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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给你拿尿桶?这什么世道,你去。”刘红花指使哨兵去厕所里拿尿桶。
两分钟左右,门开了,刘红花拎着尿桶,放到牛一兵跟前说:“老实睡觉听见没,别想耍什么花招,要不明天叫你把尿喝了。”
牛一兵在床上蒙着被子,打趣道:“大晚上的我不睡觉,我喝尿喝晕了?”
刘红花冷笑着说:“你别猖狂,有你受的时候。”
就在这时,窗户外面又传来了“多多”“呜呜”的叫声,原来这家伙吃上瘾了,一直徘徊在窗外,久久不肯离去。
第六十一章 报 复(八)
刘红花机警地走过去,想看看怎么回事。
“唉,我说你一个男人怎么起个女人的名字?”牛一兵当时冷汗就下来了,眼看着刘红花要过去推窗户。
刘红花最恨的、最受不了的就是说他名字像女人的人,他这个人平时是很随和的,但只要有人一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他就会当即翻脸,甚至大打出手,这已经成了二中队公开的秘密,所以没人故意去找刺激。
“你再给我说一句!”刘红花转过身,大步流星来到牛一兵跟前,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咚”一声,差点没把牛一兵掀到床下。
“就你一个新兵蛋子,你还敢拿我找乐!”刘红花此时激动万分,看来刚才的事情他已经忘了大半。
牛一兵挨的这一拳着实不轻,要说前段时间,还真没有人敢这样打他,今天刘红花下此狠手,可能认为牛一兵这回是彻底没救了。怪不得人家常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呢。
牛一兵强忍着疼痛,赔着笑说道:“班长,我错了。”
刘花红狠狠地点了点他的脑袋,气哼哼地说:“只给你这一次机会。给我老实待着,听见没?”
“是!”牛一兵“砰”的一声跳下床,给刘红花标标准准敬了一个礼。
刘红花冷笑了两声,背着手溜了出去,刚要关门又探进半个脑袋,喝道:“给我老实点!”
“是,班长。”其实牛一兵在心里边已经把他的祖宗都骂遍了。
牛一兵顺手把灯关了,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支棱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刘红花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他觉得牛一兵不会再闹出什么事来,就跟哨兵交代了几句,便伸着懒腰回班里睡觉去了。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门口的哨兵也没了动静,牛一兵借着窗外的月光,向墙上的挂钟一看,十一点十分,正是逃跑的好机会。
牛一兵悄无声息地穿好衣服,又在桌子上随手抓了一支钢质的注射器,一会碰到过郭全喜,如果他不老实,可以用它给他来点颜色瞧瞧。窗户的锁已经开了,牛一兵不费吹灰之力,就推开了一扇窗户,四下探望,除了蹲在墙角的“多多”,一个人影都没有,说时迟,那时快,他“嗖”地一跃,灵活地跳了出去,又轻轻地关上窗户,那合页也真是配合,居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牛一兵像得了宝贝似的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左右观瞧,东拐西拐总算来到了西门警察值班室的墙根底下。
第六十二章 报 复(九)
借着朦胧的月光,能清楚地看到一个又黑又壮的身影站在岗台上不住地点着头,打着瞌睡。
此时的牛一兵恨透他了,虽然和郭全喜交往得并不多,但他一直以为郭全喜骨子里还是挺光明磊落的,虽然有点奴性,但人家图的是一个实惠,于人于己有益无害,也算得上一个好人。其实表面的人性不足以给一个人定论,骨子里面的人性才最复杂、最真实的,他没想到郭全喜会伙同江枫一同陷害自己。
看着郭全喜在哨位上打盹,牛一兵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入党前的郭全喜是全中队的优秀哨兵,无论多晚,只要一走上哨位,两眼珠子一瞪就是两小时,是中队主官大会小会表扬的对象,再看看入党后的他,整个换了一个人。
“喜子!”牛一兵环顾左右无人,一把将他从哨位上拉了下来。郭全喜吓得浑身一抖,以为是查勤的干部,额头上的汗都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你你你你……”郭全喜回头一看,发现牛一兵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牛,牛一兵,你怎么跑——”郭全喜上气不接下气地惊呼起来。
牛一兵一把堵住他的嘴,愤恨地说:“跑个屁,你再嚷,看见没?”说着牛一兵举起手里明晃晃的注射器,“我先给你打一针,治治你的迷糊病。”
郭全喜虽然力气大,但是胆子却很小,他最知道牛一兵的本事,也知道牛一兵与林红一伙的纠葛,所以,郭全喜连忙“哧”着牙,“嘿嘿嘿”咧嘴一笑,说:“大牛,我可没惹你啊,你找错人了。”
牛一兵心想,你小子脑袋瓜转得倒是挺快,真是一棵墙头上的小草,他继续佯装恼怒地说:“我也不跟你废话,你就告诉我,你和江枫是怎么陷害我的?”
