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笑了,摇摇头道:“没有必要,你们跟着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于非命。”
“我们是刺客,随时都有死于非命的时候,注定的,无法改变。”尤幽情此时突然说, “只是我没想明白为何你要将武都城大印交给敬衫,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他不是孩子。”我和卦衣几乎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说罢我们俩对视一笑,随后都笑 出声来,我不知道卦衣在笑什么,如今也不想知道,因为他想告诉我的时候肯定会全盘托出 ,不会保留。
“蜀南王早就看上这座城了。”许久后我终于说,此时不将实情告诉他们,恐怕他们谁 也不会服气。
“蜀南王?”尤幽情走到我跟前,看着我。
我点头:“对,你没听错,是蜀南王卢成梦,那个可怕的男人,从不现身,但却在幕后操控着一切的人。你认为他将我们救出京城,放在武都城放下的大道上是为了什么?仅仅是 为了救我们的命吗?不是,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反字军会兵临城下来攻打,而蜀南飞骑发兵来 救,虽然势均力敌,不,应该说占尽优势,但必定也会造成大量的伤亡。他不愿意自己好不 容易建立起来的精锐飞骑就这样折损了,所以需要一个人帮他守城,一直守到合适他发兵 的时机……我就是被他选中的这个人。”
“他为何会派敬衫来?真以为他只是个少年吗?你真以为我可以傻到把自己的性命交到这个少年手中,让他来设计擒杀那名戏子吗?我只是知道这个少年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玩世不恭,他是个聪明人,说是文武双全也不为过。武将单挑之时,你们也看见了,那个柳 惠被敬衫活生生打成了废人,还是用流氓打架的法子,真讽刺呀。”
尤幽情不依不饶:“那又怎样?城是你守下来的,他蜀南王只是最后时刻发兵而来,就 算他不发兵,远宁赶回来,一样会将他们赶走”
“肆酉。”我叫出尤幽情曾经的那个化名,“我们在宫中多年,你应该很了解我的为人 ,你难道会认为我会占领这座武都城,竖起一支大旗与蜀南王、焚皇还有天启军争夺天下吗 ?不会,我记得来这城中见到法智禅师时,他曾经告诫过我,我只是一个谋臣,天生的谋臣 ,不能当明主,就算天下平定,我还依然只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谋臣。当然,蜀南 王也深知其理,也了解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会将敬衫派到武都城中来,说是协助我 守城,实际上是为了表示自己所谓的‘诚意’,下了一个筹码在我身上,如果赌对了,城就 是他的,赌错了,城破被反字军占领,我和敬衫都会死在这,可他不会赌错,他可是蜀南王 卢成梦,不是那个愚蠢的大王子卢成尔义。”
尤幽情又说:“可是……现在纳昆焚皇已经占了建州城,我得到的消息是在建州城中剩 下还活着的反字军都退守到了佳通关,还有……天启军也已经蠢蠢玉动,兵出北陆关,没有 一座城,哪有我们容身之地?”
“城是没有办法移动的,但人却可以。”我低下头,叹气道,“我能料到的事情,其他 人也一样能够料到,这天下聪明人很多,我的智倾天下只是被别人扣上的一顶高帽,因此却 隐藏了其他人的锋芒。蜀南王卢成梦、白甫、还有我曾经的老师贾鞠,加上纳昆焚皇手下的 那名大祭司,哪一个不是智倾天下之人?表面上,好像是我一直在算计反字军,但实际上, 却是各方势力在算计我,最终渔翁得利的是他们,而不是我,其实这一战,我们与反字军谁 都没有胜利,都是失败者。”
没有人在说话,整个大堂无比安静,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跳的很快,也很重, 就好像要从胸膛之中跃出来一样。我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试图让自己平静一些。
“我觉得……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一切都好像是有人布置好了一样。早在反字军攻 城之前,我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但没有想到会如此的惨烈。反字军已经名存实亡了,如果 我没有料错,宋一方已经死了。”
卦衣此时说:“对,已经死了,还有反字军中第一军师陈志,也死了。”
我点头:“要打破一样物件最好的办法,不是从外击破,而是同时从内到外,从外到内 夹击,不管那物件有多坚硬,都会击得粉碎。反字军就是一个榜样,或者说只是乱世开始 之后的第一个祭品,不是老天要他们灭亡,而是他们在自取灭亡的同时,被人趁机击败。”
“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一切,你是这个意思吗?”卦衣问,并不看我,而是坐在我旁边的 椅子上。
我点头表示同意:“对,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
“那如果是这样,我更不会离开你。”卦衣说。
“为何?”
“因为你现在倒欠我很多,我是债主,你是钱主,钱主要是有一天死了,债主找谁收钱 ?”
