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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酒误事之人。”
“程知节……咬金。”李靖哑然笑道:“贪财好货,却知节制,谁人小瞧,最后吃亏的怕会是他自己。”
“能让程将军赠送宅第,其中的隐情怕是不小。”张氏笑道:“改日,却是要向裴夫人打听一下才行。”
“那我就等候夫人佳音了。”李靖微笑,继续说道:“况且,本身才华横溢,陛下岂能允许这样的大才埋没荒野,纵然不能平步青云,不过入朝为官,却是必然之事。”
君臣相知,李靖自然不会相信市井上的流言蜚语,若是李世民真为区区小女子,冷落了像韩瑞这样的人才,胸襟如此狭窄,怎能夺得帝位,君临天下。
张氏相信李靖的判断,微笑说道:“或许,事情非是我们想象,拭目以待就行,不用妄自猜测。”
“夫人所言甚是。”李靖含笑应道,颇有些唯妻是从的意味,充分展现了什么是古代好男人的标准。
就在这时,韩瑞骑马在长安城中漫无目的的游荡,想到坊市之间,根本没人知道自己与郑淖约的婚约,要不是自己告诉李德奖,恐怕连李靖这样的权贵也不清楚此事,其中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韩瑞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不知不觉之中,来到了安兴坊附近,又鬼使神差似的,来到郑家门前,见到有人在自家门口徘徊,守门的仆役十分尽职尽责,上前问道:“公子何人,来我郑府有何事情?”
韩瑞心怵,马上翻脸不认人了?仔细打量,发现仆役有些面生,不过郑家的仆役众多,他哪里能个个认识,抱着侥幸的心理,韩瑞轻声道:“我是韩瑞。”
注意到仆役面无表情,韩瑞又心凉了些,递上了拜帖,无奈道:“郑舍人在家么,可否前去通报一声。”
“公子稍等。”果然是礼仪持家,仆役也没有倨傲的意思,回身向院中走去,过了约莫几分钟,又走了出来,客气说道:“这位公子,阿郎现在没空,让你下次再来。”
韩瑞心里拔凉拔凉的,表面却装成若无其事,继续问道:“他在忙些什么呀?”
仆役打量韩瑞片刻,考虑郑仁基刚才的态度,犹豫了下,小声说道:“夫人回来了,你有什么事情,过两日再来就好了。”
韩瑞沉吟,突然问道:“以前没见过,你是新来的?”
“我?”仆役摇头笑道:“在郑府好几年了,却也是第一次见到公子。”
“连名字也没有听说过?”韩瑞愣了,难以置信。
“没有。”仆役很诚实,羞愧的承认。
韩瑞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貌似凄凉的转身,失魂落魄而去,仆役搔头,一阵莫明其妙。
片刻,流萤轻盈而出,妙目观望了圈,不见韩瑞,立即回眸道:“阿梁,韩公子人呢。”
“走了。”仆役说道。
“你不是阿梁,他去哪了。”流萤奇怪,挥了下小手,急声道:“算了,快告诉我,韩公子往哪边走的。”
“那……”仆役连忙指出方向。
“真是的,怎么走得这般快,害得人家又要多跑。”流萤口中娇声埋怨,纤秀莲足却也不慢,悄无声息,翩急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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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闹市相逢
第一百八十八章闹市相逢
片刻,一个仆役小跑出来,满面笑容,连声说道:“谢了,阿木。/”
“小事,有什么好谢的。”阿木憨厚笑道:“没事的话,我回厨房烧火了。”
“好的,下次请你喝酒。”阿梁感激道:“唉,夫人回来了,府里忙忙碌碌,又是清扫,又是整理,人手不足,恰巧我闹肚子,只得找你帮忙了。”
阿木摆了摆了,转身要返回厨房,忽然回头,有些奇怪道:“阿梁,问你件事情。”
“又丢了什么?”知道他的脑子不好使,经常丢三落四的,阿梁热心说道:“尽管开口,待会换班,我去帮你找。”
“应该…没丢什么。”阿木迟疑了下,慢声问道:“就是想问你,有个叫韩瑞的公子……”
“怎么,他来了?”阿梁笑道:“不是告诉过你了么,他是娘子以后的夫婿,郑家的郎子,见到他的话,记得要恭敬一些。”
“哦。”阿木应声,向院内走去,口中嘀咕道:“韩瑞郎子,郎子……谁呀?”