话音刚落,郭全喜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突然说话也变得不利索起来:“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跟我没关系。”
牛一兵没想到这个平时看着跟软骨头似的人,嘴居然这么硬,心想,今天要是不找出线索,我可能就再也翻不了身了,此时,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甚至连大脑都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他攥着注射器的那只手狠狠地一用力,“扑”一下,稳稳地扎进了郭全喜的屁股上。
幸亏牛一兵捂住了他的嘴巴,疼得郭全喜干瞪眼睛,却出不来声儿,但是唾沫却喷得他满手都是。
“这回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你要再不说,我把你扎成蜂窝煤!”牛一兵搂住他的脑袋,把他拽到值班室的墙根下面,咬牙切齿地说。
郭全喜拼命地张着大嘴倒着气,捂着屁股,摇着头“唉哟、唉哟”地呻吟着。牛一兵发现,他这一个动作倒是很像“多多”。
“你手里怎么一股鸡排味儿?”郭全喜极度痛苦地扭曲着嘴巴,驴唇不对马嘴地说。
这差点没让牛一兵晕过去,换作任何人被白白扎了这么重一下,早和自己拼命了,没承想郭全喜想到的却是吃。
牛一兵气得直翻白眼,一把薅住他的衣服领子,说:“行,你小子跟我叫板?好呀,别以为我治不了你。你就怕江枫是吧?难道你就不怕哪天走在大街上撞上林红?”
“你你……”郭全喜畏缩着蹲了下去,低着头,一只手在地上画着圈。
牛一兵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和风细雨地说:“别撑着了,我都知道了,你告不告诉我都一样,你要说了呢,我也不会说是你说的,何况你刚入了党,还是多为自己的前程想想吧。”
郭全喜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牛一兵那张憔悴而又苍白的脸,长长地出了口气,无奈地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刚递到牛一兵手里,就见一束强烈的灯光射得人睁不开眼,紧接着一个浑厚而又凄厉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是谁!哨兵给我滚过来!”
第六十三章 报 复(十)
那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牛一兵和郭全喜当时就乱了阵脚,幸亏在忙乱之中,他接过了郭全喜给他的纸包,本想打开看看,再继续追问郭全喜事实的真相。没想到却被这一声断喝扰了乱他的计划。
随着光线越来越强烈,牛一兵从那个人的身材判断必是队长张雷无疑。这个时间应该是张雷查勤的时候,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撞上他。就在牛一兵反应过来的时候,张雷似乎也觉察到了牛一兵。
“牛一兵……你怎么在这?”张雷跺着脚冲他疯跑过来,手电射出的光上下翻转,像舞厅里摇滚的霓虹。
牛一兵此时就一个念头“跑”。到了这个地步,不跑,回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非但前罪洗刷不清,而且还会罪上加罪,虽说得到了刘小三的暗示,但是事情并未查清,没有证据实在是百口莫辩。如果跑的话,还能在暗地里继续查访,直到把自己的罪名完全洗清。
牛一兵抱着这样的念想,撒腿就跑,一个跟头就从墙头上翻了过去。张雷也着魔似的在后面追,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好,反应灵敏,倒也没被牛一兵落下多远。
“小子,你给我站住。”张雷面露青筋地指着牛一兵不依不饶。
牛一兵其实也不想跑,他本以为上次从林红那回来以后,所有的风波都结束了,没想到自己好端端又被卷了进来,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队长,我是冤枉的,你们都不相信我!”牛一兵一边跑一边为自己开脱。
张雷毕竟年纪大了,不像牛一兵年轻小伙子一个,身体壮,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他的脚步明显慢了半拍,而且与前面的牛一兵拉了好长一段距离。
“我知道,我们都了解,回去说好吗?”
“不行,我不回去,回去就是处分,我就完了。”牛一兵的情绪有些激动,他怎么会想到自己当兵的岁月竟是这样的失败与荒诞。
“那你想过以后没有,你现在是畏罪潜逃……”张雷这下真跑不动了,弯着腰有气无力地说。
抬眼一瞧,牛一兵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牛一兵,你个老子的!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张雷气得把手电筒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砰”一声,他的四周顿时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越想越气愤的张雷,回到中队之后,先把郭全喜一顿臭骂:“你见我跑出去了,为什么不叫人给我追,害得我自己跟兔子似的跑了好几里地。”接着又把睡梦中的刘红花叫起来,破口大骂:“你连个人看不住,你去死得了,你说你活着有什么意义?”
“气死我了!”张雷在走廊里暴跳如雷,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见谁想咬谁一口。
经过一宿的折腾,天灰蒙蒙地亮了,一缕缕和煦的微风拂过耳畔,像是少女甜美的呢喃令人如痴如醉。牛一兵知道,现在全中队的人肯定都在找他,保不齐就在附近,他太了解这帮当兵的了,真要是把他们惹急了,这些当兵的是从来不怕苦,也不怕费劲的。
牛一兵的眼前是一栋法式的洋房,建筑非常考究,每块砖、每块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