'第九十八回'大门主
江中,沉香山,公望山庄,智囊堂。
白甫出现在智囊堂门口的时候,公望山庄的庄主已经满脸笑容地站在堂内天井下的那个 日辰钟旁边,看着太阳照射出日辰钟指针所指的阴影部位。这是公望山庄特制的日辰钟, 而那个顶上的天井则能很好的折射出日光和月光,然后照射到日辰钟的指针上指明如今已 到的时辰。
从天井上空照射下来的日光洒在庄主的身上,就好像给他批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大衣,让 他看起来犹如一尊被世人膜拜的大神雕像。
“白先生,这次所花的时间比上次要少很多,难道是发现了其中的奥秘了?”庄主笑吟吟地问站在门口的白甫。
白甫看着智囊堂之上,那张巨大的画卷,却被他和庄主称为棋局的大幅地图,开口回答 :“不,我作弊了。”
“哦?作弊了?”庄主依然在笑,“那给老夫说说,你是如何作弊的?”
白甫掏出一个小盒子,摇晃了一下:“这是我托人所特制的药丸,服下之后嗅觉会暂 时失灵,再恢复后短时间内除了臭味,闻不到其他任何气味,特别是香味。我料到你依然会 如上次一样派人来半山等我,所以我事先服下了这药丸,等那人出现之后,我顺着他的气味 便找到了来山庄的路,虽然这样的办法像是一条狗,但做条可以活命的狗,总比做一个死人 要好。”
庄主忍不住鼓起掌来:“聪明,虽然白先生说是作弊,但实际上还是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五行五星穴位阵只是为那些花香所做的掩饰,那些浓烈的香味只会让常人丧失思维,落 入陷阱,如果不闻到花香,要解开迷阵,就很容易做到。”
白甫笑笑:“那也不容易,如果不了解阴阳五行这些,恐怕永远都走不出去,我只是心 急,所以才用了这个法子。”
“心急?”庄主笑道,“心急什么?心急你输了这盘棋局吗?放心,我们只走了三分之 一,如今你失去的只是反字军这颗棋子,剩下的还有其他的棋子可用。”
白甫抬头去看那地图,上面还有蜀南军、天启军、焚皇军,可却突然发现在地图上北陆 冰海的地方还插着一面小小的黑旗,那又代表着什么?还有一股势力吗?不,不会,没 有人知道北陆之外冰海那一端到底有什么。
白甫用手指向那地图,问庄主:“那黑旗代表什么?难道庄主又找到了什么棋子吗?”
庄主回头看看,笑了笑:“白先生果然好眼力,这么大的棋局之上,竟然一眼就发现了 不同之处,其实那什么都不是,只是我顺手放上去的一支小旗,戏耍之用的东西不用在意 。”
戏耍?这个人……白甫心中觉得有些愤怒,从当年应邀到这山庄中时,就发现此人竟将 天下万物都当成了没有生命的死物,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而已。乱世开始之后,竟早就准 备好了这副地图,并且已经划分了天下各方势力的地盘,还和白甫约定,一人攻,一人守, 看谁可以赢到最后。
不过让白甫惊讶的是,这名庄主好就好像是神仙一般,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宋 一方挥军攻打武都城,还有纳昆焚皇挥军江中,直取建州,早就已经在他那张棋盘上表现了 出来。当然,这些白甫也都料到,但却没有这名庄主料得那么精准,精准到让人惊叹的 地步。
就在此时,那名曾在半山腰等待白甫的北陆男子出现在了大堂门口,抱拳道:“庄主, 他回来了。”
庄主咧嘴笑了,完全不掩饰心中的那股喜悦,拍了一下手道:“让他等着,我马上就到 。”
北陆男子领命转身离去,走前向白甫鞠了一躬,轻声道:“白先生果然大智,就算作弊 都作得那样高明,我十分佩服,先生如有时间,我们可以切磋一下。”
“切磋什么?”白甫问,那北陆男子不回答,只是笑了笑,转身离去。
此时,庄主已经来到白甫跟前,抱拳说:“先生稍等,我去见一名门客,你旅途劳累, 饮些热茶,吃些点心吧。”
白甫微微点头,目送庄主离去,从他行走的姿势来看,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否则不会如孩子一样走两步竟作势要蹦起来的样子。
公望山庄,偏堂暗室内。
庄主打开暗室的门,看见在暗室内那张圆桌旁边已经坐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那人 听见开门声,转身过来,见是庄主,忙跪下道:“天冲叩见大门主。”
庄主笑笑,伸出拇指在天冲额头上按下:“取民有道。”
天冲低头闭眼:“取民有道。”
此时在智囊堂内等待着的白甫,大概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直和他以天下作为棋局的公 望山庄庄主竟就是早年已经被大滝皇朝派军剿灭的天佑宗大门主。
庄主来到桌旁,坐下,挥手示意天冲也坐下,点上一支沉香,问:“有什么消息?”
“宋史果然如大门主所料,被我蛊惑,如今已经在镇龙关外的山口设伏,准备以三千 轻骑的兵力拿下远宁的脑袋,再赶回佳通关与宋家其他姐弟会合。”天冲说道,但没有坐下 ,却是恭敬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