“准是又忘了。”阿梁无奈摇头,继续尽职尽责的守大门。
与此同时,郑家后院,华丽精美的阁楼中,一个气质高雅的美丽妇人,正拉着郑淖约的纤手畅谈,述说月余未见的挂念。
自然,这个美丽妇人就是郑仁基的妻子崔氏,尽管已到中年,但是养生驻颜有道,风采却不减当年,绚丽的绣花罗衣穿在身上,不显得妖艳庸俗,反而更衬托几分雍容华贵之气,笑容之中透着慈爱,亲和说道:“一些日子不见,约儿的气色……”
认真端详片刻,崔氏松了口气似的,欢喜道:“气色红润,眸光有神,却是越发的好了。”
“女儿在家,终日无所事事,岂有不好之理。”郑淖约轻声道:“倒是阿娘,在外舟车劳顿,模样却是清减了许多。”
“约儿说的极是。”郑仁基附和道:“夫人的确需要调养几日,多饮几碗参汤滋补元气。”
“确实有些累了,出门在外的总不比家中,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安眠。”崔氏微笑道:“现在回来了,高枕就寝,休息一晚,明日自然就好了。”
吩咐下去,让人熬碗养神的药汤送来,郑淖约才继续说道:“舅舅他们可好。”
“非常精神,又给你添了个表弟,能不好么。”崔氏笑道:“不过总在埋怨,好几年了,你和维道、维德,都不去看他们。”
“日后女儿自当上门,向舅舅们赔罪。”郑淖约惭愧说道。
“没有必要。”崔氏微笑道:“好几年了,总是让我们去探望他们,不见他们前来拜访,理亏的却是他们。”
郑仁基欣然,赞同说道:“夫人高见,礼尚往来,自然之理也。”
“他们理屈词穷,乖乖认错。”崔氏无奈笑道:“决定,过些日子,就来京城,唉,不见的时候想念,他们真来了,又觉得烦,肯定会把郑府弄个鸡犬不宁。”
几个妻兄的确沉稳持重,不过想到那些妻弟的行径,郑仁基也感到一阵头痛,郑淖约抿唇笑道:“舅舅们哪有阿娘说得那么不堪。”
“怎么没有,你十九舅也跟来了。”崔氏皱眉道:“才进长安城,就说要去访友,也没说去哪就跑了,直到现在都不见踪影。”
“崔焙在长安城待过几年,也结纳了不少朋友。”郑仁基笑道:“多年不见,少不了聚会宴饮,就是宿夜不归,也不必担心他。”
“什么朋友,无非是些纨绔子弟,与他们厮混,迟早给带坏了。”崔氏摇头说道,神情颇为不满,郑仁基微笑,也没有辩驳,又聊了片刻,婢女奉来药汤,崔氏接来饮了,慢慢的,似乎有些疲态。
药效起作用了,郑淖约起身,扶崔氏回榻躺下,盖上丝衾,乖声告退而去。
整理了下席案,郑仁基也准备出去,不打扰崔氏的休息,走到房门前之时,身后却传来她的声音:“夫君,等等。”
郑仁基回身,走到榻旁,盘膝而坐,和声问道:“夫人,何事?”
“在返家途中,我收到了你的书信。”崔氏睁开眼睛,皱眉问道:“那个韩瑞,怎么回事?”
“是我给约儿相的夫婿。”郑仁基笑着说道:“无论是才学相貌,都可以与约儿匹配,刚才过来拜访,不过考虑到你才回来,不宜立即见他,所以就让他先回去,下次再来。”
“为何不等我回来,就匆匆忙忙作出决定。”崔氏眉毛轻皱,埋怨说道:“非是我不相信夫君,只是这么多年来,我们也看了不少所谓的青年才俊,多是别有用心之辈,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韩瑞可不同。”郑仁基连忙说道:“我已经试探过了,赠他豪宅厚礼,却不为所动……”
“不为蝇头小利所动,或许图谋更大。”崔氏担忧道:“毕竟世间也不乏深谋远虑之人。”
“夫人,你多虑了。”郑仁基哭笑不得,却不知道怎么解释,毕竟先入为主,心里有了成见,不是轻易就能化解的,想了下,干脆说道:“你且休息,过两日,我叫他过来,让你过目考验,肯定会让你满意的。”
“若是不满意呢?”崔氏轻声道,微不可闻的叹气,心里埋怨郑仁基处事匆忙。
“不满意。”郑仁基微愣,忽然笑道:“韩瑞可是难得的人才,夫人岂能不满意。”
“夫君如此认为而已。”崔氏淡声道:“妾身或许有不同的看法。”
郑仁基沉默下来,过了片刻,才低声道:“不只是我,淖约也是这样认为,你也察觉了吧,这些日子,她的情况,越来越好了,其中原因,我不说,你也明白。”
良久,崔氏轻轻闭目,喃声道:“她,刚才笑了。”
“是呀。”郑仁基轻声道:“算算,多少年了,终于再见到淖约的笑容。”
沉默片刻,崔氏说道:三日之后,我要见他。”
郑仁基露出笑容,和声道:“夫人放心,我相信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希望如此。”崔氏轻叹道:“不然……”
“若是夫人真不满意,我也有后招。”郑仁基眼睛掠过狡黠之色,微笑说道:“他与淖约的婚约,我根本没有宣扬,就算是悔婚了,任由韩瑞怎样指责,只要我们不承认,旁人多半会以为只是流言蜚语,不会当真。”
嗯,崔氏轻瞄,欣然笑了。
安抚了片刻,崔氏才闭目休息,郑仁基退步出房,轻轻掩门,松了口气,拂了下汗水,喃喃自语,韩瑞呀韩瑞,关键时刻,你可别出什么岔子,若是不然,休要怪我动用最后的手段,毕竟郑家,不能有损清誉……
就当郑仁基忧患的时候,韩瑞心情也十分郁闷,漫无目的在城中大街小巷乱逛,走到哪里算是哪里,兜兜转转,也不知道去到什么地方了,尽管没有笨到认为郑家会翻脸悔婚,不过其中肯定有些隐情,是自己不清楚的。