,而后悄无声息地画了一张图纸,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给林红通风报信?
李玉明吓得面无血色,目瞪口呆,不停地为自己辩解,但在这些铁打的证据面前,只会越抹越黑。现在张雷和陈奎认准是李玉明与犯人勾结,还画了监狱的图纸准备与林红里应外合,这种行为发生在他一个军人的身上,不仅仅是简单的纪律问题,更是严重的政治问题。
李玉明怕是再也翻不过身来,就连张雷和陈奎也得跟着受牵连。
李玉明像是一只命悬一线的野狗,哪怕只剩一线生机也要死死地抓住,绝望之时一眼瞅见淡定自若的牛一兵,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说:“是牛一兵的,这个本子是牛一兵的,真的,我没撒谎,我就是在他那捡的。”
李玉明和牛一兵的关系,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家背地里也经常议论,这两人分明是老乡,怎么总是不说话,而且一贯相互打击,死不相让,难道有什么深仇大恨?有几个好事的,还有几个班长也想帮他俩缓和一下关系,可是没想到,思想工作还没展开,就碰了一鼻子灰,从那以后也就没人再操那份闲心了。
张雷他们也知道李玉明和牛一兵是死对头,而且这个家伙经常在自己面前告牛一兵的黑状,一回两回可以,时间久了,都对他比较腻烦,也知道他这个人喜欢贬低别人、打压别人来抬高自己,实在是小人之心。
“事到如今,你还往小牛身上推,我看你真是无可救药了。”陈奎用着几乎绝望的眼神,狠狠地看了他两眼,紧紧握住了双拳,似乎要把骨头捏断似的。
张雷此时正在气头上,脸色煞白,怒目圆瞪,恨不得一口吞了李玉明。李玉明一看他们这架势,浑身抖得像过了电似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像一只等着挨宰的活鸡。牛一兵愣在原地,心里不停地打鼓,眼前这一幕太触目惊心了,试想,如果张雷和陈奎知道他与林红认了干姐弟,下场岂不比这还惨?幸亏自己把笔记本弄丢了,他还曾经为此懊恼,现在看来,也算是苍天有眼,让他冥冥中躲过一劫。看着李玉明现在的样子,他心中着实有些不忍,李玉明没有说谎,笔记本确实是自己捡的,他确实是在替自己承担罪责。
牛一兵定了定神,凭他在部队这么长时间积累的经验,觉得李玉明看着好像是走到了悬崖峭壁,但不代表就没了退路,这种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要中队不追究,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前提必须是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像李玉明这件事,基本符合上述条件,张雷和陈奎也不傻,如果把事情闹大,也会牵扯到自己,何必呢。他们其实早有定数,之所以动如此大的肝火,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最亲近的人,却伤害我最深。谁会想到,中队的文书,他们的左膀右臂,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们是白培养你了,你辜负了我和指导员的一片苦心,什么也不说了,让你的父母过来把你领走吧,我们这座庙小,实在是供不起你了。”张雷今天的气性比较大,说话的声音有点冲。本来他就是“黑脸太岁”,今天这副表情更叫人不寒而栗。
“别,别,别叫他们来,我求你们了……”李玉明突然号啕大哭起来,这正触动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李玉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尽早地出人头地,有一番作为,让村里人刮目相看,让父母为之自豪,让牛一兵为之羞涩,让牛一兵的家人抬不起头。而如今,这一切都变了,他所有的梦想都化作了泡影,他一想到自己被千夫所指的场景,心中一阵抽搐,忽地眼前一黑,便四肢瘫软地晕倒在一边。
幸亏牛一兵眼疾手快,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了李玉明,低头看了看面如土色,嘴唇发黑、浑身瘫软的李玉明,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发酸,一面感叹人生的无常,一面默默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